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虽在人间,也非在人间

作者:夏安与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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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五章


      一个人的好坏应该由什么来判断的呢?
      在认识丁木子之前,我告诉他,其实我这个人本身是想坏起来的,但是我还是暂时做不到。
      他告诉我,人的好坏不该由那么几件事来判断,而要根据他在你身边的行为来判别。
      我不确定我在他那里的定义是什么。但是,如果从杀烧抢这些作为坏的判断的话,那我是个好人。
      也许,我是经常献血,我对孩子充满爱心,我会给老年人让座位,我会帮初进城的人找到火车站点,我也会把垃圾随手收拾带走……但是,这只是一种行为。可并不代表,我就是一个好人。
      人这种生物,真的是不能太闲。
      在结婚之后,那个时候的我每天围绕着学校和家庭转圈,因为这些就已经让我很是忙碌了,所以和网络并没有太大的接触。
      但是疫情期间,大多数人都在家里面待着。孩子每天的陪伴结束之后,他们睡着之后,每天可以睡到自然醒的日子,又有几个人能早早入睡呢?
      所以那个时候,我做了一个人性的测试。也许那是一个很无聊的测试,但是又确实很打发时间。
      那个时间,假如我认识了十个已婚男士,其中有七个都有想要出轨的心。另外三个,其中有两个已经出轨,而另一个只不过因为条件不够,自卑自己没有资格罢了。那个时候,我突然就明白,这个世上没有不偷腥的猫,就算是臭鱼,他们也想要尝一尝什么味道。
      后来,我在另一个软件认识了很多人,在那些人里,直到现在也有的还在联系,包括我现在的兄弟。当然,世上的人本就分好坏,网络也是如此。但是幸运的是,我暂时并没有遇见过太坏的。毕竟十几年的网络,我还是幸运的。
      那个时候,有的人明明知道你已婚,却还要跟你组什么虚拟情侣。虽然我拒绝了,但是我并不拒绝在我们困难的时候,他会给予我们帮助。所以那个时候,很多人会给我点外卖,而且一点就是我们一家三口。毕竟乔那时候还小,但是三个人都有,还是不错的。
      无论我和谁联系,接触,纵使跟他分床,但我还是会对他讲。毕竟那群人在他眼里,只是一群送饭的而已。我也从未当真过。
      后来,大概在2020年,在疫情反反复复,却又不是那么严重的时候,我又开始正常的上班,依旧是那个幼儿园里。因为我要照顾两个孩子,所以幼儿园依旧是最合适的工作。
      后来有一天,我在网上认识了一个叫做陆逸凡的。我很喜欢这个名字,我和他也很合得来。
      那段时间,我感觉我整个人就好像陷入所谓的恋爱之中,每天的问候,随口一说就能记住的习惯,喜欢的毛绒玩具和糖果没多久就可以来到身边。和他在一起的感觉很甜,很喜欢。
      我和他聊了快半年,送的东西我也对乔坤讲过,是那里的网友送的。当时乔坤并不在意。毕竟,一开始有人送全家外卖,省他钱。那么送我玩具,省他去买,也许是一样的道理。
      只不过,这种关系在那个时候确实属于不正常的。毕竟后来,我和他用了情侣头像。然后有一天,乔坤看到了。
      那一天晚上,乔坤没有任何征兆的拿起我的手机,给他打过去电话,随后强行给我发生关系,要给他听。
      那个时候,我自然是不愿意这样事情发生的,所以我强行抢过去电话,但是抢不过。所以只能对着那头喊着,“陆逸凡,把电话挂掉。”
      后来,乔坤给了我两个耳光。
      幸运的是,那头的电话挂了。
      当他再次打过去的时候,那头,全部都是正在通话中了。
      之后,我的手机被没收。
      后来,我用同事的手机跟他联系,问他是否会过来我这里。他说可以。
      但是,我等了一周,没有人。我就把他之前送的所有东西全部给他寄了回去。
      后来,我提出了离婚。因为那件事,让我觉得无比的恶心。
      我不清楚自己在他那里到底算什么。如果说这是精神出轨的话,他可以跟我吵架,跟我闹,可是强行发生关系,给他听,证明我是他的物品吗?
