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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寻找风羽衣
“君易是当今陛下的名讳,难道是风随和陛下暗中勾结,从内里分裂靠山王府?可是说不通啊……陛下手底下有多少人去帮他做事,何须亲自动手写信,还竟将名讳大喇喇的写上。”温辞看了这几封密信自言自语道。
此时裴肇瘫在床上,三重幻带来的中毒症状正在逐步消散。他仗着温辞看不见,便死死攥着风霓裳的手不肯撒开,她无奈,只得由着他,只是脸颊绯红,死命瞪着裴肇。
“也许是故意为之,刻意想让我们看到,让咱们三人产生嫌隙?云少主,知绿是风随的情人,会不会是她提前收了消息,刻意引导你?”温辞反复琢磨推敲都解释不清君易名字这个问题,只得琢磨着是不是又落入了什么圈套。
“不会,我在知绿身上下了蛊虫,她若是骗我蛊虫会有反应。”风霓裳倒是不觉得有异常。
“届时真相大白之日,再问风随吧。不过此事一出,少不得得进趟京城去摸摸你们这位陛下的底。”
“之前说为了救裴肇的寒毒要随你们进京,此刻倒是不去不行了。”
裴肇在一旁笑着,扯扯风霓裳的衣摆:“我们果真是有缘分。”
那涎皮赖脸的样子让风霓裳不忍直视,从他手中扯出了自己的裙角。
温辞觉得今日二人有些不一样,但又说不清是哪里不同。
窗外梆子声响了三下,风霓裳觉得太阳穴针扎一般疼,自从回来靠山王府几乎夜夜熬鹰没睡过一个好觉。看着面前两人一个刚解毒神情怏怏的,勉强陪着,一个白衣玉冠但是眼下乌青,摇了摇头。
“早点歇着吧,明日你们还得继续寻找【血梅映佛龛,香灰覆灯痕】,我要陪着这位假靠山王去城里给百姓义诊赠米,找人的事靠你们了。”说罢便回了对面自己的卧房。
刚回房,便从房顶上飞下来一人跪在面前:“奴婢鹤影,服侍小主人就寝。”
风霓裳点了点头,知道是鹤月和粥婆婆派她来跟着自己,便由着她替自己脱衣裳,擦手擦脸。
鹤字辈一共十个武婢当年都是父母和外公精挑细选出来的死侍。找的是和她们姐妹俩相貌相仿,身形相似的十个女孩,从小便是倾力培养,不论身手还是谋略都是一等一的出挑。
十人的身份只有风家姐妹俩和父母外公知道。故此,靠山王府出事的时候,只死了一个风霓裳贴身的鹤星和风羽衣贴身的鹤云,其他人都在各自出任务,这才在满门被血洗的时候保留了下来剩下八人。
粥婆婆年事已高,自知护不了小主人几年,腿脚也不如之前利索,便召回了鹤影打算手把手栽培成风霓裳身边最得力的婢子。
梨儿到底只懂医药不懂功夫,日常伺候还行,遇上什么事儿可能还得风霓裳出手保护。
栀意虽然是云弥山庄的人,但是一心只有她的正经主子,也就是风霓裳的舅舅云婓。因着她内心不满云弥山庄将云婓赶出门,有些时候风霓裳竟也不能完全掌控她,这才派了出去盯梢,不敢再让她近身伺候。
鹤影离开时点了白檀香安神,风霓裳脑子里琢磨着那两句诗,不知不自觉便睡了过去。
晨起被唤醒的时候,风霓裳老大的不情愿,哼哼唧唧不愿意醒,唤了几次都又睡了过去。粥婆婆一看这情况哪里有不明白的,半夜肯定又没好好睡觉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问了鹤影没问出来什么,知道这丫头护主,只得任由风霓裳接着睡。
风随那边几次托人来请,都只说云旸少主身子还未恢复,让人去请了济世堂坐堂几位老大夫一起陪同去义诊,这才作罢。
直到日上三竿,风霓裳才幽幽转醒,粥婆婆黑着一张老脸不说话,梨儿在旁边抿着嘴笑:“姑娘,快哄哄吧。”
风霓裳赶忙搂着粥婆婆心肝肉的哄。
虽然粥婆婆是奴,但她把云懿带大,又陪着两位小姐一起长大,再加之是个跳脱的性子,因此从小风霓裳风羽衣姐妹俩做了错事把粥婆婆惹生气了,还要负担起把人哄好的职责。
怎么哄?缠在身上牛股糖一般哼哼唧唧,什么甜言蜜语都敢说,手里什么好吃的都往粥婆婆嘴里塞。
原来风霓裳性子野,哄粥婆婆的活儿手到擒来,妹妹就负责抱着婆婆的腰傻笑就行。可自从三年前满门被害之后风羽衣失了消息,风霓裳性子又孤话又少,日日都是粥婆婆心疼的哄着多吃点多休息,很久没这样了。
风霓裳知道粥婆婆担心她的身体,自从出了云弥山庄,这一路发生了许多事。
连日来休息不好便罢了,又接连动用禁药调动内力,半夜还跑出去审讯知绿,结果以为回来会好好休息,她又跑去探了大半宿密道,不生气才怪。
因此风霓裳只得哄的越发卖力。
粥婆婆许久未见这样的风霓裳,原本想多装一会儿,但是舍不得,终究是又气又好笑的点点她的头,警告她再不许这样才作罢。
起来梳妆收拾,吃了午饭,去隔壁发现温裴二人和手下都不在,风霓裳便带着人乘着马车去城里。
