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恩顺便抱人

　　高亦行回卧室点上艾僮送他的香：“爸，这个香很好闻，小僮送我的。”
　　高常杉一眼辨别此香，惊道：“‘奇楠’，这么大一盒够买一套四合院了。”
　　高亦行一顿，他知道贵，没想到这么贵。高常杉道：“小亦，把香还回去。”
　　“嗯。”
　　高亦行很想说艾僮不会同意，又会撒泼打滚。他都不敢点了，收好好还回去。
　　等他洗完澡，艾僮戴着耳机坐在床上打游戏，还和他说话：“恩人，你洗完了，快来睡觉。”
　　高亦行摘下一个耳机戴上，游戏声音很小：“声音这么小能听到脚步吗？”
　　艾僮道：“声音大了我怕听不到你说话。”
　　高亦行只觉心脏漏掉一拍，艾僮总能无意中撩拨他，他已经陷下去了，情不自禁靠艾僮肩上。
　　艾僮怕高亦行不舒服刻意坐直身子，问道：“恩人，这样会舒服点吗？”
　　高亦行有话要问：“你有几个恩人？”
　　“一个。”
　　高亦行道：“我们第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
　　艾僮分心回话全是大实话：“九月一号。”
　　高亦行道：“我那天是替班，报完名就去替班，没想到会遇到你。”
　　艾僮道：“我知道你是替班。”
　　黑瞳坠下更深的渊，高亦行缓缓开口：“你对我果真很了解。”
　　遭了、
　　艾僮反应过来顿住，游戏因他顿住而死掉，他顺势丢开手机抱住高亦行，撒娇：“恩人～我困了。”
　　高亦行一摸艾僮后颈全是汗，担忧道：“还是很热吧。”
　　艾僮不承认：“不热，我能睡。”
　　高亦行已经把风扇对着艾僮吹了，又拿过旁边扇子对着他扇。艾僮抢走扇子，口是心非道：“我一点都不热。”
　　“……”高亦行。
　　高亦行肯定不信。还没到半夜艾僮就热醒了，爬起来洗冷水澡。
　　高亦行打开灯方便艾僮，艾僮主动解释：“我是想洗澡了。”
　　“……”高亦行。
　　还没一睡就又被热醒，床小，一翻身就贴在一起，是真热。艾僮又爬起来洗冷水澡。高亦行去冰箱取冰块给他：“含一块，消暑。”
　　艾僮死鸭子嘴硬：“我不热。”说完咬碎冰块，吃了一杯冰才又去睡觉。
　　你这又是何苦呢。
　　高亦行也热，但他习惯了能睡。睡梦中摸到一手汗，当即爬起来，艾僮把自己扒光了，还是一身汗。他起床去拿冰块给艾僮，又给他扇风才没那么热，之后两个小时睡得安稳多了。
　　高常杉起床吵醒了艾僮。艾僮睁眼发现高亦行在给他扇风，心疼道：“恩人，你不累吗？我洗冷水澡就好。”
　　高亦行道：“我送你回去……”还没说完就被抱住，艾僮一个劲蹭他，委屈得不行。
　　艾僮撒娇：“恩人，我不要回去，我不热，你不要赶我走。”
　　高亦行又无奈又宠：“我不是赶你走，是你一晚上都睡不好。”
　　艾僮倔强道：“我睡很好！”
　　“……”高亦行只得妥协。
　　艾僮又洗一个澡，他衣服不多不够换了，穿的高亦行衣服，是洗衣粉味道：“恩人，你衣服还挺好闻。”
　　高亦行笑了：“你没闻过洗衣粉味道吧。”
　　艾僮衣服基本都不能机洗，高亦行都是手洗或者干洗，还有什么空气洗，蒸汽洗，他没用过就没洗过。洗衣服都这么复杂，更别提洗衣液这些，眼花缭乱。
　　艾僮诚实道：“是第一次闻，挺好闻的。”
　　高亦行心情很好：“你没犯洁癖。”
　　艾僮道：“我对你没有洁癖。”
　　高亦行没拆穿他，不过确实好很多了，心情更好了。
　　吃过早饭，高亦行就准备出门。艾僮也要去：“恩人，我也要去。”
　　高亦行提醒道：“外面很热。”
　　艾僮挽上高亦行的手：“我不怕热。”
　　“行吧。”
　　中秋是赵芳忌日。高常杉从来不祭拜，但不会阻止高亦行祭拜。
　　高亦行在后山找一处平地祭拜，刚点上香，艾僮“噗咚”一声跪下，动静挺大的，吓了他一跳：“小僮，你做什么？”
　　艾僮道：“恩人的妈妈就是我妈妈。”
　　说完就“咚咚咚”磕三个头。
　　高亦行感动的咬上唇，小声道：“除了我，你是第一个。”
　　艾僮道：“叔叔腿不方便。”
　　高亦行摇了头：“我记事以来，我爸妈感情就不好，外面的人都说是我爸气死的我外婆，我猜可能是这个原因导致他们天天吵架。我妈每天都很烦，我没做错事也会打我，我爸知道就会吵更厉害。每天都吵。初二那年，我妈在医院躺了两天，没抢救回来，我爸一次没问过情况，死后没办丧，骨灰都不要。我拿回来的当天就被我爸藏起来，我找遍家里都没找到。我妈死后，外人就传我爸克母克妻，说我爸是霉星，谁碰上谁倒霉。”
　　隔了会儿又冒一句：“我爸妈感情不好，是因为有我才还在一起生活。”
　　艾僮抱住高亦行，替他哭出来：“恩人……”
　　高亦行道：“感情不能勉强，他们没有感情了。”
