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托了我只想做个医生

　　啥也不干是真的快乐。
　　陆徵现在就是这个啥也不干整天躺平等投喂，日常养膘的状态。

　　每天起床洗漱，接受投喂，躺沙发上打盹，爬起来接受投喂，出去晒晒太阳回去接着打盹，爬起来接受投喂，洗个澡（如果可以的话），带着尹桢牌精神稳定器回房间呼呼大睡。
　　对，就是和尹桢同塌而眠，但只是睡觉的那个意思。

　　——那天多余担心他睡得着睡不着。
　　这几天每天晚上八点过后，现在属于陆徵的卧室里都是这样一幅场景：尹桢坐在双人床上倚着床头看论文，陆徵在他旁边旁若无人呼呼大睡，睡得可香了，尹桢悄咪咪伸手捏了他的脸好几次，他一次都没发觉。

　　终于有一天晚上，尹桢忍不住在陆徵入睡前问了他一个灵魂问题：“旁边有人盯着你是怎么睡着的？”
　　陆徵：“因为我困，现在又不用绷着，当然睡啊。”
　　尹桢：“我就在你旁边盯着你看，你不觉得尴尬吗？”
　　陆徵：“我为什么尴尬？我们不是已经很熟了吗？”
　　尹桢：“我们是挺熟的。”
　　陆徵：“对吧，你拆碎了我全套衣服把毒针拆出来，我身上哪里你没看过，你都不尴尬我为什么尴尬。”
　　尹桢：“你说的很有道理。可是你天天睡这么多觉没关系吗？”
　　陆徵：“嗯……还是有的，有点无聊。”
　　尹桢：“要不给我讲讲你的过去吧。”

　　“好。”
　　陆徵毯子一掀坐起身来，和尹桢在床头并肩而坐。

　　“我是机甲军内部产出的人造人，10年前正式出厂，出厂年龄20岁。当时我的那条生产线是二所特制的，据说成本比普通人造人哨兵的生产线要高很多，而且产能低下，就是为了冲高等级哨兵才建的。”
　　“所以你能达到SS级。”

　　“对，但我周围别说SS级了，S级，也就是和现在的我一个等级的人造人哨兵都没见到过。”
　　“你没有同产线的人造人亲戚吗？”
　　“有，不过他们都是普通的B-D级哨兵，和我同批次的几个甚至都不能觉醒，去总部对面卖小吃了。”
　　“这条生产线实际就造出来了你一个SS级？”
　　“对，就我一个，因为这个，二所的人还总开玩笑说要我负担其他人造人的成本。”

　　“所以你其实是独一无二的存在？”
　　“算不上吧。如果重新启动那条生产线，砸钱下去，应该还是能砸出S级SS级的哨兵的。”
　　“但目前你是全球独一无二的SS级人造人哨兵。”
　　“嗯，准确说，曾经是。”
　　“好好好，现在你是全球独一无二的S级人造人哨兵，而且你曾经在机甲军服役。”
　　“对。九年前我开始驾驶珑珂号作战，一直到五年前临时停战，我退役了。后来因为一些事情，才变成了不久以前你所见到的处理品。”

　　“我没法理解机甲军高层的脑回路。”
　　尹桢忍不住想起他第一次见到的陆徵。
　　“就算人造人立下的战功一概归于研究所，你的成本和研究意义在那摆着，再不当人也应该在你退役以后给你找个研究所才对。怎么能就这么让你流落民间了！他们不心疼，难道还不怕枭巢间谍把你绑回去做研究吗？？？”

　　陆徵听了垂眸苦笑。
　　“这说来话长，其实他们也想过把我送回二所，但我拒绝了。”
　　“你为什么拒绝？”
　　“这还要从曾经和我精神结合的搭档，安王少将说起。”

　　尹桢上上下下来回打量着陆徵。

　　“别这么看我，我很干净的！安王少将他是个断情绝欲的人，和绿琮一样不匹配不发热，如果不是实在没有高等级向导，外加为国效命的强烈使命感驱使，他根本连精神结合都做不到。我和他搭档纯粹是为了增强精神力的公事公办，互动也仅限于普通的精神梳理，除此以外就是商量战术或者搭档作战什么的，比一起训练过的战友都纯洁。”

　　“我不是这个意思。”尹桢一听知道陆徵误会自己嫌弃他，连忙解释，“但是我听说哨兵和向导结合以后是不能分开的，分开就会死。”

　　“其实不是不能分开，是切断结合会带来严重的反噬。越是稳固的连结，断裂时对双方造成的精神伤害越大，加上哨兵与向导的结合通常就像天鹅伴侣一样忠贞不渝，切断这种结合自然会导致双方死亡。”

　　“看来你过去和安王少将的结合非常不通常。”

　　“是的，精神结合以后双方精神力有上升，不过也就比没结合好那么一点点。不然也不会我就掉了一级，他只在级内波动。”陆徵比了一个在某些地方绝对不能使用的手势。

　　“你们两个虽然没啥发展，但是结合的好好的，也不会平白无故切断结合吧？而且哨兵向导的关系不是要机甲军批准么，机甲军允许你们做这种事？”
　　“恰恰相反，我俩这次切断结合是机甲军要求的。”

　　“这些人有毛病吧？！”
　　尹桢原本已经替陆徵憋了一肚子气，现在更是气得快跳起来，从原本倚着床头听故事的姿势变成了正襟危坐，仿佛下一秒就要跳起来打人。

　　“冷静，冷静。气着了晚上该睡不着了。”

　　“我已经睡不着了，都什么牛马玩意能做出这种决策。”
　　“可是这决策是为了救另一个更厉害的哨兵。”
　　“更厉害的哨兵？SSS级的哨兵全世界不是就安王少将一个？为了一个最多SS级的哨兵让你和安王少将切断连结，就算不把你当东西看，单纯算收益也是怎么算怎么亏吧。”
　　“但对方不仅是SS级哨兵，还同时是S级向导。如果说我这样的人造人是要砸大价钱才能砸出来的，那同时身具两种能力的人就是可遇不可求了。”

　　“安王少将不就是这种人么，我确实听说过这种人具有独特的战略价值。但再怎么样也不至于……如果他确实比你更需要向导，当时为什么不叫安王少将直接和他结合呢？你那时候还是正常的吧，就算没有向导，天天扎向导素也能维持状态不是？如果一开始就让他们两个自体插头互相结合，岂不是什么破事都没有了？”

　　“自体插头……好形容。”尹桢犀利的吐槽让陆徵也有几分绷不住的笑意，“不过凡事有个先来后到，我七年前和安王少将做了搭档，他五年前才有了对SS级向导的需求。”
　　“什么情况能一定要结合的才能解决啊，直接让安王少将梳他不行么？”
　　“他当时在狂躁症边缘徘徊，向导素和非结合梳理效果有限，再不给他找个向导，进了狂躁要SSS级向导才能拉回来，那就真没救了。”
　　“离谱。”
　　“赤野又只有一个SS级向导，一番权衡又一番精密计算，确认切断不会让安王少将实力降到SS以下之后，机甲军就把我给权衡出来了。”
　　“真TMD离谱。”

　　“您别气了，都是过去的事情，有些事现在气没用，等打走了枭巢才会爆出大瓜来，到时候全国一起吃。”

　　陆徵劝说尹桢的时候，尹桢又想起了文件上提到的那个向导。
　　八年前的那个SS级向导如果还在……

《提瓦特学园日记[稻妻篇]》
《提瓦特学园日记》详见此处，周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