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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5 章
一座无名碑,一方无名坟,逝去的身影在失忆的人眼中原是无名的人,此刻却在心间敲响回音。
“一页书,梵天,百世经纶,云渡山。”
佛修者的临终断语充满寄托于翼望的遗愿,加速推动体内潜藏药力,勾起了潜藏灵魂深处的记忆。
“世事如棋,乾坤莫测。”
观云翻流八千偈,偈偈流映清净身,问君挽得禅多少,一点西来意,随波转红尘。
“一枝孵一念,树上四万八千机,一只啾啾叫,一只啼啼叫,若问树上禅如何,随拈一枝挂心头。”
一页书听此禅诗,看着眼前来人七岁稚童,道,“好一个‘随拈一枝挂心头’,小朋友你师承何处,怎会来此呢。”
“小四无师承,但慕云渡山一高僧便托作禅诗寻禅师,”四智武童道。
一页书听出他的言外之意,道,“哦,你想找一页书。”
四智武童装傻道,“你怎么知道云渡山上的高僧叫做一页书。”
“因为云渡山上历来只居一人,是以不作第二人想,”一页书道。
四智武童继续试探道,“那么你认识这位叫做一页书的高僧吗?”
一页书道,“唉,一页纸薄,历百世风霜,已不堪为记。”
四智武童道,“一页纸重,历风霜百世,千古丹心犹是。”
一页书道,“小朋友,你话中有话,莫非认识一页书。”
“吾不认识一页书,只认识你,”四智武童笑道。
“你你认为吾是谁呢?”
四智武童笑道,“你是吾的前辈,百世经纶·一页书。”
一页书还在深思此人的身份,只见,四智武童上前抱着他,道,“前辈,我很高兴你平安无事。”
听此,一页书已经知道他是谁,只是,惊疑道,“你…”
“没错,我就是你心中所想的那个人,”四智武童道。
“你怎么会变成这般孩童模样?”一页书疑惑道。
四智武童调皮道,“为了能这样抱住你啊。”
“前辈,不要说我了,我今天前来是要确认你是不是已经恢复神知,”四智武童道,“鷇音子果然不负吾望,但不知道前辈对意识混乱这段日子的记忆如何。”
“记得一清二楚。”
“那就好,”四智武童道,“吾知道阎达正在来此的路上,他想寻你回妖界,小四在此恳请前辈将恢复之事稍饰隐瞒,或可趁此机会劝导步香尘与阎达走向正途,并救出被监禁的裳璎珞,”
“吾正有此意,”一页书道。
四智武童从风中带来的讯息告诉他,阎达来了,道,“阎达来了,小四理应还困在妖界正要被炼化成血水,不能被他看到。”
“前辈,地上的车痕要麻烦你掩盖一下,我先走啰。”
一页书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叹道,“退化成如此稚童模样与心智,莫非便是你要付出的代价。”
阎达一入云渡山,见到一页书,道,“大哥,吾终于找到你了。”
“找吾何事?”一页书道。
“妖界正逢危急存亡之秋,小妹她…”阎达将最近妖界发生的事情一一讲述给一页书听。
荒野半路。
身担屠戮之罪,肩负杀生之业的阕声云舵,心内不见一丝松懈,荒野道上急急而行,骤然一剑横如,拦阻阕声云舵。
霁无瑕拔剑道,“就是你,杀人凶手。”
“人,确实是罪者所杀。”阕声云舵承认道。
“你,最该万死,”霁无瑕道。
“但,罪者还不能在此停步,”阕声云舵道。
“既称罪者,还狡辩什么,”霁无瑕怒道,欲一剑将他杀之。
“住手,”雪梅墩见状,急忙上前,挡在阕声云舵之前,道,“姑娘,不可杀他”。
同时,因玉鞋之顾而来此的一字铸骨,见到霁无瑕欲杀招,急奔而来挡在他们前面,道,“霁无瑕,快住手。”
阕声云舵他所背负的罪业,并不是只为个人承担。
霁无瑕想到佛乡那人所说话,道,“一丘之貉,今日霁无瑕,就以手上泰若山剑为逝去的亡魂讨回公道。”
蓦然一声长喝,划开战局。
霁无瑕剑尖直指阕声云舵,一字铸骨挑开她之剑,道,“霁无瑕,请听吾解释。”
“解释无用,生命又岂是你们的一句话就能弥补。”
“七情映雪。”
但见霁无瑕剑上绝情,寒霜诀威然示出,十里方圆转眼竟成极寒之境,一招,冰雪怒卷,狂风啸动。
阕声云舵为护雪梅墩,赫然上前与一字铸骨联手,强挡她之强招,但是不敌她之招,他们负伤连连后退。
又见霁无瑕强势而进攻,雪梅墩道,“小心。”
随即,雪梅墩挥洒一片毒雾,迷幻霁无瑕眼前景。
“离开。”
于是,三人离开。
雪梅墩见他们负伤在身,道,“服下玉露丸,调息体内之伤。”
“多谢,雪姐。”
“谢谢。”
调息过后,一字铸骨问道,“阕声云舵,吾有一个疑问,听闻孽宰凶棺所需之骨出自未满周岁之婴,你没必要对带孕之身下手啊?”
