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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章
“……这便是,李仙尊捡你回来的原因?”
随言笑一愣,重新打量慈泞一遍,安抚地拍拍他肩膀。
慈泞闷闷不乐:“原因之一,更重要的是让我当好师兄的影子,必要时刻挺身而出,但师兄哪会需要我呢。”
日渐西斜,俩人在山洞外有一搭没一搭把酒消愁,引来几只喜好八卦的咕咕鸟,胖乎乎挤在一起,歪头瞅着他俩“咕咕”发表听后感。
“那只棉花小娃娃不见了,往常这个时辰他会陪我们玩,你知道他去哪了吗?”
最大的那只咕咕鸟忽然口吐人言,乌亮亮的眼珠盯向慈泞,其他咕也跟着抖抖翅膀,随声应和。
小鸟们叽叽喳喳的,在看到一个盛着谷粒的大瓷碗递过来后,安静一瞬,开始埋头干饭。
随言笑注意它们脑袋上随风飘扬的呆毛很久了,趁机摸摸,笑道:
“你们别问他了,问我吧,小娃娃顺利出师回家乡了,过一阵子再回来。”
……过一阵子再回来,回来,来。
有凄婉的风拂来,李清焰无声无息现于洞口,湿漉漉长发遮住全身,底下那身红衣几乎看不清模样,那张脸亦是面无表情,衣摆上的焰纹烧起时才恍惚回神,周身烈火环绕、雾气腾腾。
随言笑率先察觉,手背僵住,一下子就笑不出来了。
咕咕鸟们似是受惊,“哗啦”几声扑翅飞走,仓促间险些踢到慈泞的酒壶。
顾不得其他人在场,随言笑眼珠子死死盯着李清焰身边飞旋的火焰,面上浮现出几分狂热之色,移身至他面前行礼:
“主上,您尚未完全恢复,仔细身体,属下愿为您排忧解难。”
慈泞慢慢站起来,并未上前示意,紧攥双拳,竟是警惕地望着眼前这个师尊,随时做好迎敌准备。
此番场面,随言笑反而更像是对李清焰恭恭敬敬的好徒儿。
李清焰恍然不觉,慢吞吞抬头,眼前阴影重重是被头发挡住了,脑后伸过来一只粗糙的手为他拂开发丝,动作十分敷衍,好歹不必劳烦仙尊亲自动手了。
随言笑见到那只手更激动了,浑身颤抖不止,期期艾艾又要唤一声,只得到对方嫌弃的回应。
“萧髓宴,请起。”
李清焰颔首,很轻地开口,道出魔修真正的名字。
此时仙尊的声音不同于任何时候,雌雄莫辨,宛如天籁,似世间最完美的男女双重音色融合在一起。
慈泞闻声,心彻底沉下去,不动声色往后退了一步,额头沁出一层细汗。
眼前人不是师尊,是真真正正会将仁烧成灰烬的“李清焰”。
偏偏萧髓宴欣喜若狂,恨不得贴身服侍,很听话地起身站好,一抹眼睛竟是哭腔满满:
“主上您太客气了属下何德何能得您如此厚待——”
李清焰,或者说祂,轻语时火焰顺着他的目光落在萧髓宴身侧:
“水云州来了我很讨厌的一对夫妻,你即刻前往,务必要他们再享受到最刻骨的浴火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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