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收藏此章节]
[投诉]
文章收藏
哦豁,露马脚了
乾阳宫,李怀安被五花大绑,跪在殿内,大气不敢出。
“你就是李争?”皇帝看着跪在脚下的人,怎么都不敢信这是十郎的人,他今年多大,就有这种心机。
“回陛下,是。”李怀安,也就是曾经的蓝一回道。
“陛下,此子曾名蓝一,在十殿下身边伺候了两年,后被调到内织染局。”元义在皇帝身旁,详细解释了李争的来历,“奴才观其多次对送往宜臻宫的绢帛动了手脚,一问才知是昭泰殿出来的。”
“陛下,冤枉啊,奴才没动手脚。”李争闻言挣扎起来,辩解道,“是十郎君担心贤妃娘娘的安危,让奴才看着,没有害贤妃娘娘。”
皇帝沉默,也不知听没听进李争的话。
“元忠,去把十郎叫过来。”皇帝仔细想想平日见到明功峪的样子,发现没什么印象,让元忠去宣明功峪觐见。
“把你知道的交代清楚。”元义观皇帝面色沉肃,隐隐有发怒的迹象,轻喝李争,让他交待事情。
说来也不复杂,还要从上次的石粉事件说起。
李争描述小皇子出生不久,就有人要构陷明功峪,虽然没成功,但是不得不小心,考虑了许久,膳食有妙语盯着,明功峪才决定把李争放到内织染局去。
“构陷十郎?什么时候的事?”皇帝转头看了一眼元义,见他摇摇头,显然也不知道这件事。
李争闻言身体一僵,心道不好,跪在地上不知道要不要说。
元义看出了李争的僵硬,恐吓他,“陛下问你话,快从实招来!”
“是。”李争见今日躲不过去,只希望十郎快点来,“约莫是小皇子出生第二日,前一日十郎君因见不到贤妃娘娘还犯了愁,第二日不知是怎么回事,在上书房中遇到了个冒失的宦官。”
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李争心里忐忑不已。
“后来事情怎么处理的?”皇帝听完,心里不知怎么想,面上半点没显露出来。
李争小心瞥了一眼,被元义的目光烫到一样,快速低下头去,“奴才不知,奴才将人送到内务府,后面就不知道了。”
两人的眉目官司皇帝不知,他短暂想起了早逝的皇弟,自幼天资聪颖,在这皇宫大内如鱼得水,可惜去得早。
“陛下。”元义唤了一声,让皇帝回过神来,“十殿下到了。”
“宣。”
兴许是忆起往事,皇帝的神情有所缓和,落在元义眼里,就是对十殿下毫无芥蒂的意思。
“是。”
明功峪跟在元义身后入乾阳殿,一眼就看见了被绑在地上的李争,只一眼,他便目不斜视地走到皇帝跟前。
“儿臣给父皇请安。”明功峪行礼,目光朝下,盯着面前的岩板。
“嗯,起来吧。”皇帝的神情不知道,明功峪只能从他的语气中揣摩,“可知道叫你来是因为什么?”
“看到李争,儿臣大概知道了。”明功峪慢慢起身,艰难理了理脑中的思绪,这才回答皇帝的话。
“那你可有什么话要说?”皇帝不放过明功峪面上的一丝表情。
“儿臣不知道该说什么,请父皇明示。”明功峪脑袋卡壳,事情皇帝都知道了,还要他说什么。
“那石粉真与你无关?”皇帝面色冷沉,质问明功峪。
“唉。”明功峪未语先叹气,有些一言难尽看着皇帝,神情无辜,“父皇,儿臣不知,大约真有点关系吧,不然为什么只找上儿臣,不找其他人。”
连李争都听出了明功峪话里的自嘲,皇帝自然不会听不出来,这让他酝酿的怒意有些难以发挥。
忽然,明功峪正色,严肃地看向皇帝,语气郑重其事。
“父皇,上书房之事,确实与儿臣无干,小皇弟的出生,儿臣只有为阿娘高兴的份,不知为何,总是有人以为儿臣看不惯皇弟,欲加害皇弟。”
“总是有人”其中之一的皇帝,沉默,不知道说什么好,轻咳一声,问,“那你可有找到什么证据?”
“有,想着是储秀宫的人,儿臣将证据交予胡静嫔了,至于后来的事,没听到什么风声,应该是胡静嫔处理妥当了吧。”明功峪说。
这句话是真的,明功峪将唯一的证据交给胡静嫔,被杖毙的宦官没留下什么字面证据,他招供的时候只有明功峪在场。
“怎么没听你提过这件事?”皇帝心里还是觉得怪怪的,大概是十郎太小了,小的完全看不出来能处理好这件事。
“父皇您还是怀疑儿臣。”明功峪狼狈低下头,不敢看皇帝,语气中含着一丝哽咽,“这件事跟儿臣没有关系。”
“儿臣想着阿娘刚生产完,不宜操心,就没告诉阿娘。”所有人都知道小皇子是贤妃的命根子,能瞒一时是一时。
站的久了,明功峪眼前发黑冒金星,语气渐弱。
在皇帝面前,明功峪软倒在地,生生晕了过去。
乾阳殿一阵兵荒马乱。
——
明功峪被接走,元义看着还跪在地上的李争,问道。
“陛下,此人要怎么处置?”
