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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盟,奇异房间,兔子危机
素色的房间,狭小又萧瑟,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窗外是秋日独有的金色树叶和温和偏橘的阳光,被透明的玻璃隔在病房外。
病床上穿着病服的小女孩正闭着眼睛安静地打着点滴,忽然,搁在被子上的手死死攥着胸口的衣服。
杨双月剧烈喘息着睁开眼睛,眼中惊魂未定,就这么一会功夫,那张脸已经被汗水浸透了。
房间很小,声音在里面闷闷的。
她的目光在四周转了一圈,眼中迷茫堆叠。
“妈妈……姥姥?”试探性喊了两声,没有人回应,房门之外有人走来走去的杂音,还有人交谈的声音,她喊出口之后,门口的交谈声忽然安静了一瞬,接着又响起。
杨双月闭上嘴巴,眼睛盯着房门,试图透过这扇门看看疼爱她的姥姥、视她为命的妈妈在哪里。
房门外是喧嚣,房间里是她自己的呼吸声,窗外是鸟叫声和风吹过叶子的“哗哗”。
她夹在中间,茫然无措,只好自己小心避开输液的那只手,整个人缩进被子里。
“现在是秋天吗?为什么只是胸口痛……一切就变得好陌生。”
厚重的被子掩盖了呼吸声,房间又变得十分安静,只有洁白的床单晕染着身体上的水渍,明白房间里并不是毫无生机。
房门外,身形高大的男人弯腰低声哄着旁边抱胸站立的女人,那女人并不看他,不耐烦地四处张望,倏然在打开的电梯门里看见一个满头白发的老人。
她一脸晦气似的指了一下老人,对男人说了些什么,就甩着包离开。
老人瘦削,手上满是皱起的皮肤,布着棕色的斑块,一双眼睛浑浊,似乎视物困难,在女人走过时丝毫没有反应,径直朝男人走来。
男人直起了身子,对上老人平静的面孔,脸上带着无奈与隐藏不住的烦躁,在老人靠近时,对着老人大概说了两句什么,也不管对方是否听懂,就连忙离开。
是为了避开此处,还是为了追上前头的女人,抑或二者皆有之?对门病房里的人眼睛总是有意无意往这边瞟,心里揣着各种八卦想法。
杨双月憋在被子里,想睡一觉,但是不一会就感觉胸闷,喘不上气,加上偷偷哭过,鼻子有些堵,她都感觉快要窒息了,头变得晕晕的,意识也开始变得模糊起来。
各种画面走马灯似的在眼前放着,一会是妈妈给自己做好吃的,陪自己玩游戏,姥姥在一旁笑得和蔼,一会是一个女生一身黑色劲装在和什么东西战斗,最后画面越来越快,终结于一团挪动的、浓稠的、带着阴郁感觉的黑色物质。
她离那奇怪的东西越来越近,距离近到仿佛可以看清每一根纤毛的舞动,她感觉有些脊背发麻。
当黑色物质走到她跟前的时候,杨双月看见自己伸出了双手,探进那坨东西的里面。
忽然,有什么在眼前炸开,她耳边又响起一声闷闷的声音,就像是一坨重物从高处掉在水泥地板上。
杨双月看见一个“滴滴”作响的机器,上面有一条不断上下跳动的红线,随着红线的波折,不断有声音响起,她盯着这玩意看了一会,耳边逐渐响起别的声音。
“……医生,我女儿身体……”
“……平时多注意,目前来看没什么影响,以后你们多多观察。”
“诶,好好,辛苦医生。”
“没事没事。”
是妈妈的声音!杨双月不知道这声音是从哪里传来的,她十分想四处看一看,可是不管她怎么用力,视野一直都固定在这台仪器上。
“可恶,我就要看!就要看就要看!妈妈!姥姥!!”她憋着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扭头,用力许久,忽然她转动了一点,却立马被人按住。
“双月乖啊,咱不动,输液呢。”面前的画面一瞬间消失,就像电视播到一半遇上了停电,杨双月脑子昏昏沉沉的,似乎这一动耗尽了所有精力,她感受着属于妈妈的手在自己头上抚摸,终于放下心沉沉睡去。
杨敏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女儿,握着她没打针的那只手,眉眼低垂。
这是单人病房,旁边的白墙上开着窗子,映着远处的城市繁华,夜空也仿佛迷蒙起来。
杨敏看着看着,忽然被抽干了力气一般,耸着肩靠在床边。
不算大的病房很静,偶尔有几声压抑的吸气声。
……
“那你想要什么?”
殷明日对眼前这个人谈不上有多熟悉,现在也不是可以随意浪费时间的时候,她懒得去猜,索性直接问。
安谷很短暂地愣了一下,他原本是想着将殷明日的底子探一探,怎么她现在改变方式了?
