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缕余泪

作者:碎云作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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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暴毙


      玉夭在吵杂的厮杀声中醒来,天已经黑了,藏于仙像后的她什么也看不到只好拖着身体勉强挪动。

      透着紧闭的大门缝,外面漫天火光厮杀碰撞的剑闪着寒光,她默念术法隐起。

      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一个身影推门闯入。

      借着火光,玉夭看清男子,他面色惨白,一身白衣翩翩染血,转身关门之际犹如嫡仙般,是人宗之人。

      思绪不由想到那天荒唐的男子,虽比之不下但不是自己喜欢的类型,一看就不好控制。

      “砰!”门被一脚踹开,一阵劲风,白衣男子被打趴在地。

      走进一玄衣男子,待玉夭抬眸欲看清,一时之间四目相对,是他!

      男子盯着她看了片刻正当玉夭以为自己被发现了时,他垂眸抬脚踩在白衣男子脖颈右手释出炁气,顷刻间,白衣男子口中涌出大量黑血从始至终连半分挣扎都未有。

      她震惊之时,男子挥手让一群黑衣人退下,绕到仙像后站在她面前,玉夭此刻也察觉出自己从一开始就被他发现了,索性摆烂似的闭着双眼靠坐着。

      男子不知何时拿出匕首在手中把玩,蹲在她面前,有些许玩味的说:“今日再见,发现你这张脸令人讨厌至极!”

      冰冷匕首刺入她心口顿时鲜血直流,玉夭没想过这个疯子如此丧心病狂。

      男子看着挣扎的女子唇角不断溢出大口大口的黑血,面无表情的拔出匕首:“亲手了结,倒是便宜了你。”

      人走后,玉夭胸口血流的速度极快直至流干,肆意流淌的血显得整个仙观十分诡异,空气中充斥着难闻刺鼻的血腥味。

      漫漫黑夜里不知从哪涌出团团黑色魔气进入到玉夭身体里。

      天初亮,秦安赶回仙观时看到躺在血泊里的玉夭,脚步凌乱上前抱起,唤道:“小师妹,你醒醒,醒醒……”

      气色恢复正常的玉夭睁开眼,注意到秦安又哭又笑说:“小师妹,你醒了,太好了,太好了。”

      奈抬手摸着胸口完好如初,十分诡异,明明是被杀了,她运炁发现体内炁气全消失了,怎么回事!

      秦安收回手问道:“小师妹,你的蛊毒已经解了,在我离开后是发生了何事?”

      “二师兄,在你走后模糊间我遇到了一位人宗姑娘,她施药救了我,”玉夭看了看道观四周,“想来这位救我的姑娘已经离开。”

      秦安有些半信半疑,他回忆起当地梯玛法师的话,此蛊毒无药可解唯有中蛊之人心竭而亡方可解。

      此蛊歹毒,从下蛊那刻开始要的可不仅仅是中蛊者的命,若中蛊之人死于他人之手,此人将成活尸日日受撕心之痛不生不死。

      万年来已是禁蛊早已失传,怎么可能再现!乃姆吉吉古哩,涡哩乎古……恐天降横祸啊!深知此事蹊跷甚多,得先找到大师兄再做商定。

      玄马车上秦安盘腿打坐,玉夭心不在焉的侧卧在楠木榻上,上面铺着厚厚的毛毯,尽管如此她还是如坐针毡,越是靠近时空之镜越是躁动心悸。

      文修只能等在时空之镜的结界外,玉夭独身前往结界内寻大师兄。

      进入结界她刚踏入时空之镜,顿时镜内狂风大作,烈日炎炎之下竟飘起鹅毛大雪,如此乱象她还未反应过来,胸口黑气四溢身体也不受控制,犹如纷飞的雪花飘舞在空中,昏迷中一股黑气撕开时空之镜将她吸走了。

      “好痒!”玉夭恢复意识时眼前一片黑蒙蒙道,身后有人在亲她耳朵,她胡乱摇头避开。

      “说说吧,五公主这是给你了多少好处?”男人声线低沉又沙哑,桎梏着她腰的手也越来越紧。

      玉夭的眼睛蒙上了黑纱,实在太模糊了,她看不清男人的样子只能透过面前梳妆台的镜面隐约倒映出轮廓:“放开我!”

      男子抬手摸了摸她的脸,指尖触到娇嫩,他突然一笑,可这笑意并未冲散他身上的冷洌反而显得阴鸷!

