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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 章
谁知,几天里,郑代泽再也没有看见过尹焕,好几次他都走到她的寝殿前,想把那个最后的解释听完,可他又有何颜面?
终是留下一声叹息,两人不相见。
云妃将这一切的一切都瞧在眼里,好不容易得到了将军,她不能给尹焕留下任何能够复宠的机会!
那天夜里,云妃独自去了尹焕的寝殿。
“你可知你现在已经是戴罪之身!”云妃居高临下,睥睨他人。
“如何?”尹焕不想与她争辩,敷衍至极。
“将军让我来,自是有了对你的处置。”云妃因为尹焕的敷衍怒火中烧。
从小到大,她都是被别人捧在手心里的明珠,一个贱人,谁给她的胆子不把我放在眼里,你越是这样,我就越是要让你知道,这个地方现在我做主!
云妃像是来传达罪刑的,她转身走了出去。
不过一段时间,尹焕的寝殿便火光漫天,照红了头顶上的半边夜空,像极了成亲之时,那一样火红灼烧一人心的嫁衣。
尹焕被困在殿内,殿门被有心人上了锁,外面好像是一个人都没有,不然怎么会没有人及时救火,难道要这样吗?他……果真如此痛恨自己了吗?
火势越蔓越大,她却冷静的不像一个将死之人,她坐在案几前,研墨挥毫,写下一封书信,像是只给自己看,又像是希望某个人看。
她将书信藏在窗前的瓷瓶里,除此之外,瓷瓶里还有一道明黄的圣旨。
窗外传来敲击声,一声惊响,窗子被打开,露出一张惊慌的脸,是她的贴身侍女小香。
“主子,你快跳出来!”小香的声音里满是焦急,“将军不知道府内起火了!”
一句话像是生的希望,小香将尹焕从烟熏火燎的寝殿内救了出来,将她带到后门处,让她逃走。
“主子,有人故意要害你,你先走,出了门就一直向北走。”小香将早就收拾好的包袱递给尹焕,里面空荡荡的,只有几件粗布衣裳,几两碎银,却已经是她所有的积蓄。
“你不随我走?”尹焕抓着小巷的手问道。
“我不能走,”小香勉强扯出一丝笑,眼睛里泛酸,“我走了就没有差事啦!”她嬉笑着将尹焕推出门外。
尹焕看着关上的府门,按着小香的话向北走。
门的背后,小香的泪忍不住流了下来,云妃娘家权势极大,她想要人死,今晚就必须要有人死。
况且,主子,是小香对不住你,云妃用弟弟的性命相威胁,要小香将主子烧死在寝殿内,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郑代泽冲进起火的寝殿的时候,就发现了一具被火烧伤的尸体,火势被控制住他才冷静下来,那具尸体不是她!
他再次冲进烧毁的寝殿,在窗边查看,不想错过任何蛛丝马迹。
他看见一个被火灼黑的瓷瓶,里面放着一道圣旨,是他求娶尹焕之时向皇上求来的,末了,他惊觉瓷瓶之内还有一封信,墨已经烘干,信封内侧还沾着点点墨迹。
信是刚写的,那墨迹便是证明,他无法想象尹焕是怎么在火场之内写下这封信的,那时候的她是以怎样的心情来写的,每多想一下,郑代泽的心就多疼一分。
微微有些颤抖,他打开信:你曾许我一生一世一双人。
信上只有一句话,你曾许我一生一世一双人。
郑代泽的情绪已经接近崩溃,他找遍所有仵作,想要绝对确认尹焕还活着。
就连当时的郑罗晓和方绪看见此景的时候,都觉得郑代泽是疯了。
郑罗晓便先将郑代泽安慰下来,与方绪一同去府中各处查看,想要寻出蛛丝马迹。
三天搜寻,府内所有的下人都问过了,口供一致,一无所获,所有人都说不知当时王妃殿内走了水,连王妃殿内的人都声称当时外出,不知道王妃会遭遇这般的事情。
甚至有人猜测,王妃殿内走水是王妃自导自演的一场戏,就是想让将军回心转意,没成想却真的将自己烧死了。
下人躲在角落里你一言我一语,一旁窃听的方绪拉住了想要给那些个下人几个耳光的郑罗晓,将她带了回去。
“阿绪哥哥,你为何拦住我,那几个下人如此诋毁王嫂。”郑罗晓满腔的怒火,为尹焕打抱不平。
“小罗,你先冷静,听我说,事出蹊跷,不可轻举妄动打草惊蛇。”
“所有的线索都明面摆在了我们的面前,若是你王嫂尹焕自己想要寻死,倒也不是没有可能。”方绪的猜测也是涵盖了一面。
“不可能,王嫂与王兄这么多年的情分在,王嫂再与兄长怄气怎么也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啊。”郑罗晓眼中的尹焕那么温柔,怎么会轻生?