      他不愿意离婚。后来带我去了木木那里,同去的还有他的妈妈。
      我没有讲那件让人恶心的事情,我只是告诉她们,“我喜欢别人了,他发现了,打了我两巴掌,我不能接受家暴。哪怕只是巴掌也不行。”
      是的,哪怕当时那个男人已经断了,他的出现只是暂时的温暖。但是,乔坤的行为,恶心的让我无法继续生活。
      后来的解决方案,是那个晚上,他跪在我面前,我打了他二十巴掌。
      但是那件事,仍旧像是一颗刺,难以拔出。但是,我却又生生的将它塞进去。
      生活,却好像当做未发生一样的还在继续着。
      我的心,又重新回到了孩子们的身上。
      那个时候的他,工作几乎没有。因为他的那个公司,几乎已经倒闭。我告诉他,希望他转行,或者换一家也可以,最起码有两个孩子要养。
      他告诉我,他不想。
      所以后来,他每个月的收入大概连一千五百块都没有。其他时候,纯粹在家里摆烂。
      后来有一天,我骑车带着两个孩子回去的路上,当路过公园的时候,有人违规停车,又恰好打开车门。那一刻,还好我速度比较慢,并没有被磕到。当我回去给他将这件事的时候,他埋怨我,“你为什么不能躺在地上呢?这样就可以碰瓷得到很多钱了。”
      那一刻,我惊讶万分。他并没有担心我和孩子的安全,反而妄想从中得到更多的钱。
      以前,他对辰一般,我觉得会不会是因为辰不是他亲生的原因?
      后来,乔出生了,我发现不是的。两个孩子,他哪个都不爱。
      他只爱他自己。
      我曾讲过,怀孕期间的产检几乎都是我一个人去的,他因为工作忙或者其他,总有原因不去。所以这些无所谓,我习惯一个人就好。
      可是有一天,在上班的某一天,我的肚子和□□突然揪疼的厉害。那一刻,我疼的眼泪直接出来,整个人瘫坐在地上。终于,我给他打来电话,让他陪我去医院。
      那个时候,我们的家离学校就十五分钟,医院离学校也就五分钟。可是我真的疼的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当时在家打游戏的他,终于还是选择出来陪我了。
      但是,没有打车去,而是骑车带我过去的。也许是因为离得近,他觉得我可以忍。
      到了医院,准备排队的时候,他问我,“饿吗?”
      我说,“我很疼,不饿。”
      他又问,“要不要吃点东西?”
      那一刻,我已经不想多说什么,“你自己去吃吧。”
      后来,他真的走了。而我自己捂着肚子,排队检查。
      当他拿着买回来的饼时,问我吃吗?
      我不想理他。他又开始抱怨说我不理他,给我买东西吃还不知足等等。
      那一刻,我觉得我的身体一点也不疼了。当时那种疼的直接坐在地上的事情,就好像一个错觉一样。
      身体的疼,怎么比得上这种所谓的爱人方式呢?
      而后来检查的结果,也不过是他给我带来的。因为他的不注意卫生,所以让我如此的难受。
      我不理解为什么男人都会觉得站着小便是一件很骄傲的事情。
      我更不理解,为什么爱一个人就会有那么难?
      如果你爱她,你看着她那么难受的情况下,你还会想着肚子饿?会想着省钱?不是应该跟电视剧里面演的一样,恨不得直接抱着瘫痪在地上的她,拼命地往医院跑去吗?
      当然,我都说了,这是电视剧。现实当然是不可能的。
      最起码我的现实就是,一切都是你该得的。
      这是我第二次提出让他陪我去医院。
      第一次提,还是要去医院生乔。然后他还问我,他要去吗?
      是啊,毕竟那个时候他工作繁忙,很忙很忙。
      但是,第一次还是去了。
      早上十点,一直疼到下午六点。然后等我月子出来之后,养母告诉我,当时他们都在外面等我,他的爸爸也在。因为时间太久了,他爸爸就忍不住吐槽,“生个鳖孙孩儿怎么就生这么久?”
      是的,他爸爸的原话。
      他们以为这事情我不知道。我只是懒得提罢了。
      那一天,我上画画课,让他过来接一下孩子。他拒绝了。
      然后,辰从那天起,学会在幼儿园陪他弟弟一起玩,等着我下课一起回去。
      从此以后,我对他已经不再抱有任何希望和爱。
      后来,两个孩子我一个人带着,家务依旧我做着,他们两个人想去玩我陪着,两个人生病我管着。所有的事情,全都变成我一个人了。
      甚至于搞笑的,后来三个人同时生病,也是三个小碗盛满水,然后勺子里的药,三个人干杯。
      有一天,两个孩子想要去那种有吃有玩的洗浴中心。我提议让乔坤一起,毕竟他们两个要去男浴。他拒绝了。
      后来,我带着他们两个过去,各种叮嘱外面的员工,辛苦他们帮我看一下孩子。毕竟他们两个进去之后要去换泳衣。然后又叮嘱辰如何锁门放东西等等。
      当我速度换好,站在我们约定好的地方等他们时,许久未见。那一刻,我再一次焦虑,我怕他们回到原点,就又很速度的跑回原点等。不见人之后,又回到约定处。仍旧没有见到人,那一刻,真的恨不得冲进男宾室。但是后来,我还是找了其他男士,帮我去瞅瞅两个孩子。直至他们两个手拉着手,出现在我的面前。
      后来,一起玩耍的时候,我给我们拍了合影,备注着:假性单亲妈妈的生活。
      是的,他们两个就好像没有爸爸一样。
      我问过他,为什么不陪孩子们玩?
