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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塔隆街的大平层里空无一人，她点开靳朝的对话框，通讯视频很快被接通。
靳朝的脸出现在光幕里，身后不远处能看到加百利和萨迪斯，看样子正在蛰伏。
少年眼睛亮晶晶的，她身后是靳朝熟悉的地方，“你回来了。”
薇尔点头，光幕里的天空黑沉沉的，是深夜，她问：“嗯，你在哪？”
“在多罗星进行模拟考核，因为上次的考核出了意外。不过我的考核积分已经足够了，我现在回……”
靳朝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人抱住了手臂，萨迪斯一脸诚恳，“靳朝，朝朝，我们是一个队伍的啊！”
开玩笑，在萨菲亚星考核的时候如果不是加百利和靳朝，他就交代在那里了，而在生死时刻他的簇拥者居然丢下他直接逃命了！
靳朝使劲拉开萨迪斯，奈何对方死活不松手，甚至抱住了他的腰。
“我没有加入你的队伍，我是自己一个队伍。”
萨迪斯坚定道：“我已经让加百利把我们三组成一个队了！”
“……那我把积分转给你。”说着就要把积分卡共享给他。
萨迪斯扭头看向加百利，“不行！加百利！”
萨迪斯的精神体朝着加百利奔去，加百利瞄准后射出的子弹被他的精神体撞得偏了偏，远处的猎物作鸟兽散，“……”
加百利收起枪走向两人，朝萨迪斯的屁股踹了一脚。
萨迪斯扭头，一脸愤愤：“干什么干什么！你自己准头不行还怪我！”
加百利抱臂靠在树上看着自己的发小：“……行。所以又怎么了我的大少爷？”
“靳朝要退队！”
“那你要说什么还不赶紧说。”加百利一脸笑意，似乎很乐意见到萨迪斯接下来的尴尬模样。
薇尔看出萨迪斯似乎有什么要对靳朝说，于是道：“考核结束再回来吧，挂了。”
“等等！不要挂。”萨迪斯松开靳朝，脸上有些红，但还是大声说了出来：“对不起！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不该歧视你！”
沉默的靳朝、看热闹的加百利和薇尔、尴尬但坚定的萨迪斯，四个人组成了一幅有些好笑的画面。
薇尔笑了笑，“你们聊，挂了。”
通讯被切断，萨迪斯又道：“我让他们弄松康复器械拍照后就复原，我也不知道你奶奶为什么会真的摔倒！”
从小在家人的宠爱里长大的萨迪斯本性并不坏，也没有害人的心思，只是和大多数权贵一样有些少爷脾气。
加百利拿出光脑，疗养院的监控出现在光幕之上，“这个我知道，我和萨迪斯去道歉后，我去了出事的那家疗养院。这是监控，你奶奶摔倒是因为上面沾到了拆卸时候用的油。”
萨迪斯握紧了衣摆，不常道歉的小少爷此刻眼眶红红，“总之是我的错，但是我没有真的想要害你奶奶！”
“…嗯。”靳朝收起了光脑。
＊
次日，薇尔去了白塔的C级疏导室。在她疏导完上午的哨兵后，玻璃门被人推开，米萝风风火火地跑了进来，一下子趴在她的桌子上，“你请了好长时间的假——”
“有点事。今天需要疏导的人怎么这么少？”
“哦哦，我来找你就是为了这件事的，你刚来不久可能不知道，c级疏导室每年这段时间都要进行一次精神力检测，所以部长把需要疏导哨兵推给A级疏导室了。”
米萝站起身，从包里拿出了一张检测表给她。
“向导的精神力越低，突破屏障就越容易，所以C级疏导室年年都有人去更高等级的疏导室。”
米萝笑了笑，道：“明天就截止了，我还没测，我们一起去吧。”
“好。”薇尔点头，正好纳米机器人还在她身上。
精神力检测中心的五个检测点外排了很长的队伍，米萝和薇尔来得有些晚，随机挑选了一队排在队伍末尾。
薇尔觉得最右边队伍的制服有些眼熟，“军事学院的人怎么会来这里检测？”
米萝的消息很灵通，“前段时间军事学院的人去萨菲亚星进行模拟考核，回来后很多人受伤了，校医院被病患占用了。”
薇尔点头，队伍正在缓慢前进，前面忽然出了些骚乱，检测中心被执勤的哨兵围住，两人被人流冲散。
几个从前排被挤出来的人正在讨论。
卷发女生搂着同伴的手臂，对刚才那一幕心有余悸，“刚刚那是什么？”
同伴压低了声音，“她的精神体觉醒了异能。哨兵和向导一生中只有两次分化，分化时除了精神力等级发生变化，还有可能出现异能，只是很少有人的精神体能觉醒。”
卷发女生愣了愣，“我怎么从没听老师说过？”
