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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往
祭奠礼十分繁杂,李墨铭跟着家人走到湖畔侧山的林中。
他们跟着佛瑞德走到一棵松树下,不知佛瑞德念起了什么咒语,没有声音,没有光亮,只是一瞬间,那里的松树就掉下了许多针叶,像一阵旋风,盘旋而起,松针化成了一座小屋。
小屋由玻璃制成,里头似乎被绿叶堆满,偶有盛开的几点色彩。而接着,他们便走近到小屋中,小屋里别有洞天,从外头看上去这只是一方4×4m大小的玻璃穹顶,而走进内部却发现里头的空间至少有100平方。
与李墨铭想象的不同,这而被分为了两个地界,左侧的装修简单,看上去十分舒适,似乎与传统的墓穴并不搭边。而右侧是传统的中式古墓,两边摆着的物品也不一样,左侧是许多精雕细琢的木制金制工艺品,而右侧则是古琴和珠宝首饰。
而李墨铭也从艾法口中得知了为何这两方墓穴相差如此之大——左半部分是16岁便逝世的李松隐的墓穴,佛瑞德和达利极宠爱李松隐,自然而然不愿意他困在沉闷无趣的传统墓穴中,而是用自己的方法修砌了这年轻的墓穴,使装修得当舒适,就像是他们为爱子准备的房间一般。
而右侧放着的则是43岁便离世的谢子卿夫人。由于谢子卿夫人本身便喜欢古典和金银珠宝的,所以,她的墓穴便在传统的墓穴上加以改进,增添了许多放置饰品的妆匣。
佛瑞德和达利也极疼爱她,在右侧给他修砌的首梳妆台,每年都有新进的产品。
无论怎么说,这一个墓穴都能体现了佛瑞德和达利对于早逝的儿子儿媳的追忆。
其实,佛瑞德和达利相较于其他传统的家族来说已经够开明的了,像杰夫所处的布莱克家族祭祖前,甚至要斋戒两天,而为了表示尊敬。佛瑞德和达利仅仅要求家人穿亲素净一些的衣服,但也不能死气沉沉,李墨铭本想穿个深色的衣服,穿好了却被达利嫌弃太老气,硬拉着给她换了件景天蓝的外衫。
打扫供台,清理落灰的事情自然会由佣人做,佛瑞德和达利将今年收拾出的新奇的东西分给李墨铭和杰,由着他们放在了松隐的游戏桌和子卿的梳妆台上。
再插上香,点上聚灵烛,佛瑞德和达利眼中的伤感浓的几乎要变成实质,爱子的离世给两人带来的打击哪怕缓了如此久,再想起来,还是一根融进肉里的石墨芯,翻开手,依旧清晰可见。
完成这些后,长辈便留在里头和他们说说话,李墨铭坐在外面的树下纳凉,她手上捧着烛台,烛台内放着长静烛,长静烛的味道叫人安心,李墨铭听着里头的叮嘱似的话语,抬头瞧着屋外的杜鹃花树,脑中蓦地想起了一年前的今天,她在家里整理祭拜台时也曾问过达利:“曾祖母,祖父是个什么样的人?”
