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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回龙女转世大月国梅林城摊贩之女严碧瑶(卷三)
第十三回龙女转世大月国梅林城摊贩之女严碧瑶(卷三)
卷三 强者如虎又如狼,草将无能做良善。
孟秋里,容严氏的大姑姑严爱喜家想要开一个小店铺卖卖杂货,于是找了容严氏开口借钱,因着容严氏每每说起自己能赚到多少钱,这回也就不好推脱了,于是如数拿了出来,借给大姑姑使用。
仲冬,小姑姑严爱春眼气自己大姐家的店铺如何赚钱,也向容严氏借钱说要搞一个营生,搞得容严氏很是为难,把钱凑凑如数借了出去后,两口子吃了半年的稀粥青菜。容桂没有说啥,因为觉得不能解决问题的话,说了没用,不如不说。
一年后,大姑姑严爱喜不光如期一次性还了钱,还另外给了一贯的息钱。只是小姑姑严爱喜就不好说了,说还钱的时间到了,只还了两贯钱。容严氏等了半年去催问钱的事,还没有说就是要小姑姑严爱喜还钱的话。
这小姑姑严爱喜就不高兴了,气愤的说:“我还是你姑姑呢,就用了你们这点钱,还值当的你们这么惦记着,这样吧,我再先还你两贯……”
容严氏内心里却是欲哭无泪,银钱都是十贯十贯的才好存住,这一回两贯,那一回一贯的,拿了回来,很容易就指头缝里溜走了。只是这些话偏偏不好跟小姑姑严爱喜说的,自己跟吃了一个死苍蝇一般,只能恶心自己了。剩下的五贯钱,却是不好催小姑姑严爱喜还的了,更不晓得何年何月会‘自动’还钱了。
容严氏回到家,无意中跟夫君容桂说起来,容桂说:“还记得你打小玩到大的朋友赵玉尘么?我还记得她来咱家找你玩过三回,每回都会显得无意间说起来自己虽然生意做得好,每年赚到的银钱也不少,但奈何家里这个地方要花用,那个地方要贴补,家里的活钱几乎没有,钱都压在生意的货物上了,你还记得不?”
容严氏说:“这般说又能做何用呢?”
容桂回道:“这段时间我一直在琢磨她如此说的用意和效果。比如她如此不经意的说了后,你若是有了难事需要找人借钱时,会第一个想到她么?”
容严氏说:“不会。”
容桂接着说:“何止是第一个不会想到找她借,哪怕咱们把熟人都想一圈,到最后实在没有人能借钱了,都不会想到找她去借钱的。因为她早已经在你心里种下了她家没余钱的种子了。
而且她这般说有个好处是什么,你晓得么?”
容严氏摇了摇头,冲口说:“什么好处?”
容桂笑着说:“那般说了,别人都不会去低看她家,还保住了别人不会去窥视她家的银钱。此外,更是保护了你们之间情谊不会因为银钱,而有被污染毁掉的机会,你真的该多学学你那朋友的说话艺术,她这人为人处世的能力,真的很不错。
你把她的这方式拿来,看看如何融合成自己能用的方式好了。因为在这个世上,不光要能赚钱,更要能守住银钱的本事啊。不然不光会招来别人借钱。钱多到一定程度了,更会给自己招来更大的祸事啊。如同我们做人,不光是要做的好,更要说的也好,不能把自己和家人送到别人面前,让别人羞辱。
就好比你以前屡屡在亲戚面前说道,就是把自己的亲人往别人面前推着让人去羞辱。你结婚了的,要知道结婚后,两口子之间才是对方最亲的人了的,你那样做有什么好处呢?别人是会连你一起低看的。
也好比老爷子和奶奶姑姑们,在村子里四处去说自己的媳妇嫂嫂如何的是个傻子,不是摆明了自家人都不护着自家人,让别人去欺负妈妈和看不起整个一大家子人么?更别说这么多年来,在我看来,你们那一家人里,其实也就岳母才是唯一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正常人了。她没有去跟你家人一样,打着‘我爱你、为你好’的名义去害至亲,只是去做自己该做能做的事。”
这年过年,都在串亲戚,容桂夫妻俩跟着岳父,串门到了大姑姑家,一家人欢声笑语的落座。容桂就看到岳父,象在家里时一样,也不管自己的鞋子脏不脏,就一别腿,脚放在洁净的床单上坐着了。哪怕面前有垃圾篓,手里的瓜子皮、花生壳、烟灰也还是要飘洒到干净的地面上,和着自己吐出来的痰,再抿上几脚。
转眼就到了夏天。天很热,两人依旧还是回了碧瑶娘家。一进门,看到严良武和侄子庆源并排蹲着,面朝着铺在地上的铺盖,吃着西瓜。两人肮脏的鞋子,就踩在铺盖上。西瓜汁和西瓜籽,顺着嘴角落在铺盖上,看的容桂暗自直摇头。
