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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章
“叶令仪!你太不像话,我本以为你今日出宫找到了证据,谁知你竟然滥用私刑,现在还闹出了人命,我无法再包庇纵容你,跟我回宫领罚!”
叶令仪也懵了,知道自己闯下大祸,一时因为‘耗子’的死没有缓过劲来,忘记说话。
将‘‘耗子’’驼去城外安葬的时候,叶令仪眼尖,看到了‘耗子’腰间一个香囊,那香囊造型别致,不像是京城绣娘的针脚,叶令仪悄悄扯下收在身上。
叶令仪回宫后被冠仲罚跪在皇后门口,请求皇后处置,皇后得知此事后,虽然生气,但是觉得叶令仪的担忧不无道理,也算是暗地里除掉了一个威胁,虽然人不是叶令仪亲手杀的,但是私自下手挑人脚筋确实也是做错了。
罚了叶令仪禁足半年,每日都要抄写一遍经书,叶令仪毕竟年纪尚小,真有人死在她面前的时候,她也是害怕极了,在那之后每次碰上棘手的事,叶令仪都不再用刑,而她公主府设的刑具不过都是摆设,只是专门用来吓唬疑犯。
冠仲想到这里,记起来当年很多没有注意到的事,一个鲜活的生命在眼前消逝任谁内心也会产生极大的波动,即使是当时骄横跋扈高高在上的公主也不例外。也是那件事之后叶令仪性情大变,做事再也不像当年那样万事只认黑白,杀伐果断。
窗外风声潇潇,冠仲拉紧披风,心里总有不好的预感。叶令仪这个丫头,迟早会闯出大祸来。
“太子叫我?”
叶令仪早起之后正在梳妆,小莹乖觉守在身边。
怎么挑在今日,上次从江湖驿站里带回来那九人今天正想去见见,看看能不能打探出一些消息。
“公主,听小江子说太子殿下有些生气,看来叫您进宫这事十分紧急。”
叶令仪蹙眉,仔细回想了一下最近发生的事,难道和自己有关?
事不宜迟,叶令仪直奔东宫。
天阴得可怕,像是要下雨,整团的乌云笼罩在皇宫上方。
冠仲坐在岸前,翻书不是,写字也不是,心情烦躁。
“哥哥,我到了。”
叶令仪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进来。”
“小江子说你不悦,怎么了?”
“孤听闻你最近和苍狼族质子来往密切,可有此事?”
叶令仪不屑撒谎,她和阿尔扎的盟约本就事关太子,说了也无妨。
“密切谈不上,确实有往来。”
“糊涂!你堂堂昭宁公主,如何能与质子交往,说出去岂不是自降身份,要是有心之人知道了刁难于你,你的名声又往哪搁置。”
“哥哥,我与阿尔扎不是你想的那样,慧贵妃叛国通敌,与苍狼可汗暗中勾结,有意将冠霖扶上皇位,我与阿尔扎来往,完全是为了掌握证据,若慧贵妃得逞,你可想过我们......”
“那也不是你操心的事!哥哥现在是太子,有能力保护你和母后,慧贵妃她一介女流久居深宫,如何能通敌!你莫不要被那阿尔扎利用,彼时成为他的登云梯!”
“哥哥不信可以,但我必须要查,扳倒慧贵妃的时间不多了,阿尔扎同我说,只要合木敢学会驯兽,新任可汗继位,他们会全力挟持父皇让冠霖继位,那时就是你我的死期。”
“阿尔扎说,阿尔扎说,你完完全全丧失了自己的理智。你是那样聪明的一个人,如今怎么让那阿尔扎牵着鼻子走,他为何告诉你这些,他一定是劝你同他合作,将他送回苍狼,他好去跟那合木敢一争。对不对?”
冠仲怒不可遏,这世间最了解男人的,只有男人。这阿尔扎手段真是龌龊,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不顾叶令仪的清誉,竟然诓骗叶令仪与他合作,真是看他不起。
“命都没了,还要清誉做什么。我宁可一辈子不嫁人,我也不要慧贵妃得逞!”
“你还是这般冲动!看来你已然忘记了因为你的自以为是而死去的人,就是因为你独断专行,当年我们本可以查出真相之后叫官府的人去缉拿他,光明正大还母后一个清白,最后如何,还是不了了之。这次你做的事比上次更加冒险,你出了事,难道不会牵连家族?你以为除了你,我们都可以置身事外吗?”
