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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妹互换藏深意,娇杏错成苦兰花
二月入宫,东珠当场便被咸丰封为贞嫔。而杏贞,只能随大流,等着皇上什么时候想起她,侍寝才能得个封号。
东珠忧虑,离了钟粹宫,到储秀宫来找杏贞。杏贞面色如常,倒让东珠放下心来。
“怎么,我在你心中就是那种不识大体、无理取闹的人?”杏贞主动把茶端到东珠面前,“放宽心,我有预感,你肯定要做最尊贵的人的。”
“姐姐!”东珠娇嗔。看着杏贞品茶的动作,这才想起,她那个封号,和杏贞的缘分倒是不浅。
“我的封号,和姐姐名字一样。”
宫内的女人,按照乾隆爷的意思,日后是要糊名字的。那封号,便也算是她们今后的名字了。东珠没想到,竟是这样巧合。
“我也是和姐姐姓了。”东珠坦然地说,脸上露出由衷的幸福。
并不,那其实在满语里是“恭敬”的意思,很符合东珠这个从小被教养规训长大的女人。当然,更可能是咸丰不伤心,翻两页就是了。
杏贞被那种认命般的单纯刺痛,别过脸:“什么和我姓不姓的。这字在汉语里是“贞洁”的意思。将来我有了封号,谁还叫我杏贞?”
“是好字,在那些个爷身上就是忠贞、正直。”
“反正我会叫。”
东珠一板一眼反驳:“棠棣也会叫,令堂也会。”
杏贞一拍腿,又想起这动作实在粗鲁。她若无其事将手又放到桌上,再捏着那茶碗,防止再出现刚才的动作:
“都是我的家人。当然会叫我名字。”
其实也不一定。杏贞要是当了贵妃,有机会宣母亲进宫。就是老太太来了,也得恭恭敬敬叫贵妃娘娘,而不是直呼杏贞大名了。
杏贞忽略未来可能发生的事,也忽略了她把东珠也算在家人的事情。东珠却抓住了她这小疏忽,只是在心里偷乐。
“也不知道我受封仪式……”东珠不是期待成为皇上的女人,只是期待正大光明变成“贞”嫔。
一想到众目睽睽之下,在各位皇亲国戚见证下,宣布自己是从此名“贞”,东珠不知为何,产生一种冲动。下意识用两手捂住自己的脖子,好像那样就能阻止温度蔓延至脸上。
杏贞一听她说话,想起府内传言,一个激动,又将用来禁锢自己动作的茶杯打翻:“你放心,肯定盛大。”
说不定马上就当皇后了。
东珠闻言,像是被浇了一盆冷水。原本激动的动作也不合时宜,慢慢放了下来,又规矩起来:“为什么这样说?”
东珠也不知道,从杏贞嘴里听到“你要当皇后”,这样过去不知多少人说过,板上钉钉的事实。居然这样让她异样,像是一看不见的深池,直吸引着她往那黑暗里不断下坠。
杏贞感觉东珠情绪低落,心想都怪自己哪壶不开提哪壶,准是说错了话。自己这么大喇喇说人马上要当皇后,落在东珠耳里,定是觉得自己嫉妒她,拿她家世酸她呢。
“因为东珠,就是皇后才戴的。”说完,杏贞发觉这话味道还是怪。可满女名字,物品化用也正常,一时杏贞也不知道那异味从何而来。只能打了打自己嘴巴,给东珠赔罪。
杏贞轻轻拍脸颊两下,但是用了技巧,声音极响。这是杏贞在家里惯会耍赖的伎俩,准能让母亲又心疼她。这招对付东珠,想来也不差:
“你看我,我嘴笨。你是懂我的,我的意思是,你生来便是要做皇后的。”
东珠没见过这滑头,听到这清亮的巴掌声,哪里顾得着什么委屈异样的,连忙叫丫鬟拿热水。同时赶紧蹲到杏贞面前。
“疼不疼,怎么这么傻?你看,脸都红了。”
东珠的动作,把杏贞弄傻眼了。杏贞真没想到,东珠竟那么的好骗!看东珠这样心疼,又惊又怕地眼泪包在眼眶里,杏贞开始怀疑,难道她真的重重扇了自己几巴掌?
