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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那到底是谁在作祟
程心： “师弟，你看阿瑶这么难受，咱们带她回客栈休息一下吧。”
谢昆：“嗯。”
程心不由分说地架起阿瑶，谢昆随后跟上扶住阿瑶另一侧肩膀。
阿瑶：“？？？”
没人问问她这个当事人的意见吗？啧，她以前怎么没有发现她哥哥有妇唱夫随的好品质呢？不是，你们两人老鹰捉小鸡似的夹着我，是生怕我跑了吗？
阿瑶一路腹议也改变不了被拎到客栈的结局。
“师弟，你先去忙，我在这儿看着她。”程心将谢昆支走，留她和阿瑶两人。
阿瑶接过程心递来的温热毛巾，边擦脸边问：“你们怎么在这儿？”
程心：“白水州最近有船队要出海远洋，官府请玄门祝愿祈福。长老知道我们俩刚好要下山，便遣我们来看看。”
阿瑶：“真的？”
程心：“骗你作甚？难不成你以为我们是追着你来的呀？”
“没，没有。”阿瑶换了睡衣趴在床上。
程心见阿瑶有气无力，随手想打开窗子透透气。
“别，别开。”阿瑶连忙阻止程心。
程心：“为什么？”
阿瑶：“有蚊子。”
阿瑶卷开衣袖给她看，只见阿瑶手臂上有两三个大肿块。肿块偏平铺开，上面还被阿瑶掐了许多斜横交错的指甲印子，周围也挠得红红的，看着就痒。
程心蹙眉：“怎么被咬的这么惨？”
阿瑶摇摇头，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蚊子总盯着她咬。大概世上的有些事情，纵使你术法超绝，也无力抵挡和改变，比如，晕船与蚊子。
程心把阿瑶卷进被子里，脖子以下盖得严严实实的。
阿瑶哼唧一句：“闷。”
“啧，还娇气上了！”程心嘴上数落，手里还是给扇子施法，让蒲扇自动给阿瑶扇风。
折腾了这么久，终于安顿下来，阿瑶困意上了头，脑子里昏昏欲睡，隐隐约约听见程心说——
“你先睡，我出门去。一会儿回来。”
“嗯……”阿瑶哼唧着鼻音，轻轻回应了句，便沉沉睡去。
再醒来时，是被一阵敲门声叫醒，阿瑶起身打开房门，看向眼前人：“哥。”
谢昆：“嗯。叫上你师姐，我们去赴宴。”
阿瑶：“师姐？她不是出门去找你了吗？”
谢昆：“没有。我一直在官府，没有见到她。”
阿瑶皱眉，对谢昆说：“我睡下后她就出门，她说她一会儿就回来。我以为她去找你去了。她中间有没有回来，我不知道。我再醒来的时候，就是听见你敲门。”
谢昆催动传音符尝试联系程心。但，传音符没有反应。
从阿瑶睡下到谢昆回来，中间有将近两个时辰。程心不是贪玩胡闹之人，若办完了事必定会早早回来找阿瑶或者谢昆。
就算有事耽搁脱不开身，看到谢昆联系她，她也应该有所回应，不会像现在这样半点音信也无，除非，她出事了。
“啪嗒”，床边的蒲扇不知什么时候停了下来，被风一吹，掉在了地上。
阿瑶捡起扇子拿给谢昆：“师姐走之前，在这把扇子上施过法。”
谢昆汲取扇子上残留的灵力，再召出寻灵蜂，把灵力渡给寻灵蜂。寻灵蜂被激活，谢昆把它交给阿瑶。
谢昆：“我去赴宴，你跟着它去找师姐。”
阿瑶：“好。”
谢昆又双指聚灵，点触在阿瑶太阳穴上。
谢昆：“现在能听到我说话吗？”
阿瑶脑中响起谢昆的声音，但站在对面的谢昆并未开口。
阿瑶问：“这是？”
谢昆：“灵犀术。把灵力聚集在指尖，点在太阳穴上，可传音与我。找到师姐后切勿轻举妄动，先联系我。”
阿瑶：“好。”
二人兵分两路，谢昆去应付官员与船商，阿瑶跟随寻灵蜂寻找程心。
白水州，连运河通海口，是官道枢纽，四通八达。这里聚集着来自五湖四海的商人，僧侣，工匠摊贩，舞姬伶人，熙攘繁盛，络绎如织。
