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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动了
玄烨不在的日子里,钟盼儿就盼着和紫韵聊天来打发时间。
她依旧躺在床上一动不能动,还好有这个活泼的小姑娘偶尔来陪陪她。
这天,她幽幽转醒正准备把紫韵喊过来唠嗑时,余光一转,看到了多日未见的玄烨。
他就这么不言不语的站在她床前,盯着她。
钟盼儿被他吓得一魂出窍二魂升天,她悄悄了舒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地问,“你回来了啊!”
“嗯。”玄烨非常冷漠的回答她,依旧没有任何动作,直勾勾的盯着她。
他今天的眼眸黑得异常,钟盼儿明明记得,他的眸子是琥珀色的,钟盼儿被他看得浑身发毛,尴尬的没话找话,“听说你出门去除魔卫道了?受伤了吗?累不累?你这辛苦一趟回来了也别光站着了,坐下吧,坐吧。”
赶紧坐下吧,老天爷,你再这样站在旁边盯着我,我可实在受不了了。
玄烨听了钟盼儿话,顺势坐在她床边,只见他拉开自己胸口的衣襟,露出了满身疤痕,其中最为明显的是左心房的位置上碗口大的疤,疤痕新旧交错,上面隐约有黑气缭绕。
他也终于舍得说话了,“受伤了,这十年以来,几乎每天都有新伤口。”说完,玄烨目光殷切的看着她,他黝黑的眸子在此刻显得更为诡异,似乎期盼着她再说些什么。
钟盼儿先是试探的说,“那你以后可要小心一点,别再被伤到了。”
说完,她观察玄烨的脸色不仅没有变好,反而更差了。
糟了,说错话了。
钟盼儿一鼓作气,再次出击,“伤得这么严重,叫医师帮你治疗一下?”
玄烨的脸更黑了。
完了,又没说对,苍天啊,玄烨你到底想听什么,能不能给个提示啊!
玄烨沉默不语,钟盼儿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说,“这...这么多伤口,很疼吧,要不躺下休息会儿?”
这一次,钟盼儿知道自己说对了。
玄烨终于露出了得偿所愿的笑容,他躺在钟盼儿身旁,将头埋在她的颈窝,“盼儿,我疼。”
“盼儿?”钟盼儿有些疑惑的问,“我的名字是叫盼儿吗?我们以前认识吗?”
玄烨对她的疑问避而不答,自顾自地说:“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对我?你到底有没有...” 有没有爱过我。
“什么为什么?有没有什么?”钟盼儿接着问,她心里急得不行,大哥,你把话说完啊!
玄烨到底没有把话说完,他躺在钟盼儿身边开始抽搐,嘴里还发出“嗬嗬”声,他身上的黑气似乎更多了,丝丝缕缕的缠绕着他,然后如同受到了召唤一样集中从他的胸口钻入他的体内。
少顷,他停止了抽搐,眼眸也变成了淡淡的琥珀色,钟盼儿感觉身旁人的体温迅速下降,仔细看他的睫毛上都挂起了冰霜。
钟盼儿被他这副样子吓得不轻,“玄烨,你没事吧!”
玄烨抬起头,他涣散的目光慢慢集中,他迟疑的问:“你...想起来了?”
钟盼儿迟疑了一下,才知道他是以为她记起了他的名字,“没有,是紫韵告诉我,你的名字叫玄烨。”
“没有想起来啊...”玄烨的声音中似有遗憾又似有庆幸。
钟盼儿隐约能感觉到,玄烨有些怪她忘了从前,却也不太想让她记起从前。
于是她小心翼翼的问:“玄烨,我和你以前认识对不对?我们从前是什么关系啊?”
玄烨的神色晦暗不明,他一步步贴近钟盼儿,直至他的唇完全贴在钟盼儿脸上,“是啊,我也想知道,从前的我们算什么?”
钟盼儿感觉到他的唇在自己脸上磨擦,他反问时呼出的气息还带着阵阵寒意,这样出人意料的亲密举动,吓得钟盼儿汗毛竖起,钟盼儿用力挪开自己的头,保持与他面对面的姿势,尬笑着说,“看来...我们以前相处得好像不是很融洽哈!哈哈!哈哈哈!”
玄烨的眼中带着迷离的恨意。
他一把掐住钟盼儿下颌,将她的头拉回到自己的唇边,他威胁道,“你跑不了。”
钟盼儿这次感觉脸上不仅凉凉的,还湿湿的,玄烨这个挨千刀的,说话就说话,怎么还舔人啊!属狗的吗!
她身上刚刚平息的汗毛再次竖起来,她委屈的瘪瘪嘴,“我肯定跑不了啊!我现在全身都动不了,只有头能动一点,我怎么跑啊!我的头都被你捏在手上啊!”
他唇边泛起诡异的笑容,在她耳边说:“我会想办法治好你的。”
“谢谢...啊!”
钟盼儿的谢还没说完,就感觉到自己的耳垂被玄烨的唇舌包裹住,她被吓得叫出了声,玄烨却是一副很开心的样子。
在钟盼儿目瞪口呆的躺在床上不知所措时,玄烨起身,餍足的拢好自己的衣衫,头也不回的走了。
“喂!”
“你...!”
“王八蛋!”
钟盼儿无可奈何,只得对着空气小声骂了几句。
玄烨不知道去哪了,一天都没有再回来,钟盼儿自己对着空气嘀咕累了也就睡了。
翌日,一睁眼,钟盼儿就看到一张放大的脸在盯着自己怪笑!一边笑还一边说,“奴家还说是谁人,能让俏郎君这么费心的把奴家请来,原来还是你啊盼儿姐姐~不过你现在样子倒是比从前好看了许多!”