杏贞也只怀疑自己一下。立刻认为,还是东珠从小到大,没人敢在她面前耍滑头,才被自己给蒙骗了去。杏贞发愣时,东珠已经用帕子沾了热水,小心翼翼敷着杏贞面上发红的地方。
那动作,柔地杏贞浑身不舒服。杏贞心说,那是因为你不要脸,骗小姑娘眼泪,心里能不烧吗?
杏贞连忙推开东珠——以一个极轻柔的力道,几乎只是借动作表达自己的意愿。
没推动。东珠这时候又显露出她骨子里的刚硬来,面上严肃地像杏贞和她初见那般,手上动作更是不容拒绝:“姐姐就是太客气。”
客气?你要再这样下去,才是和你姐姐我不客气!杏贞脑海里飞过万千思绪,思考如何才能停止这一出闹剧。
“哎哟,哎哟,你下手轻些。我知错了。”
杏贞忽然抢过东珠手里的毛巾,捂着自己的脸颊,咿咿呀呀喊着疼。杏贞龇牙咧嘴,像是真疼极了,让东珠惊疑不定看着自己的手,心想还是自己没有照顾过人,没个轻重。
但嘴上是不饶人,不然杏贞还不当回事:“就是要重,让你长个记性。”
东珠踹手,恨铁不成钢地说:“姐姐,长个心眼子吧。这宫里,伤哪里都不能伤了脸!”
杏贞原本就是做戏,想着东珠硬的不吃,就来软的。结果听了东珠这话,脸上的表情也不再是作伪,眼歪嘴斜:“手呢?腿呢?”
这两样没了,是人都没得做了吧!
东珠单手摸脖子,眼神飘忽:“嘛……手不知道,汉人爱缠足,不就是因为宫妃先用小脚固宠,便引以为美。”
所以脚是能伤的。
东珠这样无所谓,听得杏贞是真的手疼,脚也疼起来。杏贞心说,她就算再想当太后,也不会搭上自己的手脚!别的不说,手脚并用,万一出了事,跑得也快啊!
东珠闻言,笑弯了腰。半响,她才直起身,擦掉眼角的眼泪:“姐姐真是会说笑。”
像是想起来趣事,她俯身到杏贞耳旁:“姐姐当然不会伤身子。毕竟,姐姐入宫,都是因为,这一张讨乐子的巧嘴儿!”
杏贞闻言,佯装愤怒:“死丫头,一边去!又提这陈谷子烂芝麻的破事儿!”她说了,入宫后,就不要再提那选秀的事儿!
两人瞬间嘻嘻哈哈,笑做一团。一直到日暮西沉,东珠才回她的钟粹宫去。
杏贞猜到东珠会很快成为皇后,但她没想到,东珠竟是那样快的成为皇后。不过三月,东珠便升了贵妃。彼时东珠一个册封礼还没办,贵妃位置还没温热,下月就做了皇后。
前前后后,满打满算也就5个月。那所谓“贞”的封号,迅速地被遗忘在不知紫禁城哪个犄角旮旯。
东珠高升了,杏贞还是个小小贵人,连东珠一开始的嫔位都不如。咸丰帝已经完全忘了选秀那一茬,赏了个“懿”字,没有然后了。
到了十月,便是东珠册封皇后。东珠怕杏贞难过,再加上不符合礼制,没有邀请杏贞。没想到杏贞主动来了:
“我来给你送礼的。”
东珠不缺金银珠宝,杏贞也送不起多昂贵的东西。索性杏贞绣活还不错,干脆在这四月里,给东珠赶了两件舒适的里衣。
第一件是杏白的里服,考虑是贴身衣服,并未做太多刺绣,以免扎了东珠娇嫩的肌肤。只在肩膀上绣一喜鹊啄桃,桃红配着钴蓝,讲究一个浓色。
外衣则是杏贞私心了。这一件若是东珠册封时能穿着,会露出一点袖口。大清皇后朝服,那是穿金戴银、花团锦簇。外面花哨,那内里就必须素净,才能显出那美轮美奂的绣工来。
“我也不丢丑。这袍子,若是你大典时也穿着,可千万记得,袖口别露出太多来。”
东珠没有听出杏贞的以退为进。她轻抚着那件黑底印着银色鱼游花底暗纹的里衣,凝神望着那用彩线绣着双凤交颈的钉珠袖口。料子自然是上好的锦缎,钉的也是剔透的宝石,移动间便流转虹光。
东珠大为感动,将两件衣服紧紧抱在胸口,说:“姐姐待我如此真诚,我怎么能不在重要的时刻,穿上这真挚的祝福呢?”
