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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女心悦殿下许久
最近京城多了一件笑话,谢氏女被萧家大郎君拒婚。
宴上的娘子纷纷对谢檀投来可怜的目光,还有几个在窃窃私语,毋庸置疑谢檀成了这群娘子们嘴里的谈资。
当事人谢檀则觉得这也没什么,毕竟她也看不上姓萧的,她嫁给他也不是门当户对,她算是高攀人家萧氏,就算过了门,她将来也指不定会被怎么欺负。
谢檀感觉自己仿佛又做回了以前的争强好胜拔尖的谢娘子。
比起这些,谢檀更关心这场鸿门宴。入春时皇帝不狩猎,入秋时皇帝也不狩猎,偏偏在入冬了偏要狩猎,冬日里能猎到什么?皇帝目的不要太明显。
兵权不在己手,权力被外人拿去,要是换成谢檀她也会寝食难安的。
那就把夺他权的那个人杀了,哪怕最后不归自己掌握也不能给别人。
“陛下到——”
内侍太监高喊一声,众人跪地叩拜。
皇亲贵胄如哈巴狗一般跟在皇帝身后。
谢檀微微抬头,目光寻找着皇帝身后的谢闻。
她今日要做一件很重要的事。
谢檀今日穿了一身深紫色的斗篷,在人群里格外引人注目,谢闻自然也看到了。
对上目光的瞬间,谢檀会意一笑。
谢闻不易察觉的怔愣一下,随后恢复了原样。
皇帝说了一堆话,在谢檀一句都没用,无非是装兄友弟恭,关爱臣子,警醒儿子,时不时说些好听唬人的话,不过这些与谢檀在内的这群娘子们毫无关系。
一个太监慌慌张张闯进来,不合时宜的打断了皇帝说话。
皇帝大不悦,轻飘飘说,“拖出去砍了。”
“父皇且慢。”
在谢檀的印象里,季昕樾没有什么太让她深刻的印象,谢檀对季昕樾的看法一直是沉默寡言不愿与人为伍。
季昕樾说,“还请父皇准许女儿。”
皇帝点头。
季昕樾道,“这个小太监如此慌忙,想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要说。父皇一代明君,何不听他将话说完。”
皇帝思虑片刻,最后点头。
内侍一脸不耐烦,“陛下圣恩,还不快说。”
小太监显然被吓住,磕磕绊绊说,“黎王府中带来的人……”
季昕樾问,“怎么了?”
他一脸惊恐,“死……死……了。”
这个消息一说,谢檀忍不住张望,想看看季世璋现在的脸色,只不过离的太远,看不清楚。
没看到季世璋当众愤怒失礼的模样,谢檀有些失落。
这事是谁办的并不难猜,除了谢闻还会有别人吗?
皇帝命人将小太监拖下去,就再没有提起这件事,死了一个女人和杀祸患相比哪个更重要一目了然。
随着皇帝射出第一支箭,这场围猎正式开始。
谢檀翻身上马,手执长弓。
论射猎无人可与她相较。
*
在林子里转了半天,谢檀终于找到目标,跟在太子身后的谢闻。
拉弓搭箭,将箭头对准太子,一箭射出不出意料的射偏了。
她故作惊讶,驾马上前。
“臣女刚见草丛异动,以为是野兔,便有些失了分寸,惊了殿下,还请殿下赎罪。”
太子面色如常,和气说道,“无事。”
谢闻倒是冷淡,“殿下恕了你还不走?”
谢闻怎可以这样!
谢檀愧疚说,“世子殿下是嫌知瑜愚笨吗?”
“是。”谢闻毫不留情。
谢檀低下头,似是自责,却绝不离开。
谢檀委屈道,“世子殿下教训知瑜谨记于心。”
谢闻话到嘴边,却开不了口,怪也只怪他不忍心,刻薄的话会伤到她。
“太子殿下,臣弟失陪。”
谢闻没理谢檀,转身就走。
谢檀说,“臣女也失陪。”
太子点头同意后,她才得已离开。
谢檀追上谢闻,嘴里喊着,“世子殿下,等等。”
谢闻背对她的要求充耳不闻。
谢檀也来了脾气,“谢疏寒,你就不能等等我吗?”
谢闻依旧不理。
“哥哥要抛弃我吗?”谢檀说,“你怎么忍心丢下我不管。”
“谢疏寒你铁石心肠,抛弃妻子不管,自己去寻快乐。”
谢闻停下,他叹了口气,终是转头。
“我没有,是你。”他没说出后半段话。
谢檀高兴了,略带戏弄上前,问,“我说什么了?”
谢闻说,“你说不想看到我,我躲避娘子何处有错?”
死板,谢闻怎的如此死板?
可这话的的确确是出于谢檀口中的,谢闻现在颇有种深宅怨妇的模样。
“那我现在不要了,”谢檀说,“你不能怪我。”
谢闻气笑了,“娘子说什么我就做什么?凭什么?”
