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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智破障目疑难阵,宴赴逢巧熟识人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且说加比里俄根据最后一条电话留言,一路赶往伊塞穆尔居所。
“呦,可算愿意抛下你那小情人,来看看你老爹了?”伊塞穆尔开门看到加比里俄,冷笑一声。
“少废话......”加比里俄挤进来关上门:“这才第一晚,摩洛维尔就被什么东西缠上了。电话里不好说具体情况,我也没法抛下他半夜找你......”
“那你觉得我昨天晚上给你打那么多电话,真就是催你来跟我喝酒的?”伊塞穆尔从酒柜上取出两瓶酒,朝加比里俄丢过去一瓶:“昨晚我和在场的基本都搭过话了。只有你们两个的邀请函上落款是季塞斯。其他写的都是杰弗里。”
加比里俄抬手接过酒瓶:“不出所料。看来杰弗里邀请我们上岛,就是想吃人时候多蘸些佐料。但能骗过摩洛维尔这么敏锐的人,还真是比计划中棘手些。”
“有没有一种可能,他太信任你了,见到你就放松了百分之八十警惕,所以被钻了空子。”伊塞穆尔意味深长地看着加比里俄一笑,“昨晚多好的机会,吊桥效应加上救命稻草,又是虚弱状态,你就算做点什么他也反抗不了。”
“少扯些有的没的。”加比里俄咬开瓶盖:“我没你那么缺德。”
“切,混在人堆里染上些人毛病。”伊塞穆尔调侃一句,也咬开瓶盖灌了半瓶酒下肚。“那玩意目前还没发现我。但没人在上面转移注意力,我不能下去。捉迷藏自己走出掩体也太蠢了。另外,昨天我跟杰弗里混熟了,今天他邀请我去派对内场,还可以带个人。你跟我进去,到时候就说你是我情人,相处就按在上面时候演,见机行事。”
“你特么......你怎么不自己进去或者随便带个昨天宴会上的人?”加比里俄一皱眉。
“因为好玩啊。拜托,没有我出手,你在天垂就被那伙糊里糊涂的樱寇人算计进去了,哪还能有机会泡到那愣头青。”伊塞穆尔拿瓶口一指加比里俄,把剩下的酒也灌下去。
“别把自己说的多高尚。我会被他们盯上还不是因为你自己做错事,拿我当替罪羊?”加比里俄也没有要服软的意思。
“随你怎么想。总之现在要救人和自救的不是我。办不办随你喽。”伊塞穆尔把喝完的酒瓶往地毯上随手一丢:“走吧?”
“......靠。”加比里俄咬牙切齿却也无可奈何,只得跟上了伊塞穆尔。
另一边,摩洛维尔放心不下,回房间看了眼。小张不知何时醒了,拉开窗帘呆呆地看着外面一片阳光明媚。
“天气不错。想出去玩?”摩洛维尔开口。
“警察叔叔!”小张看起来开朗多了,听见声音回头小跑几步扑进摩洛维尔怀里。
“走吧,整天待在屋子里也怪闷的。”摩洛维尔拍了拍她的肩膀,“我说过的,我不是警察。如果实在记不住名字,就叫我小摩吧。”
时间还早,昨夜神庙里纵欲过度的新贵们尚在被衾间缠绵。一眼望去一个人影都没有,正适合勘探岛上异状。
小张似乎很久没自由自在行动了,一蹦一跳跟在摩洛维尔身后,但懂事地没发出声音。忽然,她的目光看向一棵结着几颗硕大椰子果的椰树。
摩洛维尔听后面脚步停了,回头顺着小张目光看过去,也看到了那椰子树:“嘴馋了?”
小张略微迟疑一下,乖巧地摇了摇头。
“也是我粗心,光顾着看周围环境,还没带你吃早饭呢。”摩洛维尔略带歉意地一笑,“跟我说话不用讲那些礼貌客套,心里想什么说就是。”说罢,他目测树的高度,规划了大致路线,纵身一跃,几步攀上树摘下一颗最大的椰子扔下去,最后手一松平稳落地。
“我知道你担心我伤势,但我没那么脆弱。”说着,摩洛维尔拿起椰子往空中一抛,抬手将双剑唤出,云淡风轻挥了几下,外层纤维壳便被整齐剥落。之后他将右手剑往地上一丢,接住坠落的硬壳,用左手剑削去顶,露出椰肉,递给小张:“喏,慢慢吃。吃完我们去打包点早饭出来。你应该也不喜欢神庙里面吧?”