“若是他人纵火,那很难办了,”方绪想起府内下人的供词,如出一辙,“或许府内的人早已经都被收买了。”
此话一出,两人都想到了一个人,云妃!
自从云妃进府,兄长和嫂嫂才出了这么多事!
云妃进府不足数月而已,整个府内的人竟然全被收买了,可见云妃如何会蛊惑人心,又是如何权谋算计。
“小罗,这件事情你不要去查了,我们等阿辞来了再商议。”
背后的水太深,她不能去冒险。
于是方绪去六合司将顾辞寻了来。
一行人在郑代泽的书房之中落座,云妃侍立在侧。
“啊——”郑罗晓突然捂着肚子,脸都皱到了一起。
“小罗,小罗,怎么了?”方绪连忙凑到郑罗晓身边查看,却看到郑罗晓突然晕了过去。
方绪眼疾手快,连忙将郑罗晓打横抱起,对着郑代泽说,“府内可有安胎药?!”
方绪脸上异常凝重,惊得郑代泽想杀了拐走自己妹妹的人!
“云妃!快,快去找郎中!”郑代泽脖上的青筋凸起,还没有过门的妹妹怎么就有孕了!?
云妃见郑代泽如此生气,也是心里颤了一颤,忙装镇定将方绪带了出去。
“将军,莫生气,阿绪小罗只是做了一出戏。”顾辞扼住郑代泽的手腕,将意欲跟出去的郑代泽拉了回来。
郑代泽满是惊诧,聪明如他,不过片刻便懂了,想着若是郑罗晓真的有孕,他一定拿剑砍了那个人!
“阿辞,如何?可能寻到焕儿的踪迹。”郑代泽反手握住顾辞,一双手微微颤抖。
一定要是好消息啊……
“尚未。”顾辞如实告诉他。
郑代泽的一双手瞬间失了力气,从顾辞的小臂上滑落。
“早知如此,当初你何必负她!”
自从进了书房,颜淮的眼神就很犀利,冷漠之下压着一股怒气。
“淮儿!”顾辞拉住她,示意她冷静。
奈何颜淮的怒意像是压不住,她猛地将顾辞的手甩开。
“咎由自取。”
只留下一句话,颜淮便也离开了。
夜里,颜淮坐在闹市旁的湖边处,看着街上的人来人往。
“淮儿,”顾辞也在湖边落座,“为什么街上的人走来又走去,你可知晓?”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闹市中的人有哪一个不是为了生计才四处奔波,颜淮笑笑。
“他们只是在寻找,”顾辞看着来来往往的人们,“因为世上人太多,他们难免有些时候被遮住眼睛,因此错过,”他的眼睛转向颜淮,“不是吗?”
“郑代泽自己错过了是他咎由自取,怪不得别人,”颜淮直到顾辞想告诉她什么。
“可你忘了,尹焕当时也有事对阿泽隐瞒,他们眼里心里有个结,”顾辞看着颜淮的眼睛,像是看透了什么,直逼颜淮眼底,“那个结,你有办法对吗?”
颜淮连忙转过脸,小声嘀咕,“我怎么会有办法……”
顾辞轻轻笑了,站起身便离开了,“夜里凉,早些回来,他嘱咐道。”
当日夜里,颜淮很晚才回到南阳王府,几乎已经到了凌晨,天的东方已经泛了白。
夜里,颜淮牵了一匹马,夜里向城外赶去,趁着夜色,颜淮驾马在一个篱笆小院外停下,推开。
篱笆门虚掩着,颜淮心中一阵不祥的预感升起,连忙下马,推开了虚掩的门,不大的院内却躺着四五个彪形大汉的尸体,各个以黑巾遮面,带有佩剑。
木屋的门敞开着,颜淮将腰间的匕首抽出向那人径直刺去,那人背对着门,微微侧过身,却抬手便轻易接住了。
那人转了过来,身着一身红色,一双丹凤眼轻轻眯着,眼边的发丝被风轻轻吹起,轻轻抬手,微微一笑,别有一番风情,他一手摊开,将匕首递给走近的颜淮,轻轻笑着将匕首还回去。
尹焕的手臂有一处划伤,“颜姑娘,多亏这位公子,我才幸免于难。”
颜淮一眼就看见了那处伤口,也没说什么先给尹焕的伤口包扎住了,再转身,那个红衣男子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不见了。
颜淮说明了自己的来意,况且想要杀害隐患的人已经追到了这里,让她更加确定,能保得了尹焕的,世上恐怕也只有郑代泽一人了。
正当颜淮说话的时候却看见尹焕的视线定在了空中,直勾勾的看着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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