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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凯斯的吻带着惩罚与占有的意味,粗暴而急切,仿佛要通过这种方式宣泄所有翻腾的情绪,确认她的归属。兰乌在他的攻势下,显得柔弱而顺从,甚至微微仰起头,承受着他带着怒意的掠夺。
然而,就在这唇齿交缠、气息交融,凯斯所有感官都被怀中温软和唇上触感占据的瞬间——
兰乌悄然调动起那属于虫母本源的精神力。
就像是当初孕育自己的孩子一样,在凯斯的精神图景中,构建一个属于自己的孕囊。
凯斯只觉得在那令人头晕目眩的亲吻中,似乎有一丝极其细微的、不同于以往任何一次精神力接触的清凉感,如同最细微的电流,窜入他的四肢百骸,甚至触及了他精神图景的最深处。
那感觉转瞬即逝,快得像是错觉,随即就被更汹涌的感官浪潮淹没。他的精神力也很不稳定,所以……这也许只是兰乌精神力在亲密接触下的自然流露,甚至是她动情的表现。
手臂将她箍得更紧。
他并不知道,小小的精神力种子已经找到了温床——他强大而活跃的精神力,以及他此刻毫无保留敞开的精神图景,正是最完美的孵化器。
兰乌能清晰地感知到,那些蕴含着虫母特有印记的精神力种子,已经成功地依附在凯斯精神力的核心脉络上,如同休眠的胚胎,悄无声息地开始汲取着他磅礴的能量,并与他自身的生命力产生了微弱的链接。
它们会缓慢生长。
它们会扎根。
她微微喘息着,回应着他的吻,指尖却无意识地在他后背划过,像是在安抚,又像是在进行某种无言的标记。
一吻结束,两人气息都有些不稳。
凯斯看着她泛红的脸颊和湿润的眼眸,蓝色的眸色深暗,心头那股烦躁和醋意似乎被这个吻暂时抚平,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深的、带着占有欲的满足感。
而兰乌靠在他怀里,轻轻喘息着,绿色的眼眸低垂:“好累哦。”
眼睛却闪烁着光彩,格外动人。
空气中还弥漫着未散的暧昧与凯斯身上独特的、带着冷冽气息的信息素。兰乌就着被他紧紧箍在怀里的姿势,微微仰起脸,绿色的眼眸中水光未退,却漾起一种与刚才的脆弱截然不同的、带着几分狡黠与无辜的光芒。
她抬起一只手,指尖轻轻划过凯斯制服上那象征着星刃荣耀的徽章,动作轻柔得像是在抚摸一只易受惊的鸟儿,声音也放得又软又糯,带着一种刻意拉长的、撒娇般的尾音:
“凯斯学长……”她眨眨眼,长睫像蝶翼般扇动,“你这样……抱着我这个寡妇……真的可以吗?”
她的指尖顺着徽章冰冷的轮廓下滑,若有若无地触碰着他胸膛的布料,每一个字都像带着钩子:
“海因里希家的少爷……和一個死了丈夫、又刚刚没了孩子的女人……在她的卧室里……”
她微微歪头,轻声:
“传出去的话……会不会……不太好呀?”
凯斯的身体瞬间绷紧了,眼眸危险地眯起。
他当然知道不妥!知道这违背了所有的贵族礼仪和家族期望!但此刻,被她用这种软绵绵的语调点破,非但没有让他冷静,反而像是一把火丢进了油库,激起了他骨子里那股反叛的、不愿被任何规则束缚的凶性。
“闭嘴。”他声音低哑,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手臂收得更紧,几乎要将她揉进自己身体里,“我说可以,就可以。”
他俯下身,额头几乎抵着她的额头,灼热的呼吸交织在一起,语气带着一种近乎蛮横的宣告:
“什么寡妇?什么少爷?在这里,只有我,和你。”
他盯着她那双仿佛会说话的眼睛,像是要彻底看穿她这副无辜表象下的真实意图,一字一句地砸下来:
“我想抱就抱,想亲就亲。至于别人怎么看——”
他嗤笑一声,带着海因里希家特有的傲慢与不羁,
“关我屁事。”
兰乌看着他眼中燃烧的、混合着欲望与叛逆的火焰,听着他这番离经叛道的宣言,嘴角笑意终于掩饰不住,轻轻漾开。
她不再说话,只是将脸埋回他坚实的胸膛,听着那里面传来的、同样失序而有力的心跳。
很好。
她要的,就是这份“关我屁事”的放肆。
这比任何承诺,都更适合作为种子萌芽的温床。
希望到时候孕囊长大,凯斯也能维持这种语气。
凯斯深呼吸了一下。
不得不说,和兰乌在一起,很舒服。只是被下意识的安抚,精神力就呈现出一种他从未体验过的、近乎圆满的平静。
只是细细感受过后。
在这片崭新的平静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那不是属于他的精神力波动。像是一颗被精心埋藏的种子,又像是一口悄然成型的泉眼,静静地栖息在他精神核心的边缘。它散发着与兰乌同源的、清冽而令人安宁的气息,微弱,却不容忽视。它仿佛自成一个小小的循环,缓慢地汲取着他自身逸散的精神力,又反馈出细微的、持续不断的抚慰。
这种感觉太陌生了。像是身体里被植入了一个外来的器官,却又奇异地没有引发任何排斥反应,反而带来一种隐秘的安全感。
凯斯没灰蓝色的眼眸锐利地锁住兰乌,直接切入核心:“我精神图景里多了点东西。那是什么?”