达利手抚过新的织花料子,本在琢磨将这块料子裁成什么,听到这话,她先是一愣,随后骄傲道:“他呀,是我和瑞德最骄傲的孩子。”
佛瑞德听到这句话,在李墨铭面前没有什么表现,可当李墨铭晚上坐在书桌前,却看见了——佛瑞德的记忆晶石。
李墨铭纠结了许久,将晶石握在手心,一段不属于她的记忆,出现于她的脑海中。
她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自己无意识地晕了过去,刺眼的光线叫她睁不开眼睛,独属于医院的消毒水的味道叫她惊了一瞬,她下意识转到背光面,才勉强睁开眼睛。
迎着她而来的,就是一辆移动病床,李墨铭下意识想闪,却来不及,病床占撞上她的身体,她却丝毫不觉得疼痛。睁眼一看,病车穿过她的身体进了手术房,她在记忆中如同一个幽灵。李墨铭从这种感觉中适应了一下,转身想去找佛瑞德。
却见佛瑞德正在产房前,她在护士的引导下签署手术同意书。这时,佛瑞德32岁,达利29岁。
达利的前夫伯尼-艾希里“死于”黑手党刺杀,达利和佛瑞德终于修成正果。
那时,佛瑞德的面容并不算稚嫩,此时的她去年才结束长达九个月的平反战争,长时间的战争生活使得面庞更加冷峻,平添了几分杀伐果断的气质,浑身散发着低低的威压,但李墨铭却注意到她的领结,是达利常为她打的花结。
佛瑞德不自觉的摸擦着自己的手指,不久后,达利的父亲,达利安的曾曾祖父李锦军老先生也来了,这是李墨铭第一次见自己的曾曾祖父李老先生,看上去是个斯斯文文的政治家。李墨铭听佛瑞德说,李老先生是个很宠着达利的人,哪怕他不喜欢她们在一起,却也愿意为了达利抛开世俗的见解。
“几指了?”
“六指。”
两人紧张的快要将衣服手帕揉烂,好在达利这一胎生的较为轻松,提前打好了无痛和签署了剖腹产,达利也不费力。
在听到哭声后,佛瑞德转头去看李老先生,李老先生松了一大口气,也许是年纪上来了,他捂着脸坐在椅上,小心着啜泣着。佛瑞德则镇定许多,但轻颤的双唇还是暴露了她的紧张。在产房门打开的那一瞬,护士穿过李墨铭的身体,将孩子抱了出来。佛瑞德轻轻瞟了一眼站不起来的李老先生,伸手抱住了护士手上的襁褓。
“母子平安,是个小男孩。”
佛瑞德抱着这孩子,第一次体会到这种难以言喻的,虽不是血脉相连,却依旧为之悸动的亲情。
达利出产房,见到的就是哭的肝肠寸断的李老先生和默默擦泪的佛瑞德,虽没什么力气,她笑着道:“怎么了,我都没哭呢。”
佛瑞德笑的像哭似的道:“没有……”
下个画面便是达利出医院的样子,同样休产假——为确保雅尔的夫妻,妇妻,夫夫共同承担养育儿女的义务,雅尔的产假和育儿假是伴侣一同放假——背后的房子既不像是白水宅,也不像是科瑞兹府,看布局似乎是丽莲在京口城的那套公寓墙体。雪白正对江景,最重要的是,这里离市政厅和京口国际幼儿园都很近,并且是顺路。
松隐两岁,正是玉雪可爱的时候,被保姆接回来进门时,他高声的和每位阿姨打了招呼,小腿哒哒的往达利的书房跑着。随着达利高喊请进,小松隐挂在门把手上,将门打开来,他轻轻的将门关上,大喊一声:“妈咪!”
松隐的小脸红扑扑的,眼圈也红红的,似乎刚哭过,粉雕玉琢的小脸,一双翠绿色的眼眸扑闪着,眉眼深邃而动人,小小的年纪,鼻梁□□。小孩子的嘴唇,总是红润润的,叫达利看的心颤颤,抽了手帕,轻轻擦拭他的双眼:“妈咪,七妹妹欺负我。”
被他称为七妹妹的人,便是刚被达利收养一年,与松隐一块生活的子卿。
“你七妹妹为什么欺负你啊?”
“不知丢哇,喔吃了她的大白兔只是。”
达利无语道:“可是七妹妹那么喜欢她的奶糖罐,你吃了她的糖也不对啊?”
小松隐还没和达利抱怨两句,七妹妹也就过来了小子卿还不是长大后的清冷相,她肉嘟嘟的小脸满是愠怒,小跑到达利怀里,哭道:“妈咪,哥哥坏!他乱吃我糖果!”