“啊!”钟盼儿吓得大喊大叫。
婉娘伸手捂住她的嘴巴,“嘘!你叫的这样大声,可吓死奴家了。”
“唔唔唔#?*&......”
婉娘眨着无辜的大眼睛,“盼儿姐姐,你说什么奴家听不清呢!”
“唔你唔唔...手唔唔唔拿...开...”
“哎呀”婉娘娇嗔一笑,不好意思的拿开自己的手。
钟盼儿大吸一口气,生气道:“是你快要把我吓死了!走了一个爱瞪人男的,又来了一个爱瞪人的女的!你们这里有没有正常人啊喂!!”
婉娘略一思索,问道:“盼儿姐姐,怎么不唤奴家婉娘了?”
钟盼儿见她一口一个盼儿姐姐的喊自己,疑惑道:“我们以前也认识啊?”
“呀!”婉娘这回是真的惊讶了,“盼儿姐姐,还失忆了,有意思,有意思!让奴家看看,你究竟受了什么伤!”
婉娘伸手抚过钟盼儿的胳膊、腰腹、腿脚,越摸她神色越是凝重,她不可置信的看着钟盼儿,“千年妖身,竟被炼成了神躯!”
“是谁!”她的脸忽然贴近钟盼儿,“是谁如此对你,此人究竟意欲何为!”
钟盼儿看着她茫然道:“什么妖什么神,你说什么,我听不懂,我...”
她纤细的手掌忽然抚上钟盼儿的额头,“唔好了好了,我的好姐姐,不怕哦,奴家差点忘了你失忆了。虽然你以前处处算计奴家,但是谁让奴家心善呢!今日就当奴家以德报怨了吧!”
说完,她就亲上了钟盼儿!
没错,是嘴对嘴的那种!钟盼儿内心凌乱,她以前认识的都是什么妖魔鬼怪啊!
此番想着,钟盼儿就感觉到一颗珠子从她口中滑过,进入到她的身体四处游走,渐渐的,她的身体好似恢复了知觉。
原来是珠子滑过她身体的哪一处,哪一处就恢复了知觉。
原来这个女人真的是在帮她啊!人还怪好得嘞!
这颗珠子在钟盼儿体内游走一番后,又重新回头婉娘的体内。
婉娘这才起身结束了这个“吻”,她轻拭额头的细汗,娇娇弱弱的说:“可真是累死奴家了,幸好你是碰上奴家了,不然呐,你就等着瘫在床上一辈子吧!”
钟盼儿也坐起身来,她动动自己的手脚,激动得差点哭出来,“我终于可以动了!”
钟盼儿坐起来,才看见婉娘的全貌,她身后,竟然有八条大尾巴!
“啊!你!你!”钟盼儿惊悚的指着婉娘说,“你!妖怪!”
婉娘莞尔一笑,得意的晃动着她尾巴,然后猝不及防的靠近钟盼儿,张开她的血盆大口露出獠牙。
钟盼儿被她吓得从床上滚落到地上,婉娘这才收起逗弄她的心思,把钟盼儿扶起来说:“盼儿姐姐如今这样可真有意思~呵呵呵~你怕什么,奴家是妖怪,你不也是妖怪吗?”
钟盼儿瞳孔放大,不敢置信的指着自己,“我?是妖怪?”
婉娘故作思索,“嗯?是也不是,从前是,但现在不是了。”
钟盼儿惊恐摸摸自己的屁股,没有摸到什么奇怪的尾巴之类的东西,又听到婉娘说她现在不是妖怪了,这才松了一口气,她目前还不能接受自己是只妖怪!
还好虚惊一场,她抱紧自己的膝盖,努力把自己缩成一团,怯怯问婉娘,“你可以和我说说从前吗?”
从她睁眼开始,大脑就是一片空白,她的手脚也不能动,被陌生男人带回家,这几天她都很害怕,但是根本不敢表露出来,今天连着被婉娘吓了几遍,钟盼儿内心的防线已经彻底崩塌了。
她感觉自己每天都像是在溺在水里,淹又淹不死,活也活不了,手脚都不着地,没有一处借力点,汪洋大海中只她一人在漂浮着,害怕、恐惧、慌乱、无助。
她在水里漂了太久,太想要找一根浮木了。
许是看出了她的不安,婉娘怜惜地抚摸她的头发,“哎~从前的事情,你还是问问玄烨吧,你们二人间的牵扯,哪是奴家能说清楚的。”
“可是...” 钟盼儿犹豫道。
“可是什么?”婉娘问。
钟盼儿小心的觑了婉娘一眼说:“可是,我有些怕他。”
婉娘啼笑皆非,“你怕他?盼儿姐姐,你可莫要逗奴家了,向来只有他怕你份儿。这十年,他怎么过的,奴家是看在眼里的,你呀,听奴家一句劝,日后还是好生待他吧!他此番为了求奴家救你,差点把自己的血都放光啦!”
说完,婉娘便化作一缕红光,消失在房中。
独留钟盼儿一人,对着房中的空气沉思,欲言又止,“哎...”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说清楚再走啊!
他怕我?他明明...看起来是有些恨我的,可是若真的恨我,为什么还要费这么大力气找人来救我?
钟盼儿怎么也想不明白。
算了!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明天见了他,问问他就是了!
想着想着,钟盼儿的上眼皮和下眼皮就开始打架了,看来这治疗身体也是很耗费体力的!
她歪歪扭扭的在床上睡的香甜,自然不知道,从她睡下开始,玄烨便出现在了她的床前,他用目光描绘钟盼儿的容颜,眼中是数不尽的缠绵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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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冒了一周,码字时速由1000变成100了,我哭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