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伪装郡主
刚刚那柳树是如何撑不住而断裂了,她如何像个小鸟儿一般轻盈地坠落,直到一动不动,他都看在眼中。
顾远昭先是回到楚安王的面前道:
“启禀王爷,马车摔到崖底,郡主生死未卜,王爷可先到附近的县城安置,属下这就去崖底寻找。”
楚安王叹了口气:“也只好如此了。”
王妃以及萧行芷的兄弟姐妹都在一旁惊恐地流着泪。
顾远昭到了崖底,先是看到那匹马,检查马的尸体,却发现马屁股处有簪子刺入的痕迹。
他眉梢微皱,一转头,便发现昏迷于不远处的初曦。
*
初曦醒来时,只觉得浑身疼痛异常,脖子以下全都不能动,两只手掌被包扎的像老虎爪子的软垫。
而包扎自己伤口的白色布料,貌似是其他人的里衣,还带着微微的木质香气,十分好闻。
她一抬眸,就看到背对着自己的男人。
宽肩窄腰,背影高高大大,看上去十分有安全感,是她最喜欢的男子类型。
山洞内生着火,她原本的外裙已经满是血污泥泞不能再穿,身上的玄色大氅估计也是他的。
他若有所感的转过头,眼睛却不看她,视线擦过她的头顶,落到墙壁上:“你醒了?”
还挺守礼的。
他五官长得十分俊美,带着几分清冷矜贵,眸清气正,身材又充满张力。
真不错。
直到肚子咕咕叫,才再次唤回她的神智,她嗅了嗅,道,“好香。”
一张口,嗓子仿佛被铁丝划过般疼痛,嘴里带着铁锈味。
她有些沮丧,这得伤的多重啊。
“我烤了马肉。”
顾远昭边说边观察着她的神情,发现她听见“马”字无动于衷,便眸光微顿。
他拿起自己的水壶,向树叶里倒了点水,沿着边角缓缓地渡向她的唇里。
明明只是平常的水,可在这时候的她喝起来,却犹如甘泉,唇瓣也微微湿润起来。
他又用匕首切下来几片整齐的马肉喂给她,动作利落而温柔。
初曦一错不错地盯着他看,自己莫不是在做梦?人生跌到谷底之际,有这么个哪哪都很好的男人捡到自己。
接下来要不要以身相许?
哎呀,有点不好意思。
顾远昭等她恢复了一些精神,才道:“在下大理寺少卿顾远昭,姑娘是哪里人士?”
起初,顾远昭确实认为这就是郡主,因为山下也恰好就只有这么一个昏迷的女子,然而她身旁竟然有一根断裂的绳子,真是十分可疑。
那马是被簪子刺入而突然发疯狂奔,而刺马者,大概率是佳宛郡主。
初曦抬眸,清澈的大眼睛里是满满的真诚:“我叫初曦,失忆了,并不知道自己的来历。”
顾远昭微顿,点头:“不知姑娘可还看见崖底有其他人坠落?”
初曦道:“没有,我被土匪绑住扔到树上,他们遮住了我的眼睛。”
顾远昭问道:“被绑在树上,那绳子怎么会断裂?”
初曦垂头去观察自己的手心,不在意道:“下坠时候裂开的呗,不然我早就死了。”
顾远昭将绳子拿给她看:“这里有个用刀割开的口子,他们既然要绑你,却在这里割开了一半,看来是不想要你的命。”
“唔。”
初曦实在是没心情分析土匪的心理状态,正常人会知道变态怎么想的吗?
那遮住她双眸的黑布条在她坠落的时候也掉落到了别处,被风吹走了。
也不知道她的脸蛋有没有被树枝刮伤,她浑身都是伤口,脸蛋上也一定有伤。
那她现在是不是很不好看?
她心中懊恼更甚,不想给他留下这样一个初印象,更不好意思让他帮自己擦脸。
不过他还挺善解人意的,见她眉头纠结的皱着,便问道:“姑娘可是还有什么事?”
“你能不能……帮我擦脸?”
刚说完,她脸颊上就爬满两道红晕。
这叫什么要求啊?
果然他也怔了怔,随即了然地道:“好。”
大概是没有里衣衣服的布料了,他撕下来一道裤脚的布条,洗干净,便一点一点地帮她擦脸。
冰冰凉凉的,舒服多了,初曦愉悦地眯起眸子。
没有伤口被刺激的感觉,看来她脸上几乎没有被刮伤。
真是神奇,当时她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好像也会点什么轻功之类的似的,竟然能够在被捆住手腕的前提下,稍微控制身形,不让自己身体的脆弱部位撞击到山壁上。
他无意间瞥到她的神情,眸光微顿,又快速错开。
可这布条是他里裤裤脚的诶,里裤又是男人贴身穿的。
初曦虽然明白两人此刻并无过多的物资,他也是逼不得已,心中却难免生了异样。
他这个人,倒是不拘小节,甚至都不过问她的意见。
若是她再想要新的布条,他是不是要把裤子别处的布料也给她使用呢?
