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收藏此章节]
[投诉]
文章收藏
第 2 章
前厅传来众人尖叫。
周玄妙耳朵瞬间竖起来,瞬间飘到青楼前厅。
老鸨轻移莲步地走过来:“哎呦~邵老爷,哪个不长眼的惹您动气啦?”她对着锦缎长袍的富商挥着手绢,调笑道:“奴家这就拔了她的皮。”
那富商醉酒涨红的脸,指着倒地的姑娘骂道;“伺候人连茶水倒都不会,差点烫着老爷我。”
“这新买的丫头就是手笨,老爷您犯不着和这贱胚子生气。”
老鸨用绢帕掩唇,眼睛从帕子的斜上方瞥过来,“还不把这惹事的小蹄子拖下去打。”
说完,见富商气稍平,老鸨半推半扶将人带往雅间,慢声细语说:“您尝尝咱这用雪水煎煮的春茶,消了气火,奴家叫来如烟姑娘来给您弹小曲。”
......
周玄妙看见龟公把刚刚倒地捂脸的哭泣的姑娘,捂嘴拖到来到一个小房间。
姑娘见状连忙磕头求饶:“哥哥们,饶了我吧。”
龟公狞笑着,露出满口黄牙,“秋雯姑娘折煞我们了,这是妈妈的意思,咱可做不了主。”
说着把对方拖到长椅上,拿个大杖子要落下。
周玄妙见状,连忙急得呼出一道真炁,护住那秋雯姑娘。
杖子落下的那一刻,秋雯吓得大叫一声,接着疑惑发觉怎么不疼。
第二杖打下的时候,发现还真不疼,正想转头看是什么情况。
听到一位龟公说:“小蹄子这么能忍,你知道今天闯了多大的祸吗?”
说完他对着另一个龟公说;“使点劲,可得让她长牢记性才好,否则下次闯出祸来,妈妈又从咱月俸里扣。”
秋雯听完赶紧假意闷哼一下,感觉装得不像,立马大声呼叫“好疼啊。”
在下一板杖落下的时候,又配合着大声惨叫。
周玄妙见秋雯姑娘能自己机灵得混过去,便长舒一口气。
她飘到房门外,倚靠在栏杆上,看见楼下前厅已经收拾回复原样,丝竹声声,笑语盈盈。
昨日青楼里吸干净的黑紫色雾气,现在又十分得浓郁。
周玄妙正想再补一补进食。
楼道拐角出来个几人,又是刚刚闹事的富商,醉醺醺地搂着姑娘。
富商老爷眯着小眼,正想调笑对身旁人说话,却见前方站着个面泛尸骸般青白、眼珠漆黑,浓稠黑血从她七窍缓缓渗出的女鬼,她正阴森诡异地盯着他。
富商老爷瞳孔急剧收缩,下颌失控地抽搐,僵硬的手指颤抖地指向前方,张嘴只发出“嗬嗬”气音。
旁人见状不对,连忙上前搀扶:“老爷,您怎么啦?”
富商老爷撑着口气说:“有,鬼啊。”
说完,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周玄妙在对方指着她是,就已经见状不对,飞速地飘到青楼屋顶的横梁上,速速吸些周遭中黑紫色的雾气。
然而,第二天县里流言四起。
“你听说了吗,那个醉烟楼里有鬼。”
——“真假啊!隔壁猪肉铺王大娘家的大孙子,经常见他往青楼找姑娘,看他也好好的呀。”
“欸,那王大娘的孙子你见他时,可不面色蜡黄。说不定是被青楼里的狐狸鬼给吸走精气。”
——“哎妈呀,可真是。快跟我说说,哪里知道的消息。”
......
周玄妙蹲在楼顶房间里,透过窗户听着路上的人对着指指点点,把她描述得越来越恐怖。
她郁闷地拿起镜子,嘀咕道:“没这么可怕吧。”
老鸨站在门口对着来往商客谄媚逢迎,陪笑道:“大人,来我们店里坐坐吧,今日酒菜半折优惠。”
忽然,街上黑压压来了一堆身材高大的打手,“让开,让开。”
那些打手闯进青楼前厅,老鸨心中一跳,她强自镇定得掐着张笑脸,谄媚地说:“大人们来我们小店,可是要找哪位姑娘作陪?”
领头的男子,打量了一番老鸨,冷笑道:“这店给我砸了,什么香得臭得都给我砸干净了。”
身后的打手齐说,“是。”
言毕,什么桌子椅子啊,酒坛全都被打手们噼里啪啦砸到地上。
老鸨哭喊着往大腿一拍,发间珠翠叮当响:“哎呦,使不得呀使不得呀!”
