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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最初的离别
八月的东京武道馆,空气闷热而凝重,仿佛连呼吸都带着重量。场馆内外挤满了来自全国各地的粉丝,他们手中举着应援棒和标语,脸上交织着期待与不舍。今天是前田敦子的毕业演唱会,AKB48“不动的Center”即将正式离团。
后台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氛围。成员们沉默地做着上台前的最后准备,偶尔交换的眼神中都带着复杂的情绪。高桥南站在化妆镜前,仔细整理着自己的演出服,手指却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
“队长,还有十分钟开场。”工作人员轻声提醒。
高桥南深吸一口气,转身面向所有成员。她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和平常一样可靠,但微微泛红的眼眶出卖了她真实的情绪。
“大家,”她的声音有些沙哑,“今天是阿酱...是前田敦子作为AKB48成员的最后一场演出。让我们一起,给她最完美的送别。”
成员们纷纷点头,几个年轻成员已经忍不住开始抽泣。
大岛优子走上前,轻轻拍了拍高桥南的肩膀:“Takamina,你还好吗?”
高桥南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我没事。”
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飘向角落里的前田敦子。阿酱已经化好妆,穿着特别定制的毕业演出服,安静地坐在那里看着歌词本。她的侧脸在灯光下显得格外平静,仿佛今天只是一个普通的演出日。
“阿酱...”高桥南走到她身边,轻声唤道。
前田敦子抬起头,对她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怎么了?”
高桥南有很多话想说,却一时哽在喉咙里。她伸出手,轻轻为前田敦子整理了一下衣领,动作温柔得如同对待易碎的珍宝。
“没什么,”高桥南最终只是轻声说,“只是想看看你。”
前田敦子握住她的手,指尖微凉:“别担心。”
这时,工作人员来通知开场。成员们按照顺序走向舞台入口,前田敦子自然地走在最前面,高桥南紧随其后。
当帷幕拉开,聚光灯打在前田敦子身上时,全场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她站在舞台中央,微笑着向观众挥手,眼神依旧清澈坚定。
演出进行得出奇地顺利。前田敦子表演了她在AKB48的所有经典曲目,从最初的《樱花花瓣》到最近的《无限重播》。每一首歌都引发全场大合唱,荧光棒汇成的海洋随着节奏起伏。
高桥南始终站在前田敦子身侧,在每一次走位变换时都小心翼翼地关注着她的状态。在一次双人舞环节,她们的手短暂交握,高桥南能感觉到前田敦子掌心细微的颤抖。
“还好吗?”高桥南趁着音乐间隙低声问道。
前田敦子点点头,回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
演出接近尾声时,按照流程来到了毕业致辞环节。工作人员在舞台中央放置了一个立式麦克风,全场瞬间安静下来。
前田敦子缓缓走到麦克风前,深深鞠躬。当她抬起头时,眼中已经盈满泪水。
“感谢大家今天来到这里,”她的声音透过麦克风传遍整个场馆,“这七年来,能够作为AKB48的前田敦子站在这个舞台上,是我最大的幸福。”
台下的粉丝们举着“谢谢阿酱”的标语,许多人已经泣不成声。
前田敦子继续说着感谢的话——感谢粉丝一直以来的支持,感谢工作人员辛勤的付出,感谢成员们的陪伴。每说一句,她的声音就更哽咽一分。
高桥南站在队伍最前方,看着前田敦子强忍泪水的样子,自己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滑落。她急忙用手背擦去,但新的泪水又不断涌出。
“最后,”前田敦子的声音颤抖着,“我要特别感谢一个人...”
她的目光穿过舞台,直直地望向高桥南。
“高桥南,我们的队长。”
聚光灯瞬间打在高桥南身上,她惊讶地抬起头。
前田敦子望着她,眼泪终于决堤:“谢谢你这些年来一直在我身边。在我迷茫的时候给我方向,在我脆弱的时候给我力量,在我想要放弃的时候...让我找到了继续前进的勇气。”
高桥南的嘴唇微微颤抖,她努力想要保持微笑,却发现自己已经无法控制表情。
“作为AKB48的前田敦子,我很快乐。”前田敦子继续说道,声音虽然哽咽却异常坚定,“而这份快乐,很大一部分...是因为有你在我身边。”
说完这番话,前田敦子对着观众深深鞠躬,久久没有起身。
台下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许多成员都已经哭成了泪人。大岛优子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对身边的板野友美说:“这两个人...真是的...”
