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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再互相折磨了
“我知道是谁偷了项链。”
场外闯进来一道声音,众人回头,看到一个神秘人。
他穿着黑色及膝棉服,头戴鸭舌帽和口罩,让人辨不清他的身份。
“谁啊?”
“这是什么人?为什么打扮成这副模样?”
“他说他知道小偷是谁?”
群众面面相觑,交头接耳。
看到他,施姜云想起来,她在调酒的时候,遇到一个人低血糖,她顺手给他拿了个小蛋糕。那人就是眼前之人。
另一边,魏意看到男人也是睁大眼睛,这不是在门外撞到她的那个瞎子吗?!
“你说你看到是谁偷了东西,那小偷是谁啊?”有人问。
“小偷就是她。”男人手指指向魏意,魏意心一惊,而后看他慢慢旁移,最终定在施姜云的方向。
“啊?难道真是她偷的?”
“又一个人证,看来,逃不过她的手了。”
“这人看起来还挺贵气的,怎么能干这么偷鸡摸狗的事?”
“知人知面不知心,一个小小的助理,看到那样顶级物品,心思不正也情理之中。”
“谁说她只是一个小小的助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
人群中心,裴羡镹的目光落在那个男人身上,探究的眯了眯眼。
季铭牧上前半步,挡在施姜云面前,承受他的指控。
“看吧!又一个人说是你偷的!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尽管不知道这个男人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既然他指了施姜云,就是最好的帮助。
施姜云拧眉看向男人。
“是她后面的那个人。”
男人手指不动,但开口说了一句话。
后面?
施姜云下意识回头,看到身后站着的女人,是那个名叫丹丹的助理。
见所有人都望向她,丹丹顿时血液翻涌,急得脸都红了,“你血口喷人!”
魏意也维持不了面上的平静了,她说:“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我助理替那个女人偷了项链吗?简直可笑!”
“就是啊,”那个跟魏意关系好的小艺人说道:“无凭无据,我们凭什么相信你?”
凭据?
男人轻笑一声,“有啊。”
他缓缓抬起手臂,露出一个相机。
看着那个东西,魏意心脏猛然一缩,瞳孔地震。
怎么会……
“没想到吧?全过程都被我拍了下来。”
裴羡镹反应极快,让人去连到大屏幕上。
“还嘴硬吗?想不想让大家伙看看我的拍摄技术?”
眼见情形不对,魏意强装镇定,“我嘴硬什么?我的东西本来就不见了,没想到竟然是我身边人偷的!”
“啪——”她一巴掌扇在丹丹脸上。
众人都懵了。
“不仅偷东西,还敢嫁祸到别人头上,我打死你!”说着,她又打了丹丹几下。
丹丹哭着求饶。
“不是我,意姐,我没有……”
“还敢嘴硬!”
施姜云冷眼看着这一幕。
打了几巴掌后,魏意定了定心,走到施姜云面前,避重就轻的说道:“这件事是我弄错冤枉你了,我已经教训过助理了,抱歉。”
施姜云冷笑,被诬陷这么久,难道一句轻飘飘的弄错就可以翻篇了吗?
“我想我需要清白。”她说。
“你说什么?”魏意不可置信的瞪着她,“打过还不够吗?你还想怎样!”