小张一脸崇拜地接过椰子,点了点头。
“哦,对了。”摩洛维尔收了剑往树边一靠:“回去后别跟你爸妈提我们的事。我们是......保密部门的。”
且不说这边小张他们游山玩水,再讲回加比里俄跟伊塞穆尔也到神庙吃早点,顺便看看有没有早起的,套点情报。
“呦,那不是摩洛维尔嘛,不去打个招呼?”看摩洛维尔提着两个空袋子,牵着小张走进神庙,伊塞穆尔看热闹不嫌事大地撺掇加比里俄。
“呵,你怎么不去打个招呼?怕他再给你一剑?”加比里俄白了他一眼。
“他都不知道我在岛上,如此草率的出场也太不符合我的身份了。”伊塞穆尔乐道,“再说,我现在这副模样,跟他打招呼他也认不出我来。”
“就你这神情和语气,给他一千年也忘不掉。我自认性格都换了一套的那个女性身份,他都能只见一面就精准认出来。”加比里俄抬手遮住脸,透过指缝观察摩洛维尔他们动向。摩洛维尔似乎并没有观察周围食客的兴致,只是看着小张把喜欢吃的都装进袋子里,然后贼一样溜了出去。
“他看着倒是挺会带孩子的,可惜生不了。”伊塞穆尔朝加比里俄轻佻地一挑眉。
“就他那样,自己都像个老小孩。又没有皇位要继承,生个屁。要是他喜欢小孩,领养一个就是了。”加比里俄见摩洛维尔走了,放下手来:“所以那什么内场到底什么时候开始?”
“等那边消息呗,我哪知道。”伊塞穆尔往椅背一靠。
另一边摩洛维尔把随手从神庙里扯出来的桌布铺在草坪上,又把顺出来的食物放上去,和小张来了场别开生面的野餐。
神庙里的早点不是高糖就是高油,再便是些冷得像刚从北极空运过来的水果和生鲜,没什么合胃口的。摩洛维尔正艰难啃着手上的甜甜圈补充热量,听小张讲着爸爸妈妈的故事,突然余光瞥见远处一个衣着白色长袍,头顶尖头淡金色帽子的怪人匆匆经过。
摩洛维尔神色一紧,小声开口:“小张,你在这等着,我去看看。”
小张顺着他的目光也注意到那个可疑的家伙,略显慌张地拽住摩洛维尔的袖口:“警......小摩叔叔......我害怕......”
摩洛维尔迟疑片刻,意识到这危机四伏的岛上,留小张一个人在这欠妥,便拉住她的手边走边开口:“抱歉,我有任务在身,事发突然,不能先送你回去。我们办完任务就回家,好吗?”
小张紧张地看着摩洛维尔,点了点头:“叔叔要抓住坏人。”
那个衣着怪异的人似乎没什么反侦察意识,一直蒙头在前面步履匆匆,并未察觉到摩洛维尔二人尾随。最后,在靠近岛边沿的一处小型圆筒状建筑前,怪人终于停下脚步,推门走了进去。
摩洛维尔放慢脚步,与小张一起接近了建筑。细听里面声响。只听见叮一声,紧接着脚步声响起,接着似乎是什么门关上的声音,之后万籁俱寂。
确定不再有新的响动,摩洛维尔一推门,映入眼帘的是个电梯间。只有一部电梯。屏幕上显示电梯正在下降,最终停在了地下三层。
摩洛维尔谨慎起见等了几分钟,按亮了电梯按钮。不多时,电梯响起一声同样的提示音,接着门缓缓打开。摩洛维尔拉着小张走进电梯,安抚一句:“小张,我们就下去看一下,马上就回家。”
说罢,摩洛维尔看向电梯面板,选择了与怪人同样的地下三层。电梯门缓缓关闭,紧接着开始下降。
语音播报电梯经过了负一层,负二层,负三层。电梯停止下降。
突然,电梯内灯光一灭,紧接着轿厢开始下坠。小张尖叫着紧紧抓住摩洛维尔的手。摩洛维尔立刻蹲下身把小张护住。语音播报继续响起:电梯经过负四层,负八层,负六层,负十二层,负十层,负十三层。
灯光亮起,屏幕上显示电梯停在了负十三层。紧接着,门开了。
摩洛维尔起身稍放松些,一抬头却看见一个漆黑的头颅,自敞开的门框顶端倒挂着冲他们笑。昏暗的光线下,看不清那头颅上的五官,只能看到一对血红的眼睛和尖利的泛着寒光的白牙。摩洛维尔一惊,忙抬手护住小张。
“小......小摩叔叔,外面有什么东西吗?”小张似乎有些害怕,但从她的反应来看,似乎并没有看到那个黑色的头颅。
摩洛维尔按下电梯一楼的按钮,却发现电梯已停止运作。他攥了攥拳,拉起小张:“没有,是我眼花了。”
出了电梯门,摩洛维尔回头看向电梯方向,黑色头颅不见了。
摩洛维尔硬着头皮向前走,不多远便到了一处有三条岔路的节点。那是一间小型哥特风格的黑色系仪式堂。先映入眼帘的是三根黑色石质立柱。柱身雕刻着三个角落各嵌有一颗眼形状红宝石的三角形标识。正中摆着一张桌子,上面放着一只表面淋满黄色液体,被开膛破肚的绵羊。浓重的血腥味充斥着整个空间。
摩洛维尔一皱眉,拉着小张快步绕过桌子,向正中那条路走去。
穿过一条狭长的走廊,前方是一处有三条岔路的节点。还是那三根柱子,还是那张桌子,还是那只羊。
摩洛维尔一皱眉,拉起小张走向左边那条路。
又是一道走廊,又回到了原点。
鬼打墙?
