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2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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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猝不及防的掉入水里,灌进了大口水,她不会游泳双臂胡乱摆动着。有人大叫起来:“有人落水了!”她在水中扑腾水进入她猝不及防的口鼻然后就是肺,在那水是能杀人的空气。她感觉水在蔓延她的全身她开始憋气又在水中与水面来回的吸气呼气意识慢慢的沉入水中,轰鸣声出现在她脑子里。只有她的手在水面上立着,那是唯一能找到她的标杆浮在水面的只有那一小小的求救。快要下沉时水中扬起的涟漪被打散出现的先是一身炽热的橘红色再是一只拉着她浮出水面的手。救生员救起了她,她想:又是这样。但那午后的阳光对于她来说却是恰好的温暖。他们拍打着她的背,她咳出来很多水苍白的脸色在展示她的虚弱。血色逐渐上涌她的脸上等她脸色好一些时救生员开始询问起了她的状况。
      “是不小心掉到水里的吗?”
      “嗯。”轰鸣声还在她的脑子里叫着。
      “你叫什么名字?”问答的声音还是那样的唤着。等了半响那声音才散去,她才有精力去回答问题了。
      “你叫什么名字?”又换了一个声音比较温柔的救生员问。
      “迎白。”
      “有没有相关的家属。”
      “在这里没有。”
      “那你住在哪,这附近有没有你的熟人。”
      “我才到这里。”那救生员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好像在安慰我,然后没有再问了,他们嘀咕了半天才打了通电话。
      “小妹妹,你的情况我们已经了解了,别担心,像你这样的人有很多,既然你现在存在于此地,那么也受我们等机构管理。需要的话我们会为你提供帮助包括房子和食物但只会有三个月,因为看起来你的年龄应该已经成年了。”一位救生员帮迎白拨了拨遮住额头的头发温柔的对她笑了笑。
      “请相信我们,我们是经历专业考察的救助机关。”他们都望着我对我展开了笑容。那温暖的橘红又开始显眼。她开始有些害怕这太过容易得到的温暖,她怕感受不到时再也回不去那冬夜。
      好冷啊;她想道。那所谓的不找出去的路就会死亡......一阵凉风吹过带走几片树叶,就算有那暖阳也抵抗不了凉风透过水带来的冰冷。
      那些人给她披了件衣服领着她去了救助机构,并带她洗了热水澡,还准备了一套新的衣服和一条红绳子穿过塑料琥珀,是艳丽的黄色。说是只要被救助的人都会有。与我真是不搭。她想。她又伸了一个懒腰摆摆肩。机构内的空调真是温暖啊,她这样想。窗外跑过来的凉风带着她往下望。
      小薰衣草在阳光下摇摆着,还有颗小树在这围着的一方天地里,树反应着太阳的光辉闪着金,越是碧绿越是如此,随着风跳着一下又一下。这冬日的阳光没了那咄人的炽热,染上了那恰到好处的温柔。在那阳光下,在那冬日下。
      天黑那些人为她送来盒饭,她又一次发现他们总是带着点笑容与红色,特别是救起水中的她时那红色现在回想更是那样的暖又带着可靠。后面又有一些穿着西装的人来了。纯黑的领带一丝不苟的蓝色西装只有那穿戴着的鞋各异但却又差不多。
      “确认一遍请问是迎白小姐吗?”领头的人开口。他梳着大背头带着眼镜又是不苟言笑的询问。她看了看天,天大概是蓝的吧。
      走上楼梯打开房门,洗漱台在门口左边,厕所在洗漱池对面,往里面的是一张略大的床和对面的桌子。
      “这栋楼的第二层是食堂,这里的任何人都可以前去吃饭在任何时间,对了请在半个月后到前面救你的机构请他们带着你办理并拿取你的身份证明。”
      “我知道了,谢谢。”她点头弯腰。
      等人走了之后她躺在床上没有翻来覆去也没有自言自语只是望着天花板过了好久然后沉沉睡去铺盖还在身子底下。漆黑的夜笼罩树林鸟儿依偎着弱小的翅膀靠着取暖。
      现在还在起雾,迎白还是起早了。要不要去吃饭呢,她犹豫着。这时门敲响了。不想动身啊,她这样想。她看了看窗外,外面已经开始泌出阳光了。
      迎白穿着昨天的鞋子哪怕还在滴水仍拖着去开了门。
      一声清秀窜入迎白的耳朵但先透入的是光,女孩穿着淡黄色裙子,手挥舞着洁白的手腕上还带着手表和用红黄色细小的绳子穿起的佛珠。又传来一阵清晨的微风,外面还传来几声鸟叫,洁白的不像话。
