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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章
让人家给死人带话,那不是咒人去死吗?
桑识青的小嘴抹了毒,不止肖砺,就连宗门里的其他人都大吃一惊,没想到他能说出这种话。
当然更令人没想到的是他修出了灵根。
十六岁修出灵根并不稀奇,真正的天才在十六岁都名震天下了,比如元南渡。但桑识青不同,他是废物,是草包,是克死结灵宗的丧门星。
或许有人记不清结灵宗当初一门鼎盛时的辉煌了,但没人会忘记桑识青的无能。
就是这样一个“名声在外”的废物,修出了灵根。
还是双灵根。
后天修出双灵根的人不在少数,在场就有好几个,但刚入道就是双灵根的人少之又少。
后天更注重努力,入道之时则最能体现天赋。
桑识青未来能走到哪一步不好说,但他的天赋毋庸置疑,废物逆袭,一鸣惊人,等他成名了就会获得称号——大器晚成。
“桑识青,你找死!”
肖砺早就知道前情,见他如此嚣张,更加咽不下这口气,一掌劈向他灵台:“我直接送你去见我儿!”
“肖长老,息怒。”
元南渡抬手,轻飘飘地挡住了他的攻击。
“这是我二十四宗的家事,仙尊要是闲着没事干,就回你的青霄宗去!”
泥人尚有三分土性,肖砺在元南渡手上吃了一次亏,不可能再任由他打自己的脸:“我今日清理门户,纵使仙师会也不能插手,元南渡你再横加阻拦,就是不将我二十四宗放在眼里,我倒要看看你青霄宗有没有这份魄力!”
两人之间的私事无妨,若是牵扯到两个宗门,就要多加考虑了。
元南渡皱了下眉头:“本尊说过,会监督刑堂捉拿杀害肖奇云的凶手,这不仅是你一个人的事。”
“他就是凶手!”肖砺指着桑识青,死也要拉着他一起下地狱。
天工宗的弟子也不遑多让,纷纷将矛头对准桑识青。
元南渡不喜欢废话,直接看向方竹:“你来说。”
震惊归震惊,方竹没有在紧要关头纠结桑识青的事,他命人将肖奇云的尸体抬上来:“肖长老请看,胸膛上的伤口很特殊,薄而窄,并不是普通刀剑留下的。”
“那又如何?”
“我们找到了符合条件的凶器。”
方竹一挥手,刑堂的人立马呈上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一把小巧精致的蝴蝶刀。
四周有灵力包裹,刀身上沾染的气味没有消散。
元南渡眸光微凛,这把刀正是深夜刺杀元浮的那把。
元浮不过是个没有灵根的孩童,刺杀他无非是想要逼他们离开二十四宗,元南渡略一思索就明白了对方的用意。
但或许是百密一疏,这把蝴蝶刀非但没有逼走他,反而给他送来了线索。
在无心崖上,因为肖奇云缺失一缕魂魄,元南渡多看了几眼,恰好记住了肖奇云身上的伤口形状。
很奇怪,很特殊,元南渡截住蝴蝶刀的第一眼就认出来了。
蝴蝶刀,刀上有玉簪花的香气。
根据这两个条件,他查到了一个人。
元南渡搓了搓指腹,他很少生气,脾气相对平和,但在看到对方向元浮出手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动了怒。
抛开元浮是他的徒弟不说,稚子何辜?
“你想说什么?”肖砺语气很凶,似乎还有一点急,“在二十四宗里,没人用这个。”
“不,有一个人喜欢用,只不过时间要往前追溯。”
桑识青瞳孔紧缩。
他曾在藏经阁里待了几天,翻阅过无数记载,没人比他更熟悉二十四宗以前发生过的事。
蝴蝶刀,蝴蝶刀……以前的确有一个人以此为武器。
他轻声道:“萧晚云。”
二十四宗是秦启,萧晚云和丰枕三人一起建立,他们三个感情甚笃,后来萧晚云突然失踪,音讯全无。
秦启死后,纤凝回到二十四宗,他与丰枕交情匪浅……
之前没查到的身份,因为一把蝴蝶刀暴露出来。
长空万里,见婵娟可爱,全无一点纤凝。
纤凝,是云的意思。
是……萧晚云。
一瞬间,桑识青没解开的难题有了答案。
“是纤凝。”计划赶不上变化,桑识青没想到天上真的会掉馅饼,惊喜出声,“杀害肖奇云的凶手就是纤凝!他是萧晚云!”
