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哄声里的暗恋

　　身高差

　　宁知夏攥着那张写满物理公式的纸条，指尖都透着暖意。和王砚辞并肩走在通往校门口的石板路上，夕阳把两人的影子叠在一起，她偷偷侧头看他，发现他的下颌线在余晖里透着柔和的弧度，忍不住弯了弯嘴角。

　　“你刻纸比赛准备得怎么样了？”王砚辞的声音打破了沉默，带着恰到好处的温和。

　　“差不多啦，决赛作品已经修改好三次了，就是有点担心临场发挥。”宁知夏说着，下意识地抬手挠了挠头，“不过评委里有我很喜欢的一位刻纸艺术家，能见到她就很开心了。”

　　“你那么认真，肯定没问题。”王砚辞转头看她，目光落在她亮晶晶的眼睛上，“需要我帮你什么吗？比如帮你找些参考资料，或者……帮你拎工具？”

　　宁知夏连忙摆手：“不用啦，我的工具都不重，而且比赛场地离学校不远，我自己能搞定。”她说着，脚步不自觉地加快了些，想跟上王砚辞的步伐，却没注意到脚下的石板有块凸起，身子猛地往前踉跄了一下。

　　王砚辞反应极快，伸手稳稳地扶住了她的胳膊。他的手掌温热，力道适中，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小心点。”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这条路的石板有些松动，走路看着点脚下。”

　　“谢谢。”宁知夏的脸颊瞬间升温，连忙站稳身子，往后退了一小步，拉开了些许距离。她抬头想对他说些什么，却因为突然凑近的距离，清晰地感受到了两人之间悬殊的身高差——她踮着脚尖，视线也只能堪堪落在他的下巴处，而他低头看她时，需要微微弯腰。

　　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苏晓棠夸张的惊呼声：“哇哦！你们快看！知夏和王砚辞这身高差，也太萌了吧！”

　　宁知夏循声望去，只见苏晓棠和林越正站在不远处的公交站台旁，苏晓棠还举着手机，似乎在拍照。林越靠在站牌上，嘴角噙着笑意，目光落在他们身上，眼神里带着几分调侃。

　　“晓棠！你别乱拍！”宁知夏的脸瞬间红透了，下意识地往王砚辞身后躲了躲，却被他轻轻按住了肩膀。

　　王砚辞的目光掠过苏晓棠和林越，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容，转头看向身边的宁知夏，语气带着几分戏谑：“确实挺明显的。小矮子，平时走路都这么不小心吗？”

　　“谁、谁是小矮子啊！”宁知夏瞪了他一眼，脸颊却更红了。她的身高不算矮，只是王砚辞实在太高了，一米八五的个子，让一米六三的她站在旁边，确实显得娇小了些。

　　“难道不是你？”王砚辞低头看着她，眼里闪着笑意，“刚才要不是我扶着你，你是不是就要摔个屁股墩了？”

　　“我才不会呢！”宁知夏不服气地踮起脚尖，想让自己看起来高一点，却因为用力过猛，差点又失去平衡。王砚辞再次伸手扶住她，这一次，他的手轻轻搭在她的头顶，揉了揉她的头发，动作自然又亲昵。

　　“好了，不逗你了。”他的声音温柔了许多，“别踮脚了，小心累着。”

　　苏晓棠和林越已经走了过来，苏晓棠把手机凑到宁知夏面前：“你看你看，我拍得多好！夕阳、石板路，还有你们俩的最萌身高差，简直是校园言情小说名场面！”

　　宁知夏凑过去一看，照片里的她站在王砚辞身边，微微仰头看着他，而他低头看着她，夕阳的余晖洒在两人身上，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确实有种说不出的暧昧氛围。“你快删掉！”她伸手想去抢苏晓棠的手机，却被她灵巧地躲开了。

　　“不删不删，这么珍贵的照片，我要好好保存起来。”苏晓棠笑着把手机揣进兜里，“对了，林越刚才还说，你们俩站在一起，就像大人带着小朋友。”