      “你好啊,我是你隔壁房间的樛木,我看你昨天才来,要不要一起去吃早饭。”她扬着淡淡的笑容。微暖的阳光开始出来了。迎白愣了一下蹑着脚往后退了一步刚想拒绝但那一刻她被阳光照住了,她无法再往后退。弱小的一声笑声从对面的人传来,女孩好像以为她是羞涩说道。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咯。”迎接女孩的又是一阵沉默。女孩并没有丧气因为她没有感受到讨厌的眼神和动作只有害怕。沉默半响,阳光也随着时间落到了女孩的衣角。
      女孩见她没有拒绝扬起笑容眼睛也眯了起来,她背着手在身后,留出来的红黄色小绳带着光跟着甩了一甩。
      “我等你洗漱完,在门口等你。”迎白终于敢与对方对视了然后从女孩的眼神中看见了自己,她才意识到自己的头发是如此的杂乱。她先是感到尴尬然后飞快的拿起旁边的梳子走进厕所梳了起来,她也不知道怎么了自己的所有动作都被对方的言语勾的自愿的摆动起来带着那滴水的鞋。
      先是前进两步再转身手一动环起迎白的手腕,动作熟练的女孩好像已经做过很多次了并带着迎白迎着阳光走向了食堂。
      这破损的光让本就躲着阳光好久的迎白不适应想要甩手扯了扯后又放弃了,踉踉跄跄的跟着樛木。迎白想要樛木慢点嘴还没张大点就已经随着阳光闭下去了跟着了。一步一步的,前面的少女步伐轻快甚至踮起脚尖有跳起来的感觉迎白无从适应但她面色变得红润踉踉跄跄的一直没停。
      跳过台阶,蹦入大门。
      “我跟你讲今天有特有的奶黄包和紫薯包,你来的真是好时候,这里的菜就这几个样式让人觉得好吃了,你不尝尝就可惜了。”这样说着却把迎白往吃饭的座位上带,还没等迎白开始疑惑她就已经做出答复了。
      “热手的菜都是靠抢的,你才来你先坐着,等找一个人不多的日子再带着你熟悉区域和窍门。”她笑着手腕上的红黄色绳子开始耀眼。
      迎白并不知道怎么办她只是在那坐着,发呆吗?发呆不起来,她只是茫然正如所有人一开始的那样。从墙边窗户吹来的一阵凉风冷的她忽然开始打颤,也许从那一刻她才意识到自己活着。
      女孩匆匆而来,脚步不慢但褪去了一开始的羞涩和茫然,在她认真的神色下她急匆匆去拿的东西好像不是包子,而是生活和尊严。这样的说法可笑吗。
      “我两个都拿了看你喜欢哪个,左边的窗口有豆浆油条,右边有面食和面包,现在人不多正好去拿。”她又正好扬起一笑。迎白没见过这种人,她看的一懵,她开始回以笑容并说。
      “谢谢。”
      那天之后樛木并没有带着迎白做什么就像樛木初来这个世界的时候也没做什么一样,迎白在默默的迎合这个世界。什么都没做但随着时间和现实的茫然又开始在世界里无声无息了;人是容易被带着走的,谁都容易被时间和心无定向带着走,这大概就是无一例外吧。哦,也许还有例外迎白要找到出去的路,不找就会死的路。
      在某天约好一起吃过饭之后樛木提出叫迎白出来玩,迎白开始答应了。
      清晨的风,早上的夏,中午的落叶,待下午的白还未来时,樛木说
      “我下午要去我一个朋友家帮忙,不久的,要不要跟我一起呀?”樛木拉着她趁阳光还未离去时。亦如初次见面。
      “好。”迎白是怕一个人吗,还是想帮忙。谁也不知道。
      下午的白还未到时他们便已到达,樛木轻轻的敲了敲门,迎白她在她身侧微后的地方静静等待。
      随着一声来了,开门声如约而至,那不是期待是对未知的好奇再加一点茫然,所有人都认为是期待。
      “来的正是时候啊,我在做饭但还没做完,快来帮帮我樛木。”那红发女人锅铲都还拿着呢,穿着白色围裙上面还印着某种红色商标,大抵是送的吧。她抬眼对上迎白,眼里的诧异还未表达笑容先亮了出来。
      ““先进屋!外面哪有屋里好,拖鞋那边有。”女人指着一边,她虽然没有这样行动几次但那热情的劲却是像排练了无数次。那是天生的乐观吗,没有这么多的天生乐观者女人好巧也不是那其中之一。
      女人领着迎白往沙发上坐,樛木已经接过锅铲往沙发对面的厨房走了。
      厨房的门开着,那红发女人看着樛木做饭的背影像是刚好有观众才会的感慨一样转身对迎白讲,像是与旧朋友聊天一样。
      “你知道吗,樛木才来这个世界的时候做过很多尴尬的事,比如说把她工作时的领导认错成来面试的新人了,就因为对方长的年轻。”她看着迎白的脸色好像不喜,又在心底叹了口气,觉得自己真是,真是......