　　艾僮哽咽道：“你肯定很想阿姨吧。”
　　高亦行想点头：“我小时候怕我妈，上五年级我妈才不打我，对我也特别好了。我、想……我妈了。”
　　艾僮道：“恩人，你多烧点纸，阿姨肯定能听到你说话。”
　　高亦行应声：“嗯。”
　　艾僮也烧纸，边烧边说：“阿姨，我会好好照顾恩人，把他养得又白又胖，你放心交给我吧。”
　　你不能食言、
　　高亦行没说出口。艾僮应该是昨晚没睡好，此时又哭累了，睡着了。他把人背回去，又怕艾僮会热醒，于是就让他在山里睡，蚊虫多他就手动驱赶。
　　等人醒差不多要吃午饭了，要去买菜回家做饭。
　　艾僮很兴奋的跟高亦行去菜市场。菜市场蔬果新鲜，就是地上脏乱。
　　高亦行问道：“小僮，你想吃什么？”
　　艾僮不挑食：“我不挑食。”
　　高亦行道：“我知道你不挑食，今天想吃什么？”
　　艾僮道：“我想吃什么自己买。”
　　“不行。”
　　艾僮企图撒娇。高亦行先发制人：“不准撒娇。你不说吃什么我就看着买了。”
　　艾僮道：“我来你家不能双手空空……”
　　高亦行打断他：“你还没把我家堵死。你也知道你是客人，哪有让客人出钱的。我不至于买不起菜，而且，我每年有奖学金，竞赛也有奖金，我还有工作，不可能饿到你。”
　　艾僮钦佩，更多是心疼：“恩人，你好厉害。”
　　高亦行摸了摸艾僮的头，这次没有躲。艾僮道：“恩人，你很喜欢摸头。”
　　高亦行道：“你讨厌吗？”
　　艾僮不讨厌，但不喜欢：“我不讨厌你摸。”
　　高亦行浅笑：“你对我没有底线吗？”
　　“没有。”
　　“不要太果断。”
　　艾僮认真道：“我说真的，任何事我都会做。”
　　“嗯。谢谢你。”
　　艾僮吊住高亦行撒娇：“恩人，你不信我，你摸我心，可诚了。”
　　真把高亦行的手往心脏上放，压着他手贴紧：“恩人，感觉到我诚意了嘛。”
　　高亦行比艾僮高两厘米不到，算平视，但艾僮会塌腰吊住他，然后仰望他，此时他摸着艾僮心脏……他抽回手，假意要买菜随便拿起摊位上的番茄问艾僮：“番茄炒蛋，想吃吗？”
　　艾僮道：“我买单就吃。”
　　我知道我养不起你，但我会努力的，给我时间追上你。
　　高亦行没让艾僮付钱，总共才买一百块钱菜，艾僮却心疼死了。他好笑道：“小僮，你对钱好像有概念，十块钱矿泉水知道贵，那空调二十四小时开着你不觉得贵？一天够你拿矿泉水洗澡了。”
　　艾僮想帮忙提菜也不行，撒娇：“恩人，我怕热嘛。你提这么多手不痛吗？给我吧，我这点力气还是有的。”
　　高亦行转移注意力：“柠檬力气大吗？”
　　艾僮语气瞬间得意起来：“超级大，你别看他细胳膊，其实全是肌肉，别说提这些，你让他把我提起来都可以。再背一个我也轻松跑起来。”
　　高亦行胜负心上来，果断蹲下身：“小僮，你上来。”
　　艾僮莫名其妙道：“我能走。”
　　高亦行铁了心一定要把人背回去：“上来，我背你回去，我也不弱。”
　　在艾僮心里高亦行就是文文弱弱需要他保护，走路怕磕着，吃饭怕噎着，无时无刻都在担心。他知道高亦行不弱，下意识担心：“恩人，你手里提了菜。”
　　高亦行带有命令口吻：“上来。”
　　艾僮听话的攀上高亦行肩。高亦行背起艾僮跑起来，非要证明自己不可。
　　回到家才把人放下来。
　　高常杉关心道：“小僮是不是受伤了？哪不舒服吗？”
　　艾僮紧张拘谨起来：“没有，恩人非要背我。”
　　高亦行道：“我想背他，他说我看着弱，就想证明一下。”
　　高常杉眼中欣喜让他半弯眼，高亦行太久没露孩子气了，对艾僮愈发喜欢：“小僮，你想吃什么？我来做。”
　　艾僮一口回绝：“我手艺很好，叔叔今天就尝我手艺吧。”
　　高亦行笑道：“爸，你就尝我们手艺吧。”
　　高常杉道：“小僮是客人，怎么能让小僮做饭。”
　　艾僮道：“我不是客人，叔叔把我当自家儿子，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
　　高亦行只对高常杉笑了笑：“爸，你休息吧，我们做饭就行。”
　　艾僮应和：“对，叔叔，我们来就行。”
　　高常杉不好再说什么。艾僮菜都认不全，高亦行叫他拿山药，他翻了所有口袋也没看到“药”，问：“恩人，山药是什么药？治什么的？我们刚没去药店啊。”
　　高亦行拿上山药：“山药主要是食物，功效有增强体质、调理脾肺肾，改善疲劳和促进消化。”
　　艾僮仰慕道：“恩人，你好厉害，什么都知道。”
　　高亦行道：“这是常识，不算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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