“官人,您这是要逼死我们这些苦命人呀。”
“我那上好的女儿红,可不能砸呀。”
前厅一片狼藉,青楼里的姑娘们都瑟瑟发抖躲到楼上的角落。
正当领头的人要带打手离去,老鸨虽然已经徐娘半老,但是她往地上一跪还是透着风姿楚楚。
老鸨挤出点眼泪,哀求领头道:“好大人,这事也让奴家做个明白鬼,这是招了哪里神仙。”
说着使眼色让龟公上前,塞了一袋银子。
那领头向空中抛起钱袋子,颠了颠重量,好心情地和她吐出一句话:“昨儿来你们这的邵老爷今早走急了,这邵府的人可不肯啊。”
老鸨闻言赶紧磕头,“谢大人,奴家明白了。”
看那领头带着打手大摇大摆地走了,龟公上前讨好地问:“妈妈,刚刚那些挑事来的时候,为何我让我等兄弟上前阻止。”
老鸨漫不经心扶了扶头上的发饰,冷笑道:“这些挑事来了,把桌椅茶酒砸了也好,正好有些账也算不清。”
“这邵老爷命本就不长久,这府上的人敢到我这闹事。”
老鸨看了一眼龟公,侧身在对方的耳边说一句话。
邵府白灯笼挂起,家眷在火盆前哭泣。
门口悄无声息地站了四五排的执刀蒙面黑衣人。
=====
秋季,九月初一,寅时。
大城门,青蓝官袍的大人们聚集望向同一个方向。
其中一位摸着短须来回走动,再远处望了望两眼,他叹了两口气:“唉,怎么还没来。”
青石板蒙着湿气,竹叶承不住露珠的重量。同知孟裕至抱臂闭眼:“休息会儿吧你,这时候如果骑马从关口过来,估计也得半个时辰。”
这来城门口焦急回走动的大人,乃江州通判米章,“也不知这上面京城里派来的大人是何等人物,原这职位应...”
这话还没有讲完,就有身边的同僚“咳”一声,江州推官刘通,朝天一拜手:“听说是姜公门下的学生,秋闱殿试中了探花,下放到此地历练来。”
旁边的同僚议论道:“这估计在江州待不了多久。”
不一会儿,只见远处官道上尘土飞扬,两驹白马和棕马,快速奔驰过来。
——“吁。”
两匹马背上,下来了两人。
穿着青袍的乃小厮姜明,他背着竹篓,跟在自己大人身后。
站在前方的大人,身着白月色锦衣,腰间一枚白玉压袍。这脸长得俊极了,端得是文雅冷峻,眉眼裁霜。
米章第一反应心想:圣上评的这探花,也太对了。
这探花郎从身后小厮姜明那接过官文,递了过去说:“这是本官的敕牒。”
江州同知孟裕至、通判米章、推官刘通等人一起核查,相互确认点头后,集体跪下拜见。
同知孟裕至:“下官江州同知孟裕至,携江州众人拜见知州大人。”
李阶昀上前搀扶对方,语气温和道:“本官担任江州知州期间,还得和众同僚们一起守望相助,所以不必多礼。”
众人:“不敢当。”
孟裕至说,“下官准备好了接风宴,希望大人能评鉴一下咱当地特色美食,大伙们也希望能和大人一起喝上一杯。”
李阶昀淡笑说:“好,那今晚大家一起开开心心喝上一蛊酒。”
宴席上,米章肩膀撞了撞刘通说:“嗐,能看出咱这知州大人什么门道吗?”
刘通夹起一块鸭肉,放入嘴里砸么几下,摇头说:“看不出来,咱俩做好自己的事就行。”
米章笑道:“我看得江州接下的日子,要不简单了。”
月影西斜,舞姬水袖飘动,宴席里急匆匆进来一个人。
那人直奔酒席中的一位大人去,在他耳边私语几句。
“什么。”
这位大人听完直接站起,案前的酒杯倾翻。
李阶昀看到这情形,关切问道:“发生了何事?”
这位大人战战兢兢,拜手回复道:“在下乃江州推官史斌,刚接府堂里的人来报,邵府府邸刚刚发生一场械斗,死伤二十余人。”
......
李阶昀站在邵府门前,此时地上还流着血水未扫尽。
两尊石狮子踞于两侧大门,前面摆放着一排排着的白布遮盖的尸体。
姜明跟随大人走过去,鼻子闻到很浓的腥味。
李阶昀在灵堂前,取了香火在棺材前拜见邵老爷。
邵府老太太拐着木杖,颤颤巍巍哭着走来要倒地拜见:“知州大人啊,你可一定要为我们家做主啊!不能让我儿走的不安生啊!”
李阶昀连忙搀扶住老人家,“您老放心,这起案件本官会放在心上,并且限期一月内查获起案。”
邵府老太太戚戚哭着道:“没别人,肯定是那醉烟楼的狐狸鬼和那帮贱人做的事。大人您只要那鬼怪、贱人,我儿肯定就能走得安心。”
李阶昀:“哦?”他看向身旁一侧。
推官史斌苦笑上前,解释了昨天江州传起的谣言。
李阶昀沉思片刻,对着邵府老太太说:“老人家,官府做事毕竟得讲究证据。这醉烟楼官府回去查,可能邵府老爷生前住到时候所也会派人来调查一二。必定给你一月内把犯人抓捕归案,您可能理解?”
邵家老太太含泪点头:“哀身明白,只要能把害我儿的人抓了,祭我儿在天之灵,府中上下一切都配合大人。”
此时暮色四合。
李阶昀走到邵老爷离世前呆的书房,对着小厮道:“姜明,你去邵家下人那打探一下,有没有什么府邸比较隐秘的消息。”
姜明一抱拳:“好嘞,大人。”
李阶昀走到书房细细地观察起来。
插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