“你说什么?!”
“纤凝怎么会是萧晚云,萧师祖早就不在人世了。”
“话说我好像看过宗门记载,萧师祖喜欢各种特殊的武器,他惯用一把蝴蝶刀,灵便轻巧,杀人于无形……”
那人的声音越来越低,但在众人心中投入了一颗石子,溅起的水花越来越大。
其他人尚无法将纤凝和萧晚云联系到一起,但对早已查到端倪的元南渡而言,这消息算不上石破天惊。
他惊讶的是桑识青这么快就能想到纤凝身上。
古怪的感觉油然而生,元南渡突然想起元浮对桑识青莫名其妙的排斥。
方竹显然早就知道内幕,转身,将蝴蝶刀递向沉默不发的人:“纤凝,这把刀是你的吗?”
怕打草惊蛇,对外并没有走漏风声,就连刑堂弟子也不知道方竹特地请纤凝过来的用意。
但现在他们明白了。
无数道视线随之落在纤凝身上,不是从前那般的惊艳,抛却出色的外表,高深的修为,这是第一次,大家用客观的眼光来看待他。
震惊,错愕,畏惧,不解……那些目光的含义各不相同,已经远远盖住了平日里的痴迷。
这对一个被捧着的人而言,已经算是冷遇。
纤凝的脸色肉眼可见的沉下来,他原本一直将注意力放在桑识青身上,此时却不得不看向方竹,看向他手上的那把蝴蝶刀。
“不是。”他咬字很沉,压抑着怒气。
方竹似乎猜到了他会这么说,从善如流地收回手:“你身上一直有一股花香味,恰巧这把刀上也带着玉簪花的香气。”
他没有明确的指责,似乎只是随口一提。
桑识青从不觉得自己幸运,相反,他一直认为自己十分不幸,但此时此刻,看着纤凝在真相揭露时负隅顽抗,他忽然觉得老天待他不薄。
没有梦境中那么困难,纤凝不再是一座无法搬移的山。
桑识青缓缓道:“纤凝意为云,除了你,与祖师爷丰枕关系匪浅的就只有一个云。”
“萧晚云的云。”
仅凭名字无法确定身份,桑识青也没指望靠这个令人信服,不过是埋下一颗怀疑的种子罢了。
他真正想说的是纤凝的身份。
亦或者可以称之为,萧晚云的身份。
“不生不死,身有甜香……据经书记载,有一种异兽名为‘类’。”
那些曾对秦启说过的话,桑识青再一次对着更多人说出,他的语速很慢,不急不缓,像是去茶楼里说书,指定会被看客诟病。
桑识青不在意看客的想法,他说这些也不是为了让其他人相信,毕竟无凭无据:“你自来到二十四宗后,选中过很多人,可那些人都没能活到成年与你合籍结契,他们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死去。”
“结灵宗内相继有人出事,我的师父,师兄,师姐……他们每死一个,骂我是克星的人就多一个。”
桑识青把自己说笑了:“我是克星,那千百年来选谁谁死的你又是什么?”
他克了四个人,纤凝克的四十都不止。
桑识青从不承认自己是克星,他也不相信那些人仅仅死于意外。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这些已经足够了。
二十四宗的人都是傻子,脑仁只有花生米大,但许多个傻子的脑子加在一起,也能炒后一盘。
“好像确实是这样,纤凝这么多年都没有和别人结契。”
“一个两个是意外,十个二十个还是意外吗?”
