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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道回府
“我如何相信你?关于摄政王已交好十余年,岂是你一个黄毛小儿领着个贼人便能轻易挑拨的?”姜疏南努力控制着自己的理智,故作不屑,试图从他口中再多得到些情报。
宋池念自然是明白的,但他自己也云里雾里,所知道的信息不多,若是全盘托出,手中就一张能用的牌都没有了。
“将军自然可以选择不信,只是夫人从前就表现的非常讨厌他,又怎会在他叛逃以后半夜他在小巷相约见面?若是这样,你还执迷不悟,那便不是您不明事理,怕是,有心包庇吧?”
姜疏南点点头,又意识到不对似的,摇了摇头:“本将军并未说不信,只是你们三位空口白牙……”
“装傻也不是这样装的,宋夜回不是摆明的想栽赃给我们家殿下吗?他要谋反,他要我家殿下死。”闻人桑听的耳朵都有些起了茧子,不想再听那些虚与委蛇的空话,急忙打断。
宋池念的目光瞟向他,但却丝毫不惧与他四目相对着。
姜疏南勾唇,狭长的眼眸微眯着,拉出一个机尽嘲讽的笑来:“怎么?自己国家的丑事,需要捅到别国将军面前?我不愿打搅贵国,只想为爱妾报仇。”
闻人桑:“……”这人是不是有病?听不懂人话吗?
宋池念道:“人本宫带来了,事情本宫也讲清楚了,本宫理解您丧爱之痛,但这不是你撒泼的理由,总之,告辞,其余您自己解决,本宫就此从此是抽身不再插手。”
说罢,三人扭头便走。
“站住,你们不许走!”姜疏南高呵。
宋池念不回头,冰冷的话夹杂在闷乐潮湿的空气中:“将军可以拦一个试试,若是本宫和本宫的人再此出了任何差池,择日父皇的兵便会拜访贵国。”
许是那话起了什么作用,离开的路比想象的来的轻松的多。
忙碌至此,三人才就近找了家小店,寻得些饭食。
窗外群鸟盘旋,时不时传来几声嘶鸣,闹得人头疼,闻人桑难得的没有期盼着即将端上来的餐点,而是忧心忡忡的望着窗外黑压压的云。
他的眸色晦暗,倒映着天空中浑浊的光,如同一滩平静的死水,令人忍不住怜惜。
一只雪白的鸽子,扰乱了此起彼伏的鸟鸣,如同划破天际的光辉,笔直的飞向他们,随后轻巧的落在窗台。
闻人桑不解,以为它途经此处,讨食,伸手便想去触碰,那白鸽却鸣叫两声,灵巧的避开,并用那双饱含睿智的乌黑眼瞳瞧着他,好像在说——莫挨老子。
宋池念的视线从未偏移过闻人桑半分,此刻一脸认真将手搭过去,那白鸽却十分温馨的靠上前来。
“哎?我平时挺招小动物喜欢的呀,这怎么回事?”
“嘘……”宋池念将食指抵在闻人桑唇边,另一只手从它的腿边解下一小盒,随后那鸟就在窗台上蹦跶起来。
宋池念从中取出一纸条,其上只有简洁扼要的八个字——“如有逾越,格杀勿论”
闻人桑非常识趣的不再说话,也明白那白鸽为何不与他亲近,这分明是皇宫内的信鸽,而那纸上的内容更是令他胆战心惊。
杨汉富坐在他们对面,只瞧见俩人对着那鸟摆弄,也大抵明白了这是送信的,只是不觉心中究竟有如何内容,令两人都变了脸色。
但他也识趣的不多问些什么,但筷子敲击桌面那混乱的频率将他的不安弥漫在空气中。
闻人桑听的脑袋有些疼,只觉耳畔传来嗡嗡的耳鸣:“你别敲了,再敲佛祖也不可能原谅你的罪孽。”
话是调侃,但落在杨汉富耳中就不一样了,本就因为疏南将军府的对峙心焦,此刻又等待了如此漫长的时间,所以这话他抿出来些别的意思:“欸!我们可是事先说好的,要保我的命的?你们想做什么?”
