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够了吗？

　　两人难得同时回家，一进门就被沈星儿拉着聊关于催婚的事。
　　沈星儿说：“然然比你们还小两岁呢，孩子都会打酱油了。”
　　沈雨晴才不上当，“不可能！现在哪还有地方打酱油，我都不会。”
　　见这个说不通，沈星儿转移目标，“你们医院没有合适的吗？精神科医生温柔，情绪稳定，有问题还能互相开导。”
　　“啊？怎么会有人想跟同事谈恋爱啊！”沈雨晴一脸嫌弃地打岔，文星远在旁边偷着乐。
　　见沈星儿脸色不好，沈雨晴抱着她的胳膊哄劝，“妈，你不是知道嘛，婚姻制度的本质是对女性的压迫，‘个体婚制是作为女性被男□□役，作为整个史前时代所未有的两性冲突的宣告而出现的’，这可是马克思和恩格斯说的。再说了，你自己都没结婚，现在咋还催上我们了。”
　　“我不是让你们结婚，恋爱是可以谈的呀，你看我跟你爸谈一辈子恋爱不是挺好吗？”
　　“妈，那是你命好，能遇见我爸这样的绝世好男人，你不知道，现在外面那些男的，一个个都是奇葩。”
　　“妈理解你们现在一个人过得舒服，但老了以后怎么办呢？你们俩大了，有各自的生活，也不咋交流了，要是你们亲近些，老了互相能有个照应，妈也能放心。”
　　沈雨晴差点说出来“放心吧，我跟我哥谈了，老了有照应”。
　　文星远抢先一步开口，“妈，看你这话说的，我妹真有点啥事，我能不管她嘛。”
　　沈雨晴紧跟着表态，“就是啊妈，我俩挺好的，老了我俩也住上下楼，我哥指定能照顾好我。”
　　见两人如此说，沈星儿也不再过问。孩子们都大了，随他们去吧。

　　回家路上，文星远问：“刚才你是不是想告诉妈？”
　　沈雨晴：“是。”
　　文星远：“不能说。她说的希望咱俩亲近不是这个亲近法，真知道了接受不了的。”
　　沈雨晴点点头，“我明白。”

　　晚上睡觉前，沈雨晴突然问：“哥，你还想死吗？”
　　“想。”文星远从不跟她撒谎。
　　“还想呀？感觉你这几年挺稳定的，自残都少了。”
　　“只是活着没那么累了，但死了更好。”
　　沈雨晴往他怀里靠了靠，“妈可说了，老了你得照顾我。”
　　文星远叹了口气，“我努努力——”
　　“活到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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