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心我心

作者:秋之翰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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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七章 致命的蓄谋


      自从剑卿成功脱险,书晨就将笑容挂在嘴边,整日见他们卿卿我我好生甜蜜。子阳看似也适应了这种氛围,每日正常开馆,沉浸在治病救人的忘我劳作之中,已然默默退出了他们的世界,从不会打搅他们俩的独处。即使三人在一起时,也再不见从前那种尴尬。如果一切都能这样的和谐下去该有多好。
      有了书晨的照顾与陪伴,剑卿的身体康复的很快。他体内的毒素已经完全排解出去,接下来就是要靠自己练功来蓄养内力。“快来歇息一会儿吧,今天怎么出了这么多的汗,不是跟你说不要心急的吗?”她走到他近前,轻柔的拭着他额头的汗珠。
      他柔情似水的看着她关心自己的样子,招牌式的露齿微笑不语,而后又抿起嘴角上扬。
      “你,在看什么?”他深情的目光,使她洁白的面庞变成粉嫩。
      “我,在看自己未来的妻子。她性温貌美、知书达理;她聪慧灵动、勤劳善良;她体贴入微、心思细腻;她又勇敢无畏、坚韧不屈。在我心里,没有什么能够与她相比。”他温润如玉的与之对望,让她的脸蛋儿更加红润了起来。
      “你,你怎么总是这样花言巧语。我哪里有那么好。”
      “是所有的词语,都修饰不出你的好才对。书晨,我说的难道不都是事实?你早就跟我的生命连接在了一起,此生能够跟你相识,真感谢自己前世积来的功德,只有与你相守,才能对得起老天赏给我的这份福气。”一面说着,他敞阔的臂膀已将她纤柔的身体牢牢抱紧。
      傍晚,子阳准备了一桌丰盛的晚餐款待二人。“这么多,我们三个怎么吃的完?”书晨看着满满一桌菜肴惊叹。
      “哎,从剑卿身体恢复到现在,我们还没有好好的一同吃顿饭,你们都多吃一点。”
      “多谢子阳!”剑卿恭敬道谢。
      “迟早都是一家人,干嘛这么客套呢。”这话听得剑卿书晨都有些脸红。“我知道与茶相比,剑卿更喜欢饮酒,但为身体考虑,今天准备的还是由我自制的茶。来,你们都尝尝。”说罢,子阳为两人各斟一杯香茶。
      三人一边品茶一边吃菜,气氛尤为融洽。“子阳,近来医馆比较繁忙,你还抽时间为我们准备茶饭,得空要多休息,有事应该我们为你分担才对。”
      “书晨,医馆这边还真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哦?看你,还客气什么,尽管说就是了。”
      “知县王大人的夫人患了心痛的毛病,想让我出诊,可是鉴于人家是知县夫人,而我是一名男医,未免有不便之处,况且也不是二三日就能看好的病,所以……”
      “原来如此,没有问题的,子阳,我可替你出诊。”
      “那多谢师妹了!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不知为何他的脸色突变浓重,而后的微笑中又隐现着些许苦涩。
      从次日开始,书晨便代替子阳前往王知县府上为其夫人诊治心痛之病。王夫人年近四十,为人和善,对待书晨恭敬又亲切,几日下来二人便相处的如同姐妹。这种出诊也使多日封闭在家的书晨心情大好。每天回到医馆,她都会对剑卿讲述在外发生的事情,哪怕是一点点小事,甚至是在路上见到了什么奇花异草,都要被她仔细描绘一番,总会惹得剑卿跟她一起开怀大笑,一同与之享受欢乐和美好。
      他们所有幸福的情调都被子阳真真的看在眼里。他却好像突然间变得冷静或者说成熟,再没有了曾经的妒意和醋感。“书晨,王夫人的病还好医吗?”
      “她那个毛病,没有多重,调养好了就会没事的,我看再有一周左右就差不多了。”
      “哦,这么快呀。”子阳的脸上忽然闪现一丝沮丧,书晨却全然没有发现。
      “到那时剑卿的身体也该彻底稳定了,我们也就不再打扰师兄您了。”
      “哦?”子阳闻听心里一顿,“你们要去哪?”