到了吃饭的时候,容桂在岳父家,实在是吃不下去饭,下不去那个嘴。自打和容严氏结婚这么多年来,岳父家的碗盘都是脏脏的,碗底下碗内外的黑油泥垢,堪比猪圈里的泥里,刚拿出来的一般。筷子明明有自己早就拿回去的新的,就是不用。
哪怕容桂受不了,给洗净了所有的碗筷,到了下次回去岳父家的时候,所有的碗盘筷,就又变回原样了。两三次后,容桂也就再也不管了。每每看着手里黑油泥黢黢脏乎乎的筷子,容桂从以前闭着眼象征下的吃几口,表示礼貌,到了今天,实在不想去忍了。
于是容桂夫妻说今天请客,请家里老幼一起去村口的饭庄吃饭,饭菜上来后,岳父、良武、庆源、良武媳妇各自拿了筷子,先后夹了菜到碗里,脸自然而然猛地埋进饭碗里,稀溜溜、呼噜噜的大声吃了起来。
听得容桂感到自己在跟着几头猪在一起用餐,登时便没了食欲,又看到他们把筷子每次在嘴里吮了又吮,然后再去到各个盘子里,连翻带拨,夹了菜吃,登时再没有胃口了,只是礼貌性的,赶紧就着他们筷子没有夹过、翻动过的地方,草草夹了几筷子,吃一些后,便说吃饱了,坐着说话喝茶。
直看到岳父、良武、良武媳妇、庆源各自面前的桌子上,摆满了吃过的鱼骨头、肉骨头、夹菜时洒落在桌子上的菜汁,一片狼藉之象时,容桂想出去透透气,于是说:“我去外面抽烟,你们慢慢吃”,就去结了账,去了店外面站着抽旱烟。
一家人吃完饭出来后,七八岁的庆源高兴的走在前面,后面岳父叫了一声他。容桂看的真真的,只见那庆源并不转身,只是脑袋转了九十度,斜脸看后面爷爷何事叫他。看到庆源此刻的侧面看去,眼恍如只有眼白,容桂大惊,这不是妥妥的面相书里的狼顾之相么。
容桂忍不住在回城的路上跟内人容严氏说了今天看到的,容严氏听了很生气,她不明白夫君为什么老是说这些有的没的,净在胡说八道,还如此的薄情寡义、不近人情。觉察到严碧瑶情绪激动,聚魂珠赶紧端坐起来,心想:“大戏上演,可不要错过开始了……”
容桂这边也急了,说庆源那就不是个好相,一嘴参差不齐的牙齿,耳朵长的很难看,终年跟没洗干净一般。耳朵本身就主肾,耳形不好,那头脑也不会灵光。为人处事必然的会粗鄙不堪,难通道理。加上今天的狼顾,日后不进大牢不杀人都是他胡说了。气的容严氏在马车上跺着脚一脸厌弃的喊叫到“闭嘴!”
回到了城里,进了家门坐下,容桂嘴上还在不依不饶着说:“这一家人,可不是好相与的,日后尽量少来往,尤其是别让庆源缠上了,那真不是好人,人事不通。这也是为了你兄弟良武好,趁着他还年轻,逼也得逼出来他各方面自立来,要不然你们老严家,可就彻底完了,哪里还能有个好。”
容严氏听了只感到心烦气闷,突然抓起针线筐,彩线滚落如蛇蜕,愤怒的大喊着直接叫容桂闭嘴。但容桂内心却是种下了无论如何,都要跟容严氏说通道理,日后也好随时能离开这个城池,搬去他乡定居,来远离这一家人了。
庆源大了后,满街到处乱跑,严良武时常因为找不到孩子,就来屡屡打扰容桂家,问孩子怎么怎么了;我去哪里找啊;怎么办啊,他老是这样乱跑……。听得容桂打心里的厌烦,举止上做出来很厌烦的样子,奈何这严良武愣是属于即便是说道到脸上,也听不出话音看不出好歹的人。
后来严良武家里什么东西坏了,也要找来。自己牙疼了也要找来。想要买个什么东西了,也要找来。孩子在村子里,上私塾挨说了,也要找来。村里要办什么文书了,也要找来。字据上的字什么意思,也要找来,半夜里,想来就来……
而且几乎每次到来,都会在雨天,容桂刚在家打扫完卫生,眼看着良武丝毫不通人事的,用沾满泥巴的鞋子在家中每个房间都转一遍,边转边翻后,也不管身上脏不脏,就一屁股坐在家里的床上。容桂只感到抓狂的要疯了。
等到内弟良武好不容易走了后,他又要花费一个时辰,来重新收拾清扫家里地面。容桂感到自己很讨厌很讨厌这个巨大的巨婴的存在。感到严良武就象一个藤蔓,死死的,密集的缠在自己小家的身上,勒的让人有一种窒息感。
预知下回如何,请看 卷四代代低伏代代低,去向地狱说乐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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