杏贞把衣服试图抢出来,没抢动,反而连着自己的手也给东珠一起抱着。杏贞只好维持着这个姿势,摇头:
“你不试一试,我怎么给你改?这可是瞒着你做的惊喜,身量我只能估个大概!”
东珠脸上飞起两抹红霞。尤其上身一试,两件衣服极为合身,更显出东珠身形修长,就更不愿意脱下了。
杏贞强行把玄袍给东珠脱下来:“死丫头,皱巴巴去,你是想让我们两个都没好果子吃!”素手一翻,又盖住东珠右肩上那只啄花的鹊。
“欸欸,唉。好歹让我多美一阵子啊。”东珠按住杏贞的手,试图阻拦她的动作。两个人一个要更衣,一个硬要穿着,就手拉着手僵持着。
杏贞看着东珠一脸倔强,端庄的样子不知道飞去了哪儿,不像个马上要做皇后的人,只觉得她像棠棣吃不到糖。要是不给这闹脾气的妹妹吃糖,接下来她要闹一整晚。
“好好好,我们穿,我们穿。就是你只有个里衣,就什么话?”杏贞思来想去,叫人拿来几条裙子,要给东珠系上。
两人转移到铜镜前。杏贞端正了东珠的脑袋,解开经过打闹,已经散乱的发髻。杏贞捧起那如云的秀发,用梳子小心翼翼理顺。
“先说好,我可不会太复杂的。你也是我第一个给梳头的,下手没轻重,弄断了你几根头发,你可别找着我要赔。”
杏贞的手顺着东珠的脸蛋轮廓下滑,像是评估能给东珠折腾个什么适合她的造型。杏贞知道,做戏,就得做全套了。满足了小妹妹的心思,她才能顺理成章请东珠办事儿。
杏贞将东珠的头发分成八股,一股又分成六束。理好了,再将这六小束编程辫子,最后侧盘在头左侧,点缀上几根红宝簪子和桃花发梳。
“哎呀,这样显得我比姐姐大了。”东珠不太开心。却在看见杏贞拿了只点翠鸟型簪子,瞬间喜笑颜开。
这右肩有着喜鹊戏花,左髻上也有着翠鸟衔桃,人在这中间,如入画中。好像是美人误入仙境,与这可爱生灵一同嬉戏。
“东珠姐姐,妹妹做给您梳的头,可还满意吗?”杏贞附在东珠耳边,呵气如兰。
不出意料,杏贞又看见这经不起逗的丫头脸红了。要是当初东珠没开脸,这红红的脸颊配着那短短的,极近才能看见的金色绒毛,怕是更像那西王母园子里的蟠桃。
东珠没说话,杏贞又催促她:“快说啊,满意不?不说话,就当讨你嫌弃,给你拆了,我走便是了。”说罢,做势要给东珠解了头发。
这下,东珠回神了,连忙捂住头发,偏过头,生怕杏贞真给她三下五除二拆掉:“哎呀,刚刚是我不懂事,姐姐不要往心里去啊。我喜欢的,我真心喜欢的。我只是,我只是看入了迷。”
杏贞大鼓掌。东珠还好意思笑她,现在不也变着法夸自己!杏贞知道自己做了巧思,但要看入迷,也只能是东珠自己的底子好,对镜自赏,便是赏景。
“什么姐姐!你刚刚说了,有这发型,你该叫我妹妹。东珠姐姐,还不快快改口?”
杏贞索性趴东珠腿上,学着棠棣小时候,抬头望着东珠,好让东珠看清她眼里的神采来。
东珠目光闪烁,握住杏贞在她膝盖上的手,迟疑开口:“可是,姐姐就是姐姐啊。”
“就当是在戏台子上唱戏。你看男人都能画成女人。”杏贞将自己的手从东珠手里抽离,“好了,现在请姐姐使唤我这个妹妹。”
“使唤?可……”东珠不仅是迈不过这个坎儿,还因为没这个习惯。家里不管是哪个姐妹,不是各顾各的,就是偶尔聚一聚,和使唤有什么关系?
