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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削呢
顾延万万没想到沐锦会这个时候来找他。
慈善晚会结束后,沐锦给顾淙打了个招呼,当天下午,他就被顾淙警告了一顿。
毕竟是亲父子,最知道怎么戳对方心窝子,一句再作死就把一切告诉沐锦彻底阻止了顾延的蠢蠢欲动,也成功让他安分了这么些日子。
他喜欢沐锦,但更怕沐锦知道他搞替身,当年没人管他,由着他野马似的放纵,沐锦为了让他回归正道,经常一根大棒一颗甜枣,没少削他。
今天是个阴天,从早上开始就没有太阳,然而蝉声阵阵,燥热不减,不过几步路,顾延就已经满头大汗,被冷风一激,没来由打了个冷颤。
“过来,”包间内,沐锦冲他招手,指了指对面的位置,“怎么这么多汗,没开车?”
顾延点点头,这里离公司不远,他刚好在外面买东西,直接就过来了。
“那倒是巧,”沐锦示意跟在顾延身后的服务员先出去,等包间的门一关,开门见山,“祁辰跟过你?”
轰然一声巨响,天塌地陷,顾延当场止步,大脑一片空白。
“我……我不是,”他三步上前,双手发抖,耳朵里一片起伏的潮声,搅得他头晕目眩结结巴巴,“你,你听我解释!”
“看来是真的,”沐锦十指交叉放在桌面上,抬眸上下扫视了他一眼,无声轻笑,“怕什么,我就问问,瞧你吓得,满头大汗。”
“我……”顾延六神无主地看着他,手足无措,人在紧张的时候最容易发疯,他惶恐地看着那张日思夜想的脸,近乎破音地口不择言:“他……是他先勾引的我!你不知道,这些小明星,自身没能耐,就喜欢走旁门左道!他……他的经纪人上赶着要把人送给我,是TG那边自己给他灌了药,把他送到我房里的!我……我,我没碰过他!”
沐锦的眼睛是蓝色的,平时笑起来的时候,总觉得像湛蓝的天空,辽阔宽广,包容万物,连带着他这个人似乎也温柔了起来。
然而只有和他相处久的人才会明白,那根本不是什么辽阔的天空,那是深不可测的暗海,是一望无际的冰川。
他看起来似乎对每个人都很好很友善,一条沾了蜜糖的舌头,什么花言巧语都能往外冒,深情得跟什么似的,实际上跟冰箱的灯没区别,看起来暖融融的,呆久了才知道屁用没有,一旦他不乐意,那些看似浓烈的感情说收回就收回。
对你好的时候,他能眼睛都不眨地把天上的月亮摘给你,决定走的时候,连根毛也不会留下。
正常人多少都会念及旧情,他却像台造价高昂的机器,断情时候干脆利落,你就是哭喊地再惨,他也当你是头嗷嗷叫的驴。
一旦没人说话,包间就很安静,连空调的声音都微不可闻,心脏一起一勃间,连血液流动的声音似乎都能听清。
“是吗?”好半天,沐锦才没什么情绪的点点头,微微抬起下颌,示意顾延坐到对面去。
“过来,坐下。给你点了蓝山,十年前你挺喜欢的,不知道现在还合不合口味。”
顾延顶着着脖子上的球,几乎同手同脚过来,直到坐下的那一刻,才发现自己的腿早就软了,他近乎狼狈的把咖啡握在手里,像个半夜在被窝里偷偷玩手机,结果被亲妈逮了个正着的倒霉熊。
“所以,是他的经纪人未卜先知,知道你的喜好,为了搭上你这条线,先二话不说给他灌了药,再不顾你的意愿,强制性地把他送到你房里,这之后,你才善心大发,勉为其难的包养了他?”沐锦唇角始终带着抹笑,那笑意却怎么也不达眼底,“真有意思,客人不去青楼提要求,老鸨竟然能未卜先知到这个地步。早知道我就把这个经纪人挖到克里特林了,有他在,我的在意大利的生意早就席卷整个欧洲,说不定还能反吃了科索家族,哪里还需要和那群兄弟姐妹们抢得头破血流。”
顾延:“……”
沐锦笑盈盈的,“其他姑且不论,我始终有个疑问,你两是什么时候结束的包养关系?他到底是为什么会忽然到克里特林?”
到底什么时候结束的包养关系,其实顾延也不知道,毕竟祁辰只是揍了他一顿,他从头到尾也没说过要结束。
然而现在祁辰已经跟了沐锦。
顾延低着头,面无表情地看着咖啡上的拉花,之前他还担心被沐锦知道这事会挨打,这会儿沐锦已经知道了,他也就没必要再隐瞒。
哪怕他这辈子都不能和沐锦在一起,他也不想让祁辰就这么捡漏。
反正他不好过,那大家就都别好过。
“我从来没说过结束,”顾延伸手,用指尖在咖啡杯上轻轻敲了一圈波纹,“包养合同还在我手里,我从始至终没对他说过结束,所以他现在也还是我的人。”
“你还有包养合同?”
“对,”顾延破罐子破摔,“等他结束真人秀从浣城回来,照旧还是得回到我身边——他是我的人,只要我不说结束,他就永远是我的人!”
“我看你是皮痒了欠抽,”沐锦声音淡淡的,把一个文件袋丢了过去,“合同给我,你们的关系中止,以后,他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作为补偿,我把沐尚安和政府合作开发的那个项目牵引给你,顾伯伯不是一直想参与吗?你可以现在就订谭州那边的票了。”
“凭什么!”顾延脸色铁青,拍得桌子邦邦响,“你难道不知道他是为了报复我,故意去勾引的你吗?你半点不生气?你现在还在保护他!”