      沉默许久才说出。
      “她啊,一直在熬,才熬出个现在这个样子。”女人最后也不知道是什么,说完女人又苦笑了起来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她很累吗?”迎白开始问。对面的女人好像被问懵了,她第一次听见有人怎么直白的问另一个步入这个世界的人累不累。她已经觉得这是公认的事实了。难道不是吗?
      “这我就不知道了,得问她啊。”
      “那你怎么知道她一直在熬?”
      “你猜。”红发女人眨了眨眼笑着说。迎白不想跟她说话了,头撇了一下又接着低着头沉默着。女人看着迎白的头发,在一种不知道怎么说却又带说什么都感觉里叹了口说着。
      “因为我也是这么熬过来的,不止我,掉落这个世界的普通人都是这样过来的。那个时候怎么说呢...那个时候啊......”女人又不说了。迎白沉默着。俩人就这么沉默着。
      白鸟看过树梢,梳理梳理自己的羽毛准备尝试。
      三人吃过饭,迎白起身说来一句在心里默念了很久的台词。
      “我来......洗碗吧”她看着朴芸。朴芸愣了一下随后笑道。
      “好啊,你洗完我给你一个奖励吧。”迎白听后连忙摇头。
      “不用不用不用不用不用。”摇得都成拨浪鼓,朴芸笑了一声然后起身去了房间。迎白刚想伸手拉朴芸的衣服,樛木已经拍了拍她的肩膀摇了摇头。
      “朴芸姐行动这么快的时候谁也拦不住的,放弃吧。有的时候接受别人的善意也是在接受自己,我们俩一起收拾碗筷吧。”迎白听后又一阵摇头。她还是不习惯这种善意,她还是认为自己是一个人。她觉得樛木应该已经很累了没必要帮她她自己也可以。
      “还是我一个人收拾吧,你已经做了饭而且今天你应该也挺累的。”樛木听到后笑了笑动作却没停下。
      “两个人更快不是吗?”
      无声的帮助与付出,谁也不说,谁也不明了。
      “找到了!”在樛木和迎白刚好洗完的时候,声音突然出现谁也无法预见。他们只是默契的往声源望去。那是一个红色的发夹被手握着,这是她记起的记忆中第一次出现在她身上的颜色,不用阳光不用微风不用雨水便已在她心里种下了嫩芽,那大抵是她心中为数不多唯一能记住的温暖,一缕暖黄。
      “对了朴芸姐,今天叫我来是?”放好碗忙完事樛木把疑问提了出来。
      “哦,对。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我有一个朋友兼客户把她的狗让我照顾几天,但是我下午有事正好又是它散步的时间还要给他发散步的视频,走不开了,所以说就找你来帮忙了。”女人扶了扶额又摇了摇头表示了她的难言之隐。
      樛木会心一笑表示懂得,那双眼睛里带着温柔好似无法抗拒任何请求。
      “下次我想吃牛肉,不多不少,贵的就好。”樛木眨了一下眼睛眉角弯弯的调侃道。那一头红发的女人双手叉腰也笑着回应说
      “好好好,就你最会宰我,等姐把事情做完想吃什么随便挑。”
      “不敢不敢,太上爷的土还是不敢动。”
      说完她俩便默契的对视然后再一笑,这就是他们缓解生活的方式:恰到好处的互相取暖和互相打闹。只留鸟儿飞不进这无声的牢笼,等那撑着城中天的树一垮城中的谁也跑不掉。