不过,他迅速掩饰了自己的失神。
“听说,你曾经被架上献祭台,却从世界神手里逃脱了?”
殷明日慢慢将匕首挡在胸前,做出防备姿态,语气怪异地出声:“所以?你不会以为我和世界神有什么交情吧?”
见自己被怀疑成傻子,安谷连忙否认:“不……只是想知道一些细节,我对祂怎么样不是很关注。”
殷明日微微皱起眉头,都想知道这种细节了,还说自己对世界神不是很关注,骗鬼呢?
这小子之前看起来是一副聪明人的模样,怎么现在变得这么……奇怪?
“不只是这些吧?你想空手套白狼,得了好处却不说自己的付出?”殷明日感觉对方状态不太对劲,开始在脑中回忆乐园的居民有没有谁的技能是伪装成别人的。
“我知道你什么意思,但,”他忽然用手指了下上面,“我能在你这边,你能接受她们两?没记错的话,前不久你们才打过一场,差点死掉了吧?”
“你能不对她们动手?”安谷表情带着笑意,有些古怪,就好像上面两只奇怪的兔子不是他的队友,而是无关紧要的人,他就像一个看客一样讨论着队友的死活。
“这家伙,好像又恢复正常了。”殷明日紧了紧匕首,心里想着,却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
没等她想明白,上面忽然传出一道声音:“安谷,有人!”
话音刚落下,就有两道轻轻落在高处的声音传来。
安谷和殷明日同时往上看去,杰里和卡捷琳带着武器屹立在高处,微微垂头看着低处的二人。
“哎呀,这样子就来抢先手,安谷,是不是有失道德呀?”杰里脸上挂着万年不变的笑,距离有些远,他眼中的情绪看不太真切。
卡捷琳正色看过来,对上殷明日视线,垂了下眼躲避开。
殷明日咽了下口水,转头对安谷说:“可以不动手,而且看样子她们现在也打不过我了。”
莫名其妙透视的时候看见黑兔完全依赖白兔,而那只白兔又是奄奄一息的模样,之前也许还不敢这样说,可是现在她感觉自己莫名变强了,似乎有这份底气。
安谷略有些诧异看她一眼,不知道信没信,倒是点点头。
“那行,不过,要记得我帮你的时候啊,队友。”他措辞奇怪,说完就率先朝上方二人冲过去。
殷明日也跟在后面,她记得杰里和安谷的实力是差不多的,加上一个卡捷琳他恐怕吃不消。
卡捷琳在安谷冲过来的时候就略往后退,将战场让给他两,等殷明日对上来。
“你做到了?”她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语气是疑问,表情却是一股“我早就料到”的样子。
这句话声音并不大,可是在场皆非凡人,就算是不远处的两只兔子,也微微睁大了眼往这边看过来。
殷明日有些搞不清这家伙这样相当于自爆的举动是想干嘛,下意识有些担忧地转头想去看一眼杰里的反应,却被卡捷琳毫不留情的攻击所打断。
她下意识反击,和对方打得有来有回,一边随着卡捷琳的步子不经意转到角落,等发现的时候,距离杰里和安谷已经有些距离了。
不过殷明日不太慌张,她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也许卡捷琳并不是和自己对立的,这样看来,对方似乎“放水”的战斗也变得很有趣味,她甚至能空出精力来观察对方的动作。
然而沉迷分析的某人并没有意识到对方其实并没有防水,也就更加理所当然忽视自己的进攻越来越犀利这件事。
直到再次和卡捷琳的长刀撞上又分开,殷明日兴冲冲往前,却看见对方稍显狼狈地躲开。
“喂!倒也不用进攻这么猛烈吧?你想杀了我吗?”卡捷琳大叫,大口喘气。
殷明日停顿了一下,这才发现卡捷琳的头发十分凌乱,看着有些失态。
“抱歉。”她说。
卡捷琳薅了把头发,扯下皮筋重新扎起,对她翻了个白眼:“就这么报答我?亏我离开前还给你那么多信息。”
殷明日有些汗颜。
那边,杰里和安谷也停下了动手,离得远远的。
“你果然在成长。”杰里低着头整理自己的衣摆,恢复自己惯常的优雅,语气感叹,似乎是对安谷说的话,可是在场的都能听见,安谷也没有答复。
“还有你这家伙,把自己的额外筹码全部丢了才来我的阵营,哼?”他对着卡捷琳说着指责的话,表情却不见生气。
卡捷琳同样给了他一个白眼,将自己的长刀收起,转身朝外走去。
“我愿意来你就应该感恩戴德了,老东西,可不要以此克扣该给我的报酬。”
二兔往旁边挪了挪,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卡捷琳却在旁边停下,抽出了自己的长刀。
“你是……那次的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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