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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孕
饭菜陆陆续续都上桌了,李彤看着多了好些菜,除了李彤拿来的鸡蛋炒了些椿芽,竟还有拿豆腐细细炖了的鸡,好不丰盛。
李彤眼睛都瞪大了:“舅母,我就随意说说,怎么还真竟做些好的啊!”
杨穗将碗筷端出来摆好,听见这一句就笑她:“彤姐姐可是稀客,得好生招待呢。”
“好哇你个杨岁岁,竟敢取笑我!”李彤活动活动手腕,冲杨穗笑得阴测测的,“看我无影掌!”
说着,就向杨穗伸出了手,专挑些刁钻角度挠她痒痒。
杨穗刚放好筷子,一时躲避不及,真被她得了手,怕陶碗被打破忙避开桌边,笑着讨饶:“好姐姐好姐姐,饶我这一回吧!我再不敢了!”
两人在院中闹作一团。
王素春端出饭碗,见两人疯闹,一时有些怔愣。
自丰儿放弃了去隔壁村继续进学,杨穗已经很久没有这般快活过了。
“在说什么呢?这么热闹!”一道清朗的声音将王素春唤回了神,转眼一看,可不是刚刚念叨的杨丰么?
杨穗本来和李彤闹得脸颊都泛上了薄红,一见是自家大哥回来了,笑得更灿烂了几分,忙提起裙摆,步伐轻盈地跑跳过去,给杨丰看得胆战心惊。
“哎哟我的好岁岁,可不兴这么跑的,待会儿心口又疼了可咋办!”
杨穗只是冲他笑,“心口好久不疼了!”然后就要接过他肩上背的包袱。
好在包袱轻,杨丰也没拦着她,任她将包袱拿到里屋去。
王素春和李彤也走了过来。
杨丰本来见到自家老娘还乖乖喊娘,结果一转头见李彤也在,眉头马上皱起来。
李彤见他这个表情,一挑眉,问到:“怎么,不欢迎你表嫂啊?”
鉴于自家老娘的威压,杨丰怎么会说不欢迎呢?干巴巴地说“怎么会”。
杨丰和李彤的仇怨也是由来已久,说到底也是杨穗的关系。
最初杨穗和李彤并不熟的时候,村子里几个女孩儿一起玩,杨穗总不爱说话,家里大人还总怕她磕着碰着,也不让她帮着干家里的活,大家看她总有一种疏离的感觉,像是泥娃娃,怕一碰就化了。
李彤最是看不惯,找了杨穗好几次麻烦,有一次刚巧被杨丰碰见,杨丰又是最宝贝他妹妹的,两人就结下了梁子。
即使后来机缘巧合,杨穗和李彤走得近了,杨丰心里也老有疙瘩,李彤也爱和他呛。
总之,一顿饭总不会无聊就是了。
杨丰刚上桌子,见杨穗和王素春都准备开饭了,问道:“爹呢?”
王素春给李彤夹一筷子鸡肉,回他:“一大早去镇上衙门了,说中午不回来吃,下午又去县里给小郝大夫帮忙。”
杨丰点点头。
桃溪村属镇里管,临着县城,镇上却在相反的方向,和杨丰错开也是可能的。
杨穗咽下口中的青菜,才想起不对:“诶?嫂子呢?没和大哥你一起回来吗?”
说起妻子赵氏,杨丰脸上的笑压都压不住:“上月回来不是说好像着凉了怕油腥吗?回去镇上看了大夫,说是有了身孕,才两个月。我想着镇上离家远,路上颠簸,就让簌娘这个月先不回来,在县里养养。”
听说儿媳有了身孕,王素春立马紧张起来:“真的假的!……是是是,是不应该在路上太颠簸了……不对不对,应该让簌娘回来才是,你们年纪轻,簌娘又是头一胎,怎么照顾的好?”
这样说着,王素春干脆放下筷子,去屋里翻找起来。
三个小的被留在桌上面面相觑。
杨穗终究还没嫁人,不懂这些,只是单纯因为这一喜讯而高兴,倒是李彤有些恍然。
赵簌娘也是桃溪村的,比李彤还小一岁,已往也是跟在李彤后头跑的小跟班,和李彤同一年嫁人,如今竟然就有身孕了。
想起小时候一起在溪桥上跑跑跳跳,而再过不久曾经那样的小女孩也会有孩子,李彤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李彤:“簌娘还好吧?我也好久没见她了。不是我说你杨丰,大男人家留下妻儿自己一个人回家,还是应该带上簌娘一起啊。”
这样一说杨丰倒也有些紧张:“是么?簌娘说她一个人在家可以的我才出的门,不会真出什么事儿吧?”