“你打她跟我有什么关系?”施姜云头脑清晰的说:“从始至终,我才是唯一的受害者。”
魏意被她眼中的凌厉震慑到了。
她不由自主的后退一步。
原以为一个小小的助理,她低头道个歉就完了,没想到她这么坚持查清真相。
魏意看错了,施姜云才不是任人欺凌到头上还圣母心泛滥的性子。
“我想借你的相机一用,可以吗?”施姜云询问那个男人。
男人大方的递出去,“给。”
“谢谢。”
裴羡镹让人去投到大屏幕上。
宴会厅里,所有人都抬头望向一个方向。
大屏幕里,是一个小时前的动态。
裴羡镹偏头,看到施姜云紧紧盯着大屏幕,呼吸有些沉。
他知道,她是真的生气了。
他的手搭在她的肩膀上。
施姜云确实是生气了,无缘无故的被人耍着玩,她怎么还能有好脸色。
可就在裴羡镹的手搭在她身上的那一刻,她心里的郁结突然间就神奇的消散了,没由来的感觉到轻松。
因为她总觉得,不管怎么样,裴羡镹都在她身侧。
她瞥了一眼放在她肩膀上的手,骨骼清晰,骨节分明,手背青筋凸起,暗藏力量。
她回头,没管他的冒犯。
视频里清楚的记录了一切,原来是魏意自导自演,是她自己将项链摘下,递给丹丹,在助理耳边计划着什么,两人一同看向施姜云所在的方向,那算计的眼神,隔着屏幕都感觉到可怕。
看到相机里真的录到了这些,魏意大脑“嗡”的一下,紧绷的弦彻底断了。
完了,全完了……
她奔过去,想摧毁那个记录她恶行的东西,但范辛守在旁边,一把将她推了过去,不让她靠近。
“滚啊,滚!”她怒目圆睁的骂他,彻底发疯。
范辛誓死抵住,直到视频播放完,所有人都看到了魏意和丹丹做的事,而全程,施姜云都毫不知情,连碰都没碰那项链一下。
“天哪,原来是这样,一切都是魏意自导自演的啊,为了嫁祸给那位小姐,真是蛇蝎心肠!”
“对啊!而且要不是她咄咄逼人让人家下跪道歉,那位小姐也不会这么坚持要一个真相。”
“唉,自作孽不可活。”
魏意头发凌乱,神色慌张,眼神飘忽,看着所有对她指指点点的人,她摇头,“不是……不是这样的……”
都铁证如山了,还敢狡辩。
众人更加唾弃。
“呸!”
真相大白,魏意诬陷的事实昭然若揭,季铭牧当场就报了警,等警察来时,她还在把所做的一切都推到助理身上。
“是她!是丹丹!都是她干的!是她的主意!”
事到如今还在甩锅,丹丹心灰意冷,也干脆破罐子破摔,“是你为了吸引目光成为全场焦点,策划了这一切!”
“不是……不是我!”
“镹哥……镹哥你救我!”魏意看向那个如神祇般的男人,“你下部戏的女主角是我啊!镹哥!”她的声音渐行渐远,而那个在她眼里如神般的男人,眸色沉冷的看着她被警察带走。
一切真相大白,宴会也到此结束,宾客接二连三的离去,嘴里还意犹未尽的讨论刚才的事。
“这是大开眼界啊。”
“是啊,为了博眼球,什么都不顾了,这也体现了当代年轻人浮躁的现象……”
“……”
而在无人注意的角落,丁然手持一杯香槟,遥遥的看着中央的那三个人,唇角勾起一抹笑。
刚才看了这么一大出戏,真是有趣。
同时,他也对三人之间的关系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咱们也走吧。”
散场了,马保也跟着离去。
丁然是他带进来的,自然也跟着他离开。
“谢谢。”施姜云向神秘男人道谢。
如果不是他,没有监控,她真的百口莫辩。
“没事。”男人不在意的摆摆手。
要不是她给他一个蛋糕,他才不管这些闲事呢。
不过最重要的是,那个女人撞了他还骂他是挡路的傻逼。
而碰巧他这个人呢,心眼小的很,睚眦必报。
裴羡镹提出给他一笔丰厚的报酬,男人也毫不客气,诚然接下了。
见此,季铭牧也不甘示弱,给了同样的酬金,男人也是来者不拒,喜滋滋的全部拿着,“感谢各位老板的施舍。”
施姜云:“……”
裴羡镹:“……”
季铭牧:“……”
“拿钱办事,你们放心,以后我都不会再发你们的黑稿了。”
三人:“……”
确实,他还是个记者。
“你是哪家记者啊?”施姜云问。
“小门小户,不足挂齿。”男人摆摆手,“各位,有缘再见!”
……
有大瓜自然要分享出来一起吃,所有到生日宴的媒体记者们都不白来,及时掌握第一手资料,回去后觉都不睡,连夜把稿子赶出来。
深夜的高楼大厦满楼亮光,谁都不想慢一步。
一夜之间,魏意的形象崩塌,商务也受到影响,原定的某彩妆品牌代言人换成了其他同期小花。
而看过视频的网友们纷纷察觉到另一个方面——怎么感觉裴羡镹的助理比真千金还像真千金啊?
