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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影印
“此毒乃是玄力的宿敌。”大国师脸色一沉道。
“此言何意?”二人异口同声道。
“魂牵梦萦之毒会让大王暂时失去玄力,且毒性能持续数日之久。可这短短数日,足以给歹人提供可乘之机了!”
“难道……有人想谋反?”青隐刚说出口,便被自己的猜想吓得捂住了嘴巴。
大国师神情严峻,只点了点头。
“国师可知是何人所为?”云启虽不惧失去玄力和权贵,但令他分外紧张的是如今姐姐因他而被卷入了危险。
“知晓此毒的人寥寥无几,而有能力集齐此毒的人更是屈指可数!”大国师虽未直接道明,但心中显然已有了答案。
“肯定是琛王!他觊觎王位已经很久了!除了他还能有谁!”青隐愤慨道。
大国师却狠狠瞪了一眼青隐道:“没有证据,不可妄言!”
“证据……我一定会查到证据的!绝不会再让他继续为非作歹!”青隐信誓旦旦道。
“狂妄!那琛王手握兵权多年,势力不容小觑,是你随便说说就能扳倒的吗?!”大国师继续毫不客气地教训着。
“证据……”云启思忖着,突然想到了程大将军营帐里的密信,片刻后道,“国师,可否为孤办几件事?”
“大王且说,臣必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大国师一脸诚恳。
“听闻玄狐人素有训鹰之好,国师去帮孤寻一只上好的鹰雏来,孤也要试上一试!”
“这个好办!玄峰之上最不缺的便是鹰雏了!明日臣便给大王物色一只天资上乘的鹰雏来!”大国师爽快道。
“还有,孤要学玄狐语!要快!还须国师您为孤寻一位博学多识的先生来。”
“这还用寻?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嘛!我来教大王便是!”青隐把脸笑成了一朵花,自告奋勇道。
“你?”云启怀疑地上下打量着青隐,眼前这人看起来要多不着调就有多不着调,怎么看都不像是什么有学问之人。
“嗯!就是我……我啊!”青隐被云启这质疑的眼神给盯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不知自己又哪里得罪了他。
“大王,青隐说得没错,他确实非常符合您的要求。虽然我这徒儿成天没个正形,但却从小好奇心重,求知若渴。他的学问在我玄狐国可是……可是什么来着?哦,若他自称第二,那无人敢称第一!”
青隐还在因师父对他难得的夸赞和肯定而沾沾自喜,一听到后边这句熟悉的话,不禁满脸委屈道:“师父!你到底是不是在夸我啊!”
“此话当真?”云启无心二人的打趣,追问道,“若当真如此,那孤甘拜青隐为师!”
“当真如此,绝无虚言!”大国师认真道。
瞬间,得意之色爬满了青隐的脸,他清了清嗓,装模作样道:“徒儿不必多礼!为师定会倾囊相授!”
“放肆!”大国师一声厉喝。
青隐猛一哆嗦,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带着哭腔小声道:“开个玩笑嘛……”
“不懂规矩!”大国师狠狠教训道,“你即便是作了大王的先生,也不可对大王有所不敬!先生要有先生的样子,更要尊卑有礼!”
“无妨!”云启见状,忙替青隐解围道,“倒不必如此拘礼!”
“日后好生教授大王玄狐语,你若敷衍了事,看为师我不打断你的腿!”大国师并未理会云启的话,继续对青隐嘱托道。
“徒儿知道了……”青隐如霜打的茄子般垂头低语道。
“国师,您方才说兵权一直握在琛王手里,那若想扳倒他,势必要先从兵权着手吧?”云启分析道。
“确是如此。只不过,琛王的势力根基已深,想夺他的兵权,光凭大王您一己玄力是远远不够的,还须拿出治国治兵的实力来使众人信服。”
云启听罢,点了点头,心中似已有了盘算。
……
此时,王宫内,下人之间正四处传播着大王与王妃的闲话。
“听说了没?咱们这个新任大王有怪癖!”一名侍女手拿扫帚,边来回扫着,边凑到一旁打水的侍女耳边小声道。
“啊?什么怪癖?”那侍女一脸好奇,放下手里的木桶已开始洗耳恭听。
“天哪!你竟然还不知道啊!”那扫地的侍女迅速扫视了一眼四周,又靠近了一些,低声说了一通。
“啊!这不可能吧?”打水的侍女质疑道。
“怎么不可能?那玄天殿里负责侍奉王妃的阿言阿行亲眼所见!那大安来的王妃也是倒了血霉了,被扒光了捆在被子里……呦呦呦,这一晚上还指不定吃了多少苦头呢!”