看着其他人或焦急或担忧,杨穗安安静静地刨完自己碗里的饭,将碗筷收回灶屋,才重新坐回桌边。
“这样吧大哥,明日我和你一起回镇上,你就留在镇上做工,我陪着嫂子回家来。”
杨丰不赞同地皱着眉:“你身子不好就不要掺和了,明日我让爹陪我走一趟就好。”
杨穗瘪嘴:“你又不是不知道,爹去县里给人办完事儿,若是挨过晌午,老是爱去王叔那儿喝酒,要第二天才回来呢。”
杨丰一锤定音:“反正不能让你俩娘们儿单独走这么远路,你想出门我这就去县里把爹叫回来,明日爹陪着。”
杨穗无奈,就只能答应了。
这时,那头王素春的声音从屋内传来,嗡嗡地:“丰儿你走的时候把娘收拾的东西带上,娘生岁儿时的东西还留着,簌娘用得着!”
这头三个人就笑成了一团。
杨丰笑过就大声答:“娘,不用了,明日让爹和岁儿把簌娘接回家过端阳!”
王素春手里还抓着一件巴掌大的小衣服,就站在屋门口骂杨丰:“臭小子!不早说!”
一顿饭和半个下午的时间就再这样吵吵闹闹地过去了。
李彤在杨家也坐了大半天了,想着屋里只有她家男人,也不知道鸡喂了没,况且惦记着去大夫那儿瞧瞧,就打了招呼走了。
王素春将屋子好生拾掇拾掇了,又背起背篓上山割猪草去了。
这下留两个小的在家,杨丰就可着自家妹妹转悠。
一会儿问有没有难受生病呀,一会儿问杨穗这是绣的什么花样,一会儿又吵嚷着要看杨穗练的字怎么样了,端着哥哥的架子要检查。
杨穗真是捏着绣花针一刻的清闲都没有。
杨丰见把妹妹吵的有些烦了,才嘻嘻笑笑神神秘秘地拿出了一个灰布包着的方方正正的小包裹。
果然吸引了杨穗的注意力。
杨穗可知道里面是什么。
“哥哥!这次带的是什么书?”
杨丰笑得见牙不见眼:“这书可了不得……这可是你哥我借了当初同窗家的书亲手给岁岁抄的!”
杨穗的表情有一瞬间的空白,笑容差点没挂住。
真不是她嫌弃这书,实在是她哥的字她知道,可她哥自己心里没数啊!
杨穗毫不意外地看到了书封上那狗爬似的“诗经”二字,觉得真是有些污了圣人的眼。
杨丰毫无所觉,还笑嘻嘻地问:“怎么样岁岁,喜欢吗?虽然是只抄了半本,但我可足足抄了半月。”
杨穗只是微笑,然后在杨丰的催促下将这《诗经》拿回屋里,打开一个箱子放进去,只见一本本累起来的书已经放了半个箱子,全是和这《诗经》一样的,不是残本就是抄本。
这半箱书有一部分是当年杨丰读书时用的书,但大部分都是这几年陆陆续续攒的,杨穗每到天气好时都要拿出来翻一翻晒一晒,就怕被虫给蛀了。
杨丰见妹妹妥善收好书才满意,便又跟着到院里给王素春做汗巾。
春末夏初,益州已经热起来了,整日整日的大太阳,晒得院里的榆树叶子都焉了。
杨丰又转去了里屋拿了一把没封边的大蒲扇,瞧着有杨穗两个脸这么大。
他给杨穗扇着扇着又有些无聊,被热气这么一蒸就犯起困,坐在小竹椅上前仰后合的,一下没撑住就往前栽了去,好在及时用手撑住了,否则额头上好歹磕一个大包。
杨穗是想拉住杨丰的,但奈何手中捏着针,匆忙中又怕戳着杨丰,一下没来得及,就让杨丰栽下去了,反应过来后见他没事,又一副灰头土脸的模样,一下子就没忍住笑了出来。
杨丰手一用力把自己撑起来坐好,又见妹妹笑自己,也摸摸鼻子,也不好意思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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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了一下第一章,加了一些设定什么的,字数多了这一章就让我少点吧

下章一定粗长!
在意的宝宝可以再看一遍

新人作者,写的不好,大家当看个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