沐锦盯着他不做声。
“就这么一个玩意儿,也值得你跟我着急上火?!”顾延倏地起身,妒火中烧,“你想都别想,我死也不会放手让他和你在一起!”
孩子叛逆老不好,怎么办呢?多半是废了,打一顿就好了。
沐锦活动了一下手指,关节咔咔作响,“顾延,坐下。”
顾延瞪着他,别说坐下,吃人的心都有了,他一动不动站在原地,眼睛通红,“……凭什么!”
“凭他是极寰的艺人,明白了吗?”沐锦起身,心里大概明白了是谁给他寄的那些照片和视频,不过对方一不勒索敲诈二不说明目的,想来有更深的原因。
现在既然已经排除了顾延,那么当务之急,是把这个偷拍视频的经纪人逮出来。
如果不把祁辰和顾延的破事解决干净,一但被人暴露给媒体,就算是沐尚安亲自出面,祁辰的生涯也走到头了。
“不管我跟他什么关系,不管我是否喜欢他,他都是我花了大价钱培养的未来台柱子,是我的摇钱树,”沐锦一步一步过来,顾延下意识往后缩,挺大一个人,硬生生抖成了一只鹌鹑。
这小子早先被保姆欺负,后来又被同学霸凌,很长一段时间都营养不良,后来日子好过了点,偏偏又挑起了食,只有一米七八,沐锦轻轻松松就能捏起他的下巴。
“包养合同给我,不然削你。”
沐锦声音始终都是温和的,这么多年,顾延就没见他对谁发火过。哪怕当年他一钢棍把欺负他的人打进ICU,他也始终是那副光风霁月的模样,眼镜一推,温文尔雅。
千里之外的浣城,众人看着旱厕里的何不如,面面相觑。
“注意注意,何不如已经是死人了,不能再说话,”导演举着喇叭大声呵斥住悲愤的何不如,“章璋,打眼色也没用,新规则说了,死人会变成boss的伥鬼,你们不要第二天就把自己搞团灭了!”
“行吧,”祁辰长叹一声,捏着滋儿哇乱叫的蝉,一副非常无辜的模样,“还好这里没人住,旱厕是空的,不然完了。大家都说一下刚刚在做什么,排查一下自身的嫌疑,顺便核对一下寻找到的规则。”
蝉声不休,祁辰玩了一会儿就把蝉重新放回到树上,目之所及,数以百计的蜻蜓盘旋低飞在荒田各处,两只燕子叽叽喳喳地飞出屋檐,漆黑的翅膀直冲天际。
“要下雨了啊,”他擦着头上热汗,有些漫不经心。
千里之外的江叶市,江畔别墅区。
沐锦拍了拍顾延的肩膀,对着一地灰烬很满意,“可以,不错,包养合同烧了,我安心,你也放心。快去谭州吧,那个项目未来不可限量,每年最低五百个亿,比你那些乱七八糟的情情爱爱不知道强了多少。那些私生子哪个比得上你,跟我合作,至少这些方面你不用担心,顾伯伯也会开心的。”
顾延坐在地上,一句话不想说。
“我走了,”沐锦揉了揉他头发,声音很温柔,“你家老头还在,还有那么多私生子,你就始终不能大意。延延,翅膀没硬之前,不要跟你爸爸作对,他虽然没有再娶谁,但孩子多,总能有可以取代你的,好好加油,哥哥走了。”
说完他转身就走,开门前,身后传来了顾延闷闷的质问:“……你为什么始终都不喜欢我,但是祁辰就可以……”
沐锦笑了一下,没回头。
深渊里出生的植物,大抵都会为了缝隙里的那一星点阳光而痴迷,它们终其一生,都在倾尽全力,拼命地朝着太阳的方向过去,哪怕至死也触摸不到那一抹温暖。
他确实不会再和祁辰有牵扯,但祁辰那样的人,不该被人间的污浊所牵累。
至少在他回意大利之前,他会让他拥有足够保护自己的力量,让他再也不需要因为人情冷暖而臣服,不再需要为了保护自己而泯灭天赋。
爱一个人,不是发了疯似的毁灭他,抓着他一起堕入地狱,而是给他最好的,让他绽放出自己的光。
他们都有自己要走的路。
从他十几岁的时候选择离开中国去意大利,就已经注定了他将来的命运,他跟祁辰之间的交互,也终究只能止步于此。
他的一生注定要和某些东西纠缠在一起,而祁辰的未来,不该被他所连累。
乌云只是一时的,太阳生来就应该光芒万丈,被所有人喜欢。
薛唐早就在车里等他,见他进来,将一叠资料丢到了他怀里。
“冯成武,男,36岁,江夏省百慕市陈留村人,江夏大学毕业,哟,还是村里唯一的大学生,听说考中那天,全村捐款送他上的大学,但这孙子这些年一直没回去过。他母亲在他五岁那年失踪,村里人都说是被他爸杀了,也有人说是跟着野男人跑了。他父亲十几年前参与过多次人口买卖,在他十五岁那年落网,被判无期徒刑二十年。他有个青梅竹马的妻子发现他出轨,已经在五年前和他离婚,随后他养了三个情妇,分别生了五个孩子,四男一女,女儿前两年车祸死了,之后那个情妇的精神状态一直不太好,现在还时不时去医院。”
薛唐吐出一口烟圈,黑眼圈很重,好几天没睡个好觉,伤口都发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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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崽崽木南木南的营养液,天气还是有点凉的,出去玩记得穿厚实些,要每天开心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