“要我看呀,这就是咱大王故意的!谁让王妃是大安来的?我就说嘛,一个敌国女子也配嫁给咱尊贵的大王?原来是为了折磨她!”
“好像是这么个道理哈……这以后王妃就只能自求多福喽!”
……
玄天殿内,云舒独自徘徊于殿中,努力回忆着昨夜的事,可脑袋都要想炸了却什么也没能记得起来。
除了腕部隐约有些痛外,身上也没有任何伤痕。
“他到底有没有对我做什么越矩之事……”云舒百思不得其解,“罢了!事已至此,已经不重要了,报仇要紧!”
苦思冥想了一整个上午,云舒已是口干舌燥,头晕眼花。然而除了一大早来了两位为她更衣的侍女外,便再无人进出过此殿。
云舒拿起几案上的茶壶,空的,是啊,昨晚就被她喝完了,却迟迟未有人进来为她添水。
隐约听到门外有人细语,云舒走到门前,欲推门而出,却发现门被上了锁。
“来人啊!没水了!我要喝水!”云舒拍门喊道。
无人应答,却依稀听到一阵嬉笑声。
“有没有人啊?我要喝水!”
又是一阵不怀好意的轻笑声。云舒即刻明白,她们是故意充耳不闻的。
阵阵疼痛从脑袋里袭来,云舒只感觉头重脚轻,只好回到床榻之上躺好,合上双眼,似已做好了十足的心理准备,等待着一切厄运的到来。
“不行,不能就这么死了!即便死,也要在死前报得血仇!我得赶紧想想对策才是……”云舒迷糊中依旧思忖着。
不知过了多久,门开了。一个高大的黑影走近。
云舒感觉一只温暖的大手贴在了自己的额头之上。
“阿启?”昏迷中,云舒不禁脱口而出。这无比温柔的感觉像极了她的阿启啊!
“怎么又说胡话?又中毒了?”云启心头一紧,“这么烫!”
“王妃?王妃?”云启轻声唤着昏睡的云舒,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来人啊!速去请医师来!”喊声响彻大殿。
……
“如何?王妃怎会如此?”云启对着正为云舒诊脉的青隐紧张道。
“大王莫急,王妃这是因昨夜中毒,余毒还未散尽,又加上一整日都未曾饮水进食而致,只须……”
青隐的话还未说完,云启便雷霆大怒,玄力随着目光中的愤怒之火随即迸射而出,殿门哐当一声猛然打开。
“一整日都未曾饮水进食?!你们就是这般服侍王妃的吗!谁给你们的胆子!”这声音如一阵风肆虐而过,所到之处无不染了阵阵寒意。
门外候着的侍女被吓得当即跪地叩头:“大王息怒!大王息怒!没有大王您的吩咐,奴婢们不敢擅作主张……”
“不敢?没有孤的吩咐便可以不给王妃饮水进食?好啊!没有孤的吩咐,你们自己可曾饮过水进过食?!”云启愤怒的拳头狠狠砸在了几案之上。
几个侍女一个哆嗦,忙求饶道:“奴婢知错!奴婢知错!求大王饶命!”
“若再有下次!小心你们的狗命!”
“谢大王饶命!谢大王饶命……”
“还不快去为王妃备膳!”