杏贞抬起头:“我们都上戏台子了,当然是套外面那群爷的关系了。东珠你也见过你家的几位少爷,哪个不是弟弟听哥哥的,有的甚至还得磕头。”
这也是常态了。若是哥哥不发话,弟弟就是接客人给的东西,都是不允许的。杏贞就是想让东珠顺着这个逻辑,进她的套。
东珠咬唇:“那……你给我把礼服捧过来,帮我更衣。”她随手一指,又快速放下。使唤杏贞,已经耗费了她极大的力气。
杏贞却是恭恭敬敬给她捧来了,不着痕迹把那皂袍给东珠穿上,再一层一层罩上那飞龙绣凤的皇后吉服。这时候,杏贞顺理成章,把那发髻给东珠解了,简单盘发后,给东珠悉心系好那坎肩。
杏贞又抬头看着镜子里的东珠,确定依然还沉浸在演戏的乐趣之中后,噙着笑又低下头,给东珠理顺那朝珠。
最后,将坠着东珠顶戴的朝冠,郑重给东珠戴好。
杏贞看着那有着硕大、饱满的东珠顶戴,询问手下的东珠:“姐姐满意妹妹的梳妆么?”
“满意。”这装扮沉重,东珠做不了大幅度动作,只能微微点头。
“那么,可愿意就用这打扮?”杏贞将手放在东珠两肩,语气充满诱惑。而东珠,这尾漂亮的锦鲤,迫不及待咬上了杏贞的钩。
“当然,妹妹做得极好,为什么不用?”镜子里的皇后穿着如此隆重的装扮,不自觉端庄自持,语气也开始变得威严而琢磨不透起来。
杏贞满意地笑了。杏贞还记得自己在和东珠演外面兄友弟恭的戏,于是她将头略微偏向东珠,从镜子里看,好不可怜依靠着东珠。
“妹妹给姐姐办了这么满意的差事,能否向姐姐讨些奖励?”杏贞捏着嗓子,语气像是撒娇,又像是埋怨。
东珠微微扬首,现在她真有皇后那不怒自威的样子了:“说。”
杏贞转身,跪下来,直接磕头:“妹妹想,近近看着姐姐,用这身打扮昭告天下!”
全程,东珠没有扶起杏贞,甚至头也低不下来——低下来朝冠会掉。而且这灯火太明、镜子太亮、绣线太闪,晃得东珠已经识不清自己是谁,只看得见那个天下最尊贵的女人。
“好。本宫答应你的事,自然会去办。”
杏贞得了东珠的准话,笑容更大了。她又磕了个头,才弯着腰毕恭毕敬退出了钟粹宫。
戏要做全,梦才不醒。
到了封后的日子。咸丰驾临太和殿,宣读诏书,册立做势要拆皇后。亲王及文武百官按礼制行庆贺之礼,一旁有大学士裕诚担任正使,礼部尚书奕湘担任副使,正式册封贵妃钮祜禄氏为皇后。
杏贞被东珠给咸丰打了报告,穿了太监衣服在一旁候着。听着咸丰说那些夸赞东珠的场面话:
“贵妃钮祜禄氏,出身名门,家风严谨,福泽深厚。品行端庄如大地承顺天道,贤淑谨慎的美德如天象祥瑞。”
实话,东珠确实符合所有人刻板印象里的高门贵女。杏贞回想,确实天真但有自己的主见,顺从又不失个人的坚持。但这只是在她面前,不是在皇帝面前。
“当以身作则治理内宫,自当正位皇后之名。今日以金册金宝,立为皇后。”
听着咸丰絮叨,看着那个跪在地上接过宝册的东珠,杏贞感觉强烈的错位。明明是东珠的典仪,这个主人家居然跪着。
东珠高高举着册宝,跪在地上洗耳恭听:“望你为后宫树立典范,以恭俭引领嫔妃,以和顺获得福佑。彰显母仪之德,迎接宏福”
杏贞微微侧身,看着东珠微微颤抖的手。这大小姐可能这辈子,也就现在跪了那么久。眼看着东珠面色发白,咸丰帝才终于说完长篇累牍的册封之词。
杏贞赶紧趁了机会,扶着东珠到偏殿,卸下她那沉重的朝冠。明明和那天打闹是同一件东西,这时在杏贞手上,却像是重了好几倍,再升不起调笑的心思。
“是不是闷了?来,我给你把外衣托一件,好喘气。”杏贞哄着现在紧皱眉头,闭着眼睛,难受到极点的东珠。东珠脸上已经冒出豆大的汗珠,依然挥手拒绝了杏贞。
“不要……”东珠无意识拽了拽领口的盘口,但松手这领口依然是整齐的,一点没乱,“这里是太和殿。”
庄重、肃穆、不允许一点儿错。
东珠已经热着,还要靠着杏贞:“我静会儿就好,还要给皇上谢恩。”杏贞感觉自己不是扶了个人,是扶了个锦绣汤婆子。
杏贞给一旁侍女使了个眼色,让侍女找冰去。不能失礼,她还不能给找舒坦了不成?侍女畏手畏脚,自家主子病着,她也怕一走开,杏贞就背刺主子。
杏贞被侍女的异想天开逗笑了:“好好好,倒是一个忠仆。这样,你扶着你主子,我去找。”杏贞被安排进太监里,还也摸清了这边的规律,去找冰说不定还比侍女层层转述来的快。
于是,端着冰盆的杏贞,就被不速之客拦下了:“欸,怎么又是你这个秀女?”
