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收藏此章节]
[投诉]
文章收藏
不告而别
茯苓:“???”
“嗯。”天璇沉吟,点头。
“那年凤凰古族一分二,古西国战败西河青铜组,都城被古西国占领,王族便开始流亡。凤凰三世也即是司银决的曾祖父,他想要朝司银决借力反杀受拒后,置安西都护府,后在西域青铜建安隐世。”
“自古西国灭国那一刻起,凤三随后再入中土,欲寻司银决商议一统天下,莽荒九州早物是人非,当时的东岳国主悦封其为左威卫将军,司银决不再提复国之事。”
“司银决派出军队后,将他们护送回西域,时隔数年,曾经的部下早已分崩离析,众心涣散,时任领军的司银决把颠沛流离的凤凰族送到西河,族人极其怨恨司银决,于是司银决便撤军离去。”
“但好景不长,短短数年间,巫妖两族发生剧烈的斗争,西河扶持的最后一块领地,亦在妖族的进攻下失守,凤凰三世再回来借助司银决,欲趁机夺过王权。”
穹天附和说道:无一外乎司银决仍站在师门一方。”
天璇不置可否。
“由此说来,凤凰三世当年如此坚信司司银决,想来他是有把握能得天下。”穹天推测道。
缘地道:“有道理,如果凤凰三世贼心不死,这些年他都干了些什么,妖王此次和亲未免过于凑巧了。”
“我猜西域是他的巢穴所在,只要步步为营,终有一日他会找上门。”穹天道。
缘地说:“此次若并非是你误打误撞寻到的火灵,那事儿可就麻烦了。”
“这只是其中一个可能。”穹天一瞥天璇,早已想到其中的关键——若当真是魔眼感应火灵,让他无意中撞上还好,万一这时凤凰三世的陷阱,那这心思简直绸密极恐。
一顿饭完,茯苓非拉着他们一起去魅都。
“小兄弟昨夜就用力过头连夜未眠,今天又奔波劳碌,十分疲倦,不如就一起坐兽车过去。”缘地召出一只兽车,摇身变为硕大,载着几人离开灵巅,往魅都去。
茯苓趴在桌上,逗弄者他旁边的灵蝶,十分疑惑,便要拉着他问道:“哥哥,这东西真有趣,每个人都有,它是做什么的?”
穹天得到软椅简直一身精疲力尽,一夜里连跑带吓还打架,朝上面一躺就不想动了。
但茯苓却十分好奇,这时,便听天璇说道:“人皇体恤民情,创灵蝶也是为了保护与管制百姓,只要知道灵蝶的通灵密码,每只灵蝶都能同声传情。”
事实证明灵蝶大大强化了人神两族的秩序,不论两方相距十几米亦或整个灵巅甚至是整个东岳大陆,待通灵时马上就能说,乃至对方的当时的情况都能一五一十呈现。
茯苓说道:“大哥哥,这个通灵密码又是什么?”
“于此用真元聚成的同声传情,主传与被传相连接时需以咒令为钥,不知道咒令或者对方无法说出咒令的情况,则会连接失败。”
“有这个是不是就能和大哥哥联络了?”茯苓又问道,“那大哥哥的咒令会是什么?”
穹天闭目,意识越来越涣散,架不住睡意与酒劲,只觉得胸腔里暖春旭日,令他在这光芒里沉沉睡去。
也不知过来多久,茯苓摇着他,说道:“哥哥哥哥,你快看。”
魅都正是热闹非凡的时候,茯苓拉着他执意要下来行走。
穹天只好陪着,看茯苓眉眼含笑,皮肤细润如温玉,几分调皮,几分淘气,一身淡绿泡泡花裙在长街上前蹦蹦跳跳。
这时业主的声音响彻世间,刹那间铺天盖地的红光缓缓朝他围住。
天璇与茯苓一见到来人,不约而同地心情极差,天璇瞪了穹天一眼,竟一声不吭消失走了。
“这个妖女来干什么。”茯苓不爽道。
缘地尴尬一笑,问道:“你两倒是难得同时讨厌同一个人。”
“侯爷,父亲已经恭候多时了。”琉璃坐在兽车上,凡动一下,她身上的铃铛便阵阵作响。
“急什么,填饱肚子再走。”缘地说完,直接拽着他跑了。
不久时,他们坐到了一件名为“金玉饭”的摊上。
“这可是西市有名的早摊,乃是一种味道似鸡肉的蘑菇,用慢火熬的高汤,再加入白果、春笋、白玉豆腐提鲜做出的汤。”缘地朝他说道。
“神仙眼馋想下凡,只为吃碗金玉饭,客观的饭来喽——”小二玩耍般擎着几个海碗,挨桌乒乒乓乓上桌,热气腾腾的面摆到他们面前。
“这世间的美味不仅肉一种,所以下次别因为不吃肉就饿着肚子。”缘地说道。
说完,上菜的小二奇怪得看了他们一眼走了,穹天问道:“师哥和你说的?”