      “回闲云山啊,好久没见我爹,我都想他了。”
      “然后顺便定下你们的婚事?”子阳像是放下从前全部的情感,笑着调侃道。
      “子阳……”书晨被他的话羞得脸红,可剑卿却一直对子阳突变的性情感觉奇怪,始终沉默不语。
      “我又没有说错,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回去之后让师父好好为你们安排下,尽早把好事办成,我也好去喝喜酒啊。”书晨难为情的看向剑卿,希望在他那里得到肯定的回应,却见他面无表情又好像心不在焉,丝毫没有自己这般害羞和激动,顿时有些失落跟诧异。
      这一夜的月光宁静皎洁,斜照在院落,那光感胜过灯火。子阳稀有的独坐在石桌面前,没有饮茶,而饮的是酒。书晨在回房之时,被他孤寂的身影所牵制。走至近前,他已脸色微醺泛起红润。十几年来,她第一次看到他饮酒。此情此景,她的心里莫名涌上一股惆怅和歉意。又不知用何话语来劝慰他的愁苦和忧郁。
      她只是轻轻用手按下了他的酒杯。四目相对的刹那,每个人的脸上都凝着依眷的情绪。月光比日光的独到之处,就是既不强烈也不刺眼,有的只是清亮与柔和。在月色如此轻柔的映衬之下,他的俊颜是那么清晰,两汪秋水蕴在眼底,又足以比拟无尽苦痛的放声悲泣。
      “我到今日才知道,这酒若饮起来就是比茶尽兴得多。你可以一口下肚,尽享快感,而不用那么耗心费神细细的品着其中的苦或甜。”他看似平静的话语,又无故的揪扯着她的心。
      “子阳,你不是向来都不饮酒的吗?”
      “人都是会变的,难道你希望我一成不变?”他清亮的明眸里闪着只有她能看得见的委屈。他从她那芊芊玉指之下挪出酒杯,又一次一饮而尽。
      “子阳,不要再喝了好不好?”他却好似并不在意她的关切,只想痛痛快快的醉上一场。
      “从不饮酒,不等于没有酒量,你放心好了。”
      “可是,你的脸都红了,不能再喝了。”他框里含不住的泪滴终于落入她从自己手中夺下的酒里。
      他深知她对他的紧张,永远都是亲情层面的,而亲哥哥、兄妹情之类的说法他也不愿再多听一遍。抹了一下眼角,又现出那温柔俊美的笑颜。“书晨,我没事,真的。”与焦虑担心相比,他还是更喜欢她的娇柔和恬静。“我只是为你和剑卿高兴,看着你们有情人终成眷属,我这做师兄的也就放心了。”
      面对他已放下一切,她悬着的心才算落地。“谢谢你,子阳!你将来也一定会遇到……”
      他用苦笑打断了她好心又貌似敷衍的安慰。“书晨,李家是大户人家,虽说剑卿人在江湖,可迟早都是要回家的。嫁过去之后,一定要与家里人和谐相处。有什么事情,不妨回来跟我念叨,我会永远等着倾听你的故事。”
      果然英俊潇洒的男子,在迷人的月光映照之下更显天然纯净之美。她望着他始终含情又湿漉漉的明眸,心里不由泛上酸楚。那么多贴心亲切的过往都是对他欠下的情。
      他清瘦的身体在初次饮过酒后显然有些摇晃,她扶上前去想让他尽早休息。在对望、轻触过后,他竟一把将她拥入怀里。“子阳……你醉了……”
      尽管她呼吸紧促极力挣扎,他还是紧抱不放声泪俱下。“书晨,就当是我向剑卿借你暖暖我的心好不好,我的心真的好冷好疼。”他的泪如泉水般涌在她的肩头,浸湿她的衣裙。她渐渐垂下挣着的手臂,此时也同他一样泪珠洒落成河。朦胧的醉意,拥着她的身体却真切,他把这一次相拥当做他们最后的诀别。
      夜已深了,子阳带着酒气来到阮鹏房间。“馆主……”他第一次见到他微醉的样子,很是惊讶。
      “你怎么跟我一样,这么晚了还没有睡。”
      “哦,今晚月光明亮,我刚练了功才回房。您怎么饮起酒来了?”
      “你说的对,天气好的时候一定要多练功。”他的语气异常平静,没有接阮鹏的疑问而是话锋一转。“能不能帮我做最后一件事?”
