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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芭蕾的黛枝许
宗寻捏了捏他的腮帮子,警告他闭麦,随后主动走上前,垂首看着齐伊凝手里的稿纸,指尖定着稿纸上最后一段:“这个压轴的轮C是大家留给你的。既然来了,今天下午整队排练一下吧。”
齐伊凝当然不愿意听人使唤,他翘起二郎腿,即使身高比宗寻低,也要昂着头拿鼻孔看人,不肯认输:“你是队长还是我是队长?”
宗寻笑了一下,并不打算和他争这些小事儿:“你,你是队长。”
这算是宗寻给他递了个台阶,齐伊凝也没觉得有多痛快,将手里的稿纸放到台面:“你们的完成度还挺高的,看来有我没我差别不大。”
宗寻:“S班是一个大集体,设计的舞台也是九个人,缺一不可。”
齐伊凝用鼻子哼笑了声,没搭腔。
宗寻对叶絮使了个眼色,后者十分机灵,搓着手狗腿地凑上来:“哎呀齐队,干啥说这话鸭!你这几天不在,我们老想你了!咱们快排练吧,时间要不够了嘎。”
齐伊凝似笑非笑:“想我?想到把我填进你的rap里吗?”
叶絮舔着脸陪笑,不敢吱声。
齐伊凝也不是专程过来找他们不痛快的,毕竟终究是他理亏在前,离队在后,他比谁都想翻篇。
如今被二人轮番给台阶,面子也给足了,齐伊凝便顺着台阶下:“编曲做好没?”
尹诺看了一眼宗寻,小声道:“做好了,还没录。”
叶絮狗腿笑:“齐队看看还有什么要改进的。”
毕竟齐伊凝是整个队伍中和器乐打交道最多的,对于声乐的敏锐度确实更胜一筹。叶絮和尹诺完成了编曲,但有些关节还是生硬,仍没找到更合适的方案,如果齐伊凝能加入进来帮忙,整体效果才能更好发挥出来。
齐伊凝跟着几人去改编曲了。
宗寻在编舞和编曲方面都没什么造诣,但他是为数不多会英文的,宗寻一来,卡其就想拉着他说小话。
作为“国际交流文化大使”,齐伊凝应该也会基本的英文交流,但他不太愿意把时间浪费在别人身上,况且卡其更喜欢黏着宗寻。
距离一公舞台演出还有三个多礼拜,不论是舞蹈还是唱歌,排练强度都很大,卡其语言不通确实是个阻碍。
因此,宗寻干脆趁闲时教卡其一点日常的中文表达,卡其也投桃报李,教他跳舞。
卡其的舞蹈动作门槛极高,毕竟他从一开始就是根据猫咪的习性为灵感,练了近十年的舞,身体柔韧度不是常人能媲美的。
而宗寻就是一把硬骨头,连劈叉都得要他半条老命。
卡其轻轻松松下了个一字马,眉梢得意地望向宗寻。
宗寻见状,很捧场地鼓掌:“你太厉害了。”
卡其抿出一个骄傲中又带着些羞涩的笑,而后微扬下巴:“你来试试。”
看着他被拉得笔直的一条线,宗寻面露惊恐:“我可做不了。”
实不相瞒,黛枝许曾经有段时间沉迷芭蕾,自己玩还不够,非要拉宗寻一起去。
宗寻就算把肌肉都拉伤了也劈不下叉,疼得脸都白了,舞蹈老师只好让他意思意思做个样子。于是宗寻在一群小天鹅中显得特别突兀,且笨拙,且丑。
黛枝许在旁边笑得满地打滚。
宗寻一度认为黛枝许不是真心想学芭蕾舞,黛枝许只是喜欢看他出糗。
因为黛枝许能轻松完成所有动作,甚至不需要学习,不需要常人日复一日的训练。他只需要看一遍,就能自己跳完整段《天鹅湖》——黛枝许在舞蹈这个领域,或者说在任何领域都有令凡人极度艳羡的天赋。
过了一个多月,舞蹈老师开始强硬地扳宗寻的腿,试图让他完成劈叉。那时候黛枝许已经能独自登台演出,可能是觉得再也看不到宗寻出糗了,干脆带着他退出芭蕾舞训练营。
后来宗寻有问过黛枝许为什么要退出,他是真感到惋惜,黛枝许明明有那么卓越的天赋。
当时的黛枝许已经投入到棋牌领域,坐在电竞椅上和人工智能打打杀杀,不知想到了什么,他面上有些不耐烦:“玩腻了。我有天赋的东西还少吗?”
宗寻想想也是,便跟着黛枝许去了棋牌训练营。
事实上,黛枝许说的一点没错,他在棋牌领域也天然地比常人更多领悟能力,刚进棋牌训练营不到三个月就被老师推荐参赛,从那以后便不断斩获大大小小的奖项,不费吹灰之力就能达到别人努力很久都才能达到的境界。
和黛枝许这个天之骄子相比,宗寻就是个没有什么天赋纯靠努力的路人,他对自我的定位十分清晰。
卡其绕着宗寻看了几圈:“你的骨骼肌肉很漂亮,但确实已经不适合再跳柔软的舞蹈了,我教你爵士舞吧,这个更适合你。”
宗寻刚要同意,手臂却被人扯住了,回头一看,正是舒粒,他眉毛都要竖起来了:“宗寻要跳舞我会教他!有你什么事啊?”