众侍女忙一哄而散,朝御膳房狂奔而去。青隐见状,也随之告退,却被云启叫住。
“青隐留步,孤有事请教。”云启说罢,上前伏于青隐耳边耳语了些什么。
青隐听罢,思索了片刻,脸上即刻生出一抹狡黠的笑来,也同样伏于云启耳畔耳语了些什么便匆匆告退离去,只留云启一人愣在原地面露为难之色。
云启呆坐于床榻之上,紧握着云舒的手,满脸心疼,无比自责着自己不该让姐姐离开自己的视线如此之久。
他是偷偷潜去了琛王的军营,暗暗对军营的现状进行了一番查探。
琛王狼子野心,而确实有他自己的实力。军队纪律严明,将士们训练有素。琛王管理有方,奖惩有度,用人唯贤,以理服人,全军上下无不对其拥戴有加。
而军营的装备更是无比精良,一看便知是耗资无数。不知他琛王这些年暗地里都从大安那些歹人手里得了多少好处。
想要从兵权着手来扳倒琛王,着实不是件容易的事,还须从长计议。
正担忧中,侍女已端来了茶水,云启嫌她们碍眼,全都遣走,亲自来喂云舒喝水。
云舒慢慢恢复了意识,睁开了双眼,见玄狐王正坐于榻前照顾自己,心中大惊,躺着的身子忽坐了起来。
“玄狐人个个都想要我的命,玄狐王又何必如此惺惺作态?”云舒心中的不解又被云启听了去——原来还须四目相对,云启才可通过玄月听取到云舒的心声。
云启放下手中的汤碗勺匙,拿起云舒一只手来,对着她的掌心一阵施展玄力,手掌心很快现出一道银狐印迹。
“此为随影印,只要王妃对着它喊一声……‘夫君’,孤便能即刻出现。今后若有人故意刁难于你,你便可随时召唤孤出现,孤会护你周全。”此法乃是方才青隐所授,云启为保云舒周全,特意向这位刚寻的先生那里请教来的。
“哼,‘夫君’?要我认贼为夫,还不如让我死了痛快!”云舒心里未有半分感激,只觉得一阵恶心。
云启听闻此等心声,为使姐姐坦然接受,忙又补充道:“王妃在此地无亲无故,上无片瓦遮身,下无立锥之地。想要保身,必须有所依靠。如此,王妃才能有机会做自己想做之事。”
“做自己想做之事?”云舒诧异,隐隐觉得这玄狐王似知晓自己想要做什么。
“是啊,王妃若有想做之事,孤必成人之美。”
“为何要帮我?”云舒警觉道。
“谈不上帮,各取所需罢了!”云启顺势道。
“各取所需?”云舒疑惑,不知这玄狐王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王妃乃大安云大将军长女,三年前祖母被我玄狐军所害。孤乃堂堂玄狐一国之王,难道连王妃此来何意都猜不到吗?”
“没错!我就是来杀你的!”心思被当场拆穿,云舒惊慌中从头顶摘下发簪迅速抵于玄狐王脖颈之前。
“杀我?王妃怕是搞错了。别忘了,当年下令攻打大安皇城的可是琛王。”云启脖颈抵着发簪,慢慢凑近云舒耳边,耳语道,“我们共同的敌人!”
说罢,接过云舒手里的发簪,又缓缓为她戴于发髻之上。
“所以,大王执意与我和亲,是为了让我助你对付琛王?”云舒心中的疑团迎刃而解。
“若王妃肯乖乖听命于孤,你的大仇,孤亦会助你报得。”能借此番说辞来替姐姐达成所愿,云启内心已是颇有安慰。
“要我听命于你,也不是不可以,但我有一条件——你不可碰我!”
“人前做做样子还是要有的!人后嘛,只要王妃自己安分守己,孤绝不碰你。”
“一言为定!”云舒心中沉石落地,终于能好好地喘上一口气。
云启见姐姐难得眉头舒展,暂时放松下来,嘴角不禁上扬,瞥了一眼几案上的珍馐佳肴,故作深沉道:“过来,为孤试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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