接下来轮到高桥南作为队长致辞。她走到麦克风前,看着台下挥舞的荧光棒,一时语塞。
前田敦子轻轻碰了碰她的手背,这个细微的动作给了高桥南勇气。
“我...”高桥南刚开口就哽咽了,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情绪,“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一天会来得这么突然。”
她的目光扫过台下每一张面孔,最后停留在前田敦子身上。
“第一次在剧场见到阿酱的时候,她还是个不太爱说话的孩子。”高桥南的声音带着回忆的温暖,“但是一站上舞台,就会绽放出无人能及的光芒。”
台下响起一阵善意的笑声。
“这些年来,我看着你从青涩到成熟,从不安到坚定。”高桥南继续说道,眼泪不断滑落,“你不仅是AKB48的Center,更是我们所有人的骄傲。”
前田敦子站在一旁,用手捂着嘴,泪水无声地流淌。
“作为队长,我可能不够完美,可能有很多不足。”高桥南的声音颤抖着,“但是能够和你,和前田敦子一起带领AKB48走到今天,是我一生中最值得骄傲的事。”
说到这里,高桥南已经泣不成声。她转向前田敦子,深深地鞠躬:“谢谢你...谢谢你这七年来的付出和坚持。”
前田敦子上前一步,轻轻抱住了她。这个拥抱很短暂,却蕴含了千言万语。
台下,粉丝们的哭声和掌声交织在一起。筱田麻里子一边擦眼泪一边对小嶋阳菜说:“她们真的长大了啊。”
小嶋阳菜难得地收起了慵懒的表情,认真地点点头:“从孩子变成了可靠的大人呢。”
渡边麻友哭得眼睛红肿,柏木由纪温柔地拍着她的背:“这就是毕业啊,麻友。总有一天,我们也会经历这样的时刻。”
致辞环节结束后,演唱会进入了最后的安可曲。前田敦子换上了毕业单曲的服装,站在舞台中央,演唱着《梦之河》。
在歌曲的高潮部分,所有成员围绕着前田敦子,将她高高举起。在这个象征着传承与祝福的仪式中,前田敦子的笑容格外灿烂。
演出结束后,成员们陆续回到后台。前田敦子被媒体团团围住,接受着最后的采访。高桥南站在不远处,静静地看着这一幕。
当采访终于结束,前田敦子走向高桥南,脸上带着卸下重担后的轻松。
“结束了。”她轻声说。
高桥南点点头,伸手轻轻擦去她脸上残留的泪痕:“嗯,结束了。”
她们并肩走向休息室,在无人的走廊上,前田敦子突然停下脚步。
“Minami,”她轻声说,“回头。”
高桥南疑惑地转身,却发现前田敦子不知何时换上了私服,手中拿着自己的背包。
“我要走了。”前田敦子的声音很轻,“经纪人在后门等我。”
高桥南这才真正意识到,演出结束意味着什么——意味着阿酱真的要离开了。
“我送你。”她急忙说。
前田敦子摇摇头:“就到这里吧。”
她上前一步,轻轻拥抱了高桥南。这个拥抱比舞台上那个更加用力,更加不舍。
“不许再哭了。”前田敦子在她耳边轻声说,“你可是AKB48的队长。”
高桥南紧紧回抱着她,声音哽咽:“嗯。”
当她们分开时,两人的眼眶都又红了。前田敦子最后看了高桥南一眼,转身走向走廊尽头。
高桥南站在原地,看着那个熟悉的背影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转角处。
她独自回到空荡荡的休息室,在长椅上坐下。空气中还残留着前田敦子常用的香水的味道,化妆台上还放着她忘记带走的发夹。
高桥南拿起那枚发夹,紧紧握在手中,终于忍不住失声痛哭。
这时,手机震动了一下。她擦干眼泪查看,是前田敦子发来的消息:
【到家了。今天谢谢你。还有...不许再哭了。】
高桥南看着这条短信,又哭又笑。她回复道:
【嗯。你也是,要照顾好自己。】
放下手机,高桥南深吸一口气。窗外,东京的夜景依旧璀璨。她知道,从明天开始,一切都将不同。
但有些东西永远不会改变——比如她们共同走过的岁月,比如那些无人能及的回忆,比如即使分离也依然紧密相连的心。
最初的离别,是为了更好的重逢。
高桥南握紧手中的发夹,露出了一个带着泪水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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