      玉夭挣脱开扯下覆眼黑纱,心中默念术法却发现术法尽失,回头直视着男人,见他愈发幽深的眸色伴随着沉默。

      她将发生的事情在脑海中过了一遍,又想起早前,他在仙观中遇到的那个人的身影与眼前的人重叠,不对,他不是被杀了吗可现在怎么好端端的在此,却与自己做了这样的事情,难道没死?!那自己怎么会在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徐行之眼中一闪而过的晦暗很快又垂下眼睛,起身披了衣裳,唤人送来热水转身走到屏风后沐浴。

      玉夭又想起刚才那些话,也不知这公主是不是女主,那他是谁?一连串的疑问让她想出了神。

      徐行之穿戴好出来,扬声喊道:“来人。”

      很快一群婢女疾步进来,婢女们在门口蹲身垂首行礼道:“公子。”

      徐行之偏头瞥了床榻一眼不觉皱眉道:“伺候沐浴,看住她,任何人不得见。”

      玄灵虞趴在石栏杆上望着那池塘里朵朵盛开的莲花,她默默看了会,不知怎的突然就想起昨夜那个女人,恹恹便撇开了脸。

      远远见来人,“行之哥哥。”见他好似未听到不予理会,她不明所以追上拉住他的手,还未等开口便听到。

      “公主这下满意了。”

      玄灵虞忽觉自己握的手竟颤抖了一下,抬首冲他灿然一笑:“行之哥哥,我不是故意对你用药的,你不要生我的气嘛!好不好呀?”

      玄灵虞是人宗女帝最宠爱的,从小举止肆意性格直率,徐行之是她两月前抢来的门客,昨晚让人给他下了药并安排了人。

      徐行之稍稍拉开点距离,蹙眉道:“我只是有些好奇,五公主你是真心喜爱我还是在戏耍我,你养的面首什么样的没有何必缠着我呢,你如今觉得我睡了一个妓女也会变得低贱便可以由你玩弄吗?”

      “不是的,行之哥哥,我只是想你尝过了男女之事定也会明白,我之前都只是身体贪欢不是真心喜欢,直到遇到你我才知道什么是喜欢,我要的是你的心!”

      她说完环腰抱上徐行之一副至死不渝的模样。

      徐行之闻言瞬间挣脱出来凉声道:“五公主,我们身份云泥之别,不要再说这些了。”

      玄灵虞抬眼看着眼前明镜不染尘的俊颜轻声道:“你放心,三哥死了,去仙宗的名额只能是你的,任何人都不配,到时我随你一起去,母亲也答应了,行之哥哥!”她眼中情绪尚未来得及收起便毫无保留的撞入了一双漆黑的眸子里。

      “既如此,五公主你可以和我同去但是我无法给你其他的任何承诺,至于那个妓女我会收下希望公主以后不要过问。”

      玄灵虞心中百转千回可偏偏一句也说不出口,一双眼睛含着泪声音哽咽:“行之哥哥,你不同了……”

      回到院落进门看到少女靠坐在窗边锤着腿,心里便厌烦了三分,疾步上前拽着她的头发将她摔到床榻上。

      门口端着茶水的丫鬟们听到关门声面面相觑,便默不作声的退下了。

      徐行之扼住她纤细玉颈,目光灼灼的盯着她的脸冷冷开口:“你倒是厉害,一天逃跑二十次?!”

      显然她看到他以及他的举动很气恼却只能抓着脖颈处的手挣扎。

      徐行之倨傲地看她:“你有什么资格,我问你有什么资格!”他语气冷如冰寒眼里没有丝毫的疼怜有的只是莫名的怒火和厌恶,见她仰起不倔的脑袋一双美眸怨怒的瞪着他,如画般的眉眼,对上她的眸子却依旧倔强又好看,此刻竟觉得有些美得叫人挪不开眼,他松手抬起她下颚倾身吻上了她的眼睛。

      恍惚一夜,玉夭睁开眼准备起身只听碰撞声,发现自己的脚被一条链子锁上,链子一头系在梁上,足有五米长,她被限制了行动,活动范围只有床榻和屏风后面,想来这肯定是这个男人的作为,她开口唤来婢女替她沐浴。

      坐在屏风后的浴桶里青衣婢女低头舀着水,玉夭转头浅浅一笑,软言软语问道:“你们公子唤什么?这里是哪里?”

      “公子姓徐名行之,是府上的门客,这里是五公主府。”青衣婢女回道。

      玉夭怔愣在原地,他是原书翩翩男主徐行之?五公主是女主?!这不可能啊,女主怎么会安排人送给男主,不对啊!

      “你们公子去哪了?”

      “今日公子随五公主去参加三皇子的下葬礼了。”青衣婢女。

      “三皇子他是怎么死的?”

      青衣婢女有些迟疑开口道:“听说是被敌军乱剑刺死于城南仙观,不过当真是可惜了。

      三皇子自幼便是与大家不同的有仙人之资,还被仙宗特招,待满弱冠前往仙山修仙不料将至却发生了意外!世人都道一声惋惜的,不过这名额落在了咱府上公子头上也不足以可惜的。”

      玉夭听了不禁失笑,如若不是自己经历的这些她怕不是也如旁人那般认为徐行之是清心寡欲搞事业的正义男主,看来这人就是典型的恶毒心机凤凰男啊!

