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规恶人[星际]

作者:非衣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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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恨金司


      “说。”
      “首先是他在日记上写——”

      152年2月7日
      他安慰我说,没有朋友也没关系,他当我的朋友。第一次有除了父母和爷爷以外的人喜欢我。
      ——
      152年7月12日
      今天去金家见到他了。他送了我一条挂着银铃的红绳手链,说是保佑平安长大的。他还陪我去游戏城玩了一整天。
      ——
      152年12月1日
      我恨金司。
      ——
      152年12月10日
      我恨金司。
      ——
      153年9月3日
      他来学校看我。
      ——
      154年4月17日
      我恨金司。
      ……

      “这个‘他’,我们对照南安禾的同学,没找到相符的。”阿奇撑住下巴做思考状。“这人该不会是金司的仇人吧让南安禾恨成这样,可是不对啊金司的仇人出现在金家干嘛?难不成‘他’也是金家的?!”
      蒋桓转身进了叶裴林的审讯室。
      “哎哎,阿sir,我还没汇报完呢。”
      “等会再说。”蒋桓转头扔下一句,她现在有个猜想。

      “早上好警官。”尽管在这待了一夜,叶裴林的形象还是很完美,依然维持着头发丝的精致。
      “早。”蒋桓暂时没有心情跟她扯那么多有的没的废话,她单刀直入:“南慕和金司什么时候结的婚?”
      虽然让阿奇去查也能查到,但总归没有直接问叶裴林快,而且省去了许多麻烦。
      “嗯,152年12月10日吧。”
      果然!

      “南安禾和南慕关系很好吗?”蒋桓认为可能不止是好。
      “你说哪个?”叶裴林微眯了眯眼,眉眼戏谑。
      蒋桓敏锐地察觉到叶裴林对两者的不同看法。而且叶裴林好像从没叫过南木的名字,一提到她就说“南安禾他姐”。
      “怎么?”
      “南安禾是南慕的小迷弟,至于他姐么,表面上装得比谁都亲,实际巴不得南安禾不存在……哦不,”叶裴林有点顽劣地纠正用词。“应该说,巴不得他去、死。”
      压低的语调更显诡异。

      “为什么?”
      就知道来问叶裴林是对的,南木作为报案人和第一现场证人,首当其冲,也被当成重大嫌疑人抓起来了,问了半天也没个所以然,她要么一直重复事情经过,要么一个劲地指认南慕是凶手。
      很快,蒋桓就被打脸了。
      “我怎么知道。”叶裴林无辜。
      蒋桓:“……”
      算了,不知者无罪。

      —

      兄弟姐妹们之间的矛盾,很大一部分来源于父母亲人。
      “重点询问南安禾父母平时和南氏姐弟的相处。”
      蒋桓面向阿奇:“你接着说。”
      “嗯……还有通话记录,154年4月17日这天,南安禾给一个陌生号码打了几十个电话都没通,他以前偶尔也联系过这个号码。”阿奇这个棒槌还没反应过来。“所以南安禾是因为拨不通号码才这么恨金司?可这跟金司有什么关系?”
      他的嘴巴渐渐张大:“难道、这个人、是、金司??!!”越想越觉得可能,所以南安禾才会在金家看见“他”。
      蒋桓无语:“金司能说出那种话?”还送手链,这真不像那谁做得出来的。
      “也对。”阿奇脑补了一下,一阵恶寒,深表赞同。“那个号码我查过,早报销了。”

