窥探

　　回家路上
　　茶杯溢出徐徐向上的白烟，李萧娴黑漆漆的目光穿透白雾定定看着程一此刻摇摇坠坠的瞳孔，又站了起来，声音已经完全没有刚才的恨铁不成钢，硬着声音。
　　“年纪轻轻的瞎说什么——是最近遇到不开心的事了？”
　　程一双手握拳，突然向前一步双手抱住了李萧娴，两人身高相近，□□紧紧地嵌合。
　　正午的阳光下，李萧娴落在身侧的手不住地颤，心脏紧缩得连呼吸都停止了，唯恐惊动了怀中人的心思而引发更直白的表达方式造成不好的后果，如果第一次拥抱她能为对方找借口，但是这次对方寄托在她身上的情感重到压倒所有借口的可能性。
　　她刚才为什么会这样说，肯定是遇到了不开心的事。阳光清新的香味钻入李萧娴口鼻，几乎使她大脑宕机，这个拥抱会不会是程一说的想尝试的东西，只是想尝试——和别人拥抱？
　　心突然踏空了，像被挖去中心，剩一个空落落的洞，咸涩的海风从中穿过，她抬起双手落到程一消瘦的背，回抱程一。
　　两人在窗台前相拥，阳光流泻而下裹住她们。
　　程一埋在李萧娴的颈窝，哭了，这个拥抱让她不想死了，把她从死和生之间的界限拖回来磋磨，虽然没有人说过她会死，但是这种强烈的直觉她根本忽略不了，它终究会实现的，就像她进来前会预感李萧娴会心疼自己回抱自己一样实现的，这次，程一没有闻到香燃的味道，因为那座佛今天早上掉在地上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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