      樛木牵着狗绳出了门,身后又跟着一个迎白,好不热闹。
      没急着多久狗子就汪汪直叫像是想要出去,没办法都要顺着它的心意,在它还没来得及刨门时便出去,只不过狗从不给俩人停歇的时间,樛木只能随着它奔跑,但她的鞋带总是很松像是不愿被生活紧绷着一样。
      樛木叫迎白帮忙拿着狗绳,她蹲下要寄个鞋带,但是啊她已经被狗拉着摔倒了好多次,弯腰时都带着颤抖,她咬着牙不让自己发出声音。这天的太阳是多么的好,树也在诉说温和,这是用热情换来的生活,她得这样生活,她向着这个世界努力了好久好久。树叶在旁边落下,她这样来到这个世界,也会这样走。
      一张纸片飞过,飘扬而去。
      “汪!”狗看着纸片往它前面飘就急着迈着腿跑去。迎白也跟着踉跄而后调整姿势拉着绳子跟着跑去,她回着头看着樛木喊着。
      “我陪着它跑一会,你要休息一会,去朴芸姐那里坐着休息一下吧,跑完我带着它去朴芸姐家。不用担心我!”
      瞧着声音越来越模糊,樛木想追上去,因为那是责任,可那是善意虽被环绕着但...但...唉......
      满地的花在飘荡,迎白第一次见到这幅景色,但她来不及欣赏就被手上的绳子再一次拖去,这天还是那么蓝。
      “你是樛木吗?”
      迎白并没有跑出多久,随着吹拂的风便听到一个熟悉的名字回了头拽着狗停了下来,坐着歪着头看着她。
      一个人跑着过来问。迎白摇了摇头,那个人本来用来打招呼的手缓慢的停了下来
      “这样啊,抱歉我认错了。”对方转身想走,但又看向了那条狗眯着眼好像要仔细打量但又转身回了头。
      “我认识她,请问你找她有事吗”迎白看向了对方的眼睛。
      “我是顺意老板的话来看望狗的,根据朴女士的电话她说老板的狗每天会飞奔在这里的公园,这个时候牵着老板的狗的女孩叫樛木,确定后我会把狗接回去。”那人说明了自己的来意后便在等着迎白的下文了。
      “啊,这样啊,那这只狗应该就是你们老板的这条狗了,大概......我先打个电话确认一下吧。”
      迎白挠了挠头发,然后就打起了樛木的电话没过一会就通了但让迎白不解的是她为什么让那个人接一下电话,那人接过之后说了几句便还了回来这才被确认是真的。这就是成年人的世界吗,咦。好麻烦。
      看着那个人将狗牵远,迎白急忙去看望樛木,第一次自己急迫的奔跑不是为了逃离。
      在那偶尔打工的路上问到同事有没有离开城里的办法,大多数同事几乎都在感慨:这是一座城吗,我还以为这是全世界;结尾。迎白从一开始的想解释但看到对方的不耐烦和就算听了也不懂,而慢慢失去热情。她日复一日的去问新的人但出乎意料幸运的是,她找到了。
      那是鸟儿第一次在梦里看见的黎明。不过要怎么道才能让还没换完羽的幼鸟去思考飞行。它畏惧这深怕那一步是悬崖,毕竟叫她担心这种情况的人叫社会。
      “也许你可以去一个地方找找,不过地方很隐秘。我可以带你去,不过你得帮我件事。”这个白衣服的人看着迎白。迎白身体向后倾眼神偏移再后退三步双手互相交叉捏住自己的手臂。那人看出了迎白的抗拒,摆摆手摸了摸鼻子说道。