缘地:“主要是大祭司这几日对我的态度吓到我,如若不是下江南这一趟,我不知还要懵多久。”
缘地摇摇头,自顾自好笑,穹天随手拉了一下战袍,护腕中发出一阵红光;
缘地一见,片刻后想到了什么,便眉头皱了起来,“这……”
穹天“嗯”了一声。
一张长桌,两人对面而坐着,清晨周遭没几个人,穹天舀一小勺金玉汤,云淡风轻回道:“这东西也不知何时被放进入的,许是我在车里休息那会。”
“不道而别总是不好的。”缘地说着,拿出一只布囊,取出里面的东西。
见到那几枚铜钱的时候,穹天正要去拿不嗔,缘地忙把他按住,说道,“别着急,有些东西该拿回来的便拿回来。”
穹天答道:“我可不会去的,谁捅的篓子谁负责。”
“拿着吧。”缘地只不动。
徒然,只觉心漏了一拍,明白了其中的意思,只将它收到腰间。
“明晚就过年了,过完年再走罢,年初一出发。”
“不敢。”穹天没有心情与缘地谈笑,只冷冷道,“早点去罢。”
时值岁末,穹天这才想起来,过了明天,又是一年了。
不一会儿缘地拿着几根桂花糖过来,接过桂花糖,穹天看着那些桂花糖入了神;
“想到你师父了?”缘地打断道。
“……臭老头。”穹天回神道。
缘地笑道:“淮止与我无话不谈,那时还说,唯一的愿望,就是愿你做个平凡人,生个孩子。我说你仪表堂堂,想娶媳妇又有什么难的?去人间走一遭,只怕无数女孩儿争先恐后,可看你眼光颇高,将人间踏个遍也没寻到个去处。”
穹天一本正经道:“连世人都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临各自飞,是世间最脆弱最经不起折腾的。”
“也罢,我也知道你的倔脾气又上来了,”缘地便改口道,“如今好歹也是侯爷,好好过日子。”
这往事沉甸甸地压着,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他想全说出来,他需要他们的帮助,哪怕是跪在天璇面前,恳求他们的宽恕,却又无论如何开不了这个口;
他既恐惧,又悔恨,然而这真相却犹如一把刀般,时刻梗在他们的面前;
于是他极其厌烦与任何人说起自己的未来,彷佛所有人的眼光与评价,都时刻提醒他曾经犯下的罪。
只有弃他们而去,永远不提起过去,就像过去从未发生过,他才能觉得自己稍微能喘过气来。
只是简单吃了几口桂花糖,便与缘地走了回来,沿着街慢慢地走,前面是琉璃他们的兽车;
“如此一来,我与淮止的遗憾,也能算是就此了结罢。”缘地道。
“臭老头,别说得再也回不来一样。”穹天说,“只是暂时各奔东西,以后有空再聚聚,灵巅永远是我们的家。”
缘地也不再说话,春风拂过,穹天觉得他似乎有点心事,茯苓上前牵了牵缘地的红袍袖,说道:“老头,谢谢。”
他们走到车前,业主们两眼瞪着穹天,妖族派来的圣童同样面色不善;
“我要哥哥单独坐一辆。”茯苓朝琉璃道。
“竟然这么委屈公主。”圣童道,“公主尚是第一次受到这种待遇,满国妖官,何不是毕恭毕敬,偏偏被你这无法无天的凡人,竟敢将她晾在街边,如今还提这种要求,当真是又当又立。”
“闭嘴。”琉璃看了一眼穹天,然后道:“当然可以,人之常情嘛。”
穹天只假装看不见琉璃的眼神,长腿一撂上了马车。
插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