      “馆主尽管吩咐。”阮鹏对子阳的交待认真记下,却没有注意到他眼角的泪水已滑到腮边。
      第二天吃过早饭,书晨同往常一样,准备好器材药品去王知县府上就诊。临行前不忘叮嘱剑卿,要适当练功以免过度用力伤害身体。“今天,大概是最后一次去王夫人那里,要留给她一些方子以备它用,也许会晚回来一点。”
      “嗯,你尽管去就是了,我会听你的话,练完功就乖乖等你。”剑卿笑着应她,又用勾起的手指轻轻滑下书晨的鼻梁,二人嬉笑一阵。却不知书晨酝酿着这次回来要带给他小小的惊喜。
      一双充满无限深情与难舍的眼神一直目送着书晨走出医馆。子阳自知,这样的送别恐怕是他对她的最后一次。
      今日的天气、周围的环境以及自己的状态,所有因素都与往常一样,可剑卿偏偏就感觉一切又都有所不同。刀法也在心燥的驱使下显得有些凌乱。看来,真的是时候离开这里了。“李兄的刀怎么突然乱了?”心里怕什么就来什么,在感觉子阳性情大有改变之后,他尽量避免与之会面,特别是书晨不在的时候,就觉对着他总会使自己有所压抑,可今日他竟主动来找自己,让剑卿的心情很不平静。
      剑卿微笑相迎子阳,只见他身着一套如雪白衣,外披黑纱,除了英俊的外形之外又尽显优雅的气质,可他那眼角眉梢却一直隐藏着比杀气更可怕的沉重,让人一望便不寒而栗。“子阳真是好眼力,这一点小小的破绽都被你发现了。可能是我好久没练这套刀法,生疏了吧。”
      “练武之人都懂得,心乱刀才会乱,莫非李兄有心事?”
      “哪里来的心事,整天在这儿除了吃就是睡,脑子都变迟缓了,怎还能有心事呢。”
      剑卿回旋几句便想回房,子阳却一把将他拦住。“那么李兄,我陪你练上几趟如何呢?”
      他见子阳穿着便装,手中也空无兵器,根本不适宜练武,能提出如此荒唐想法很是不解。当然即便他确实有意切磋,剑卿也不会答应,从那次比武之后他就绝不再想与之有任何交手。“子阳,我看还是不必了,我答应过书晨,每天只练一个时辰。不如改日。”
      “你可真听书晨的话,千万不要让堂堂忠义大侠将来背上怕老婆的名声哦。”
      “哈哈,子阳真会说笑。”他尴尬的应着他浅笑。
      “不过也是,像书晨这样世间难寻的绝好女子,哪个男人能不愿听她的话呢。”他的语气由平和转为低沉,身体也更逼近于剑卿。
      剑卿虽有所防范,却不想子阳在与他辗转间,竟一把抽去自己的贴身佩刀。他的这一举动令他毛骨悚然,急忙道:“子阳,你要干嘛?”与此同时也看清了对方双眼中已经闪着愤然的泪花。
      “李剑卿,你知不知道,当书晨在你我之间选择你的时候,我的活着就等于死了。”他流泪的目光空洞如死灰。闻听此言之后,剑卿毫无准备,不知所措。他只能尽量让自己放平心绪,情愿无条件承担与他的一切恩怨。
      “我知道一直以来你都憎恨于我,我可以离开书晨,也可以把我的性命交由于你。子阳,把刀给我,你想怎么样都好……”
      “哼,我不杀你,但也绝不会让你得到书晨……”子阳凶狠的目光散着压制已久的仇恨,使剑卿整个人完全傻在那里,他从没有像今天这样感到恐惧,即使是与人决战,即使是中毒将死,他都不怕,他只怕面前的子阳会做出让人意想不到的傻事。
      这会儿书晨已从王知县府上返往医馆。早就想好了要将那里生长的彩色藤条摘下,编织成一条刀穗赠与剑卿。她一边编着,一边想着剑卿身挎长刀、玉树临风、英姿神勇的样子,不由得甜甜翘起了嘴角。那粗细适中的藤条,在她的指尖反复交织,犹如永不离分的血脉,也将她与剑卿的心紧紧拼接在一起。
      刺眼的刀光在子阳掌中冰冷的闪耀,与他已然决绝的冷笑相对照。他终于可以毫无遮掩的怒视剑卿,“你知道当你身受重伤的时候,我是多么想要你死吗?但我却必须要救你,因为我不能眼看书晨跟着你去死。我要你活着,就是要让你知道,我爱她胜过你爱她,也胜过她爱你!”