      “其实我只是希望你帮我留意一下‘灯塔’。”那人看着她的沉默以一种浅蓝色的忧郁又说了“其实‘灯塔’我也说不清楚,但这里有那么一个传说‘去往灯塔之人会脱胎换骨’我其实更想知道这个传说到底存不存在。我啊,已经快是死人了;我被说不明白的空虚包围,给我带来了无穷的绝望,可我已经出不了城,哪怕我知道出去的方法。其实人啊,都求有个念想,这谁也可以理解。而且据说那是脱离这个世界的钥匙,说不定你还会有意外收获。”那人说完的时候面带无聊也无奈的神色叹了一口气。
      迎白听见那人说的脱离世界内心像是翻滚起了海浪没有去在意那悄无声息的无奈然后看向了他。那人笑了笑只是眉眼弯弯。
      “我把我的联系方式给你吧,等你有意向时便来找我,我随时欢迎。”
      迎白紧握着那人给的一张纸看着那人离开。待到鸟儿看清自己应该飞翔的时候已经太晚,他已经走了半生的路想飞便也飞不起来只能一直走着通往悬崖的路;他已经快到了。
      为什么几乎没有人会向往‘灯塔’是因为人们不信虚无缥缈的东西?还是说他们压根就不知道。迎白在这些天想着,看着,做着自己应该做的事情等着时间流逝,等有一天她发现了她看见了;自己不就是浑浑噩噩的过着吗,那我做这些的意义又是什么,继续让自己浑浑噩噩吗。这蓝给天空蒙上的雾太大了大的都不知道是本来就有还是自己没看清,这雾太大了。白的让人看不见。
      她终于在一天的结束中向樛木提出了质疑。那是她跨过门槛的征兆,她也许第一次这样独自思考过质疑过。对她来说她见过了无数的荒谬与亲身经历的痛苦终于在看见自己的付出有希望时被肯定时才有勇气提出质疑,才有那么一点底气说自己是对的。其实这也是可悲的,人啊,只会在别人肯定的价值中活着,只有在别人肯定中露出一点自我,但又会被别人的肯定中消逝然后只剩当初我为什么会这么做的空虚;一但自己发现否定或者别人质疑肯定的时候就会自我崩溃。为什么非要在别人的肯定中活下去,为什么非要建立在别人给的基础之上照出自我的花朵,这从始至终都是悖论。荒谬绝伦。
      “樛木,你不觉得这个世界很奇怪吗,每个人都浑浑噩噩的走着,每个人看着光明的前进但那是别人灌输的,他们并不知道自己真正想要什么,想去寻得自由却又对自由的代价望而止步,我有点搞不懂这个世界了。明明是浑浑噩噩的的过着为什么还在那傻笑着,努力着丝毫不知道自己努力的方向到底是不是正确的。”迎白的声音越来越高昂好似在说什么正义的演讲,但台下的人不想再听了也许她不想戳破不想意识到罢。
      “迎白,你该去拿你的身份证明了,再不去机构就关门啦。要不要我陪你?而且你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拿身份证明。”樛木看了看手表温和的打断了迎白的发言好心的提醒道。这样的发言迎白已经习惯了被忽视,对方没有说出那句“你说的这些没有什么意义。”就已经很好了;起码......不在明面上。
      “要!”
      又是一个冬日,走上台阶,跨进大门,四周望去,她又看到了那颗树但这嫩绿在紫色的薰衣草下,还是如此的突兀,在柔和的阳光下即使美好也不合群。
      再过几天那小树已被他们砍半因为长得太快,那薰衣草也被剪了几厘米,再次望去只是凉风吹过□□。唯一看得清的还是那薰衣草小树已是“枯枝”,回到与草一样的身高罢了,它太会再长的。
      回到房间的时候她看了好久的纸条似在发呆似在思考似在储存勇气......