“因为消息被压住了。不知道异能的见到了刚刚那一幕也只会以为是机器出了问题。我哥哥就觉醒了异能，所以我知道。”
两人越走越远，薇尔是知道异能者的下场的——棋子和实验品。
她给米萝发了通讯申请，很快被接通，她还没说话，米萝就把光屏朝向了精神力检测中心的入口，“出不去了。”
光屏里，防御屏障已经升起，检测中心外面被清场，整个检测中心都被士兵围住，连白塔的高层都出现了，人群都被拦在内，黑盒子被一个个抬到了入口的出口处。
“…我去找你。”她知道那些黑盒子是干什么的——消除记忆。
现在在检测中心的，一个都跑不了。
“好。”米萝笑着朝她挥手。
两人很快汇合，米萝搂着她的手臂，神神秘秘道：“先出去，我知道了不得了的东西。”
排队出去的人一个个进入了黑盒子，也有少部分人从什么都没有的普通出口出去了。
米萝和薇尔在排队时被分开了，纳米机器人被她收进空间折叠器，操控黑盒子的军官用黑盒子的扫描光束在她身上一扫而过，“小姐，请走那边。”
男人打开了另一边的普通出口示意她出去，她看向军官，“我的同伴可以和我一起吗？”
“小姐，不要为难我，规则不可以改变。”
光束用来扫描区分异能者和无异能者，异能者本身就有异能，自然不用消除记忆。
……
“奇怪。”米萝按了按脑袋，最后看见站在一旁的薇尔，三两步跑了过去，“身体好重，总感觉好累啊。”
“喝了。”薇尔摸了摸她，给了她一袋药剂。
“哇！这是什么？”米萝挠头不解，但接过。
她问：“是不是很难受，但是说不上哪里难受？”
米萝点点头，无意中扫向两人身后的精神力检测中心，白茫茫的一片什么都看见，“里面在干什么？怎么什么都看不见？”
“……”她不想骗米萝，就只能扯开话题，“先喝了，等会还要去精神力检测点。”
精神力检测中心被围起来后很快在外侧开了两个检测点。
“哦哦好。”药剂被一饮而尽，微甜的药剂滑入她的喉咙，刚刚还又累又无力的身子瞬间轻松了很多，米萝蹭了蹭她的肩，“这是什么啊？好好喝。”
她笑了笑，“治头疼的，是不是舒服了？”
“嗯嗯。我们快去测试吧。”
外侧的检测点开了两个，两人排在队尾，很快就轮到两人了，米萝先进了金属门内。
三分钟后，她出来了，脸上有些沮丧，“…还是C级。”
光幕上出现了薇尔的名字，系统开始叫号，她的名字回荡在检测点。
“好了好了，你快去。”米萝把她推了进去。
检测室内，穿着白大褂和三个护士站在玻璃隔断前，玻璃隔断后是一个黑漆漆的能容纳一个人的机器，巨大的身躯在纯白色的房间内显得有些可怖。
这是薇尔第一次见到集体精神力检测中心里的机器，因为她一次分化时邬回带着她去了王室专属的精神力检测点内检测。
护士带着着些安抚的笑意朝她走来，似乎是认识她，“薇尔小姐，你的第二次分化快到了。”
她跟在护士身后往玻璃隔断内走去，“前两天分化了。”
护士往前走的脚步停了下来，皱眉看向手里的资料，“是出现了什么意外吗？资料上显示你的二次分化时间是在下个月？”
“嗯。”薇尔点头，把菲尔温给她的纳米机器人从空间折叠器里拿了出来。
“在这里等我一会。”护士放下机器人连接点，向医生走去。
她隔着玻璃看着两人的唇部一直在张张合合，却听不见一点声音，放置检测机器的隔间内很安静。
片刻后门外又进来了几个人，薇尔认识那几个人，是白塔的高层。
门再度被关上后，薇尔被护士推进了黑漆漆的机器内。
机器内部黑暗无光，她手里的纳米机器人微微发热，片刻后，机器内部忽然出现了一小片光幕。
检测结果：
S级向导【追踪】
S级向导【净化】
两个异能后都有一个方框，但净化异能后面的方框是灰色的，无法选择。
一次分化后，追踪异能该知道的人就已经都知道了，于是薇尔勾了精神力追踪。
她勾选后，机器门打开的前一瞬，光幕消失，纳米机器人在她掌心自动消解成了一片粉末。
她出去后，白塔的高层对这个结果很满意，拍了拍她的肩膀后相继离开了。
医生推了推眼镜，道：“你的精神力的波动值很高，有成为SS级向导的可能。”
“嗯，谢谢医生。”薇尔笑着点头，外面的光幕显示了她这次的检测结果，她推开门出去，米萝等在门外，看见她出来后，一把拉住了她问：“你的二次分化怎么提前了？对身体有影响吗？”
米萝那双亮晶晶的眼里此刻布满了担心，她冲她安抚性地笑了笑，“没有，别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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