“你们什么意思?不是意外还能是什么?难道会有人故意杀害自己的道侣吗?真想杀人又何必定契,那不是引人注意吗?再说了,还有个人没死呢。”
因为这番话,不少人看向桑识青,似乎在疑惑他为什么没有死。
桑识青还挺高兴:“承你吉言,我的命是真大。”
“……”
虽然不合时宜,但还是有几个人被他的乐观逗笑了。
笑过之后,就是更深的怀疑。
“桑识青还活着,但曾经被纤凝选中的人都死了。”
“重点是他们全都死了。”
虽说生老病死是人生常态,但全都活不到及笄及冠就引人遐想了。
本以为是查明肖奇云的死亡真相,没想到会牵扯出陈年旧事,几十条人命摆在眼前,没有人敢随随便便以“意外”二字盖棺定论。
就连元南渡和方竹也严肃起来。
“空口无凭,拿出证据来。”纤凝掀起眼帘,冷冷地瞟了眼桑识青,“编的故事不错,你自来到二十四宗起,我就护着你,至今已有十二年,你就是这样血口喷人,恩将仇报的吗?”
他出手远比肖砺更狠绝,直取桑识青的要害。
纤凝的修为并非宗门内长老可敌,弟子们更不可及,尽管桑识青早有准备,还是躲不开他的突然一击。
剑出鞘,音乍起,狂风大作,吹散了玉簪花的香气。
木拓持剑挡在桑识青身上,那把朴实无华的木剑在他手中发挥出了强大的力量,竟生生接住了纤凝。
元南渡指尖微动,看着并肩作战的木拓和柳宴,暂时压下了出手的念头。
“纤凝,你伤我师弟,害我师门,今日新仇旧恨加在一起,定要你付出代价!”
柳宴的灵武是埙,所有人都知道。
他在几年前遭逢巨变,道心崩塌,灵武破碎,这件事大家也知道。
但没人知道,这个陨落的天纵之才,和他双腿残废的师弟竟然一直在扮猪吃老虎隐藏实力!
因为一句“灵武碎”,柳宴很多年没有摸过自己的埙。
他大笑一声,闷痛的胸口竟有说不出的快意,吹动乐器时仿佛又回到了意气风发的少年时。
清越的曲声响彻云霄,柳宴手上的埙流光溢彩,赫然就是他那“碎掉”的灵武!
只听得“轰”的一声巨响,刑堂的屋顶被掀飞,狂风怒号,阴云聚拢,天色迅速黑沉下来,整片山头都被笼罩住。
“好哇,你们两个,真是令我大开眼界!”
若说纤凝之前被桑识青揭穿身份有三分怒气,在看到柳宴和木拓之后,这怒气就上涨到了十分。
整整九年,他一直被蒙在鼓里。
千百年积攒的骄傲使他冷静不下来,算起来桑识青等人不过是小他十几辈的徒孙,竟然有胆子算计他,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耍手段。
“好!好极了!”
纤凝从未将长老们放在眼里,就算撕破脸皮也不在意,故而他心中杀意难消,当即就决定先解决眼前三个跳梁小丑。
至于其他的事,稍后再说也不迟。
大不了就是多杀几个人。
纤凝不再留手,使出了十成力量,修为稍弱些的弟子抵抗不住,被直接轰出了十几米之外。
野兽与人是不同的,就算变成了人,在人世间生活了再长的时间,也消磨不了血脉里的兽性,拼尽全力捕杀猎物永远是它们的第一选择。
几道身影纠缠在一起,方竹估算了一下时间,飞身加入战局。
三十七寸青竹爆发出一阵青色光芒,与柳宴手中的流光埙交相辉映。
元南渡不禁叹服,二十四宗不愧是二十四宗,弟子们的实力远非他们青霄宗可比拟。
他是唯一一个在纤凝的威压下还能风轻云淡的人。
元南渡闲庭信步,走到肖砺身边:“你不去帮忙吗?”
这次审理是保密的,长老们只有肖砺一人到场。
元南渡指了指被四人围攻的纤凝:“是他杀了你的儿子,你口口声声说着要替你儿子报仇,怎么现在不出手了?”