      灰尘努力的随着风去尝试,少女看着那串数字紧握住了;但走去的步伐还是小步的缓慢的,另一手在那抓着身上薄薄的布料,在那慢慢的,小小的,走一条看不见尽头的路。
      脚步生怕被别人听见,敲门声要生怕别人发现,哪怕已经小声的报备过了,还是渴望在那不起眼的角落里被人遗忘;不行,不能这样想,你已经迈出去了不是吗。
      比之前大声的敲门声唤来了一直在守候的人,那个在岁月中侵蚀的快无法行走的人;毕竟时间总会用迷茫和虚无给人下毒药啊。
      “你...来啦。”那人抓着把手开门,声音是渐缓放大的。但那脚步是轻盈的隆重的无声的欢迎的,不为人知的。
      迎白站在门口点了点头,然后时间沉默的过去,她无措着看着他挡在门口不知道是继续愣着站着还是做些什么,天都不知道的尴尬在迎白心口蔓延她已经想跑回去一千米了;那人不知道为什么还不说话,迎白眼睛就没对上过他的眼睛没发现对方愣了一下然后浅笑出来。
      “哈,抱歉,好久没有见过你这样明显不属于城市的人了。嗯......”他停顿了一下似在组织语言。
      “让我觉得羡慕,又让我觉得怀念;要不要我直接把地址给你还是说我给你单独的报酬。”
      迎白听了立马摇了一下头,一只手也在胸前摆了起来并说道。
      “不用不用,本来你也是帮助我的,而且我自己大概也要去寻找灯塔的。不用报酬,不用的,真的。”女孩为了让自己的话语更加真诚不自觉的露出笑容。那人听了眼角又弯了起来。是啊,他那样发自真心笑都觉得笑的虚伪的人再也不见他的小时候,而现在又好像见到了他的以前。
      “进来坐一下吧,我烤了饼干,顺便再给你一样出去必须要的东西。下午还很长,坐一会休息一下吧,我去给你泡一杯茶。”他终于起身让开了通向他家里的门。迎白还有点不知道往哪走,那人没有选择鞋柜旁边的鞋套而是打开了鞋柜给迎白拿了一双拖鞋,迎白看见了鞋套连忙指着鞋套说;“我可以穿那个。”他已经把拖鞋放在了她的面前;穿这个吧,他说。迎白连忙的说了一声谢谢然后老老实实的张望四周的跟着他,看着那角落里的书,木桌上又一本新书;再是那窗户边上感觉快枯死的仙人掌。对方端着饼干过来的时候刚好看见迎白在看那盆仙人掌,把曲奇放在桌上然后哭笑着说:“我前面养了一盆花都养死了,没想到连仙人掌都能快养死;我都快被自己震惊到了,我以前可以养好整个花园。现在可能我不适合养植物,那些不重要,快来吃饼干吧,我给你倒茶。”
      迎白被他的突然出声肩膀一抖吓了一跳都快蹦了起来,他眼睛眯着笑了一声然后让迎白坐下休息他转身去给她倒茶。没过多久茶就端了上来,迎白也差不多观察完了这里松开了紧握住的手,看着茶里飘着的热气吹了几下然后再小心翼翼的抿了几口。看着迎白渐渐的放松姿态,男人微微直起了身用轻柔的语气说起了自己的目的。
      “其实就像我上次跟你说的那样,据说遇见灯塔会看见不一样的东西也有可能可以脱离这个世界,我希望你帮我留意一下灯塔仅此而已,你呢,在寻找什么。”男人握着杯壁喝了一口咖啡,浅笑的充满亲和的看着迎白,迎白在他这感受到的只是蓝色一种快要脏掉的浅蟹灰;温柔的失去鲜艳的蓝。
      “我的任务应该是出去吧,大概是逃离这个世界。”她舍弃了不然就会死亡的说法,但她的眼神还是软弱的,迷茫的,她没有与男人对视,但她知道她不属于这里。她从一开始就不在这里。
      “那我们的目标应该是差不多的了,对了我还有一个条件:就算有了消息哪怕找到了也不要告诉我。”男人在听到迎白的回答时会心一笑,似乎他的笑容从没停止过,现在的他可经历太多什么样的环境合适什么样的反应他是知道的;而那个附带条件是他的内心深处的选择,他现在为数不多的选择。迎白听见了倒是很疑惑眉毛一扭想要问个清楚,他却起身去拿东西去了。
      过了俩分钟,他拿着通行证给了迎白,交在她手上他不用看也知道如何说话时,他说了句:
      “因为我哪怕可以出去,也出不去了,唉,我希望你帮我去寻找是给我自己一个交代,不用给我消息只是因为我需要的只是一个虚无缥缈的寄托罢了,这样便足以...度过余生。”然后他坐下喝了口茶便开始看窗外不知在想些什么,窗外飘来一阵花的香气,他拿起一张写着地址的纸和一张通行证对迎白说
      “这里也许会有灯塔的消息,你说不定在里面会见到意想不到的东西或者听到些什么,哪怕在里面你就已经找到了出去的方法也不算什么稀奇的,如果你放弃了寻找灯塔也不用跟我说。我尊重你的选择,也尊重我自己的选择。”听到了这里,迎白只能说一句淡淡的谢谢。
      可她还是想不明白,她很疑惑为什么面前的人明明看起来才到中年就已经交代了像一眼一样的话,她问出了口
      “为什么,你像交代后事一样说话,为什么可以出去却又出不去,那是什么意思。”
      男人的眼神突然有了一瞬间的锋芒却又急速的淡了下去,只剩下了涟漪不开的沉稳,他是这样说
      “因为如果我‘活着’就对不起当时的自己。”
      在发现男人已经没有什么聊天的欲望时她知道她该离开了,那天已经黑了,她说了自己后面有事需要离开男人叫她带上一块饼干,她拿起了一块放嘴里然后穿上了鞋跨过门槛关上了门。然后抵着墙壁站了一会回了房间望着天沉默思考:为什么......