      原来拜上仙门还有这一招呢,她越想越气,琢磨着恶毒魔族女配什么时候上线,自己要和她联手帮她干掉这男主!

      整个沐浴过程玉夭都心不在焉的直到婢女唤,这才掬水洗了把脸涣散的神智回笼。

      擦干头发玉夭也没有胃口用晚膳,早早躺在榻上歇息,自从自己术法全无她身体也不如之前总是觉得困乏。

      窗前站着两个女婢在窃窃私语,嗓音很轻,想来是以为屋里的人听不见。

      渐渐的议论的声音越来越清晰:“听说了吗,公主要跟着公子一起去仙宗,你可知道之前那位来的第二日吓得便投了河,屋里的这位是刘管事处理尸体的时候,在乱葬岗带回来顶替的,也是个可怜人啊!”青衣婢女低声道。

      “是啊,是啊,公主让人送来的美人,刘管事哪敢交代!又胜在这姿色,你不知道我伺候她洗澡时,一身的淤青我怀疑是她自己所为真有心机,公子才不是那样的人。”

      另一婢女年纪稍长环顾四周,“嘘,仔细着点,要是传到刘管事和公主哪儿你我可就都死定了。”

      “我知道,我就是害怕,同你说说。”

      玉夭躺在榻上竖耳听着外面的声音,翻来覆去的更睡不着了。

      宫中内殿,鎏金屏风上凤凰涅磐栩栩如生,纯金凤椅上倚着一位华容妇人神色端庄,眉眼间尽显威严。

      “陛下切莫悲伤过度,凤体为重啊!”

      ”司瑶,你说虞儿什么时候才能明白孤的用心啊!

      五公主是女帝和他白月光所生,因为早逝的原因继而五公主最得盛宠,女帝对五公主也是以储帝栽培的。

      “陛下,五公主还小,正是情窦初开之时,日后会知晓您的用心良苦的!公主送给徐行之的人需要处理掉吗?”司瑶站在一旁恭敬地说道。

      女帝玄腽只觉无奈闭目继而点了点头。

      盯着床榻上的人埋在被子里裹的严严实实熟睡,徐行之转身去了书房。

      黑暗中地上跪着一个黑衣男子,看不清他的长相,只听他口中道:“上面这几日要动手了。”

      “嗯,继续盯着,下去吧。”

      黑衣人行礼告退,轻推开书房的窗户飞了出去,一瞬便匿迹。

      早膳刚用完没多久,玉夭坐在银镜前羽睫轻颤看着没施粉黛的脸,脸还是她的但自破庙后好像又有多少不同,却也是说不出。

      婢女端着一碗燕窝敲门进来:“姑娘,这是公子让厨房特意为您准备的。”

      玉夭随手端起转身倒在了屋内的花盆里,婢女们都被她这举动怔愣在当场。

      正好被进门的徐行之撞个正着,他挥退了婢女,屋内剩下她两人。

      玉夭坐在榻上有意晃荡着脚链,搞出有些刺耳的声响来好似在诉说,看吧,你如此对我,赐我燕窝我就要感恩接受嘛,多讽刺。

      徐行之清冷的坐着,指尖摩挲着白玉瓷杯:“你叫什么名字?”

      玉夭眉头轻拢没做声。

      “我没那么多耐心!”

      “公子是不是忘了,一个妓女哪来的名字呢。”玉夭见他不置可否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总觉得他今日有些怪,想了想,玩笑般继续道:“我是要死的,死人要什么名字。”

      徐行之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女人,对于她的试探不予理会起身走向她,看到她吓得脚都停止了晃动,对于自己的步步靠近慌乱起身爬向床里,握住缠绕锁链的玉足拉着往他身边扯。

      她侧身蹬脚没好气道:“你这种人怎么会装,在外面倒是叫所有人都以为,你是不染世俗温润公子,反说我不是,你就是疯子!你放开我,救命啊,啊啊啊啊啊。”

      “我这种人,那你这种人呢?”徐行之眉心跳了跳。

      窗外阴沉的天不知何时飘起了绵绵细雨。

      “噗!”跪着的玉夭吐了一口黑血,无力扑在了床上。

      徐行之一把揽过,见她口中不断涌出鲜血顷刻间没了气息。

      后半夜徐行之唤人抬了口沉棺,闻声赶来的五公主是被他揽在了门外

      除了徐行之公主府没一人见过死的玉夭,发生了什么谁也不知道,天大亮一切又回归了正常。

      伺候玉幺的婢女小青打扫着床铺奇怪道:“好端端怎么会没了呢,昨日明明还好好的,一夜之间什么……”

      躺在棺椁中的玉夭不知道此刻的自己在哪里,只是有意识却什么也做不了。

      听着外面的冷风呼啸,玉幺原本就有些烦躁的心情更加难受了,她也不知道二师兄能不能寻到她。

      她不想死但书中的女主和男主要去仙山了,为了摆脱剧情午膳时她将计就计用了五公主送来的桂花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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