可这么美的大好景色，留不住阿瑶的脚步。阿瑶穿行其中，只觉又挤又堵，烦躁得很。穿过拥挤的人群，阿瑶跟着寻灵蜂曲曲折折，最终到达白天下船的码头。
此时码头已经关闭，四周除了海浪与风声，一个人影也没有。
寻灵蜂旋转了几圈，又沿着海边继续飞，阿瑶赶紧跟上。寻灵蜂一路未停，直到飞到一处荒无人烟的地方，才再次停了下来。阿瑶皱眉，不明这是何意。
这时，寻灵蜂突然飞向海面，一头扎进海里。
竟然在水下……阿瑶皱眉，她不喜下水。但是……没有再多犹豫，阿瑶屏息潜下。
那蜂子在水里扑腾了一阵，忽然向上。阿瑶一喜，这是，找到了！她赶紧跟上。
寻灵蜂就定在眼前的水面上。阿瑶浮出水面四下张望，可周围除了海水，还是海水。只有海水。
阿瑶拾起寻灵蜂一看，死了。
是呀，不管什么蜂子，遇到水哪有不死的呢？这本是常理。得，白忙活一场。
阿瑶换口气游回岸边，在街边买了口热茶暖身，边往客栈走边联系谢昆：“哥，线索断了。寻灵蜂飞到码头，忽然扎进海里淹死了。”
谢昆：“海里？”
阿瑶：“是。”
谢昆：“……”
谢昆：“你还好吗？”
阿瑶：“我没事。哥，海里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谢昆：“官府这次请玄门来，其实是因为最近海难频发，人心惶惶。我本以为只是普通的天气恶劣。现在看来，恐怕另有玄机。”
阿瑶：“你是说，师姐可能被藏在海里的妖兽掳走了？”
谢昆：“暂时还不清楚。你先回客栈等我回去。我们从长计议。”
阿瑶：“好。”
茶水的暖意顺着食道下肚，沿途一抹子烫过去，沉到胃里却没了声息，阿雅身上还是湿哒哒的冷。
妖兽劫走了程心。为什么是妖兽，劫走了程心？
阿瑶看着这繁华的市井，人声鼎沸，灯火通明。只是她与热闹之间隔了层墙，怎么也走不过去。那种熟悉的孤独又卷土重来，席卷全身，一如八年前的随城街头。
阿瑶在孤寂中抬眼，星也模糊，月也模糊。模糊中，她又仿佛抓到一丝清明。
阿瑶：“哥，我知道怎么找到师姐了。你等我……”
谢昆：“阿瑶？阿瑶！”
谢昆用灵犀术呼唤阿瑶，但阿瑶没有回应。
官府的晚宴还在继续，敬茶的各路人马络绎不绝。谢昆此刻恨不得立刻奔出门去寻找阿瑶，但作为玄门代表，他的一言一行皆代表玄门态度，万万不可任性。
他表面上泰然有度地一一回敬敬茶的官员，心中却在不断尝试联系阿瑶。可阿瑶那边依旧没有回应。
谢昆只得去感应灵犀术的连接。还好，灵犀术的连接没有断，这至少说明阿瑶没有生命危险。
阿瑶刚才说想到了找到程心的方法，让他等她。
她一向胆大机敏，一定是发现了什么，才会这么跟他说的。要相信阿瑶。
谢昆如此分析着，平复心中焦虑。
一切等宴会结束，若宴会结束后阿瑶还不联系他，他就立马去寻人。
……
临近子时，无聊的宴会才终于结束。谢昆扒掉一身烟火气，飞速回到客栈里。
阿瑶：“哥？”
谢昆刚准备出门，阿瑶就有了回应。
谢昆：“你怎么样？”
阿瑶：“一切都好。哥，我发现了一条线索，想到一种可能……”
阿瑶如此这般地与谢昆讨论自己的思路。
半晌，谢昆道：“好。就按你说的做。”
……
转眼，今天已到了商船出海之日。
白水州码头拥挤得很，你若是走进去，就如和面的手插进半湿半干的面泥里，转个身都费劲。
是以，总有些人不爱凑这热闹，只想找个阴凉的地方猫一会，喝口茶清净清净。
“阿婆，来碗醒神茶。”
憨厚的宽脸大汉闯进草棚，卸下大沿帽，招唤坐在旁边的白发老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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