“我没有!”
“你就有!”
两个小孩一样样的哭,达利哄完这个还要哄那个,真真是力不从心。
“亲爱的?”佛瑞德从外头走进来,手上拎着煤炭蛋糕店的蛋糕,两个小朋友瞧见蛋糕就像是毛毛虫见到了果子,也顾不上两个人在吵架,对着佛瑞德道:“妈妈!妈妈妈妈,有什么好吃的呀!”
“妈妈妈妈,我要吃!”
佛瑞德瞧着跑下椅子,跑过来抱着她裤腿的小两只,无奈道:“这是你们妈咪想吃的。”
“不要吃妈咪。”松隐跳着想够到蛋糕,却被佛瑞德的身高死死压制。
“不可以哦。”
“妈咪,我乖乖听话,我可以吃吗?”子卿回头,问达利道。
“子卿……”
虽然达利一直想给这两个爱打架的小朋友一点教训,可此刻望着两个小团子,拒绝的话怎么也睡不出口,道:“算了,就只能吃一点点哦。”
佛瑞德此刻也像个新手妈妈一般,面上是李墨铭从未见过的温情。
而李墨铭面对松隐,就像是面对一面镜子,看着他日渐成长,他抬眼,和李墨铭极相像的脸带着从容与自信,走马灯的景象在眼前一闪而过。
李松隐站在天台上,他对面是一位娇小可人的日本女孩,女孩肉眼可见的紧张,向李松隐递去了一个粉红色的信封。
“李松隐前辈,我喜欢您很久了,请您接受我的告白!”
李松隐褪去了脸上的稚嫩,再也不是那个软弱可欺的小粽子了,长身玉立,头发微卷,风神俊朗,那张脸除了线条比达里安柔和一些,好似也没有其他不一样的地方。要说那一分的差异应该是眉形的差距,还有便是气质。李松隐周身散发的是谦谦公子的温润感,嘴角始终带着笑,一双眸子明媚动人,充满生机。
“奈子同学,你的心意我已知晓,但是我不能同意,你是个很好的女孩,长得漂亮,成绩也好,我拒绝您,并不是因为您自身,而是因为我暂时没有这方面的打算,谢谢你的喜欢。”
李松隐也抱歉地向琳子鞠了一躬,见李松隐这么礼貌的,不伤面子的拒绝了他的告白。琳子,不好意思的连句三鞠躬道:“抱歉,松隐前辈是我打扰了前辈,那再见!”
琳子一溜烟的跑了,李松隐在天台呆了五分钟便下去了,而一旁的图书馆内,谢子卿同南嘉迪提正在等待他们刚刚被告白的朋友过来。
“真是的,松子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呢?工藤奈子那么可爱的女孩都会被他拒绝啊!”谢子卿道。
“这个月第几个了?”迪提躺在图书馆的躺椅上,眼睛就没离开手中的《石头记》。
长开了的谢子卿容貌冷峻而美丽,像一朵天山上盛开的铁线莲般,她同松隐相差了有十公分,还未发育,看起来纤瘦却依旧有肉。
“也搞不懂松子到底怎么想的,前天一个凯罗尔性感女孩该自信美丽,他看都不看。一个温伊莱温如同小白莲一样,楚楚可怜样子,叫我都心软,他也婉拒了。还有扎克-瓦莱克,天呐,瘦瘦弱弱的病美人,男生女相谁不喜欢啊,他也拒绝了,男的拒绝了,女的拒绝了,他不会喜欢伪人吧?”
子卿拉了把椅子坐下,也从一边的书架上拿书道:“如果说漂亮的不像真人的话,那不是你喜欢的类型吗?”
面对子卿的打趣,迪提很爽快的承认道:“对呀,我是一个很俗的人,我就喜欢长得非常漂亮的。”
“不过你听说了吗?五年级那边说想要举行选校花的活动?”