李争趴倒在地,等候发落。
“打顿板子,放出宫。”皇帝沉吟了片刻,决定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已经瞒了这么久了,没必要在这时候捅出来,“给十郎那边的宫人份例补齐了,传话给他,该读书读书,别到处沾手,还轮不到他一个小孩子护着贤妃。”
“是。”元义让人带着李争下去,瞟了眼皇帝,小心问道,“那各宫的探子要怎么处置?”
“哪个宫的自己领回去,别让朕亲手处理。”皇帝皱眉,一群人吃饱了撑着,到处伸手,还要他亲自抓人不成。
“遵旨。”元义低了低身子,就要下去处理,又被皇帝唤住。
“等等。”皇帝说,“再将空出来的职位送到宜臻宫,内务府任职的人选呈给宜臻宫后再定夺。”
“是。”元义应诺,见皇帝话已经说完,这才告退。
没过几天,惠妃被抓着错处,禁足又罚俸,贵妃、敬妃和胡静嫔,也先后被罚俸,小惩大诫。至于皇后,也被皇帝口头警告了一番。
其他几人能理解,不知敬妃做了什么,蹦跶到皇帝面前,也一起被罚了。
——
连着两天在宜臻宫和乾阳殿奔波,明功峪的病情又加重了。
头痛欲裂。
明功峪意识混蒙地醒来,脑子像是有锤子凿子在打,疼的他一抽。
“郎君醒了!郎君醒了!”常喜看明功峪睁开眼睛,大喜过望,连忙去通知赵御医过来。
“来了来了,不要拉拉扯扯的。”赵御医这两天净被拖来拖去的,没一会是消停的。
这些人真是可着他一个人薅啊,太医院那么多御医愣是一个也看不见。
赵御医心里这么想,手上还是尽职尽责地,仔细询问明功峪有什么难受。
“头痛,好痛。”明功峪嘴里泛苦,手脚不知怎么了酸痛非常,总之浑身哪哪都不舒服。
“痛啊,没事没事,扎两针就好了。”赵御医闻言顿时了然,用脑过度了,拖着病体还到处跑,痛就对了,痛才知道保重身体。
示意常喜按住明功峪,赵御医拿起银针往明功峪脑袋上扎。
早在赵御医拿出针的一刻,明功岚就闪了,那么长的针往头上扎,看着就吓人,她现在还心有余悸。
房内的赵御医施了针,叮嘱道,“十殿下的病情有些变化,方子也要调整调整,之前的药就别吃了,你拿着药方,去太医院里重新抓三剂药过来熬。”
“诶,好。”常喜结果赵御医刚写的药方,吹干墨汁,不放心看了明功峪一眼。
“不用担心,这里我先盯着,你快去快回,趁现在小皇子那边还没喝药。”赵御医摆摆手,让常喜放心,等会儿他还要收针呢。
“诶,多谢赵御医。”常喜道了谢,把药方揣进兜里,拔腿就走,得赶快把药抓回来,他方才去小厨房看了眼,那边已经在熬药了。
赵御医的针扎着,明功峪也清醒了,看着床顶不敢乱动。
“赵御医,你从医多久了?”明功峪问,刚才下手快狠准,见效颇速,顶着针头疼好了不少。
“三十来年了吧。”赵御医回忆了下,说了个不太确切的数字。
“敢问今年贵庚?”明功峪怀疑他在撒谎,本人看着都没有三十岁。
“过了年就到不惑之年了。”赵御医笑笑,显然对明功峪错认他的年纪很得意,说明他保养的很好,再加上没有蓄须,看起来更年轻了。
“您看我可以跟您学医不?”明功峪惊讶,掩饰不住的好奇。
“十殿下恐怕没有时间,学医非一日之功,而且。”赵御医沉吟片刻,“您身份高贵,不合适。”
医者多要接触腌臜的东西,宫里的贵人学什么医啊。
“没关系,我很聪明的,你尽管教,我学的很快。”明功峪大言不惭,就差拍着胸脯推销自己了。
“十殿下,这件事可不是微臣就能同意的,您得请示陛下还有娘娘。”赵御医转移话题,让十皇子去烦皇帝和贤妃去。
“那好吧,父皇和阿娘同意了,你就教我对吧。”明功峪再次确认。
“自然,陛下旨意一下,微臣也不敢抗旨不是。”赵御医笃定皇帝不可能同意,天潢贵胄他见得多了,皇帝也是其中一个。
插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