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收藏此章节]
[投诉]
文章收藏
逃亡
“季昕樾又给了哥哥什么好处?”谢檀忽的问道。
“帮我杀胡氏。”谢闻说。
谢檀恍然大悟,“原是这样。”
谢闻问,“猜出来了?”
“没有,”谢檀说,“我也不知道谁与哥哥同谋,我只是诈一诈哥哥就亲口告诉我了。
平时沉默寡言规规矩矩的公主殿下今日怎会为这种小事出言停留,本以为公主是好心肠,结果是在展示自己的战果。
季昕樾平时独来独往,没什么朋友,平时亲近之人亦是屈指可数,她究竟为什么要杀太子?有仇?谢檀觉得季昕樾甚至没见过太子几面,没有仇怨又为什么?为季世璋?那更不可能,实在想不通。
谢檀表情落寞,她似是不满叹了口气,“只是苦了我,我本想烧死她,解我心头之愤。”
谢檀接着说,“哥哥可莫要说我不坏,”我性子本就如此,性子凶恶,手段恶毒,是实打实的坏女人。”
谢闻淡然一笑,“那我在此,向夫人赔罪可好?”
谢檀道,“心不诚。”
“我心澄明,”谢檀说,“太子嘛,我帮哥哥杀,就当我强娶哥哥的聘礼。”
紧接着她又说,“但要是失败了,那哥哥也不要怪我,供哥哥出去脱罪。”
谢闻平和道,“但凭处置。”
谢檀兴致十分高涨,“若成了,殿下登上龙椅,也要封我一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宰相当当。”
谢檀说了如此大逆不道的话,谢闻不怒反笑,“给夫人一个皇帝当当,夫人可愿意?”
有兵有钱这样好的事又怎么能不答应。
谢檀爽朗一笑,答道,“求之不得。”
“到时我便封哥哥一个皇后当,可好?”谢檀问。
谢闻顺着她话宠溺说,“妾遵命。”
“我们要跑了,不追吗。”
谢檀对埋伏在四周的刺客放声大喊。
她干净利落地翻身上马。
“驾——”
今日,太子射猎遇刺客,不幸遇难被刺客乱箭射杀。
纵马疾驰下,呼啸的风在谢檀耳边快速划过,山林中路大多曲折南行,若非骑马前行,必是追不上他们的,后面人为了更好的隐匿行踪,自是没有骑马来。
他们人多,速度却远远不比骑马快,无数羽箭在谢檀的身侧擦过,谢檀已经很久没有如此肆意过了,可以不顾形象放肆的骑马,可以大喊大叫,可以不用端着架子,不用对别人恭敬,拘束与痛苦都化作耳边掠过的风,这是她想要过的的日子,不受束缚,自由自在,可以抛下一切的好日子。
好日子却短暂。
面对太子,谢檀不卑不亢说,“太子殿下日安。”
她看了谢闻一眼,递给他一个放心的眼神。
太子不发一言,只是警惕看着她。
谢檀今日已经很累了,她不想装下去了,一个必死的人也不必再受她恭敬。
皇族又如何?又算什么?他配不上谢檀的恭顺敬重。
太子也察觉到了气氛微妙的变化。
“臣女今日前来送殿下最后一程,”谢檀举起弓,“臣女要反,太子殿下还不跑去叫人平反吗?”
太子似是才反应过来,他扯动缰绳,驾马落荒而逃。
可现在逃也已经来不及了,谢檀的弓已搭上弦。她聚精会神盯着远处逃跑的太子,有种在射猎逃跑野兔的感觉。
第一箭,射在马的腿上。
马忍不住痛,嘶鸣一声,接着马翻倒在地,马背上的太子也被甩了下来。
第二箭,射在太子腿上。
野兔就该乖乖的待在原地不动,尤其是落单的野兔,更应该隐藏踪迹,不要轻易让人发现。
谢檀驾马走近,太子痛苦地蜷缩在地上,不断挣扎,他两只手还抱着那条被射伤的腿。
太子似是觉得他今天真的活不下了,他目光移向谢闻,满是憎恶地说道,“叛臣妖女,不得好死。”
谢闻对他的话很是受用,他眸光一暗,“臣也不知,臣最后会是如何下场,或是判臣逆乱满门抄斩,也或是,但太子殿下再也不会有亲眼看到的机会了。”
谢檀皮笑肉不笑,“太子殿下不妨少说些话,臣女不爱听。”
“妖女。”太子说,“你不得好死。”
“殿下书读太少了,连死前都不知要说什么,太可怜了。”谢檀轻飘飘道。
第三箭射出。
“聒噪。”谢檀目光里满是不屑,“我说过我讨厌吵嚷的人,殿下您吵到我了。”
那一箭射穿太子喉咙,他外地人痛苦的呜咽。
谢檀玩味地说,“殿下下了地狱不如拜拜阎罗,问他是谁要杀殿下。”
“臣女觉得臣女的主意甚好,殿下觉得呢?”
太子在地上痛苦的翻动,他此时就像是一只受了伤掉进捕兽夹里的兔子,痛苦挣扎却无力回天。
谢檀问,“殿下为什么不回答我?”