“他们脑子出问题了?不趁着大活动好好休息,却非要整什么校园女王选举?我们才多大啊?过早的接触世俗是这样的。”迪提无语道。
“嘛这些对我来说也挺无所谓的嘛,他们爱投就投吧,听说学校会请附近有名的烤肉店过来,做学生餐是吗?”
“对啊,我听说那家的和牛是这街区最好的。”
“不过我倒是挺期待他们校园女王选举的,你想有些男生如果选了他们喜欢的人,而那女孩还只有那一票……”
“螃蟹,你打听到消息一定要和我们讲啊,这几天的笑话来源就靠你了。”
“你会投谁呢?我记得五年级有一个叫乌沙维纳的漂亮的,没话说。像古话里走出的精灵公主一样。头发是浅金色的,眼睛是水蓝色的。我猜他一定能进前五,我可一定要把票投给他。”子卿说起美人,眼睛都发着光芒。
“可是你们姑娘中漂亮的有很多啊,男生中好看的也没几个,不是松隐那级别的男人,怕是进不了前十吧,我和松隐指定投你,你会投谁呢?”
而这时,在围观的李墨铭才发现了迪提的区别,叫她惊讶的是,迪提那时还不是短发,头发留的齐胸,浑身上下都散发着阿德山脉独有的民俗气息,他是那种典型的饱含故事的长相,不像松隐那般是一眼惊艳,可细看,却能看出他身后具有的深沉的文化底蕴带来的沉稳。
“我吗?我想投海丽-维克姆,你见过的吧?棕色头发,绿色眼睛跳小圆舞曲的那个。”
“啊,我听说他的伴舞是阿尔瓦-安德森,从雅尔城来的,不对……为什么你想投的都是女生?你男生的票不投吗?”
“我男生的票在你们两个里面选一个头不就好了?”
“也是话说那场交际舞为何什么你和松子没去啊,去了说不定就能看到从雅尔城来的那只花孔雀了。”
“那天在酒店,我月经期,难受的快死了,松子跑了好几家药店饭店给我带了止痛药和蜜汁猪肋排什么的,没办法错过了。”
“为什么要吃猪肋排啊?不是说喝红糖水有用吗?”
“你到底什么时候能打破信息壁垒啊?补充优质的蛋白可比劳什子红糖水有用多了。”子卿嫌弃道。
“哦,怪不得阿德山脉的女性都不咋痛经。”迪提道。
迪提和子卿说话时,李松隐推门而入,这件小图书馆是六年级生的,用于社团课。可惜图书馆社团只有他们仨个活人,也不需要担心里头有其他人。李松隐进来时就脱了校服外套,因为他们上的是国际学校,所以校服为英式,他一头栽倒在长椅上,用手臂遮着眼。这一举动让谢子清终于舍得将眼睛从书本上挪开,问道:“你怎么了?”
“松子,你平时不就五分钟回来了,今天怎么这么久?”
“我真是一把辛酸泪呀,谁知道下天台的时候会遇到那……谁?那什么菠什么菜的?”
“利奇-波莱斯诺?”
“对,就是她,她带着一个女生把我堵在那里,问我有没有答应琳子,我说‘答应与否同你有什么关系呢?’你知道她说什么吗?她说‘如果你答应了,你分手吧,我家庭相貌都比她好,我比她更与你相配,如果你没同意,那你就是我的男人。’我直接就是一个翻墙跑啊,我去,怎么什么破事都能被我遇到,我身边的伪人已经多的让我数不过来了……”
“太惨了!”谢子卿无情的嘲笑起李松隐来,迪提也忍不住笑起来,他们笑得前仰后合的好,一会儿,子卿才揉了揉眼角的泪道:“她未免也太自信了,喜欢这种事情可不看什么家世品貌,感觉来了不就是了?”
