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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 章
赵琢回过神来,连声感叹道,“居然得以在此处见到领国公主,今日着实是一番奇遇,我也该走了。”
景老板看着赵琢眼神躲闪的样子,叹了一口气,“赵姑娘啊,我是真不明白你,初开始你对凝之老弟多费心思多下力气呀,好容易他心里也开始有你了,你倒好,招呼都不打一声就冷下来,凝之老弟表面不说什么,心里可难受着呢,自从你俩闹掰之后他连我这馄饨摊也不怎么来了。这也便罢了,若你真的变了心,就此丢开手也行,怎么现在你一见了他,又像丢了魂一样,这,我一个外人看着都难受。”
听着景老板的唠叨,赵琢突然觉得眼睛直泛酸,竟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只含糊的冲景老板摆了摆手,几乎是跑着离开了馄饨摊。
她从头到尾心里都只是沈舒琮,他是那么美好,美好到与他相处的每分每秒都好像做梦。
离开他的每一天,生活里充斥的都是敷衍,她浑浑噩噩的过着日子,竭力不去想那个云端之人。
时间久了,她发现这样的生活似乎也过得下去。
只是不要看到他。
只要一看到沈舒琮,那种舍不得的心情就肆意蔓延,心里像着了火一样,她只能用更加冰冷的外表做掩饰。
不这样又能怎样,从赵老夫人死那天开始,她就已经注定不属于自己。
一个不属于自己的的人是没有资格呆在任何人身边的,更何况那个人是世间最好的沈舒琮。
赵琢回去之后,墨青已经醒了,正在长廊闲坐,他向赵琢打招呼,赵琢却像没有听到一样,没有丝毫反应。
他抓起脚边掉落的一朵茉莉花朝赵琢掷去,赵琢吃痛,这才转头看过去,见是墨青,也只是说了一句,“你起来了。”语气懒懒的。
墨青看着赵琢倦倦的样子,一时也没了说话的兴致,只是笑了笑。
赵琢见他不再说话,也不多言,挥挥手回了房间。
赵琢落寞的背影消失在长廊尽头许久,被一朵茉莉花离开枝头的声音惊醒,墨青这才回过神,收回视线,将茉莉花拈起,置于鼻端轻嗅。
第二日约定的时间,六王爷晏怀希准时到达霜筠堂,
彼时,赵琢和墨青已经将最后一块门板下好,长街尽头缓缓行来一男一女两个人影。
男子气度闲雅,举手投足间尽是飘逸之态。女子则艳丽逼人,通体妩媚。
不一时两人已走到霜筠堂门前,男子看看已经下好的门板,惋惜叹道,“晏某来迟一步,否则还可以帮上一点忙!”
赵琢心想,以你的身份哪个敢用,还没来得及开口搪塞。
墨青已经抢先接口,”王爷金尊玉贵,这话说的可折煞小店了。“语气冰冷。
墨青此举倒是令赵琢稍感诧异,墨青性子淡漠,虽然毒舌向来只限于对后院亲近的几个人,今天居然阴阳怪气起外人了。
晏怀希只是和善一笑,没说什么。
身边的女子却娇笑一声,”墨青哥哥,许久未见,你的这张嘴还是这么厉害不饶人!“
墨青来来回回端详眼前女子的模样,许久,道,“绾浓妹妹倒是变了不少,不知在京城康丽坊看得哪位大夫,可是韩大夫?”
康丽坊是京城最富有的医馆,传说那里的韩大夫掌握着变丑女为美女的秘方,贵妇人每日间络绎不绝,几乎踩破了门槛。
绾浓一听,脸色一变,怒道,“我自来天生丽质,压根不需要去那种弄虚作假的地方,不相信,我证明…….”