      —

      2号审讯室。
      “你和南安禾关系很好?”
      “见过几次。”南慕的这个回答是模棱两可的。
      “在哪见的?”
      南慕挑眉:“这很重要?”
      警员:“请正面回答,别岔开话题。”
      “他家。”
      “你去他家干什么?”
      “我跟金司去拜年。”南慕无所畏惧。“你们也可以问金司啊。”
      蒋桓已经确定了南慕就是南安禾日记里的“他”。“南……南安禾的姐姐,为什么不喜欢南安禾?”她刚刚本来想说南木,但当着另一个名字同音的人的面太奇怪了。
      “谁说的?南木小姐很喜欢南安禾,喜欢的不得了,这可是她同父同母的亲弟弟。”
      南慕拒不配合的态度完全没有其他被陷害的人、拼命证明自己清白的样子。
      蒋桓只好搬出叶裴林这座大山:“叶裴林已经把全部情况都告诉我们了。”
      “哦?说什么了。”南慕拷着手铐的双手交叠托住下巴,身体微微前倾作认真倾听状。
      他一副“洗耳恭听”的神态让另一警员喉头一哽,仿佛吃了馊便当。警员给蒋桓使了个眼色:你编的,你来圆。

      蒋桓面不改色:“南先生方才提到了一点,你说,你和金先生去南家拜年。是什么样的情况,才会让一个男人带着现任去前任家里拜访呢?”
      她绕出审讯台,走到南慕面前观察他的一举一动,不放过丁点细微的表情变化。
      “现在你、金司还有南木小姐三个人分别给出了三种说法——南小姐坚定不移地确信你是凶手;同样的,金司坚定不移地确信你不是凶手;而你,从一开始就避开话锋,不正面回答问题,不狡辩、不承认、不在乎,我姑且称之为‘中立派’。”蒋桓的手在南慕左肩上搭了搭。“或许你认为这种模糊事实的态度能隐瞒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可惜并没有。”
      “——你可以猜猜看,叶裴林的证词是什么。”

      —

      心率、脑电、体温、呼吸、血氧、血压、皮肤电活动……一些基本的人体生理参数连接到了莫嘉南的光屏上,他垂眼,敲了几下键盘,某小截下降的心率跳回了平均水平,无事发生。
      被监测的对象正是南慕,仪器就附着在他的肩膀上。
      “不是,这太怪了……”莫嘉南敲了敲耳机与审讯室内的蒋桓通讯。“蒋队,你说了这么一长串,南慕一点反应都没有的吗??”

      蒋桓不动声色地呼了口气,自答:“叶裴林不站你们任何一方,不过她说了一些比较有意思的事情。”
      “她认同南小姐所说‘替身论’的说辞,并且指出你和金司并不是自由恋爱……”这些话全部是诈南慕,细枝末节的东西拼凑成线索,蒋桓自己也没有百分百的把握赌对。
      不等她说完,南慕竟笑出了声,唇角上扬,眼尾弯弯。
      旁边的警员顿了顿:“你笑什么?”

      要说这南慕的瞳孔颜色其实很奇怪,至少警员从没见过这样式的眼瞳。
      一般人的瞳孔与眼白分界线是非常清晰的,可南慕的黑瞳连接眼白的位置却还有一小圈模糊色,比瞳孔中央淡一点,但还是黑色,像在眼瞳里长了胎记,又像蛇的眼睛。你甚至不能确定他是不是在看你。
      警员压了压心神,又问了一遍刚才的问题。
      南慕还保持着微笑,看向蒋桓:“蒋队长,你要是告诉我前面那两句话是金司说的,或许我就上钩了。”

      ——他很信任叶裴林。
      此念头一出,蒋桓眉宇间松懈开了,垂在一边的手却攥得死紧。
      啪嗒。
      十二月的冬天,一点热汗还是从办案警员的额头砸了下来。

      “你恨金司。”

      南慕愣了一下:“你说什么?”
      蒋桓走远了两步,靠在墙上拢火点燃了一根烟。金属打火机的脆响回荡在安静的空间里。
      蒋桓缓缓吐出一口白烟,才重复了一遍:“你恨金司。也恨南木。”
      “你和叶裴林的关系那么好,本来应该也是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可能不够幸福,不够平淡,但也足够了。而不是现在这样,出行被限制,工作被限制,做什么事、见什么人、和谁通话都被人牢牢掌控……”
      她抬眼,“我说是吗?你连和南华(陈格)联系都要用写信的方式,怕被金司知道?”

