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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曾经—1.
学校活动结束。回程的车上,他开着车,很稳,目光专注地看着前方,右手却始终不曾松开我的左手,指腹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细致,一遍遍描摹着我虎口的轮廓,仿佛在通过这样的触碰,反复确认这份失而复得的真实。我们没有多说话,电台里流淌着舒缓的爵士乐,窗外的街灯在夜色中拉成长长的流光,无声地划过。“饿不饿?”在一个红灯前,他转过头问我,眼神里浸润着柔和的关切,“我知道有家粥铺,这个时间点,暖胃刚好。”
我点点头,他眼底瞬间像是被星火点亮,整个人都生动起来,喉间逸出一声低低的、带着满足气音的“嗯”,嘴角再难抑制地向上扬起,勾勒出那对久违的、温柔的括弧。
那家隐匿在巷弄深处的粥铺,招牌被岁月熏得发黄,只在深夜亮起一盏暖黄的灯。权志龙熟门熟路地推开那扇吱呀作响的木门,带着我坐在最角落的位置。老夫妇见到他,只是慈祥地笑了笑,并不多言,仿佛他只是个常来的普通年轻人。他点了一份招牌海鲜粥,又加了几碟清爽的泡菜和腌萝卜。等待的时候,他细心地用开水烫洗着碗筷,热雾模糊了他精致的侧脸,让他看起来少了几分舞台上的疏离,多了几分人间烟火的真实。
当冒着热气的砂锅粥被端上来时,他下意识地舀起一勺,轻轻吹了吹,动作自然而熟练,仿佛这个动作已在脑海中演练过千百遍。然而,勺子递到一半,他顿住了,抬眼望向我,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和犹豫,像是在询问,又像是在害怕这过于亲昵的举动会惊扰到我。我看着他那停在半空、微微有些颤抖的手,看着他眼中那份期待,心中最柔软的地方被轻轻触动。我没有丝毫躲闪,微微向前倾身,张口,接受了这份带着试探与笨拙的温柔。
粥熬得恰到好处,米粒软糯,海鲜的鲜甜完全融入其中,温暖的滋味从舌尖一路蔓延至胃里,仿佛也熨帖了心中那些因长久等待而生的褶皱。
他看着我安静地吃下,紧绷的肩膀瞬间松弛下来,那对熟悉的括弧笑容在他唇角悄悄绽放“以后……”他低下头,用勺子无意识地搅动着碗里的粥,声音很轻,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这静谧的深夜立下最郑重的誓言,“以后所有的饭,我都想和你一起吃。”
他还记得我某次闲聊时,随口提过一部一直想看却没找到资源的冷门文艺片。在一个看似平凡的周五夜晚,他神秘地蒙住我的眼睛,牵着我,一步步走进他那个设备顶级的私人放映室。幕布亮起,播放的正是那部电影。柔软的沙发上放着柔软的羊毛毯,旁边的小几上摆满了我的零食和饮料。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在我身边坐下,在灯光暗下时,自然地握住了我的手。在电影舒缓的节奏里,他的指尖偶尔会无意识地、轻轻摩挲着我的指节。那一刻,被珍视、被放在心上的感觉,比任何剧情的浪漫都更让我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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