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薇星的五十二天

　　露薇星第五十二天，粉色三秒准时，像谁把草莓酱重新调匀，亮度比昨天多了一格。
　　小黑板今天写：【现货：静流紫苏（售罄）｜赤霞扶桑补货（排队 3 人）｜予砚双叶（非卖，参观请带鞋套＋1）】
　　鞋套是沈砚新定的规矩——昨夜的“一起洗碗”结束时，林予踩到地面水迹，鞋跟一滑，被沈砚拦腰扶住；予砚藤蔓顺势缠过来，叶背虹光闪成一片紧急灯，像在喊“注意地滑”。
　　于是今早，门口挂出一只粉色塑料盒：【公用鞋套，洗完手再套，谢谢配合】
　　林予没反对，只在盒盖上补了一行小字：“也谢谢某人的腰。”字迹被阳光晒得发亮，像给粉色鞋套加了一层官方认证。
　　——上午九点，第一位客人还没来，先来的是一阵风。
　　风把沈砚的制服外套从晾衣绳吹落，外套口袋掉出一枚“东西”——滚到林予脚边，是一枚用予砚幼藤绕成的指环，金线与绿叶交缠，接口处打着微不可见的死结。
　　林予弯腰拾起，指环在他掌心轻轻收缩，像认主。
　　沈砚从屋顶跳下来——刚才在检修声波板，袖口还沾着虹光膜的碎屑。
　　他看见指环，没急着要回，只抬手把林予的帽子拉低，声音带着刚睡醒的哑：“售后期三天，可退可换，也可……升级。”
　　林予“嗯”了一声，把指环套进自己左手无名指——大小刚好，叶背虹光与静脉重叠，像给心跳加一条会呼吸的导线。
　　他抬手，对阳光晃了晃，金线一闪，像给粉色三秒补了一个信号弹。
　　沈砚被晃得眯眼，嘴角却上扬，像在验收自己的“私活”。
　　——上午九点半，第一位客人终于姗姗来迟。
　　客人是熟人——曲禾，雪顶山茶的原主人，快递制服换了新色，胸口恒温箱缩小成巴掌大，里面却只放一块“-7℃”的纪念冰。
　　他手里拎着两杯外卖饮料，杯壁凝霜，标签写着:【停电特供升级版：不会醉·只会懒·加一倍懒】一杯虹光薄荷口味，一杯予砚双叶口味——双叶版是新品，配方保密，只在外卖小票上印了一行小字：“含予砚叶脉 0.1%，可降温，可升温，可心跳加速。”
　　曲禾把饮料放在操作台，冲两人抬抬下巴：“售后回访，顺便蹭个空调。”
　　空调自然是没有的——温室为了省电，只开顶层对流窗，但予砚藤蔓把虹光折射成一片移动阴影，落在操作台，像给饮料加一块不会融化的冰。
　　林予拿起双叶版，杯壁凝霜立刻被叶脉金线点亮，霜珠顺着指环往下滚，在指根停住，像给“升级”留一个逗号。
　　沈砚拿起薄荷版，却没急着喝，而是把杯口贴近予砚主藤，叶片被冷气一激，金线闪成一片细碎闪电，闪电映在沈砚瞳孔里，像给“售后”加一层现场特效。
　　曲禾看着两人，忽然开口，声音比快递摩托还直：“官方问卷：一起洗碗之后，生活有什么变化？”
　　变化被问得猝不及防，却也不约而同——林予先答，声音轻，却带着笑：“水槽变小了，只容得下四只手。”
　　沈砚补一句，嘴角上扬：“地也变滑了，腰变得有用。”
　　曲禾被猝不及防地塞了一口“升级粮”，咳嗽一声，把恒温箱打开，纪念冰升出一缕白雾，白雾被予砚叶脉切成七色，像给回访加一段彩蛋。
　　他赶紧收拾杯子，准备溜，却被林予叫住——“等等，新款鞋套，带上。”
　　林予递过去一只粉色鞋套，指环在动作间一闪，像给售后加一层官方认证。
　　曲禾接过，却把它套在恒温箱外面，箱壁立刻被虹光裹住，-7℃的纪念冰被映成一块小型极光，像给“不会醉·只会懒”加一层不会融化的包装。
　　——上午十点，客人真正到来。
　　是阿巳，折光柠檬的女孩，校服外套已换成短袖，手腕淡虹痕迹还在，却不再拉袖子遮掩；她手里抱着一只透明饲养盒，里面趴着一只变色龙，颜色随着予砚虹光不断变换，像给“被看”加一只活体演示。
　　她开口，声音比上次稳：“老板，我想给‘轮廓’找个伴，要那种……一起看彩虹，却不会被彩虹吃掉的。”
　　林予看向饲养盒，又看向沈砚，两人对视，眼底同步闪过“升级”二字。
　　沈砚先开口，声音带着刚被薄荷冰激过的清爽：“伴儿有，叫‘赤霞扶桑’，会焊光，也会留名，但要看变色龙愿不愿意被记住。”
　　阿巳笑，把饲养盒举起，变色龙瞬间被赤霞光斑映成金红，却不再变色，而是定格成一枚“被记住”的剪影，像给“轮廓”加一条不会走失的尾巴。
　　——上午十一点，温室正式忙碌。
　　排队的人陆续套上粉色鞋套，鞋套口被予砚叶脉金线点亮，像给每一个访客发一条临时心跳；虹光与赤霞交错，地面变成一片移动的七色斑马线，人踩上去，影子被折成两半——一半留在地面，一半被予砚带走，像给“参观”加一层分身特效。
　　沈砚负责维持秩序，声音带着刚被“升级”润过的低哑：“别急，鞋套够，心跳也够。”
　　他侧头，看向操作台后的林予，指环在动作间一闪，像给“限五人”加一条私货通道:“实在不够，我可以借。”
　　林予没抬头，却嘴角上扬，指尖在“予砚双叶”标签上轻点，叶脉金线与指环同步亮起，像给“非卖”加一句潜台词：“已售，买主是——”他顿了顿，声音比虹光还轻：
　　“买主是‘我们’。”
　　——第二十章·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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