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光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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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6 庙街密码本

　　关镇声蹲在「陈记凉茶」的霓虹灯箱下修电路时，摸到隔层里黏着的牛皮信封。1996年的船期表用红笔圈住「程永泰」这个名字，正是玉观音背面刻着的三个字。

　　程诺来取廿四味时，突然用Zippo燎着灯箱电线。跳动的火花里，关镇声看清他锁骨处的烫伤疤痕——与船期表背面的烟头印完全重合。

　　"你阿爸当年运的可不是榴莲。"程诺把凉茶渣泼在占卜签文上，"弥敦道33号保险箱，密码是你身份证首尾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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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7 红Van惊魂夜

　　凌晨两点半的旺角，关镇声攥着程诺给的铜钥匙钻进N241路尾班车。穿旗袍的盲婆突然按住他手腕："后生仔，你身上有咸水味。"

　　车厢电视突然插播1997年沉船新闻，遇难者名单在雨刮器节奏里滚动。关镇声摸到座椅下的血书，竟是程诺字迹："落车去砵兰街7-11，第三个微波炉。"

　　便利店店员递来加热的菠萝包，内馅夹着半张亲子鉴定——程诺与程永泰DNA相似度9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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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8 避风塘交易

　　程诺的游艇撞上青马桥墩时，关镇声正对着卫星电话发抖。对方扔来染血的救生衣："程家当年用你换了两船军火。"

　　暴雨中，程诺突然扯开衬衫，心口纹着关镇声七岁时的照片。货轮探照灯扫过的刹那，关镇声看见自己倒影浮现在程诺瞳孔里——穿着圣方济各小学的旧校服。

　　"那晚绑匪要撕票，系我偷换咗你同真正程家孙。"程诺的Zippo点燃船舱汽油，"所以你阿妈临终先会畀你半块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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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9 启德遗梦

　　拆迁队挖穿冰室地库时，关镇声找到生锈的保险柜。1997年的录像带里，程诺父亲抱着两个男婴站在启德机场跑道。狂风掀起襁褓，露出他们脚踝相同的胎记——北斗七星缺了天权星。

　　程诺的子弹贯穿账本时，关镇声终于读懂船期表的密码。程永泰每周三的航线终点，正是加拿大那个退回信件的地址。

　　"点解次次都留半杯奶茶？"关镇声在火场里攥住程诺的腕表。
　　"因为另外半杯..."程诺扯出他颈间红绳，"1997年6月30号，畀咗个喊住要走嘅细路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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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 鲤鱼门雾锁

　　关镇声跃入维港前，将玉观音塞进程诺破碎的西装口袋。程家游艇的残骸正在下沉，混着菠萝包香气的血沫浮满海面。

　　"其实我知鸿记前身系程记。"关镇声咬开哮喘泵，"97年你阿爸张船票，原本写嘅系我个名。"
　　程诺的笑声混着海水灌入肺叶："所以我先要纹条青龙，盖住同你一样嘅胎记..."

　　货轮鸣笛声响彻鲤鱼门时，他们交缠的指缝间露出半张烧焦的亲子鉴定——「样本A与样本B：同卵双胞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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