      沉默。
      屋里屋外谁都没想到蒋队会这么剑走偏锋,直指要害。

      “我说……蒋队长你未免也太直接。”关于这点他在长邻就曾跟叶裴林提起过。南慕的脸色平淡,但明显苍白了一个度。“麻烦给我一杯热水,谢谢。”
      莫嘉南看着急剧升高的各项数据皱了皱眉,没想到蒋队还是犀利地抓住了突破口。他开口提醒:“蒋队,你悠着点,刺激嫌疑人也要有分寸,南慕是病人,家属告知过警方几个月前南慕刚做了一场大手术。”
      透过单向玻璃蒋桓点了点头表示知道。

      蒋桓将一杯杯壁摸着还有点烫手的热水放在南慕面前,等对方喝完的间隙,忽然说:“你还没能见过南安禾的遗体吧?”
      她打开光屏给南慕看:“他死的时候,手上还戴着你送的手链。”
      红色手绳围着的手太过死白,南慕捏瘪了手里的纸杯,他默认了蒋桓的说辞,相当于承认确实是他送的。如此一来,南安禾日记里写的“他”99%可能全部指代南慕。
      “南木小姐确实不喜欢南安禾,她父母很重男轻女。”
      警员用期盼又鼓励的眼神看他,说啊,再多说点。
      南慕无奈:“我知道的也不多,都是南安禾告诉我的。”就这一句话,其实已经透露出了不少可供调查的线索。
      “叶裴林说南安禾是你的小迷弟。”蒋桓觉得这话一点都不夸张。
      南慕一想还真是叶裴林会说出来的话,“算是吧,他有点亲我。”
      “这个号码也是你的吧?”警员给他看南安禾光屏机里的通话记录。“为什么突然断了联系,你知道有天南安禾给你打了几十个电话吗?”

      “金司不想让我接触他。”
      “?”
      “我不知道。”南慕实话实说,金司是个很阴晴不定的人,说不定只是不想让他取代南木的位置。
      “金司和南安禾不对付?”
      按他们说的,南木是金司的“初恋女友白月光”,那金司对“小舅子”态度能不好?
      除非姐弟关系不好或者弟弟沾了一身臭毛病,口说无凭,这两种情况目前来看还没有确凿证据。
      “南安禾以前确实有跟我说过,他不喜欢金司,希望我们能分手。”这话很委婉了,何止是不喜欢,南安禾对金司的恨意都要溢出屏幕了。
      “有说原因吗?”
      南慕摇头,他在思考,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困惑:“叶裴林说南安禾喜欢我,恋人的那种喜欢,所以才……虽然我觉得不太可信。”

      —

      “队长,你说,金司讨不讨厌南安禾呢?自己的对象一直被人惦记着。”阿奇琢磨着。
      不过金司如果假设仅仅把南慕当替身,还会有“吃醋”这种情绪吗?或许解释成为了金家的脸面也说得通,因为他和南慕已经结婚了。
      好了,嫌疑人又多了一个,还是个惹不起的。

      “金司先生,请问您昨天傍晚在哪呢?”警员也只是例行一问,说句有违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实在话,坐到金司这个位置,就算要杀人也用不着自己动手了。
      “总公司。”
      “想问一下,前天和昨天,有谁去过你们家?”
      “没有。”金司诡异地沉默了一下,久居上位黑的都能说成白的,是以并没有人发现这细小的不对。
      “听说您跟南安禾关系不好?”
      金司冷笑:“南安禾那小子在南慕面前装的各种柔弱无辜天真善良,一到我面前就各种吵闹。谁会喜欢熊孩子?”
      警员:“……”
      那确实哈……不是。

      “咳……南木和南安禾姐弟关系如何?他们家家庭氛围友好吗?”
      金司是这样答的:“他们父母有点偏心南安禾,但如果只论我看见的一小部分,南木对她弟很好。”
      这句话乍一听没啥毛病,甚至会让人产生给南木洗白的错觉。然而仔细一推敲,中间加了无数限定词,预审怀疑金司这小子是在就“表里不一”“心机深沉”“外人面前装作对南安禾好”此类给南木倒油,还颇有阴阳怪气的内味儿。

      两边证词发生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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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7章 你恨金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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