举手投足间皆是疏远有度,不卑不亢,面对经常出现在经济新闻上的商业大佬也毫不褪色,宠辱不惊,依旧能侃侃而谈。
重要的是,她跟裴羡镹站在一起,郎才女貌,势均力敌!
无论是外貌还是精神内涵,都高度相配。
有网友自发扒这个小助理的身份背景。
而看到热搜的张琦雪:“……”
她就说,有施姜云在的地方,还有她们什么事啊。
她一人足以吸引目光。
一觉醒来看到夸施姜云帖子的宋珞熙:“……”
要不是那一场意外,施姜云怎么会变成豪门大小姐,得到这么多人的喜欢,而出现在这个帖子上的,应该是她!
“啊!贱人!”她烦躁的抓了一把头发,“站在裴羡镹身边的也应该是我!是我!!!”
听到动静,连忙跑进卧室的保姆被她发疯的样子吓了一跳,“二小姐,你、你怎么了?”
“什么二小姐?!”宋珞熙吼她,“施家只有一位大小姐,就是我!!!”
保姆吓坏了,“二小姐,你这是……”
“滚!!!”
……
《Shining star》杂志开售再创辉煌,销量比《魅》来说有过之而无不及,网友们宣称,能超越裴羡镹的只有他自己。
闻图来报喜的时候裴羡镹正窝在沙发上打游戏。
“还有很多杂志社找你,但那些不入流的我都给推了。”闻图说:“除了三大刊其他都没接的必要。”
对于这些,裴羡镹从来都不关心,闻图全权负责就好。
“还有几个代言要到期了,品牌方想续约,但还有一个珠宝品牌最近有在接触,羡镹,你的意思呢?”闻图边往冰箱的方向走边询问:“是继续合作还是换新的品牌。”
他打开冰箱门,里面的东西让他神色意外。
之前开他的冰箱不是酒就是饮料,现在竟然摆满了时令蔬菜和水果。
挺好……
“续约。”裴羡镹随口道。
那个品牌合作了五年,期间也没出过什么幺蛾子,他愿意和老朋友继续合作。
“行。”闻图拿了两罐啤酒过去,“我回去就准备续约的事。”
他给裴羡镹递一罐,看着这冷清的房子,疑惑,“姜云呢?”
“被抓回去试婚纱了。”
闻图:“……”
“那你还气定神闲的坐在这?”
要不是亲口听他说他喜欢施姜云,这一点儿都不着急的样子,闻图都不敢相信。
“嘶——”
裴羡镹单手拉开易拉罐拉环,眼睛不离屏幕上的游戏,他仰头灌了一口,喉结滚动,冰凉的液体顺着喉咙往下,冷的他大脑都清醒了。
“那怎么办,我也不能硬留着她啊。”
“那你……”闻图斟酌用词,“就甘心?”
“咔哒——”易拉罐瓶被捏扁,黄色液体上涌,泡沫流在他虎口处,顺着手掌的缝隙往下滴落。
“嘀嗒—嘀嗒—”
触底炸开。
他没再开口。
……
从婚纱店出来后,蒋华文就找借口回去了,留两个小年轻独处。
季铭牧让施姜云上车。
“不了,我还有工作,先走了。”
还未转身,男人便喊住她,“姜云。”
女人回头。
“我们好好聊聊吧。”
“……”
一家私人餐馆里,两人对立而坐,季铭牧点完菜把菜单递给服务员。
“对了,汤里不要放葱花。”
施姜云不吃。
服务员:“好的。”
施姜云抬眸看向他。
“你说我们很久没有在一起好好吃顿饭了。”季铭牧把碗筷给她摆好,“今天就好好吃一顿。”
施姜云垂眸看他的动作,心里五味杂陈。
“说起来,你也很久没为我做过饭了。”他说。
“……”
他苦笑,“上一次吃,我都忘记是什么时候了。”
“半年前,我还没被拐进大山的时候。”
闻言,季铭牧手指一顿。
“季铭牧,你还是在意的对不对?”
“……”
“你还是介意我的那一段过往。”
施姜云血淋淋的撕开横亘在他们之间的界线。
“可那不是我的错。”
出现那样的事,她也不想。
男人声音细若游丝,“我知道。”
可他就是忍不住的去介怀,尽管他心里清楚,她才是受害者。
“你心里一直有疙瘩,”施姜云说:“所以,别再互相折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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