　　“喂！林越，你怎么也跟着晓棠一起调侃我？”宁知夏转头看向林越，假装生气地说。

　　林越摊了摊手，一脸无辜：“我说的是实话啊。王砚辞本来就高，你站在他旁边，确实显得特别娇小。不过说真的，你们俩这样还挺般配的。”

　　“又胡说！”宁知夏的脸颊发烫，偷偷看了一眼王砚辞，发现他正看着自己，眼里带着笑意，并没有反驳林越的话，心里不由得泛起一丝甜意。

　　“好了，不调侃你们了。”苏晓棠看了看天色，“时间不早了，我和林越要去图书馆，你们呢？”

　　“我要回家了。”宁知夏说。

　　“我送你到地铁站吧。”王砚辞立刻接话道，语气自然得像是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宁知夏愣了一下，连忙说：“不用了，我自己去就好，不顺路的。”

　　“顺路。”王砚辞不容置疑地说，“我家也往那个方向走，一起吧。”

　　苏晓棠冲宁知夏挤了挤眼睛，露出一个“我懂了”的表情，拉着林越说：“那我们先走啦，祝你们一路‘顺风’！”说完，还对着他们做了个鬼脸，才和林越一起离开了。

　　看着苏晓棠和林越远去的背影，宁知夏的脸颊还是热烘烘的。“你别听晓棠瞎说，她就是喜欢开玩笑。”她小声说，不敢看王砚辞的眼睛。

　　“我知道。”王砚辞的声音里带着笑意，“不过，她说的身高差，确实是事实。”他说着，故意放慢了脚步，让宁知夏能轻松跟上。

　　两人沿着路边的梧桐树往前走，夕阳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偶尔有风吹过，带着秋天的凉意，宁知夏下意识地裹紧了外套。

　　“冷吗？”王砚辞注意到她的动作，停下脚步，脱下自己的校服外套，递到她面前，“穿上吧，晚上风大。”

　　“不用，我不冷。”宁知夏连忙摆手，“你自己穿吧，不然会着凉的。”

　　“我体质好，不怕冷。”王砚辞不由分说地把外套披在她身上，外套上还带着他身上淡淡的洗衣液香味，裹在身上暖暖的，让宁知夏的心里也跟着暖了起来。

　　外套很长，几乎遮住了她的膝盖，袖子也有些长，她抬手想把袖子挽起来，却被王砚辞拦住了。“别挽，这样更暖和。”他说着，伸手帮她整理了一下衣领，指尖不小心碰到了她的脖颈，带来一阵轻微的战栗。

　　宁知夏的心跳瞬间加速，连忙低下头，不敢看他。两人继续往前走，气氛变得有些暧昧，谁都没有说话，却并不觉得尴尬。

　　走到一个十字路口，红灯亮起，两人停下脚步。王砚辞转头看着宁知夏，发现她正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子，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片小小的阴影，忍不住开口说：“小矮子，你平时走路都这么慢吗？”

　　“我才不慢呢！”宁知夏抬起头，不服气地说，“是你走得太快了，而且，我不是小矮子，我只是正常身高。”

　　“好好好，正常身高。”王砚辞笑着妥协，“那正常身高的宁同学，刻纸比赛结束后，有没有什么想去的地方？”

　　“想去的地方？”宁知夏歪了歪头，认真地想了想，“我想去市中心的美术馆，听说最近有一个刻纸艺术展，一直想去看看。”

　　“那我陪你去。”王砚辞立刻说，“正好我也想看看，能让我们宁同学这么着迷的刻纸艺术，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真的吗？”宁知夏的眼睛亮了起来，带着一丝期待，“可是你不用准备竞赛吗？会不会耽误你？”

　　“不会。”王砚辞摇摇头，“竞赛的知识点差不多都复习完了，偶尔放松一下，反而有助于提高效率。而且，和你一起去看展，应该会很有意思。”

　　宁知夏的心里甜滋滋的，嘴角忍不住上扬。她抬头看向王砚辞，发现他也在看着自己，眼神温柔得像是盛满了星光。红灯变成了绿灯，她连忙收回目光，快步往前走：“走吧，绿灯了。”