卡其听不懂中文,但也能从舒粒的表情明白他的意思,好声好气用英文劝慰:“Sue(舒粒),你不必对Zon(宗寻)有这么大的占有欲。”
“叽里咕噜说什么呢?听不懂。”舒粒才不和他讲道理,拉着宗寻要走:“我们别理他了,我也能教你。”
拉了半天,宗寻纹丝不动,反而把舒粒扯进怀里,低声哄道:“人家挺友善的,别这样。”
舒粒离宗寻贴得很紧,几乎是被他抱在怀里哄,这是卡其没有的待遇,舒粒稍稍消了点气,但仍有不服:“你干嘛啊宗寻!你是不是要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宗寻就笑了:“我吃你了吗?就在这儿含血喷人?”
被他这样哄着,舒粒气势不免弱了一大截,哼哼唧唧道:“吃没吃你自己心里清楚。”
宗寻低下头轻轻咬舒粒的耳尖,声音很轻:“不就亲了你一下?”
舒粒被耳畔的湿热烘得腿软,被宗寻放开以后,他就自己安静如鸡地立在一边,默默脸红,也不闹事儿了。
几人打打闹闹,没注意内廊的窗外有道人影一晃而过。
卡其看了看脸红得跟猴屁股似的舒粒,转头问宗寻:“他是怎么了?”
宗寻当然不会实话实说,只道:“小孩儿闹脾气呢。”
卡其倒也信了,因为舒粒确实很闹腾,像极力捣蛋、想吸引大人注意力的小朋友一样。
要是宗寻知道卡其所思所想,大概得捧腹大笑,毕竟卡其和舒粒年纪差不多,要说舒粒是小朋友,他自己也成熟不到哪里去。
【kdlkdl!宗舒CP磕亖我辣!!】
【啊啊啊啊扛起综述CP大旗!】
【谁起的CP名啊骇死我厉!】
【恕我直言,你们这cp名也太有性缩力了哈哈哈哈】
【不不不,他们肯定是披皮黑!假粉!叉出去!】
【齐伊凝这也太内啥了我说不清楚内啥但就是很内啥】
【太败好感了,搁这儿颐指气使的,简直跟我们项目组长一毛一样!】
【明明是自己请病假了,拖了队友进度还在这儿耍大少爷脾气,呕!】
【上面骂齐队的积点德吧,人家是生病了,本来情绪就不好,现在是带病上岗】
这几天齐伊凝擅自离队,节目组为了维护他的名誉倒是没搞事,只发博文说齐伊凝近期不慎患上流感,担心传染给队友,就自己在房间里隔离,请粉丝们不必担心,最近流感多发,请大家注意防控,保重身体。
众人暂且不知网络上的风风雨雨,毕竟时间不会因为他们的纷争而停止流逝,一公迫在眉睫,他们难得整队集齐,没那么多时间再来搞内斗。
虽然选曲没选好,但他们不论是编曲还是编舞都很顺利,出来的效果也超出了他们的预想,算是意外之喜。
摇滚风格的舞台设计确实更炸场,《掌控欲》这首歌和舒粒的傀儡舞适配度也相当高,不过舒粒更擅长编独舞,而卡其更擅长编团舞——听说他十三四岁就开始给家族里的兄弟姊妹编舞,在这方面的经验比舒粒多了不是一星半点,很好地弥补了舒粒的不足。
齐伊凝也没再提他的古风编曲组合,显然也满意他们的改编,虽然轮C无法突出他自己,但这个编舞的效果确实效果震撼,比他的改编更能给观众留下更深刻的印象。
有了这套舞台,这轮公演,他们S班不会淘汰任何一个人。
……
终于熬到午休时间,宗寻累得筋骨直抽抽,只觉得跳一小时的舞比撸三小时的铁还煎熬,刚要睡下去,工作人员又登门了。
这是个面生的场务,脖子上挂着工作牌,往屋里指了指,宗寻便意会,将他放进屋里。
对方站在逼仄的玄关处,地下党接头似的,从外套内层里掏出一支手机,也是时下新款,和舒粒给他那部手机是同款不同色。
工作人员什么也没说,只把手机交给他就走了。
舒粒趴在床上玩手机呢,看见这一幕后,对宗寻吹了个口哨:“哟,宗少爷,人脉挺广啊。”
十分阴阳怪气。
宗寻瞧了他一眼:“没有你广。”
他摁了开机键,屏幕上显示初始设置,看来是全新的,里面没什么内容。
也不知道是谁给他的,他昨晚才被节目组没收了手机,那么快就收到消息给他送来新的,应该是节目内部人员吧。
骆琦?向轻楠?还是别人?
舒粒手里的游戏也不香了,爬到宗寻床上,探头看他的屏幕:“宗寻,你别真有金主吧?”
宗寻:“要真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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