“央措,这是什么意思?”雪梅墩满脸雾水地问道。
“带孕之身?”阕声云舵也是满脸疑惑。
一字铸骨看到他们都是困惑的样子,心中有数,道,“雪姐待会为你解释,阕声云舵你片刻疑惑,已解除吾的疑问,但,苍
生对你误解却已解不开,你背负的已经够多了,剩下的就交给吾一字铸骨吧。”
“你就是谴弥勒交托制棺之人,”阕声云舵道。
“是的,”一字铸骨道。
阕声云舵将百婴幡交给阕声云舵,道,“棺完成后,请让吾看一眼。”
“嗯。”
这时,阕声云舵对雪梅墩道,“多谢姑娘长久以来的保护,阕声云舵感谢之极。”
“无妨,”雪梅墩道,“若有缘,愿你我能好好交个朋友。”
“多谢。”
“雪姐,我们走吧,”一字铸骨道,“刚才的事向你说明。”
“好。”
于是,一字铸骨向雪梅墩说明,他们在收集百婴之骨时,有人冒充阕声云舵之名杀害无辜孕妇之事。
“怎会如此,”雪梅墩惊愕道,“唉,众人对阕声云舵的误会已经解不开了,而且,我看他已经心有死志,凶棺制成,恐怕他…”
“嗯,虽然雪姐你已经救回婴儿,但是,对阕声云舵来说他确实杀了孩子,杀孽已成,”一字铸骨叹道,“也许这对他来说,是一种解脱。”
“央措,孽宰凶棺一定要成功,不然他太苦了,”雪梅墩憋泪狠狠道,“我不知道凶棺如何制,但取骨已然不易,恐怕制棺也是不易,且,我已救不回阕声云舵。”
“我不想你出事,所以,央措告诉我,怎么制棺,你要怎么做。”
一字铸骨见无法隐瞒,告诉她,需要龙蚕所吐出的龙蚕丝,将婴骨紧密相连,制成百婴棺。
“龙蚕丝?”但雪梅墩知道他还是有所隐瞒,道,“什么样的龙蚕丝才能将婴骨中的怨气连接一起。”
“还有据我了解,龙蚕原是中阴界缉仲所有,后赠与素还真让他在苦境饲养,后来也算救了素还真一命,但其中他也吃了不少苦头。”
“但,龙蚕不是个易与的异虫,更何况它的食性复杂,所以,若叶央措,你瞒了我什么?”
雪梅墩的语气十分风轻云淡,可以说得上温柔,甚至,她的眼神也是十分的平静地看着一字铸骨,然而,这平静的眼神中,一字铸骨却能感受到里面暗藏的怒火,以及怒火中的隐忧,若再有隐瞒,自己怕是会伤到她的心。
“这…雪姐听完,莫要生气,”一字铸骨吞吞吐吐地说出,“唯有以血养龙蚕才能得到至纯的龙蚕丝,这丝才能将饱含怨念的婴骨紧密相连。”
听完之后,雪梅墩闭上了眼,轻轻地甚至几乎没有声音,艰难地吐出这几个字,“以血养龙蚕。”
她可以想象,他会如何养龙蚕,但,他又不得不做。
雪梅墩任何言语都化成一声低叹,“唉…”
同时,雪梅墩殷殷关切地叮嘱道,“央措,好好保重自己,造血生机丹可当龙蚕进入体内时就可以服下。”
一字铸骨看着手中她给的丹药,道,“我知道了,雪姐,你也要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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