恭亲王上下打量:“不是要直上青云嘛,怎么在这做太监了?”虽然恭亲王看出来,没咸丰的意思,太和殿的太监可不好做。
“奴才急着给娘娘端冰去,还请王爷莫要开玩笑了。”
恭亲王是让杏贞进宫的恩公不错,可是杏贞能不能在宫里过好,还要仰仗东珠。原本杏贞想着借东珠的关系,在咸丰面前刷刷脸。结果东珠病倒了,就把那些杂七杂八的事甩到天外。
听到是皇后的事情,恭亲王给杏贞让出道来。却听见传话太监一声洪亮的:
“皇上到——”
咸丰帝下朝了。
杏贞害怕自己作为后妃,和恭亲王一个外男在这里拉拉扯扯惹误会,赶紧脚底一抹油走了。
等恭亲王回神:“人呢?你在这里和皇兄说一声不就好了?”他皇兄都让这丫头在这里当太监了,还怕什么有的没的。
杏贞前脚刚把冰盆给东珠放好,后脚皇上就来了。偏殿瞬间呼啦啦跪了一片,杏贞也不例外。
咸丰进来,只扫了一圈,看见要强行爬起来行礼的东珠,便立刻让她歇着:“身子不爽怎么还犟在这里?先回去了便是,这里又没人乱逛。”
杏贞暗骂哪里没人乱逛了,恭亲王可不是回了自己家!却立刻知趣扶起东珠的胳膊,正打算带东珠回钟粹宫,就听见咸丰说:
“兰儿,等等,朕有话同你说。”
杏贞不知道这里有谁叫兰儿,环顾四周却发觉这里除了东珠,只有自己作势马上要走,缓慢转过头。
咸丰看着惊疑不定转头的杏贞:“对,看什么看。就是你,兰儿。”
杏贞把东珠交给侍女扶着,两腿一软跪在地上:“奴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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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清厕倒油惯兰帝了,不叫兰还不习惯了。文里册封词原来是文言文,不想整标注就现代翻译了。
原文:上御太和殿、宣制。册立皇后。王以下文武大臣官员。行庆贺礼。命大学士裕诚为正使。礼部尚书奕湘为副使。持节赍册宝。册立贵妃钮祜禄氏为皇后。册文曰。朕闻宝曜腾辉。俪乾枢而作配。金泥焕采。申巽命以扬庥。惟中宫实王化所基。而内治乃人伦之本。爰修茂典。式举隆仪。咨尔贵妃钮祜禄氏。教秉名门。庆贻勋阀。叶安敦而禔福。应地时行。本淑慎以流徽。伣天祥定。在昔虞廷慎典。肇传妫汭之型。周室延厘。必本河洲之化。既宜家而作则。当正位以称名。兹以金册金宝。立尔为皇后。尔其祗承荣命。表正壸仪。恭俭以率宫和顺以膺多福。螽斯樛木。树仁惠之休声。茧馆鞠衣。翊昇平之郅治。丕昭内则。敬迓洪禧。钦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