摩洛维尔还抱有一丝希望,拉起小张走向右边那条路。
还是仪式堂。
摩洛维尔稍加思索,又拉起小张往身后走。倒了好几个路口,照理来说早该回到原点,周边却依旧是同样景象。
摩洛维尔面色凝重地看向桌子上那只山羊,似乎在思考对策。忽地,他神色一动,口中念念有词,后咬破舌尖朝前方喷了一口鲜血,拉着小张的手朝前面路口走去。
又是这天杀的仪式堂。
“啧,同样保有童贞,堕天使的血就不算至阳了?”摩洛维尔一嘬牙花。
“小摩叔叔......我们为什么一直在绕圈啊......那边有个黑色的,大爪子的怪物......他一直在盯着我们......每转一圈,他就靠近一点......我害怕......我们快走吧......”小张拽了拽摩洛维尔的袖口。
“绕圈?怪物?”摩洛维尔停下脚步,看向小张指的怪物的方向。什么都没有。他莫名心口一紧,“小张,你说我们在绕圈?桌子上有什么?”
“嗯,我们一直在围着桌子转圈……桌子上……只有一个空盘子。”小张答。
“那......你能看到电梯在哪吗?”摩洛维尔思索着开口。
小张默默点点头,指向一个方向。
那里只有一面黑色的石墙。
“又是障眼法......”摩洛维尔一蹙眉,蹲下身来:“小张,现在小摩叔叔要跟你玩个游戏。我闭上眼,你拉住我的手,带我走到电梯,好不好?”
“好!”小张拉住摩洛维尔的手。
摩洛维尔闭着眼,迈步在小张牵引下一步步靠近了他认知里的石墙。一步......两步......三步......以步幅丈量,理论上已应碰上墙壁。但预期中的实体碰撞没有发生。
“到了!”是小张的声音。
摩洛维尔睁开眼,自己竟然真的站在了电梯里。
一层按钮依旧无法亮起。
摩洛维尔试探性地依次按动其他楼层的按钮,直到负十层,按钮亮了。但电梯门并没有关闭。
“十层......”摩洛维尔似乎想起什么。他又试探性按下负十二层,按钮亮起。
“原来如此......”他胸有成竹地渐次按下负五、负八、负四,后终于按动一层。这次,一层终于亮起来。电梯门关闭了。语音播报里传来与之前同样的沉稳女声:“正在前往,一层。”
小张在旁边提心吊胆的,此刻也终于松了口气:“小摩叔叔,这到底怎么回事啊?”