肖砺面沉如水,和对桑识青喊打喊杀时截然不同。
元南渡从他的迟疑中发现了端倪:“莫非你早就知道是谁杀了肖奇云?”
他这话说的笃定,不用肖砺承认,已经有了几分把握。
“那你为何还……”元南渡噤声,电光石火之间就想明白了一切,他眼神变了又变,眸光冷沉,“肖砺,你可真是让本尊大开眼界。”
倘若他没有出现,那在无心崖的时候,肖砺就会杀了桑识青。
不是因为肖奇云的死,只是因为肖砺想杀了他,师出无名,那就寻一个由头。
“所谓父子情深,也不过是戏一场。”
“你懂什么!”
肖砺目眦尽裂,纤凝撕破脸皮的时候似乎将他苦苦维持的表象也一并撕破了,他双目赤红,近乎歇斯底里地吼叫:“如果不是桑识青,我儿根本不会去无心崖!也不会被杀!”
“都是桑识青的错,是他先诬陷我儿,才导致了这一切发生……”
元南渡无法理解,凶手就在眼前,可肖砺却要将所有错算在桑识青头上。
就像秦启无法理解元浮对桑识青的恨意一样,元南渡也理解不了肖砺对桑识青的敌意。
桑识青,挺招人恨的。
元南渡又想起元浮,他的小徒弟也不喜欢桑识青,指着鼻子骂人家是大坏蛋就算了,平日里还总在他耳边念叨桑识青很坏。
问他为什么,他又说不出来。
元南渡扣住蠢蠢欲动的肖砺:“既然你并不想为你儿子报仇,那就别插手了。”
“元南渡,你凭什么阻拦我!”肖砺半边肩膀都麻了,他使出了吃奶的劲都挣不开元南渡的手,“这是我们二十四宗的事,你不过是个外人!”
“没错,我是外人。”
元南渡看也没看他一眼,神色平淡,仿佛被骂狗拿耗子的人并不是他:“我不会插手二十四宗的事,拦住你,不过是受人之托。”
肖砺第一反应就是他在说谎:“你堂堂仙尊,谁能托你办事?”
“是啊,我堂堂仙尊。”他垂眸,竟然有点想笑,“你说谁有本事借我的人情?”
肖砺愣住,打斗波及到他们,迎面而来的热风将他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东西都轰飞了,只剩下一个名字。
他不由自主地颤了下,脸色迅速灰败,嗫嚅着说不出一个字。
见他冷静下来,元南渡这才将注意力放到战局上。
柳宴以埙声辅助,木拓和方竹一起牵制纤凝,桑识青则寻找机会攻击。
尤其是桑识青,刚刚修出灵根,攻击却招招狠辣,有时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不是个稳重的。
但在灵力作用方面却很纯熟,不像是刚入道的修士。
元南渡有点后悔,他知道今日凶险,所以将元浮留在结灵宗。机会不可多得,要是早知道他们会打的这么漂亮,就该把他的小徒弟带来见见世面。
柳宴,方竹,木拓,这三个都是二十四宗里拔尖的弟子,他日必定大有作为。
再过几个月就是斩苍云盛会,或许桑识青会在盛会上大放异彩。
元南渡起了惜才之心。
青霄宗规模不比二十四宗,弟子的造诣也比不上,难道真的只有成为第一大宗门才能收到好徒弟?
一个是年级有二十四个班的学校,一个是只有一个班的学校,如果秦启在这里,就会告诉他一句话:广撒网,才能多捞鱼。
几人打的难解难分,但渐渐的,桑识青等人就显出颓势。
对方毕竟是修炼千年的老妖怪,并非他们几个年轻气盛的小弟子能制服的。
元南渡指尖动了动,想到什么,又硬生生遏制住。
肖砺有一句话说的没错,他是青霄宗的仙尊,不该插手二十四宗的“家务事”,尤其是在对方主人提点过的情况下。
如果掺和多了,就不是受人之托了。
纤凝墨发飞扬,疯狂的神色使得那张绝美的脸更加动人心魄,他伸出舌尖,舔掉指尖上的血,眉眼里闪烁着邪光。
“想杀我,就凭你们还不够格。”
他双手相合,飞速结了一个印,四溢的灵力消散,另有一种更为强大的力量冲破封印。
是妖力!