      剑卿卑微又无奈的对着他震耳欲聋狂暴的喊声,眼里含满的泪水又不知是为痴情的子阳还是为无辜的自己。而此时院中一个花盆突然落地,却传出比子阳的咆哮更加让人生畏的巨响。子阳听罢响声,身体不禁摇摆着向后倾了几步,两行热泪再次无休止的洒落下来,随即便将剑卿的佩刀直刺自己的心口。
      那鲜血瞬间就将他的白衣染成刺眼的灼红……见事不好剑卿立即纵过身去,欲夺下刀来保住他的命,子阳却再一次放肆狂吼:“李剑卿,我真后悔,为什么没有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杀了你……”紧接着他又将刀尖深刺自己胸膛一寸,便无力的倒在地上……
      “剑卿,剑卿……”书晨起初将编制好的刀穗藏于身后,来到剑卿房间,却不见他的人影。然后又跑到后院他常练功的地方开始找寻。“剑卿,你怎么练了这么久啊……”可当她来到近前,却被眼前的场景吓飞魂魄。
      只见子阳满身是血,痛苦绝望的躺在院中,胸前竟插着剑卿的贴身佩刀。她哪里还来得及过多询问,立即俯下身去颤抖的将他的身体托起。看着他血流不止、脸色苍白、呼吸微弱,她心急的不知如何是好。“子阳,你怎么会这样?不要怕,我来救你,……”
      “没用了,书晨,我知道,谁也救不了我了……”他的声音很低很低,再没有往日的魔力。
      “不会的子阳,我现在就给你止血……”
      他拦下她慌乱的双手,“你即便止得住我身体外的血,也止不住我心里流下的血……”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书晨悲愤的哭喊声直刺剑卿的心房。
      “书晨,你不要怪剑卿,他也是希望你们可以更无忧虑地在一起而已。我的存在永远都你们的芥蒂,所以,我能理解他……”
      剑卿听罢,面对子阳以死作为代价的诬陷,毫无思想准备的惊愣呆住。而此时书晨却缓缓转过头来,看向自己那么熟悉又深爱之人的面庞,他的无助、他的委屈她全然不见,却变成让她无比冰冷和陌生的痛感。从未想过能有一天会对着她投来的怨恨与愤怒的目光,剑卿的身体各处都麻木到没有知觉。
      “书晨,我好冷……”她立即将他纤瘦的身体紧紧抱在怀里,望着面无血色的他放声痛哭起来。
      “子阳,都是我不好……”她终于肯握紧他的手,他却没有一丝力气回应。
      “书晨,能不能真心的告诉我,你有没有爱过我?哪怕一瞬间一点点也好……”他的声音颤碎了她的心脏,明知面对的是他生命中最后一个问题,她仍不能做出违心的回答。
      她轻轻抚下他前脸的发丝,用最温柔的样子拭着他满面的泪水,“子阳……,我……”她的犹豫已是最清楚的答案。
      “书晨,不要说了,我永远不会勉强你,谢谢你,没有骗我……”他一字一顿的说完之后,胳臂便从她的怀里滑落,同时带着痴情与遗憾闭上了双眼。
      “子阳,不要……子阳……”书晨哭得极其悲切,往事幕幕记忆碎片瞬间全部闪现在眼前:他十五岁时为了开自己胃口,而花费一整日的时间去闲云山钓鱼,只为回来给自己烧得一口美味,他趟着夜路返回到家时,却一天都没有吃东西;十六岁与他一同上山采药,因自己的脚不慎扭伤,他就从山顶一直背着自己回到林府,一定要看着自己脚伤没事才肯休息;十八岁时他因医术高超被京城官员赏识邀请进京,但却为留在父亲和自己身边而拒绝那次机会;二十岁时又为炼制解药亲自试毒险送性命;二十一岁便将林云医馆打理的风生水起……关于他的一切都在她的脑里挥之不去……
      悲痛过罢,书晨强忍热泪,从子阳胸口拔下剑卿的佩刀,摇曳起身。看着她带有仇视的目光缓缓走向自己,呆立的剑卿已然心胆俱裂,用默然惆怅面对她冰冷绝情的质问。“为什么要这么做呢?你难道忘了,从七毒山庄回来,是子阳救的我们?在你躺在这里处于生死边缘的时候,我寸步不离的守在一旁,生怕子阳有任何伤害到你的地方,可是他没有,而是竭尽全力的救治于你,他已经把过去全部都放下了,你为什么要做出这样的事?你为什么对谁都可以宽宏大度,唯有对他这般计较刻薄呢?”她越发恼怒愤然,已不再控制自己眼中的泪水和近于崩溃的情绪。却又怎知,她的泪,早已穿透了他的心。
      剑卿在书晨面前木然而立,丝毫没有辩解之意,有的只是对子阳的无限惋惜。他是那么年轻有为风华正茂,如果不是我,他就不会死。他虽是自杀,却跟我杀又有何区别?剑卿自责内疚,竟硬生生咽下自己受尽的冤枉和屈辱。他看着书晨悲伤的样子痛心疾首,已将她对自己的误会与责怨置之度外。
      眼前的剑卿那如死灰般沉寂的神情,使书晨更加燥郁难安。“为什么不说话?为什么不回答我?你流泪又能怎样?能挽回子阳的命吗?他再不会对你我之间有任何干涉,这下你满意了!”说罢,将手中握着的佩刀狠狠掷于剑卿身上,“你的刀,还给你!”刀体清脆落地的声响又同时震碎两个人的心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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