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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奏
回到马林梵多,日常的军务训练下暗藏着涌动的波涛。尤里表面上依旧是那个锐气逼人、偶尔语出惊人的精英中校,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内心深处某种被点燃的东西正在悄然改变。
战国大将似乎将玛丽乔亚的事件汇报给了更高层,但表面上看,一切风平浪静。世界会议的筹备工作依旧在紧锣密鼓地进行,海军本部也加强了警戒,只是这警戒背后的真正原因,只有少数人知晓。
尤里没有等到哥哥多弗朗明哥的直接回信,却在一个午后,收到了经由某个地下渠道送来的一只小巧精致的金属盒子。盒子上没有任何标识,只有一道细微的、仿佛被乌爪划过的痕迹。
屏退左右,尤里在自己的办公室内打开了盒子。里面没有信纸,只有一枚凝固的、形状如同燃烧火焰的深红色琥珀,琥珀中心封存着一片极其微小的、白色的……羽毛。
“火烈鸟之羽……”尤里拈起那枚琥珀,对着窗外的阳光仔细端详。琉璃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了然与更深的兴味。“以月之名,真是哥哥大人一如既往的华丽作风。”
这枚琥珀本身就是信息。它确认了她的信息已被收到,同时也是一种无声的询问与考验——她能读懂其中的含义吗?她,有资格参与接下来的“游戏”吗?
尤里将琥珀贴身收好,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多弗朗明哥的计划显然与玛丽乔亚的阴影,乃至即将到来的世界会议息息相关。他需要“里应”,而身处海军、即将可能参与世界会议安保工作的她,无疑是一步妙棋。
“是想把本小姐也当成棋子么,哥哥大人?”尤里低笑,声音里没有恼怒,只有遇到挑战般的兴奋,“可惜,本小姐更想当棋手呢。”
几天后,一场针对海军内部可能存在的泄密隐患的秘密调查悄然展开,主导者是战国直属的机密部队。出乎尤里意料的是,她也被赋予了部分协查权限,负责筛查近期与外部势力有过非常规接触的中低层军官。
这个任命颇为微妙。一方面,这可能是战国对她能力的认可与考验;另一方面,这又何尝不是将她置于监视之下,看她如何应对与“家族”可能产生关联的调查?
尤里欣然接受。她以令人咋舌的效率梳理着卷宗,利用其对人性敏锐的洞察力(她自称“月之瞳的洞察”)和缜密的逻辑,迅速锁定了几个确有可疑、但多半只是被外部势力利用的小角色。她的报告条理清晰,证据确凿,行事风格完全符合海军的正义程序,让人挑不出任何毛病。
但在一次深夜的单独审讯中,面对一个曾与疑似唐吉诃德家族外围成员有过金钱往来的海军少尉时,尤里在常规问题结束后,看似无意地、用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击出一段复杂而富有韵律的节拍。
那少尉起初一脸茫然,但随着节拍继续,他的眼神逐渐变得有些空洞,下意识地喃喃了一句:“…红港…货运清单…”
尤里立刻停止了敲击,仿佛只是不耐烦时的习惯动作。她站起身,面色如常地宣布审讯结束。在离开审讯室时,她背对着那名尚未完全回神的少尉,唇角勾起一抹微不可查的弧度。
“红港……么。”
红土大陆之下的红港,是通往玛丽乔亚的重要枢纽,也是世界会议期间各国要员与物资集散的关键节点。这个信息,比她想象中更有价值。
调查工作按部就班地进行,尤里凭借其出色的“业绩”进一步赢得了战国的一定信任。然而,真正的风暴总是来得猝不及防。
一日,本部接到紧急情报,一伙悬赏金不菲、以凶残著称的海贼团“裂骨海贼团”正在马林梵多附近海域劫掠商船,挑衅意味十足。恰好本部大部分高级将领都在外执行任务或参加会议,距离最近、且拥有足够实力应对的,正是尤里·阿纳斯塔西娅中校及其麾下部队。
“以月之名,终于来了点像样的消遣。”尤里接到命令,毫不迟疑,立刻点齐人手,率领两艘军舰出航。
汉斯少尉在出航前显得有些紧张:“中校,根据情报,‘裂骨’卡隆恩是个能力者,手段非常……”
“汉斯,”尤里打断他,熔金色的长发在海风中飞扬,她正仔细地用绸布擦拭着她的双刀“月华”与“暗宵”,“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手段都不过是滑稽的表演。通知下去,全速前进,本小姐要去……清理垃圾。”
当海军舰队在蔚蓝海域上拦截住“裂骨海贼团”的主船时,战斗一触即发。对方船长“裂骨”卡隆恩,一个身材魁梧、面容狰狞的壮汉,看到领军的是个年轻貌美的女海军,发出了狂妄的大笑。
“海军没人了吗?派个小妞来送死?!”