如桑识青所说,他的确是一只异兽化身,一只大妖。
方竹的眉头狠狠一跳,攥紧了青竹,青色的光芒闪动一瞬,像有生命一样。
桑识青还算冷静,得益于梦中预警的片段,他对妖力全开的纤凝并不陌生:“他的妖灵在左眼。”
妖没有灵根,但有妖灵,是妖力量的源泉。
想杀死一只妖,就要毁掉他的妖灵,但妖灵的位置因妖而异,并不像灵根都扎根于心脏那样固定。
方竹下意识反问:“你怎么知道?”
“说来话长,先对付他。”桑识青握紧匕首,率先冲向纤凝。
在之前的攻击中,他以伤换伤,身上的伤口最多,活似被血泼了一遍,就连脸上也不能幸免。
浸透了血液的衣袖散发出甜腥气,随着他的动作从面前划过,方竹心中一沉,紧随木拓一起出手。
三人不顾妖力冲击,目标对准纤凝的左眼。
纤凝面上闪过一丝错愕,妖灵所在对每个妖而言都是最大的秘密,他一直小心守着这一点,千百年来从未对任何人说过,纤凝做梦都想不到他最大的秘密竟然被人发现了。
甚至他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被发现的。
这比桑识青等人在他眼皮子底下搞小动作更让人上火。
他要是个烧水壶,现在就被气得冒烟了。
“我真是小瞧你了。”纤凝牙关紧咬,几乎要喷火,“桑!识!青!”
纤纤玉指突然长出指甲,一爪划过,不等他们近身,那只锋锐的爪子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隔空刺入桑识青胸口。
变故发生的太过突然,以至于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桑识青动作一顿,不敢置信地低下头。
为了掩盖灵根,他心口处旧伤未愈又添新伤,一次接一次的疼痛麻木了他的感官,在心脏被捏住的时候,他的第一反应并不是疼。
而是惊讶。
“你既知道我的身份和秘密,难道不知道我的天赋能力吗?”
人能修五行灵力,妖亦有天赋能力,不过只有极少数妖才能觉醒。
纤凝眼底闪动着疯狂,在这一刻时间万物仿佛都静止了,他的动作放慢,再放慢……
桑识青清楚的感知到,那只尖利的爪子逐渐收紧,他的心脏被捏得变形,只听得“咔嚓”一声脆响,灵根断裂,血肉模糊。
“小师弟!”
“桑师弟!”
呼声落在耳边,如风一般消散,桑识青缓缓倒下去,他睁大了眼睛,无法阻止世间万物在他眼中逐渐褪色。
在彻底堕入黑暗之前,他看到一袭白衣掠过,一柄长剑从天而降,洞穿纤凝的左眼。
那片衣角似乎并不属于元南渡,那把剑黑沉如墨。
是谁……
是谁呢……
他想不出答案,他的身体无法支撑他猜测答案。
算了,无论是谁,纤凝死了就好。
桑识青死而瞑目,心满意足地闭上眼睛。
与此同时,正蹲在门口的秦启动作一顿,盯着手上只剩下一片花瓣的花陷入沉思。
刚才那片是他不喜欢桑识青。
不,不对不对,刚才那片是他喜欢桑识青,最后这片才是他不喜欢桑识青。
秦启郑重地扯下最后一片花瓣,宣布:“我不喜欢桑识青。”
没错,就是这样。
扔掉答案之花,秦启心满意足,不等他高兴自己没有弯,一股怪力突然袭来,像被人敲了十闷棍,他身上所有力气都被抽空了。
艹,做个弊报应这么大吗?
秦启想骂人,没骂出来,他眼前一黑,直接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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