每每靠山王寿宴,靠山王府总会提前三日开始给城中百姓赠米义诊。往年都是王妃云懿带着济世堂大夫在城南的戏台子那里搭棚子看诊,自从三年前王妃没了,便停了三年,只赠米不义诊。
据说是靠山王因为思念亡妻,每每寿辰都去后山守墓,故停了。
“思念亡妻?哼……”想到这个烂的要死的借口,风霓裳就想笑。真正停了三年诊的原因是假靠山王风随没有调动云家的玉令牌。
义诊三日要调动大量的云家医者,还有各类草药,甚至捣药的石臼、药杵等工具,牵一发而动全身耗资巨大,是必须得通过云弥山庄的支持才能做到,单就城中一个济世堂根本无法实现。
风随虽然关着门灭了靠山王府上下,但他心里也清楚,云弥山庄知道内情,只是因着云弥山庄是医门,战力不强,没办法和他(身后不明真相的西北军)抗衡,这才吃了这个哑巴亏隐忍不发。
吃亏不代表云弥山庄会乖乖配合他的要求,像是要调动云弥山庄下辖医者和药堂做的事,审核流程便更加严苛。且靠山王的玉牌是云弥山庄老庄主云醉山亲手雕刻,没有仿制的可能,真的玉牌又不知去向,因此才不得不停了每年一次的义诊。
风霓裳站在远处街角的马车旁,通过层层人群打量着站在戏台之上,昂首挺胸接受百姓顶礼膜拜的风随,掩盖不住眼底的阴翳与恨意。
得意吧,你如今头昂的越高,三日后便跌的越狠。
另一边,刚好点的裴肇在王府乱晃打掩护,温辞带着阿绿在密道内继续寻找风羽衣。
“阿辞和云少主昨晚找了演武场和书房,都没有找到,看来,只剩下王妃的小佛堂了。”拿着王府的密道图纸,一旁地上皆是散落的暗器和被破坏的陷阱,温辞和阿绿只得认命的再往下一处走。
密道阴冷,阿绿为温辞拢了拢披风,手里拿着夜明珠先行在前面开路。
“少爷,小郡主是不是已经不在人世了,咱们最近已经把王府上下里外翻了好几遍,这么大个活人怎么就能藏的这么悄无声息呢,一点问题也找不到。”阿绿抱怨道。
“不会,云少主和小郡主是双生姐妹,二人心有灵犀,痛感有时都是通的,若是小郡主去世了,她一定有感应。她说最近没怎么感知到小郡主,那说明她最近没怎么遭受虐待,再结合我们找不到任何异常来看,风随是担心我们找到人,刻意减少了探视她的活动。”温辞的手杖在地上咔咔作响。
寂静的地下密道,除了夜明珠附近寸许的光亮,其余地方一片漆黑,又阴冷憋闷,只有手杖有节奏的敲击地面声,让阿绿觉得越待越难受,只得说点什么俏皮话引自家少爷开口,不然感觉多待一会儿都得疯。
“少爷,好像快到了,再往前走就是王妃小佛堂的正下方了。”阿绿拿着地图掐算着二人的步数。
“小心暗器和陷阱。”温辞拿起手杖挡在身前摆出抵御的姿态,双脚微微岔开,准备随时用流云步躲避危险。
阿绿也从腰间抽出配刀挡在身前,一手执刀,一手拿着夜明珠继续探路。
路由遇三岔口,是地图上没标注的,阿绿就着夜明珠的微弱亮光细细琢磨起了地图,到底应该往哪个方向走。
温辞双眼不能视物,使得其余五感极其敏锐,在阿绿研究地图和岔路的时候,些许火焰燃烧的细微噼啪声响进入耳朵里,他拍拍阿绿的肩膀,指了指其中一个方向。
又行进了不多时,便逐渐看到前方有火光,阿绿赶忙藏起地图和夜明珠,拉着温辞蹲下身,彻底隐匿在了黑暗之中。
还不等二人完全蹲下,三道寒芒破风而至,温辞手腕轻抖,手杖在空中反转,将暗器尽数挡落。
阿绿举刀欲冲,温辞却抬手示意稍安勿躁。他凝神细听,密道深处传来若有若无衣料的摩擦声和似是重病之人粗重的喘息声。
就是这里!
温辞心跳陡然加快,握着盲杖的手紧了紧。
突然一红衣女子从一处暗地里冲出:“何人到此?先过我这关!” 说罢,挥剑破空而来。
红衣女子功夫奇高,但一对二终究是落了下风,她常年待在这密道之内,对这里的每一处地形都极其熟悉,故此挥掌熄灭了密道内所有火把,放慢呼吸预备偷袭。
温辞本就看不见,便利用自己的耳力为阿绿指路,阿绿则挥舞砍刀奇袭,嘴里还不忘念叨:“臭女人,看我不把你这张脸砍花......”
三人一时陷入了缠斗,阿绿久攻不下,倒是消耗了不少体力,且地道内空气稀薄,不一会儿阿绿便喘的厉害。
“臭瞎子!” 红衣女子趁机欺身上前,腰间抽出软鞭如毒蛇般缠住温辞脖颈。“去死吧!”
她眼中闪过狠厉。千钧一发之际,温辞使用流云步躲避,终于找到近身的机会,双指如电般点向女子腕间穴位。
耳边传来女子轻蔑笑声:“终于把你个滑溜溜的泥鳅引来了。”一掌劈向他的名门,温辞心里大呼不好。
就在此时,密道深处传来一道虚弱却清晰的声音:“她的命门在...... 天突穴!”
来不及细想说话的人是谁,温辞毫不犹豫,骈指如剑,直取女子咽喉下方三寸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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