还能如何,射穿喉咙要如何说话?
“我讨厌殿下这种高高在上的人。”谢檀说。
第四箭射出,不偏不倚射穿了太子的胸膛。
谢檀笑着说,“是三公主殿下呢。”
“您的妹妹要杀您啊!您手足之情真是兄友弟恭和睦友善。”
太子目光怨毒,死死盯着谢闻谢檀两人。
谢闻这时说,“殿下可要好好记住臣弟的脸,到了地府向阎王告状时可别认错了人,递错了状纸。”
太子的指甲扣开泥土,他最后挣扎了一下,瞳孔慢慢涣散,他的动作还没有完成便咽了气。
太子射猎途中不慎被刺客所杀,长阳王世子与谢家大娘子逃跑途中遇难,行踪不明。
杀太子何其艰难,太子今日本是可以避开这场刺杀,可他偏偏要领这份杀人的功劳,落到这般下场也怪不得旁人,要怪也只能怪他走错一步。
急功近利,想以谢闻的死在皇帝面前邀取功劳。
“在那里,快过去杀。”
谢檀只听到身后几道粗犷的声音大喊。
谢檀看了谢闻一眼,满带笑意问,“我们会活着回去吗?”
谢闻则说,“我不会让夫人同我死在一块。”
“早知如此,我就不做这危险事了。”谢檀散漫说,“到了现在,竟有此事,害人啊。”
“我们这对叛臣贼子要逃去哪?”谢檀问。
谢闻答说,“有你的地方。”
“你这话在京中已经不流行了。”谢檀说,“现在的话本子里都不讲这个。”
“你应该说我要带你逃去天涯海角。”
谢闻目光温柔看着身侧的谢檀,他久久不肯移开目光。
谢闻说,“那我就带夫人逃去天涯海角。”
谢檀拱了拱鼻子,“没有新意。”
一支利箭从谢檀身后窜出,箭头钉在她身旁的树干上。
谢檀毫无焦急的情绪,“我的命可就交给官人了。”
谢闻驾马先行,谢檀紧随其后。
前路颠簸,谢檀头上的钗环因颠簸从头上簌簌掉落,头发不受限制散开,自由是如此的肆意畅快。
悬崖边。
谢檀丝毫不惧低头望着悬崖底,下面是一池湖水,谢檀也猜到了谢闻要做什么。
她解开身上披风的衣带,随手一丢,毕竟入水这东西吸了水会很重,穿着很不方便,再者说若入了夜还没人找到他们,穿着湿哒哒的披风只会被活活冻死。
身后的马蹄声愈来愈近。
谢檀是有些不放心的,她认真问谢闻,“我们会冻死吗?”
谢闻回答也不出乎意料,“会。”
谢檀听了这话稍稍放了心,事已至此他们绝不能再回头,回头是死路一条,跳下去或有一条生路。
再者说,死也并没那样可怕,无非是一睁眼再一闭眼。
谢檀牵起谢闻的手,他的手很冰,显然他心里也是没底的。
都做到这份上,谢檀决不回头。
只听咚的一声,两人同时落了水。
冬日的湖水冰寒刺骨,谢檀在水里不断挣扎,她感觉她的四肢在慢慢被湖水冻僵。
谢檀必须在彻底动不了前,游上去。
可她本就瘦弱,不是抗冻的那种人,即使会游水也抗不了寒冷,她在水里艰难的挣扎着,她的身子愈发沉重,手也脱了力。
谢檀能感觉到她在往下沉,最后一口气也吐出,冰冷的水入了肺,谢檀的心跳很快,她无法呼吸,也无法行动。
人各有命,或许死在湖里就是她的命,谢檀认命了不再挣扎,随心所欲往下沉。
那双手在冰冷的水里格外温暖,谢檀在水里睁不开眼睛,她只能感觉到那双手拉着她的手,缓慢的上浮。
也不知过了多久,谢檀感到周围很暖,她也终于可以大口呼吸。
谢檀的衣服已经被火烤干,此时正盖在她身上。
她想撑着身子坐起来,可刚刚抬起手,手就像块重铁又沉又痛,逼的谢檀不得不躺下。
她的眼睛此时就像蒙了层雾,看不清楚人,不远处的男人不知在做什么。
谢檀的嗓子沙哑,“哥哥。”
谢闻听到声音高兴的走过来。
谢闻关切说,“高热不要乱动。”
他轻柔地将谢檀抱起。
谢檀倚在他的怀中,一勺热乎的水送到她嘴边,她也顺势喝下去。
药汤划过喉咙的瞬间,谢檀不满说,“太苦了。”
谢闻说,“良药苦口。”
谢檀娇嗔道,“你一点都不会哄人。”
谢檀终是把这一碗汤药完完整整的喝下去了。
思绪也清醒几分。
她心里有一个疑问,处处不对劲,却摸不到思绪。
到底是哪里有问题?
谢檀头发疼,她也没有细想。
插入书签
放自己一马,不如逼自己一把!!!!!!!!
我是想象力最丰富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