“我一直在绕圈,是被他们的障眼法误导了。本来我以为这就是单纯的外界干扰下的空间磁场紊乱引起的方向感暂缺,俗称鬼打墙。那我根据我以前的同类经验,保有童贞的人的血应该都能破。具体如何干扰磁场,原理我就不说了,你以后估计也遇不到这邪门玩意。总之幸亏有你的话点醒了我,我才能把经历与之前的障眼法挂钩。谢谢你。”摩洛维尔微笑着摸了摸小张的头,“至于电梯,刚刚我们下降时候,语音里说我们经过负四层,负八层,负五层,负十二层,负十层,最后到达负十三层。这说明电梯坠落时经过的空间,或者楼层的分布本身就不均匀。因而直接按动一层时,只按照正常楼层编译的电梯无法确定指令含义。于是我先用穷举法确定了负十层能够到达,后试探性看看负十二层能否到达,以此确定是否可以原路返回,结果不出所料。所以我根据记忆倒序按动对应按钮。至于负一到负三,这三层时电梯还在稳定运行,因而我推测这三层与一层间的联系是稳定的。”
解释完毕,电梯到站的提示音也响起来。小张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跟着摩洛维尔走出电梯。
日薄西山。外面竟已过去这么久了。摩洛维尔暗自忖度刚刚他们进入的那处空间可能还与时间流速紊乱的流滞层扯上了关系。(忘记流滞层概念的读者请回看第四章)
“想你那刺客先生活下去,就演得卖点力。”沐浴在同一片夕阳下的,还有此刻正与加比里俄同往神庙后场走的,戴着河狸皮高礼帽的伊塞穆尔。
“管好你自己。”加比里俄不客气地回道。
“伊塞穆尔先生。”杰弗里正与冠冕堂皇的名流们推杯换盏,看见伊塞穆尔进门立刻迎上来:“如此姗姗来迟,真让我以为你在外面流连美色,要爽约了。这宴会少了你可真是索然无味了许多。要不要看看今天刚到的一批新货?”
“这几天给你介绍了那么多演艺圈模特圈的妞,还觉得我们不算一条船上的蚂蚱?”伊塞穆尔瞟了眼那些被权贵把玩着的小号货品,立马移开视线。
“啊哈哈,我当然知道伊塞穆尔先生喜欢大波浪白妞,对异域风情和童趣并不钟情。”杰弗里找补一句,看向伊塞穆尔身边:“这位是?”
“情人,加比里俄。”伊塞穆尔不由分说伸手把加比里俄揽进怀里:“你说可以带个人来,我带他进来见见世面。”
“没想到伊塞穆尔先生还有如此雅兴。”杰弗里会心一笑,“那您随意,我不能晾着那群绅士朋友们太久。”
“一会见。”伊塞穆尔回了一笑。
“有一尊被信奉了几千年的正神干起了人口买卖的勾当。不知道他的信徒们会怎么想。”待杰弗里走远了,加比里俄挂着假笑凑近伊塞穆尔的耳朵压低声音开口。
“想什么呢,我介绍来的都是底下上来找乐子,顺便混混萨克逊那边娱乐圈的鬼魅一路,岁数都成百上千了,我亲自试过,技术绝对过关。让她们来做这你情我愿的生意,不比强迫那些被骗来的道德多了?在这圈的钱多,客户玩得大,她们还得谢谢我呢。” 伊塞穆尔一勾嘴角,“这群信奉金钱至上,拿着钱却不知怎么花的低俗玩意,被吸走精魂还以为能靠注射药品和换人体零件续命,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跟他们聊起来时候,还有人跟我说他信季塞斯。呵,他们真信季塞斯,那就由他们景仰的季塞斯亲自送他们下地狱好了。”
“我不是摩洛维尔,找不出比狗咬狗更确切的形容词。”加比里俄冷笑一声,“萨克逊人从野心勃勃的探险者被驯化为金钱的奴隶,还不是拜你虔诚的选民——鸠斯族财阀所赐?”
“摩洛维尔那小子用了什么魔法,能把这么听话的孩子蛊惑得这么叛逆……”伊塞穆尔脸色一变,又马上摆出副玩世不恭的神情避开正面回应。
“我说,这宴会氛围真怪。”一位打着条红领带的金发中年男性的介入,恰到好处地缓解了尴尬的氛围:“我是里索·托瑞巴,前萨克逊总统,你们或许在电视上见过我。我和我太太哈特那今天刚到。”
“很高兴认识你,托瑞巴先生。您有什么事?”伊塞穆尔撂下加比里俄冲托瑞巴开口。
“刚才我听见你和杰弗里先生的对话。我就看不上那些喜欢小屁孩的玩意。金发大美妞才值得被当成人生所求。我老婆就是难得一见的大美人,当初把她从那死气沉沉的宫殿里捞出来可费了我不少事。” 托瑞巴直截了当开口。
“嘿,英雄所见略同。”伊塞穆尔一乐,“你说你老婆来了,怎么没带在身边?这么吊人胃口。”
“她不喜欢这些场合。用她的话说,这些无意义的社交让她想起以前还在辛德利当王妃的日子。而且这里还有她不喜欢的人。” 托瑞巴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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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前总统的夫人究竟何许人也,那举止怪异的前总统又将搞出怎样的趣事?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26章 第二十六章智破障目疑难阵,宴赴逢巧熟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