　　王砚辞看着她略显仓促的背影，嘴角的笑容更深了。他快步跟上去，和她并肩走着，两人之间的距离很近，偶尔肩膀会不小心碰到一起，带来一阵小小的悸动。

　　走到地铁站入口，宁知夏停下脚步，把外套脱下来递给王砚辞：“谢谢你送我到这里，外套还给你。”

　　“拿着吧。”王砚辞没有接，“晚上气温低，你下地铁后还要走一段路，穿着吧，明天上学再还给我。”

　　“可是……”

　　“别可是了。”王砚辞打断她的话，语气带着一丝不容拒绝的温柔，“听话，拿着。”

　　宁知夏看着他坚定的眼神，只好把外套重新披在身上，小声说：“那好吧，谢谢你。明天我一定还给你。”

　　“嗯。”王砚辞点点头，目光落在她身上，“地铁快到了，你快进去吧。路上小心点，到家用微信告诉我一声。”

　　“好。”宁知夏点点头，心里有些舍不得，却还是转身走进了地铁站。她走了几步，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发现王砚辞还站在原地看着她，看到她回头，还冲她挥了挥手。

　　宁知夏的脸颊一热，连忙转过身，快步走进了检票口。坐在地铁上，她裹着王砚辞的外套，闻着上面淡淡的香味，心里满是甜蜜。她拿出手机，给苏晓棠发了一条微信：“晓棠，你刚才拍的照片，能不能发我一张？”

　　没过多久，苏晓棠就回复了：“哟，这才多久，就想要照片了？是不是觉得和王砚辞的同框特别珍贵？”后面还跟着一个坏笑的表情。

　　宁知夏的脸颊更热了，回复道：“你别瞎说，我就是觉得拍得还不错，想留个纪念。”

　　地铁到站，宁知夏走出地铁站，沿着熟悉的小路往家走。晚风轻轻吹过，带着外套上的香味，让她想起王砚辞低头看她时的温柔眼神，还有他叫她“小矮子”时的戏谑语气，嘴角忍不住再次上扬。

　　第二天早上，宁知夏特意提前了十分钟来到学校，想把外套还给王砚辞。她走到王砚辞的教室门口，正好看到他站在走廊上看书。晨光洒在他身上，让他看起来更加清俊挺拔。

　　“王砚辞。”宁知夏轻轻喊了他一声。

　　王砚辞转过头，看到是她，眼睛亮了一下，合上书走了过来：“早啊，小矮子。”

　　“早。”宁知夏把外套递给他，“谢谢你的外套，昨天麻烦你了。”

　　“不麻烦。”王砚辞接过外套，并没有立刻穿上，而是搭在手臂上，“你昨天到家后，给我发微信了，我看到了。”

　　“嗯。”宁知夏点点头，心里有些紧张，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就在这时，林越从教室里走了出来，看到他们俩，笑着说：“哟，这么早就见面了？宁知夏，你身上怎么没有穿王砚辞的外套？我还以为今天能看到你们的‘情侣装’呢。”

　　“林越！”宁知夏的脸颊一红，连忙说，“你别瞎说，那只是借他的外套穿了一晚而已。”

　　“好好好，借的。”林越笑着举手投降，“不过说真的，王砚辞，你昨天送宁知夏回家，有没有发生什么浪漫的事情？比如，告白之类的？”

　　王砚辞的目光落在宁知夏身上，眼里带着笑意，摇了摇头：“没有。”他顿了顿，补充道，“不过，我们约好了，等她刻纸比赛结束，一起去看刻纸艺术展。”

　　“哇哦！”林越夸张地叫了一声，“这都约着一起看展了，离告白还远吗？”

　　宁知夏的脸颊更红了，连忙说：“我还要去上课，先走了。”说完，转身就往自己的教室跑去。

　　接下来的几天，宁知夏都在忙着准备刻纸比赛，王砚辞也会在课间的时候来找她，有时候是给她带一瓶热牛奶，有时候是帮她解答数学题，偶尔还会调侃她几句“小矮子”，每次都能让宁知夏的脸颊红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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