话未说完,一旁的六王爷咳嗽了一声,绾浓忙偷眼瞧去,见六王爷神色不悦,忙住了嘴。
“赵姑娘,可否领我们进去坐着谈,总在门前站着终是不妥。”这边六王爷已经笑着对赵琢开了口。
赵琢一听,点头称是。引着众人穿过走廊来到过厅会客室,刚踏上走廊,墨青便道,“你们慢慢聊,我困了回去休息。”说着,也不等三人回应,扬长走向另一条岔路。
“哼,他分明就是不敢跟我对质,逃跑了。”绾浓气鼓鼓的说。
六王爷则神色如常,无丝毫波澜。
赵琢却着实松了一口气。
如果说沈舒琮是赵琢心中最在乎的人,墨青就是赵琢的第二个软肋。
从小长大的情分让赵琢早已将墨青看作唯一的亲人,这种感觉在赵老夫人死后尤其强烈。
面对这样一个不谙世事只知道画画的清澈少年,赵琢实在不愿让他在这件事情中沾染分毫。
如果两人之间注定有一个人要背负这些,赵琢宁愿那个人是自己。
退一万步讲,自己身无所长,而墨青的一手丹青出神入化,连沈舒琮那样的大才子都盛赞不迭。
让这样的人多活些日子,对这个世界也是好的。
既然如此,便让墨青做一个彻底的局外人吧。
从那时起,墨青对于赵琢所做的事情便一无所知。
门吱呀一声推开,赵琢率先跨进门内,六王爷和绾浓随后跟上。
赵琢回身关门,探头看向走廊,一身暗色短衣的身影悄无声息立在门边,赵琢冲他点点头,随即关门走向座位。
虽然上次以来一直与南泉不很对付,此时有了他的护卫,赵琢终究觉得安心许多。
三人坐定,六王爷率先开言,“澜妃之事,赵姑娘不必担心,昨日百花宴上澜妃借机询问本王,相信本王的回答会让她不再怀疑。”
赵琢感激的道,“多谢王爷。”
晏怀希一笑,“该说谢的是本王才是,赵姑娘端贞清白,为了本王做到这一步,本王定会铭记在心。”
赵琢听了,就要像往日一样回应一些受宠若惊之类的话,却莫名的对这些虚词应酬感到疲倦。
便不再说话。
一旁的绾浓看看晏怀希,又看看赵琢,笑道,”两位这是打的什么哑谜,听起来这么情深意重,我怎么一点不懂。“
“不过是一件小插曲,现在已经摆平了,没必要多说。该你知道的自然不会瞒你。”
绾浓见晏怀希不愿多说,便闭口不再问。转而看向赵琢,“琢姐姐,你还不知道今天王爷和我为何而来吧!”
赵琢看向绾浓,后者正一脸挑衅的望着自己,似乎在说不光你和王爷有秘密,我和王爷也多的是你不知道的事儿。
“属实不知,还请六王爷明示。”赵琢只看了绾浓一眼,便转向六王爷,开门见山问道。
她今晚不想和任何人纠缠。尤其不想和随时都能进入争风吃醋状态的绾浓扯上关系。
“皇城将董狄和征北将军□□将军已与本王约定已妥,十五夜你的行动一旦成功,两拨人马便会冲入宫中,全力护你周全。”
赵琢点点头。沉默许久,低声问道,“若我的行动失败呢?”
此言一出,晏怀希眉头微皱,还未说话,绾浓激动得站了起来,
“呸呸呸,琢姐姐莫说这种晦气话,王爷准备了这么久这么周全,自然是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绾浓这番话似乎正中晏怀希下怀。待绾浓说完,他补充道,“本王知道这件事对你而言负担很重,只是事情没有发生之前不要想那么多,顺其自然下去本王相信会有好结果的。”说着对赵琢温柔一笑。
“王爷不告诉我我会更加不安。”赵琢固执的看着晏怀希,继续追问。
“琢姐姐,你就放心吧,王爷现在已经掌握了全国十之七八的兵力,剩下的一二在南方与南陂国作战,且将领林晟将军是王爷一党,到时候大不了直接杀入宫门!便硬碰硬,我们也有胜算!”
“是这样吗?”赵琢仍是看着晏怀希。
晏怀希收起笑意,一字一句道,“皇兄只是荒淫昏庸,并未到全天下人皆反的地步,只要他还在世,哪怕拥有全天下的兵力,任何怀有不臣之心的举动都是以卵击石。”
赵琢苦笑一声,“我明白了。”
晏怀希看着赵琢,嘴唇动了动终是没有发出声。
沉默良久,再次开口,“你的恐惧我明白,这样吧,七夕当晚宫中设有宴会,今年为了嫣蔻公主,皇兄大宣皇亲国戚参加,到时候我便带你入宫,若能早日熟悉环境,也许可以让你安心一些!”
赵琢木然点头,“一切听凭王爷安排。”
晏怀希看着一脸认命的赵琢,叹了口气,起身,“该说的已经差不多,我们便不再打扰。”
“恭送王爷。”
赵琢跟在六王爷和绾浓身后,将要跨出门槛的时候,晏怀希突然停住,对绾浓说,“你在前面等我一会,还有一句话要说给赵姑娘!”
绾浓不高兴的撅起嘴,想问有什么是自己不能听的。却发现晏怀希已经转身回屋,反手将门关上,气得一跺脚只好先走开。
见绾浓去远,晏怀希低声道,“李从圣将军的事对你很重要吗?”
赵琢吃了一惊,晏怀希怎么会知道李从圣将军,难道赵老夫人跟他提起过?
晏怀希看懂了赵琢眼中深深的疑惑,道,“你不必管我如何得知,只需老实回答我的话”
“这么说你知道具体的细节,是吗?”仿佛看到了一丝希望,赵琢焦灼上前。
晏怀希任由自己的胳膊被赵琢紧紧抓住,向前靠近一步,压低声音道,“此事关系重大,如果你不想害了红婷娘子,就不要再让她查下去了。
赵琢心中一寒,手不由得松了下来。
“七夕宴之后,我会将所知和盘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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