      他说,浪费钱,无聊,男孩。
      是的,我和他刚认识的时候就知道他喜欢姑娘。但是生儿生女这个由我说的算吗?虽然我也喜欢女孩,但是我更庆幸这个是男孩。毕竟,如果是姑娘的情况下,我是不相信他们家里人不会催我再生一个。
      但是,他的那些,纯粹借口,不是吗?
      难道每一次出去玩,都是需要花费的吗?有的时候,我会带着孩子跑到很远的地方去捕鱼,会跑到山洞里各种藏起来,会跑到公园看花草,不一定非要花钱的娱乐才叫做童年。但是,他只是不想陪,他只是想玩他的游戏,仅此而已。
      一开始只是想给辰找一个爸爸。可是后来,我发现,我的两个孩子只有妈妈。
      如果说,你是一个假的爸爸,那么我可以当做你不存在就好。
      可是,你不仅是一个假的爸爸,你还要时不时插上一嘴,告诉他们,你还存在。
      例如,本不会做饭的他,因为我做的口味不合适,说恶心,倒胃口。然后去问孩子们,
      “妈妈做的是不是很难吃啊?”得到相同的答案,他才会满意。
      又或者,带着孩子们去说,“妈妈是猪,对不对?”
      因为他邋遢,不爱洗脸刷牙,所以孩子不想洗漱,我要求必须时,他会插过来,说这次不洗也没有关系。
      后来,在他的口中,我就成了一个坏妈妈,猪妈妈,做饭难吃,一无是处的妈妈。
      记得很清楚,因为他们三个都爱吃饺子,本不爱吃饺子的我,弄了整整三大盆饺子馅,然后买了几十块的饺子皮,在上班和忙碌完所有之后的剩下时间去包这三盆饺子。只想着,我不在家的时候,他们可以随时有饺子吃。
      我断断续续,包了整整三天。然后,就因为味道淡了一点,他说无比恶心。
      至此,我再也不想包饺子了。一次也不想。
      他有一个朋友,仅仅就一个朋友。
      他朋友的老婆,很喜欢打麻将。因为打麻将,甚至半夜把孩子丢家里就跑了。所以他时常跟我抱怨,告诉我,她什么都不会做,也不会学,更不会像我一样把家收拾的井井有条,父母也都管着。所谓的上有老下有小,生活所有全部都是我管,实在是让人羡慕。
      所以当我提起乔坤那么讲我的时候,他就会说,他是真的不知足。
      当然,他的朋友也是一个很不错的人。虽然喜欢碎碎念他老婆的不是,但是纯粹抱怨。也是愿意知足常乐的一个人。
      只不过就如他所说,别人都能够看到我的好,只是乔坤看不到,不知道珍惜罢了。
      如果我真的是一个假性单亲妈妈就好了。
      但是这种插一腿的爸爸,真的比不存在还要让人难受。
      他的工资越来越少了,一个月几乎就两三个活,然后一年有二十个就已经很难得了。所以收入几乎快要看不到了。后来当我去买菜,日常开销一二百块找他报销,他还要斤斤计较。
      他不能够理解,为什么一百块不够买一头猪回来。
      所以,那个时候一家四口,仍旧要求有菜有肉,每月开销最多一千五,这真的是我花了多了吗?
      有一天,我逛街看中一个帽子,八十。我觉得有点贵,然后换其他地方,转了几家,发现还是最初那个最喜欢。但是后来下雨了,我就回去了。
      那场雨下了三天。雨停后,我准备去拿了那个帽子,发现被人买走了。
      后来,因为这件事,我断断续续哭了将近一周。
      因为我不能理解,人为什么在喜欢一件东西的时候,又不是那么贵的情况下,却要放弃自己喜欢的东西。为什么会觉得那八十块钱够吃几顿饭,够给孩子买什么,给他买什么。而我,却八十块都不舍得?难道,我真的不值得这八十块钱吗?
      人的日子为什么会越过越难呢?
      我不想。
      我想要对自己好一点。
      所以我决定,从那天之后,我要对自己好一点。钱这种东西,本就是让人快乐而存在的。为什么要为他去忧愁呢?
      以后,我会买下我所有的喜欢。只要我可以接受,我就要买下来。
      我不会再因为买不到喜欢东西而哭了。
      再也不要。也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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