但宋池念与他完全不在同一个频道上,此刻他的心头只有宋夜回,如果不是这样原则性的错误,他还真想与他把酒言欢,共谈人世繁华。
闻人桑想,山花烂漫,为何总有人想将那花折下。
小二端上来吃食,屋内有些诡异的气氛就此被香喷喷的菜香掩盖,闻人桑却提不起丝毫兴趣。
倒是杨汉富吃得开心,他一介平民,自然是没有资格干预这些大人物的决定,就连听得一二分的权利都没有。
所以如此一番,他甚至是当做断头饭来吃的。
酒足饭饱,勉强算饱吧,宋池念黑着张脸,带着二人前往摄政王府。
期间无论闻人桑整出什么小动静宋池念都没有偏移半分的目光。
他始终目视远方,注视着远方云层的消亡,注视着逐渐逼近他们的雾霭。
像一个明知前路凶险,却亦然往前的独行者。
未步行至摄政王府,就已瞧见大批的士兵,乌泱泱的一片,将王府围的水泄不通。时不时有好事的群众,未被暴力驱除,但也只可在远处观望着。
闻人桑有些害怕,拉了拉宋池念的衣袖,宋池念拍拍他的手背安抚,但仍目色凝重。
杨汉富早已惊得腿软,但只是咽了咽口水,便强装镇定的跟着二人走向人群。
士兵一眼便认出了宋池念这位太子殿下,此时乌泱泱一片同事弯腰行礼,宋池念点点头道:“免了。”
“殿下,已听得圣旨,刘公公已经在里头侯着了,其余任凭殿下差遣。”
“我知道了。”宋池念淡淡应下,深吸一口气,向内而去。
他的背影迎着光,稳健的步伐踏在摄政王府的石板路上发出“哒哒”的声响,狂风乍起,惊起一片落叶,它们在盛夏哀嚎嘶鸣,诉说着逝去的脆弱。
已经是数不清第多少次踏入这大院,闻人桑还是很喜欢这院子的陈设。
只是此时若不是宋夜回安稳的坐在藤椅上,而他的身边被四位侍卫举着剑而对的情形的话,他会宽心不少吧。
宋夜回像个垂暮的老人,虽憔悴,但他眼底那份历经风霜的坚韧和狠厉却不容置疑。
所以哪怕现在被团团包围的是手无寸铁的他,大家却仍然忌惮着他。
他只是静静的在那坐着,在等待一场戏曲的落幕。
“殿下,可算侯着您了。”刘公公瞧见他们出现在门口,一脸欣喜道。
宋池念摆摆手,转而对宋夜回道:“我不想谈为什么,图什么这样的话,毕竟木已成舟。但我想知道白付雪是谁杀的?”
宋夜回勾唇,抬手指向杨汉富,他身边的侍卫却因为他这一动作又紧了紧握剑的手:“这你不应该问你身边这位吗?他是罪犯,而我不是。”
“少来!你与白付雪又不是一回两回了,我常在扶桑街角瞧见你们二人相谈甚欢,定是你借着约会的由头,将其骗出门外杀害,耳后栽赃嫁祸。”杨汉富骂道。
宋夜回眸色不改:“如此做我有什么好处?”
宋池念:“你要谋反,你要借此与扶桑开战,然后从中获利。”
“哈哈,我的好侄儿,你可真是单纯啊,你也知晓我与那位白夫人交好,那我何不直接联合她攻上皇城?”宋夜回嘲讽道。
宋池念抿了抿唇,他确实不知其中缘由,但一联想到宋夜回早年那些不可说的爱情故事,却又了然,毕竟他最初的爱人是那样一位风华绝代的少女,或许如此吧。
世人总会为了一些不可言状的东西,不顾一切,飞蛾扑火。
“总之,其中利害关系我已明确。再有朝堂上你那一脉之人总有意与陛下抗衡,所以……”宋池念眯眼瞧他,“你府上,一人不留。”
宋夜回不惧,而疯魔般的大笑,他站起身,一步步向宋池念逼近:“太子殿下,臣不惧生死,但我府上之人多为流离失所的良民,你如此不留情面,将来您做了皇帝,这天下怕不是会生灵涂炭?”
“哼!”他没有半步后退,从刘公公的腰间抽出剑,直指宋夜回的脖颈,“将来会我如何我不清楚,但你不会瞧见了。 ”
“那我就在阎罗殿中等你!”
长剑入喉,血溅当场!
动手的不是宋池念,而是他自己撞上了那剑尖。
闻人桑不可置信的捂住了自己的唇,在宋夜回逐渐失去光彩的眸子中看见了自己极度惊恐的脸。
他步子有些虚浮,在宋池念的阻拦下,还是走到了他的身边,伸手试探着宋夜回的鼻息。
直到手中再也感受不到一丝温热,他轻轻附上了他的眼。
他从始至终都是一个旁观者,他不明白,也无法阻拦。
但有些东西是无法形容的,就像他始终觉得宋夜回是个别扭的人。
他希望云启国好,但如今这幅模样已是安好,没有战火,百姓耕田行商,他还想要什么呢?
以及。
宋夜回撞上宋池念的剑时眼底那抹异样的情绪又是什么呢?
他有些累了。
将杨汉富押给士兵,交代清楚他的罪行后,宋池念刻意吩咐要留他一条性命,而后着杨汉富有些愤恨的目光中——
他们离去了。
马车摇摇晃晃,随着夕阳的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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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对,拖拖拖到厌倦……
求求路过此处的读者给我个反馈吧,是夸是骂都行啊,吱个声也行啊啊啊

10.24双更,有人相信嘛?我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