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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顾安
02.
五一假期如约而至。但顾安回家了，陈轩一大早起来时候给他发了早安。
顾安可能没醒，没回他。
早上起来煮了个泡面，就开始做题复习。阳光从窗边洒进来，落在书桌上，很敞亮。
写了不知道多久的作业了，看了眼手机，顾安依旧没回。
内心反复躁动无常，患得患失，这个过程有点煎熬，一直到了晚上，陈轩还是给他打了电话。但电话那头传来的是冰冷的机械声：“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一股不知道怎么形容的顿然感蔓延他全身，有点麻木，又有点儿狂跳不止。
几分钟后，他又打去了电话，还是关机。
顾安手机怎么一直关机？
一天都关机，是不是……
不可能！
昨天顾安还和他好好的，怎么可能？
他盯着号码呆住了，不知道呆了多久，屏幕上弹出了一条消息，他打开，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陌生号码发来的是：“我就说他不会喜欢你，怎么着，现在信了吧？”
虽然是陌生号码，但陈轩也知道是谁，这个语气，光是看着文字就能感受出来，是许昕无疑。
陈轩问：“是什么意思？”
那头说：“他出国了，你不知道么？”
陈轩两眼失焦，愣在原地没动。
怎么可能？
顾安前天晚上还说一起考大学，怎么可能就出国？怎么可能一声不吭的就出国？
不信，他不信！
陈轩抄起车钥匙，一路开车过去，直到他家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晚了，有点忐忑，也很犹豫，再三深呼吸徘徊后，最后还是敲门了。
咚咚咚。
咚咚咚。
咚咚咚。
三次敲门后，屋里毫无动静。随着最后一次叩门声落下，整个世界安静了，静得可怕。松了一口气的同时，这口气好像落底了，跌进无底洞。
顾安家里没有别的人在，也包括他自己。
陈轩叹口气，出了他家小区，不知道该去哪，漫无目的在城里骑车逛，很久之后，是晚上了，从环城路回家途中，身后闪起了强光。
似曾相识的一幕，接着身后两道车加速朝他车尾追了上来。他通过后视镜，粗略看了一眼，果然是上次那两人。
顾安这个车是电瓶车，纵使车速达顶，也不可能甩开。陈轩把车拐进巷子，不多时，迎面也出现了人。
他停了车，身后传来一声不屑的嘲笑，“跑，我看你怎么跑？”
陈轩回头，板鞋依旧穿着板鞋，他旁边那位依旧把一身黑衣穿成了西装制服的感觉。上次跳车后，这两人被他迎面的车撞了，受了伤，手臂和脸上还贴着创可贴。
板鞋说：“这次怎么不跳车了？嗯？”
几人跟着围上来，陈轩扫视一圈，最后盯着板鞋，“你想干嘛？”
“啧，”板鞋扭头吐了口痰，“不干嘛，就是找你算账，老子这胳膊和这腿，全拜你所赐。”
这几人接二连三来找他，肯定不简单，回想那条消息，他冷笑一声，“是许昕让你们来的吧。”
“挺聪明啊，”板鞋走近，忽然一拳就往他脸上一砸，“小子，要怪也只能怪你自己惹了不该惹的人。”
陈轩没想到他挥拳挥得这么干脆，这么突然，毫无防备受了他一拳，整个人都还是懵的，反应过来时，也趁着板鞋没防备，给了他一脚。
陈轩骂道：“他妈的有病啊？”
不知道是不是踢到了旧伤，板鞋连连捂着肚子，惨叫两声，“狗日的。”扭头一看周围另两人，喊：“愣着干嘛？还不上？”
另两人一拥而上，四个人扭打在一起，陈轩招架不住，被另两个人拽住了隔壁，板鞋带着怨气又朝他肚子来了几下。
“敢打老子……”
腹部传来巨疼，陈轩被这几拳打得使不上劲。
板鞋还要打，那个站在一旁很久的把嘴里烟一丢，声音冷冷的，一副黑老大的样子，说：“差不多得了，人马上就到了，你打伤了，等她过来打死么？”
听他一说，板鞋悻悻住手了，又吐口痰，指着他：“算你走运，老子没把你胳膊卸下来赔老子这条腿就算不错了。”
陈轩疼得说不出话，但其实这种情况，也没什么好说的，他也没什么想说的。
板鞋让那两人按住了，凑到那人跟前，“翔哥。”
陈轩原本对这个人就有一股莫名其妙的熟悉感，但仔细想来，他万分肯定不认识，直到板鞋这么一开口，陈轩脑子里才恍然，难怪这两人会进学校跟踪他一路，原来是大名鼎鼎的邹翔。
邹翔和他同一届，高二时候就因为打架，被学校劝退了，也是属于榜上有名了。
邹翔靠着摩托车，却把摩托车也靠成了法拉利似的，淡淡说：“等她们人来了，我们就走。”
板鞋知道他的意思，陈轩这人他们几个是动不了了，便点头，“嗯。”
而俩说的人，不用想，就是许昕。
话音刚落，远处就有车子靠近，紧接着，许昕就从车上下来，走到陈轩跟前。
邹翔见状，招了招手，带着人走了。
身后两人手一松，陈轩猛地挣脱出来，看着那几人身影渐远，这才瞪着许昕，冷笑一声，“很好玩吗？”
许昕勾着唇，“好玩，怎么不好玩了？”
许昕自己带了人，这几个人虽个个人高马大的，但看起来确实没有邹翔社会，气质上都少了好几个档次。几个人成了一道墙，把陈轩围死死。
陈轩扫视一眼，就算打得过，也不好脱身，叹了口气，接着说：“就算你拆散我俩又怎样？顾安也不会喜欢你的。”
“我警告过你离顾安远一点的，你自作自受。”许昕说。
陈轩笑了，靠着朱红的砖瓦墙，嘲讽道：“许昕，你是不是整容整疯了？整出神经病了？你自己去问问顾安喜欢的是你，还是我？你自己做的那些恶心事，你觉得顾安还会喜欢你？”
许昕嘴角抽了抽，干脆不多说了，一个巴掌甩了过来。
陈轩伸手反握住她的手腕，“你不想听？那我偏要说。你当初和顾安在一起时，跑去别人的床，后面被甩了，又想和顾安和好。可是你配吗？你不配！既然你配不上他，那你就把他拉下水，让他配上你，恶意造谣说他是贼，以为他名声臭了，他就会和你合好，你真是好笑。”
许昕恼羞成怒挣脱他的手，又甩了他一巴掌，“这一巴掌教你做人，不属于你的东西，就别碰。”
这巴掌拍在他脸上，倒算不上有多疼，更多的是羞辱，他抬起头，反手把那一巴掌还给许昕，也骂了一句：“这一巴掌还给你，教你什么叫做自作自受，就算顾安真的不喜欢我，那也没你的份。”
这一巴掌拍在她白皙的脸上，瞬间红了道印子。许昕家势不错，从小娇生惯养，应该是没被人打过。她愣了两秒，随后放下狠话。
“给我拉住他，谁打得最猛，我付钱双倍。”
这话一出后，好几个人瞬间围上来，他刚握紧拳头，一声汽笛声响划破夜空。
来者开的是辆摩托，显然不是许昕安排的，一众人都被这声汽笛吸引了目光。
这车朝着人群横冲直撞过来，车子直到近身，围在陈轩外的几个大汉连连“我操”跳开。
车稳稳当当停在陈轩面前，那人把头盔一摘，是顾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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