他的语气带着惯有的审视与不容糊弄的强硬。
兰乌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她垂下眼帘,浓密的睫毛像蝶翼般轻颤,仿佛被他直白的质问吓到了。沉默了几秒,她才像是鼓足了勇气,抬起湿漉漉的绿眼睛看他,声音带着一丝不确定和小心翼翼:
“你……你感觉到了?”
她顿了顿,似乎在组织语言,然后才用一种混合着歉意和解释的语气轻声说:“那是……我精神力的一点残留。或者说,是我用能力……制造的一个小小的‘蓄水池’。”
“蓄水池?”凯斯挑眉,对这个比喻感到新奇,眼神中的探究意味更浓。
“嗯。”兰乌用力点头,像是急于获得他的理解,“你的精神力之前太不稳定了,就像……就像随时会烧起来的干柴。我、我那时候太紧张,很迷糊,安抚的时候……可能用力过猛了点。”
她的脸颊泛起一丝窘迫的红晕,避开了他的目光,声音也越来越小:“结束之后,我发现有一小部分属于我的安抚性精神力,不知怎么……就在你的精神图景里扎根了。我试着收回来,但它好像已经和你的精神力产生了微弱的链接。”
她抬起眼,眼神真诚得近乎恳切:“我想,这或许也不是坏事?它很温和,不会伤害你。它就像一个小小的‘蓄水池’,可以自动收集你平时逸散、躁动的精神力能量,储存起来。当你再次感到不适,或者……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它就能缓慢地释放这些被‘净化’过的能量,自动安抚你。”
她仔细观察着凯斯的脸色,怯生生地补充道:“这就像……给你的精神力加了一个内置的舒缓装置。虽然效果可能不如直接链接那么强,但至少能在紧急情况下,帮你稳住局面,不至于立刻陷入暴走。”
凯斯沉默地听着,灰蓝色的眼眸深处光芒闪烁,像是在快速分析她话语中的每一个字。理智告诉他,这听起来简直天方夜谭,将外来的精神力核心永久性地植入他人精神图景,这即使在最前沿的精神力学研究中也属于禁忌领域。
但是……
他感受着精神核心边缘那口泉眼传来的、持续不断的微弱暖流。那感觉确实如同她所说,温和、无害,甚至……让他因为常年警惕而紧绷的神经,都下意识地松弛了几分。
那种仿佛有了备份保障的感觉,隐秘地触动了他内心最深处的渴望——对稳定,对不再被失控折磨的渴望。
好像,找到了港湾。
而且,她看起来那么真诚,那么担忧,甚至带着点弄巧成拙的笨拙感。一个来自偏远山区、连字都认不全的文盲,能编织出如此精巧的谎言吗?
这更像是一种她无法完全控制的、属于SSS级精神力的某种……意外衍生品。
“……你确定它无害?”凯斯的声音依旧带着一丝怀疑,但那份咄咄逼人的气势已经减弱了许多。
“我确定!”兰乌立刻保证,绿色的眼眸睁得圆圆的,“它只会吸收你自然逸散的那些不稳定能量,绝对不会主动汲取你的核心精神力!而且,它的存在是基于我的治愈力量,本质是为了保护和安抚你。”
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他的表情,小声问:“你……你现在感觉它不好吗?是不是让你不舒服了?如果……如果你真的很介意,我可以再想想办法,也许……”
“不必了。”凯斯打断她,略显烦躁地移开视线。他重新靠回床头,感受着那“蓄水池”带来的、如同背景音般持续存在的细微安宁感。
麻烦是麻烦了点。
但感觉……还不坏。
他甚至开始觉得,这或许是因祸得福。一个由SSS级治愈师亲手打造的、独属于他的、可持续的精神力稳定器?这听起来可比那些昂贵却效果有限的舒缓剂靠谱多了。
“下不为例。”他最终,用一种施恩般的、带着惯有傲慢的语气说道,算是默认了这个意外的产物。
兰乌闻言,像是终于松了口气,脸上绽开一个如释重负的、浅浅的笑容,如同初融的雪水,清澈又带着一丝脆弱的美感。
“谢谢你,凯斯学长。”她轻声道。
好好孕育它吧,凯斯·冯·海因里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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