      而男人也差不多,咖啡还有一大半已经凉透了,糕点也不见得吃了几块,他只是在那里沉默着思考着,望向窗外......
      天不见的有多蓝,哪里都看不见一点白色。
      那天过后迎白感觉有光了,那光不一样不是别人带来的,是她脚下的路她终于可以有选择的自己去走了,不再是被别人推着看向至黑的世界。那天很淡,淡的看不清白与蓝的区别,淡的她看什么都衬的暖,她好像第一次透过自己的眼睛看见星光,那天亮极了。其实什么也看不到只是感受着自己的开脱,她第一次被看透不属于这里,哪怕她自己不知道.......
      樛木在那一刻,在迎白回来的那一刻,就知道的她俩会渐行渐远了...怕只是那前不久说的那番话,怕是那她已决定好的路。这只在沉默下的话语只在樛木心中闪过;小鸟还在飞向她的路上,她已经准备好诀别的路径了,她看着小鸟,小鸟还在扭扭捏捏的整理羽毛准备叽叽喳喳。樛木笑的很暖和,因为她知道她与迎白并不像以往的离别,她俩大概会更彻底吧,最终被时间忘记。
      在那回来准备的时间段里,鸟儿收拾着自己的羽毛准备去往它好不容易找到的路径。而另人已经准备好了离别的话语。
      迎白不知怎么的感觉从樛木不同寻常的橘红中看到了那更深层次的蓝,她想要迫切的挽回,但她不知道。于是白鸟准备让女孩也顺着那条道路走,它俩一起一定更好的,她应该不会出现这蓝色了吧。白鸟这么准备着,这么想着。
      “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我怕走错了。”迎白抿着嘴低下头,摆弄着自己的手指。这些小动作都显露了少女的不安与对对方的依赖。
      “抱歉,那里不是我该去的地方。”樛木皱着眉感觉说的不够,又添了一句。“我觉得平凡就好。”
      迎白听了之后“为什么你会觉得平凡就好是因为其他人都是这么认为的?但你从未经历风霜。”迎白抬起头盯着樛木的眼睛又说“你就不想见识风霜之后的平凡有多美丽吗”
      樛木叹了一口气手交叉在胸前,她已在迎白俩米外。轻声说“迎白,你没有资格说我没经历过风霜,只是我经历的风霜在你看来不算什么但作用都一样。”她没有再叹气扬起微微的笑说道“我并没有想表达什么,我经历过很多迷茫焦虑还有无奈,唉,算了。”低下头吞了一口口水又快速仰了起来。
      “我知道我可能就像一根细丝吊着的树叶,任风一吹就剧烈摇晃,阳光一照才显的我惹眼,忽明忽暗。但这是我拼命努力才可以活下去的细丝,你不能说我前面的努力是徒劳。”她坚定的声音越来越脆弱然后归于以前的别人教的平静。
      “我从一开始就知道这个地方,你应该要自己走,我已经心甘情愿在这个世界了,我......”她的眼眸颤了颤,手指捏紧了。微笑着但流露着寂寞,像是夜中的阴影,似有似无。
      迎白看着她不知道说些什么。人没有可以随便定义别人的权利。她只是如鲠在喉看着樛木的一步一步的离去,带着尘埃,缓慢的,轻轻的,不可挽回的。光跑了吗,并没有,她并不是光,没有谁是谁的光。不过是世间的一点温柔照亮了那一刻的人生。
      迎白拿着通行证用着樛木的坚持捏紧了把手拉开了那一扇门。摇晃的通行证上写着:如尘埃一般被现实掩盖消散。
      小鸟开始挥展翅膀了吗,它只是在勉强睁眼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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