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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
时间过得很快。
转眼就从夏天的小尾巴来到冬天，林余黎和程律珂的关系也越来越近。
每周末都会一起去图书馆学习，虽然林余黎大部分时间都在看小说，每次过去都要找一本合眼缘地看。
不过也不会看太久，程律珂在旁边监督她学习，要是她一直看小说就会把书收走，换成卷子。
卷子必须写完，不写完程律珂一天都不理她，任凭林余黎撒娇卖萌都不为所动。
但如果林余黎乖乖把卷子写完，程律珂会在两人下午离开图书馆时给林余黎买吃的，包括但不仅限于蛋糕店的各种甜品和林余黎喜欢去的商业街里的各样小吃。
只要林余黎能认真把卷子写完并保证正确率，她的要求程律珂都会尽力满足。
就比如现在，林余黎抱着热奶茶蜷缩靠在给她批改试卷的程律珂肩头，冬日的午后她们待在图书馆无人的角落，享受只有彼此的静谧时光。
透过玻璃，午后温暖的阳光落在她们身上，晒得林余黎暖洋洋的想犯困。
低头咬住吸管喝几口，林余黎往程律珂身上靠得更多，偏圆的眼睛半睁着，打了个哈欠，压低声音说：“程律珂我困了，要睡一会儿，一个小时后喊我。”
程律珂不言，连头都没有转一下，放下红笔接过已经闭上眼睛的林余黎手中的奶茶放到桌上，抬手轻拍林余黎的脑袋。
“干嘛？”
“趴桌上睡。”
林余黎顿时就皱起好看的脸，不满嘟囔：“桌子太硬，你身上软。”
“趴桌上，”程律珂的声音就和她现在的表情一样冷淡，说出口的话比外面的寒风还要伤人：“我还要给你批改作业。”
林余黎轻哼：“我看你是想写作业。”
嘴上吐槽，身体早已听话地从程律珂肩头离开，趴在桌面换了好几个位置才停下，不多时规律的呼吸声响起。
程律珂看完最后一道题，画上对勾后起身看向埋头在自己手臂间酣睡的林余黎，乌黑的眼睛透着窗外明媚的日光。
连着几天下了小雪，今天难得放晴。
从书包里拿出帽子戴到林余黎头上，即使图书馆内很温暖，程律珂还是认真给林余黎戴好，当然如果能有条毯子程律珂会更开心。
林余黎不耐冻，稍微受一点冷就会生病，自入冬以来她因为感冒发烧请假不下五次。
程律珂也因此备了不少感冒颗粒和退烧药在学校。
戴上毛绒帽子趴着睡觉的林余黎像露出耳朵的小棕熊兽人。
可爱。
程律珂手支着下巴静静地看林余黎，深色的眼睛里酝起浓浓的情绪。
希望你上高中的时候，不会太快忘记我。
按林余黎要求，一个小时后程律珂喊醒了没睡够的人，睁开眼睛的林余黎双目无神地靠进程律珂怀里，程律珂如果不分出注意力搂住她的腰，她就会没骨头一样从程律珂身上滑下去。
拨弄着程律珂垂在胸前的系带，林余黎清醒些，转一转呆滞许久的眼睛，倏地喊：“程律珂。”
“嗯？”
程律珂头也不抬地应道。
林余黎丢掉带子，伸手勾住程律珂的脖颈，往上用脑袋去蹭：“我想吃糖炒栗子。”
程律珂也不问原因，只说：“好。”
“嘿嘿。”
林余黎瞬间弯起眼睛，半圆的弧度似夜晚空中的弦月。
“最喜欢程律珂了。”
愿望得到满足，林余黎高兴地眯起眼睛靠在程律珂怀里找乐子玩，她真的不想学习，临近期末，学校学完，周末还要被程律珂拎来图书馆继续学。
就算是机器人也会疯的，更别说她一个正常的兽人小孩。
“嗯。”
程律珂的反应依旧平淡，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在发丝掩映下的耳朵升起烫人的热度。
刚入冬时，程律珂还因为林余黎说外面冷不想出去，顺从她的意思把复习地点改回自己家，但每每这样林余黎都会一个午睡直接睡到下午三四点，中间喊她起床还会闹脾气。
次数多了，程律珂也就不再心软，把林余黎抓回市图书馆，失去舒服温暖床的林余黎只能哭丧脸认真学习。
不认真学程律珂还会敲她手心，也是在这时林余黎才知道程柯冉口中的，程律珂揍她等于她考不好，她妈拿出戒尺敲她手心的程度。
虽然现在看来把人带到图书馆也没什么用就是，林余黎该玩还是玩，甚至因为还看了不少霸总小说而不时冒出来一句：“女人，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说的时候还喜欢挑起程律珂的下巴，强迫程律珂和她对视，不对视就哭，弄得程律珂满头黑线想把她丢出去。
林余黎在程律珂怀里靠了会儿，几次戳戳专心学习，满眼只有对知识的渴望的程律珂，想让人陪自己玩，但程律珂不理她。
“乖，先自己玩。”
无所事事的林余黎只能从程律珂的怀里出来，拿过卷子做，写完拿给程律珂看，这时装听不见的人才会理她，批改试卷，讲解错题。
虽然枯燥但也自有一番乐趣在其中，你问是什么乐趣，那当然是自虐啦。
除了程律珂，林余黎不信还有这样嗜学习如命的人。
如果有，那一定不正常。
因着林余黎想吃糖炒栗子，下午她们比平时要更早些离开图书馆。
走前林余黎将上次借的书还回去，又借了新的，一本爱情小说和程律珂硬塞进她手里的海克希帝国语的初中儿童读物。
“我不想翻译。”
林余黎嘴撅得老高，却也没有把书放回书架，抱着书一起拿起借阅。
“提升你的外语水平。”
“那给我看星际通用语不是更好？”
程律珂不语，只是摸摸林余黎的脑袋：“给你买冬天的第数不清多少杯奶茶。”
“好！”林余黎瞬间被哄好，给程律珂送了个飞吻：“不愧是我最喜欢的程律珂。”
“你还有其他程律珂？”
“那当然是……”拖长了声音，林余黎光明正大地仰头斜眼瞧程律珂，贱兮兮的样子看得人很想给她脑袋上敲一下。
程律珂没有丝毫不满，甚至因为嘴角轻微扬起的弧度更显温柔：“有吗？”
逗人的想法瞬间消失。
谁会忍心让美人蹙眉落泪？
林余黎单手抱住两本书，空出手用来握程律珂的手：“没有。”
“我只有你一个程律珂，我最最最喜欢的程律珂。”
借好书，两人并肩手牵手走出图书馆，夕阳将她们拉得很长的影子染上浅橘红色。
握着程律珂手的林余黎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快走两步转到程律珂的面前，踩在比程律珂低两阶的台阶上，仰头问：“我也是你最最最喜欢的林余黎，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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