谢檀笑盈盈地说,“我心悦殿下,这理由够嘛?”
谢闻终是心软,翻身下马,他直视坐在马上的谢檀。
他说,“不够。”
谢檀问,“那你喜欢我够吗?”
谢檀从不在乎世道的看法,人都是要死去的,人的时间短暂易逝,与其害怕恐惧不如接受这一切,幸福转眼即逝,孤苦等待,等自己等对方想通,那就老了,与其孤苦老死不如直表露心意。
哪怕对方不喜欢她,她也一定要让对方知道她的心意,她的爱是很宝贵的,不可轻易付之东流。
谢闻沉默不言。
“这些足够了,且对殿下来说绰绰有余,”谢檀笃定地说,“你必须要喜欢我,不能喜欢别人。”
“就算你喜欢别人,我也绝不同意,到时候我就找人把你抓起来,关在一个只有我知道的地方,让你日日只能看到我。”
谢闻听了这不正经的话,浅浅一笑,“堪堪足够。”
“那是什么意思?”谢檀明知故问。
“同谢娘子所想一般,我也心仪谢娘子。”
“殿下今日竟如此坦然,实属少见。”
谢檀翻身下马,发丝轻轻飞起,裙摆飞扬,扑到谢闻怀里。
她心里暗暗感叹,话本子上的招数还真挺管用。
谢檀叹了口气,像是抱怨又像是撒娇,她打趣说“殿下意志好不坚定。”
谢闻也很坦然,“是不坚定。”
“哦!”谢檀说,“原来殿下知道啊。”
谢闻眼神温柔,他说,“我一直都知道。”
接下来谢闻便开始问罪,“萧氏看不起你吗?”
谢闻眼里他的夫人是世间顶顶好的,论谁都不可与她相比,不可平白无故受人侮辱。
“那倒不是,”谢檀说,“我与他私下见过一面,他求我成全他和一个娘子,青梅竹马,一见倾心。
“人家青梅竹马,两情相好,门当户对,我又怎好的做那棒打鸳鸯的事。”
谢闻说,“那他也不应用这种方法。”
谢檀说,“那不一样的,我自己让出去和被别人抢走是有分别的,况且,我又与萧家吗那个男人也没见过几面,他不喜欢我,我也看不上他,要说成婚后我们就一定能情比金坚,琴瑟和鸣吗?
“那太荒谬了。”
谢檀话锋一转,“那殿下是准备娶我?还是殿下入赘于我?”
谢闻刮了刮谢檀的鼻尖,“如此大胆,冒犯皇室。”
“殿下是这样想的吗?”谢檀轻哼说,“若殿下这样想那臣女偏就冒犯了,让皇家世子为我做赘婿,臣女光想想脸上就光彩的很,别人也一定会夸臣女有本事。”
谢闻也懂了季昕樾说的第二件事是什么了。
谢檀被搂的更紧了。
谢闻说,“等过了这一遭,下月我便下聘娶你。”
谢檀这时却说,“可我不是个好夫人,我狠心恶毒,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留我会惹很多麻烦,我还曾想过杀了自己的官人,除了长的漂亮,其他都不好,这样你也喜欢吗?”
“珍宝也不会无瑕,不会欣赏之人自是不喜欢,转而去欣赏其他的。”
“那殿下是不会欣赏之人吗?”谢檀问。
“我会买下它,每日细心打理,不再去卖珍宝的铺子。”
谢檀想了想说,“京城里的登徒子和负心郎都这样说的,殿下落后了。”
须臾箭,利箭破空而出,没射准,箭钉在了树上。
“哎,不怕死,”谢檀叹气说,“鸿门宴殿下也敢来吗?”
谢檀在围场看到谢闻时,心里就在想他是傻的,鸿门宴还要赴绝不聪明。
不过她现在不这么想了,她心里隐隐有了几分猜测,有些荒唐,但很有可能发生。
谢檀也直言不讳,直接问道,“你要杀太子啊!”
谢闻再次沉默了,一切尽在不言中。
鸿门宴皇帝必定是要除掉谢闻,可前面他做的面子功夫太足了,当着众人的面除掉风险太大,而他又选了个这么个时间段,把不会武的谢闻放到荒山野岭,必定是要杀了。
可谢闻又不傻,怎么会送死,皇帝必定是要派人杀了谢闻,可他没想到,谢闻是要趁乱杀他儿子才愿乖顺入局的。
“为什么?”谢檀问,“他得罪你了?”
“没有。”谢闻否认。
谢檀又问,“胡玉珍是你杀的?”
胡玉珍是季世璋刚过门的妾室,前世的欺负谢檀最狠的就是她。
“是。”
谢闻并未有过什么交集,又能与她有什么仇?就算是一时兴起,又怎么会杀一个胡氏,杀了胡氏又杀太子,更荒唐了。
谢檀想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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