“你怎么老遇到这样子的事情呢?天呐!”迪提拍了拍李松隐的肩,笑意还是止不住。
“这种方法亏她想的出来。”
“成绩家世,只能让学渣和贫困望而却步,可不会把小脑发育不完全的人挤走。不过,她不是这届校花最有可能的人选吗?所以说是个人投个人,但以她的姐妹来说,应该有不少人吧?”
“等等,子卿为什么你不去选呢?你长的也不赖啊,比那劳什子好看多了。”
“提子,你就别取笑我了,这可不是女生和女生之间的争斗,这是伪人和正常人类之间的争斗,若是像上一届的学姐一样,互帮互助,互相安慰,互相恭贺,那我觉得去选举一下也没什么。可你也看到了,我们接下来两届都什么牛鬼蛇神,管你是男的女的都给扇一巴掌,万一有个什么歧义,扯头发,吵架,打架什么的也不少。”
“你说的也是。”
想起低年级学生的那个疯样,迪提和李松隐,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但说实在的,谢子卿确实算是京口国际外语学院的容貌的佼佼者了,她因父母长居在国外而寄宿。在达利家,虽说是以寄宿的名义养着,可对于她乃至于整个家庭来说,她便是这个家的一份子。
而迪提的父母,一个是发明家,一个是农科院教授,父母同李老先生是过命的交情,在父母车祸去世后,迪提便在家中长老的见证下——后来迪提才知道家族长老这么急着将他脱手,便是存着让他无法继承家业的心思——教由达利抚养。
下课铃响后,他们仨人便背上背包离开学校。埃弗因国际学校离达利如今的办公房只有15分钟的路程,步行也得半个小时。是的,达利这间办公房便是杰如今的住所。
李墨铭跟在后面,瞧着风轻轻地吹拂树叶,随之轻颤,处处都是五月夏日独特的气息,多云的天气,一会儿晴朗,一会儿暗淡天气,看上去要下雨。梧桐大道的树冠遮住了大片的阳光,枝芽疯了似的生长,也遮挡不了热烈的阳光,星星点点的光洒在大道上,如同波光的水面。
虽然周边已经大变模样,可那栋房子依旧保持着老样子。
花园中还是有些差异的,这儿的花草多被修缮过,但没有完全的消散。梧桐生长旺盛,为院中提供了几处阴凉。右侧的花圃在之后是克莱曼婷的玫瑰圃,而现在则是一片瓜果农田,繁茂的田地规整而又有些杂乱。李松隐同他们二人说说笑笑的进了里屋。
里屋相对之后更加整洁,佣人也不多。西瓦女士在客厅用着家政魔法棒收拾着医药包。李松隐看到这个医药包,就意识到了什么,西瓦夫人还未同他们打招呼,就先听他担心道:“可是母亲怎么了?又受伤了吗?”
“公爵手擦伤了,没有多严重。”
“到底发生什么了?”
放下书包的谢子卿走到李松隐的身侧,问道。
“好像说有一架走私人口的飞机马上要过境,但被空中小队拦截住了,就在这儿被劫的。夫人去谈话,公爵正巧路过,也是可怜那被偷运的人都被抓出来,当人质杀了,只有一个小女孩活了下来,那小女孩现在就在房子里,这是昨晚半夜发生的事,现在这姑娘已经由夫人做主,先在她这静养了。”
“那这得多少个人呢?”
“听说有50几个姑娘呢,十几岁二十几岁五六岁的都有,唯一活下来的那个姑娘才五岁。”
西瓦夫人打开电视,电视正在播放,昨天凌晨的事件,也恰巧播到了歹徒拿人质威胁的时候,第一批人质卸下来只有几个人,三个如花似玉的姑娘,不过五分钟便死在了枪下,枪响血线的那一瞬间,谢子卿迅速抢过遥控器关了电视。
让一个活人去看他人死在自己面前,这是天理难容的事情。
“那个姑娘好像叫艾法,少爷,小姐,你们先别去打扰夫人好吗?夫人累了一天,也该是她休息的时候。”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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