尤里懒得废话,足尖一点甲板,身形如一道流光疾射而出,双刀划出冷冽的弧线,直取对方首级。
卡隆恩能闯出名号也确实有几分本事,他是碎裂果实能力者,能让接触到的无机物乃至空气产生局部碎裂。他大吼一声,一拳挥出,前方的空气如同玻璃般出现蛛网般的裂痕,阻挡并切割向尤里。
“雕虫小技。”尤里身影在空中诡异地一折,如同月光穿透缝隙,轻而易举地避开了碎裂区域。她的刀锋依旧坚定地指向目标。
“月影舞·缭乱!”
刹那间,尤里的身影仿佛一分为三,从不同角度发动攻击。刀光如同月下绽放的死亡之花,将卡隆恩完全笼罩。刺耳的金铁交鸣声与碎裂声不绝于耳。
卡隆恩狼狈地抵挡着,他身上开始出现细密的伤口,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他引以为傲的碎裂能力,在对方鬼魅般的速度和精妙的双刀术面前,竟然难以有效命中。
“可恶!给我裂开!”卡隆恩暴怒,双拳猛砸甲板,整艘海贼船的前半部分甲板开始大面积碎裂、崩塌,企图以此限制尤里的行动空间。
尤里冷哼一声,纵身跃起,在空中优雅地翻转。
“以月之名,宣告汝之终焉——‘宵暗·月蚀’!”
她手中的黑色长刀“暗宵”骤然爆发出深邃的幽光,仿佛吞噬了周围所有的光线。一道凝练至极的黑色斩击如同新月般划破天空,无声无息地掠过卡隆恩的身体。
卡隆恩的动作僵住了,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一道细线从他额头正中向下蔓延,随即,他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地,气息全无。
船长瞬间败亡,剩下的海贼顿时士气崩溃,在海军士兵的围攻下很快被尽数制服。
尤里轻盈地落回海军军舰的甲板,双刀已然归鞘。她甚至没有多看敌人的尸体一眼,只是拂了拂肩章上不存在的灰尘。
“清理完毕。返航。”
海兵们用混合着敬畏与崇拜的目光看着他们的长官。汉斯少尉快步上前,欲言又止。
“想说什么,汉斯?”尤里瞥了他一眼。
“中校……您的实力,似乎比去玛丽乔亚之前……更精进了。”汉斯斟酌着语句。
尤里望向远方海平面与天空相接之处,琉璃色的眼眸深处,仿佛有暗流在汹涌。
“因为风暴将至啊,汉斯。”她轻声说,嘴角噙着一丝令人难以捉摸的笑意,“不变强一点,怎么有资格……在这场风暴中起舞呢?”
返航的路上,尤里指间的琥珀似乎隐隐发烫。她知道,这场干净利落的胜利,不仅是她海军生涯的又一笔功绩,更是向隐藏在幕后的“火烈鸟”传递的一个明确信号——
她,尤里·阿纳斯塔西娅,已经准备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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