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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魁求药救妻
王家大院的烛火在雨夜里摇摇晃晃,映着榻上阿妩枯槁的面容。她气息微弱,肌肤上的红斑已蔓延至颈项,曾经顾盼生辉的眼眸紧闭,发间那支暖玉簪衬得她脸色愈发惨白。王魁坐在床沿,紧握着她冰凉枯瘦的手,指节泛白,听着窗外哗啦啦的雨声,心如同被泡在冰水里,冷得发颤。
三天前,阿妩的奇症突然加重,名医们束手无策,纷纷摇头叹息,劝他准备后事。可王魁不信命,他想起盗师门古籍中记载的鬼医——居于乱葬岗深处,黑衣蒙面,医术通神,能逆转生死,却也索求莫测。哪怕只有一丝希望,他也愿赴汤蹈火。
夜雨如注,冲刷着青石板路,王魁披了件蓑衣,揣上祖传的盗墓短匕,毅然踏入了茫茫雨幕。乱葬岗阴风呼啸,白骨在雨水中泛着惨光,乌鸦的啼叫划破夜空,透着说不出的阴森。他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蓑衣早已湿透,冰冷的雨水顺着发丝滴落,混着泥泞沾满衣袍,却丝毫不敢停歇。
鬼医的居所是一座破败的山神庙,庙门虚掩,门楣上悬挂的白灯笼在风中摇曳,幽光忽明忽暗。王魁推开门,一股浓重的草药味夹杂着阴寒气息扑面而来。庙内烛火昏暗,一道黑影坐在神龛前,黑袍曳地,黑纱遮面,只露出一双泛着幽绿的眸子,正是鬼医。
“晚辈王魁,求前辈救内子一命!”王魁“噗通”跪倒在地,重重磕头,额头撞得青石板咚咚作响,很快渗出血迹,“内子阿妩身患奇症,命在旦夕,晚辈愿付出任何代价,只求前辈出手相救!”
鬼医的声音沙哑如砂纸摩擦:“生死有命,阳寿已尽者,强行续命必遭天谴。你不怕?”
“晚辈不怕!”王魁抬头,眼中满是决绝,“只要能救阿妩,哪怕折损阳寿,甚至魂飞魄散,我也心甘情愿!”雨如瓢泼,冲刷着乱葬岗的白骨荒草,山神庙的破檐下,鬼医黑袍曳地,黑纱遮面,幽绿的眸子在暗夜中泛着冷光。“救你妻子,需过三关,”鬼医的声音沙哑如裂帛,抬手一挥,庙内突然燃起三堆篝火,火焰窜起丈高,将三面墙壁映得通红,“火中藏题,炷香之内解破,便赐你半粒九转回魂丹;若败,你我缘分尽断。”
第一堆篝火中,竟悬浮着一柄烧红的青铜剑,剑身上刻着扭曲的古篆。王魁不顾火焰灼烤,探手将剑取出,掌心瞬间被烫得起泡,他咬牙忍着剧痛,盯着剑上文字——那是盗师门秘传的“分金符”,意为“以金破煞,以血为引”。他毫不犹豫,抽出腰间短匕划破掌心,鲜血滴在剑身上,古篆瞬间亮起金光,化作一道“生”字,第一关破。
第二堆火中,堆着无数残破的竹简,火焰舔舐着竹片,发出噼啪声响。鬼医冷声:“寻出青木子手札残页,念出其中机关秘语。”王魁俯身,在燃烧的竹简中快速翻找,指尖被火星燎得焦黑,终于在一堆灰烬下摸到一片未燃尽的竹片。上面仅存三行字:“陨星为基,奇门为骨,玉蝉为钥。”他高声念出,火焰骤然收敛,第二关过。
第三堆火最为凶险,火中竟盘着一条通体赤红的火蛇,蛇信吞吐间,喷出火星。鬼医道:“取蛇腹内丹,此为破题之钥。”王魁深吸一口气,想起榻上阿妩的模样,猛地扑向火蛇。火蛇受惊,张口便咬向他的手臂,他侧身避开,左手死死按住蛇头,右手探向蛇腹,硬生生将一颗滚烫的内丹抠出。火蛇惨叫一声,化作灰烬,第三堆火焰也随之熄灭。
鬼医沉默片刻,缓缓抬手,一枚小巧的瓷瓶从暗处飞来,落在王魁面前。“此乃九转回魂丹,仙家至宝,能吊命还魂。”他的声音依旧冰冷,“但我只剩半粒,服下可暂缓她的病情,保住她的魂魄三月不散。”
王魁大喜过望,刚要叩谢,却听鬼医继续说道:“剩下的半粒,藏在乌鸡岭云上宫阙的主墓室中。那是南北朝青木子的墓陵,以陨石为基,奇门遁甲布局,机关遍布,更有异兽守护。你若能在三月内取回另一半丹药,我便为她续接生机;若不能……”
鬼医的话未说完,但王魁已明白其中的凶险。可看着瓷瓶中那半粒浑圆的丹药,想着榻上阿妩的模样,他没有丝毫犹豫:“晚辈定不辱使命!”
鬼医抛出一卷残破的手札:“这是青木子弟子留下的手记,记载着云上宫阙的部分线索。去吧,三月之后,我在此等你。”话音刚落,鬼医的身影便融入了黑暗之中。
王魁握紧瓷瓶与手札,转身冲进雨幕。他马不停蹄地赶回王家大院,小心翼翼地将半粒九转回魂丹化入温水,喂阿妩服下。不过半炷香的时间,阿妩苍白的脸上竟泛起一丝血色,微弱的气息也渐渐平稳。
王魁松了口气,坐在床前,轻轻为她掖好被角,在她耳边轻声道:“阿妩,等我回来,一定让你彻底好起来。”他凝视着妻子的睡颜,眼中满是柔情与决绝。
窗外雨势渐歇,天边泛起一丝鱼肚白。王魁将阿妩托付给信任的老仆,自己则揣上手札与盗墓工具,直奔烟雨楼。他知道,单凭自己的力量,绝难闯过乌鸡岭的瘴气与云上宫阙的重重机关。他必须找到可靠的同伴,在三月之内,取回那另一半九转回魂丹,兑现对阿妩的承诺。
一场与时间赛跑的生死冒险,在黎明的曙光中,悄然拉开了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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