两人的气氛降至了冰点,自己从来没有对着他这个妹妹说这么重的话,冠仲也有些后悔,但转念一想话糙理不糙,不骂一骂,他这个妹妹是不会乖乖听话的。
叶令仪恍惚之间,好像又看到了耗子倒在她的面前。但她没有告诉哥哥的是,当年她解除禁足之后,她曾经带着耗子腰间那个香囊去找过章姝,章姝并不知道‘耗子’已死,看到那个香囊之时慧贵妃还想故作镇定,但是瞬间就红了的眼眶流露的真情实感却骗不了人。
章姝当年身后无人可依,假意服软只为让叶令仪放‘耗子’一条生路,一五一十的交代了和‘耗子的关系’。
‘’耗子’是章姝的亲哥哥,也是章姝在世上除了一双儿女外唯一的亲人,那香囊是和章姝一样同为歌姬的江南女子赠与,与‘耗子’私下定了情。
毒的确是她下的,只是想做足架势,让皇后,这个后宫权利最大的女人不敢招惹她们母子三人罢了。
叶令仪威胁章姝,‘耗子’死了,慧贵妃再也没有能在宫外帮她的人,她叶令仪劝她老老实实当她的妃子,不要有僭越之想。
想想章姝那时一个劲求饶,一点未曾显露心境,现在叶令仪回忆起来,杀了唯一的哥哥,章姝一定是恨透了她的。
章姝蛰伏多年,密谋了这样一件大事,如今还是让叶令仪抓到把柄,这样的机会叶令仪又怎会放过。
“令仪,哥哥不是说了,哥哥会保护你和母后,此事你不要再插手了,年后你就要嫁人,此事交给我,我一定找到万全的法子。”
“慧贵妃手眼通天,皇城内外都有她的人,哥哥,你身居东宫,行动并不方便,此事我会妥善处置,我也会保护好自己的。”
“那阿尔扎你就信得过吗,他难道不是在父皇的眼线底下过活,你们如此草率的查证,成天都同进同出,今日是传到我的耳里,明日就不知会传到谁的耳朵里。”
叶令仪不语,得不到叶令仪的回应,反而让冠仲更加生气。
“你现在是谁的话都不听了!难道要我告诉母后,早些将你嫁出去,你就能踏踏实实不再胡思乱想了吗。”
“你......”叶令仪气到语塞,又不敢再激怒冠仲,此事越多人知越是不利。
“知道利害,你回去就禁足,没有我的命令,你不许出府。”
冠仲手臂一挥背过身去,不愿再看叶令仪的脸。
叶令仪也是胸口堵着一团气,外面已经开始飘着小雨,叶令仪步伐加快,小莹在后面撑伞都有些追不上叶令仪的脚步。
坐上马车叶令仪冷静想想,哥哥如此生气,那必是有人添油加醋在哥哥耳边说了什么,那此人,大概是裴煦了。
想来叹口气,罢了,裴煦心里有怨,这账算在别人头上,倒也像是裴煦的风格。从小裴煦就是这样,凡事都是别人的错处,他是最无辜之人。
没想到下轿之后看见,一高一矮两人穿着黑色斗笠就站在公主府外。
高个子斗笠帽檐下是一张熟悉的面具。
又是阿尔扎,简直阴魂不散。
刚刚挨了骂的叶令仪心情烦闷,无心搭理。装作没有看见二人,径直朝府内走去。
“叶令仪,你怎么不邀我进去。我今天去问了那天放走的九人,有些消息不知道能不能帮上你。”
“大王子,我家公主才因为你受了太子的教训......”小莹在旁伸开手臂作势拦住阿尔扎,好让叶令仪能够顺利回府。
“多嘴。”
此事又不光彩,何必说给外人听。
阿尔扎脸色一沉,难怪瞧着叶令仪心情不好,看来在宫里受了委屈。
“那我回去书信打扰,今日公主好好歇息。”
雨下的大,这样回去必然会淋湿,叶令仪又好奇阿尔扎从那九人嘴里问出来的消息,没忍住开口挽留道“雨这么大,你如何回去,不妨等雨小了你再走吧。”
阿尔扎看了一眼哑奴手里的伞,伸手去拿,想要告诉叶令仪不必担心,却不知哑奴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怎么都从他手里拿不动伞。
“那如此,就叨扰公主了。”
两人进屋,纷纷摘下淋湿的披风,叶令仪的发梢带着湿气,接过棠儿递来的手帕,轻轻揉搓擦拭。
阿尔扎觉得自己直愣愣的看着这闺阁女子私密的举动不好,背过身去,也没注意到小莹过来接他的披风。
“大王子?”小莹唤他。
“噢,小莹。”
这才回神将湿了的披风交给小莹去烤干。
“你倒是说说,打听到了什么。”
“我今日一早,就去了那九人其中一人的家里,我听他说,就前两天,也有人去他家里打听那晚上的事,问是否见到了你的脸,也问了当时你身边有几个人,他都是按照你让他说的回答。我再问他是否见过赌庄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他倒是说了一点,他说江湖驿站的地下赌庄每月十八休息,那一天会有四五辆马车装着几个大箱子运出,像是押镖,不过运送之人都不像你们昭宁之人。”
叶令仪想了想问道“那他可知里面装的什么?”
“那小厮自然不知,但我大概能猜到,里面应当都是运到苍狼的钱财,慧贵妃就是靠每月运送这些钱,和我父王建立联系。”
“如果我们找人混进这个队伍,就能找到慧贵妃通敌的证据。”
阿尔扎却不全信,警惕的提醒着叶令仪“先别高兴,能这样明目张胆的送出关,怕是没有这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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