顾远昭拿着她的外裙,又出去了,不一会儿,他捏着湿漉漉但是干净的裙子回来了,挂在火堆上烤。
粗中有细,既会做饭、上药,又会洗衣服,真是好男人啊,初曦眯着眸子看着他,打了个哈欠,不自觉又进入梦乡。
*
身子不能动,最不方便的便是如厕了。
两人还是一男一女。
初曦肚子涨的不行,脸也憋的通红,偏偏这大半夜的,被尿憋醒了。
男人躺在不远处,挡住了风,初曦轻轻唤道:“顾大人?”
顾远昭睁开眸子转身过来,问道:“何事?”
初曦眼睫不住地眨啊眨,她自认不是个脸皮薄的女子,却也难堪极了:“你能不能扶我……如厕。”
说完,她又垂着眼睫,不敢看他。
“倒是我疏忽了。”他尴尬的咳嗽一声,来到她旁边,扶起她道,“江湖儿女,不必注重小节。”
这是给你自己做心理建设呢?
初曦的脚根本站不稳,晃晃悠悠的就往他怀里倒。
他也不敢对她用力,毕竟娇娇柔柔的,又浑身是口子,捏坏了怎么办?
若是抱起她,便更是尴尬了。
虽然倒在他怀里,额间脸蛋都感受着厚实有弹性的胸膛,让她心里飘飘然,可这尿意更深了。
初曦深吸了口气,觉得自己实在是憋不住了,这若是直接尿出来,可太丢人了。
她声调带着几分恳求:“顾大人,你能不能抱着我出去?我、我着急。”
说完,脸颊又烫了起来。
怎么会这般丢人?偏偏她又对这个男人有好感。
呜呜,她快要哭了。
“好。”
他似乎看出她的窘迫,立即抱起她来到外面,把她放到石头上坐着,可她的手动不了,被包的严严实实的,没法脱裤子。
腿上也缠了好几处布条,若是尿湿了,她就没有包扎伤口的布条了。
“你能不能再帮帮我?帮我把裤子脱下来。”
她没法子了,再害羞下去,她就要尿裤子了。
说到最后,她的尾音已经颤抖起来了,若是在这男人怀里尿了裤子,那她这辈子都没法见人了。
“对不住了。”
他利落地扒下她的裤子,将她放在自己身上,摆成小孩撒尿的姿势。
全程手却并未触碰到她的臀部或者大腿肌肤。
初曦再也忍耐不住,哗啦啦一泻千里。
这尿憋的时间有点久,还带了些味道,这么近,他一定是闻到了。
他会不会嫌弃她?
初曦的心中怦怦乱跳,也不明白为何一日之间竟会跟一个陌生男子这般羞耻的相处。
“完事了。”
她小声道,又去偷看他,却发现他的耳垂也红了,紧闭着双眸,身体绷的很紧。
她忽然不那么紧张了,望了望夜空闪亮的星星,声音带着几分愉悦:“麻烦帮我提一下。”
听出她声音的变化,他有些诧异的眨了眨眼睫,却没有睁开眼睛,转过身将她抱到屋内,放到地上,提上裤子。
“谢谢你。”
初曦眼睫弯了起来。
他没说话,只是躺了下来。
过了许久,她都睡不着,她觉得他也没睡着,因为后背还绷着呢。
“你以前有没有这样帮别的女人?”
她忽然问道。
“没有。”
他的声音短促而泛着冷意。
或许是她太冒昧了吧!
那我是第一个喽?
初曦吐了吐舌头,又道:“刚刚你腰间也藏了一把剑吗?下次能不能换个位置,剑柄有点硌得慌。”
“睡觉。”
“唔,好吧。”
她笑眯眯的进入梦乡。
*
第二日换药后,包扎的没有那么厚实了,初曦也觉得疼痛少了许多,但腰部大概是扭到了,仍旧不敢发力。
她躺在那里,有些憋屈,好想找那群土匪报仇,可她又打不过。
顾远昭道:“我可以帮你按摩一下,能好的更快些。”
“那你为什么不早说?”初曦刚说完,就觉得语气不对,连忙咬唇道,“不,我是想说谢谢你。”
可不能把他惹毛了,在这种时候,山上指不定还有野兽,把他惹毛了,丢下自己,她岂不是要等死?
顾远昭沉默地将她翻了个身,双手按住她的背,道:“有点疼,你忍一下。”
“嗯嗯。”
初曦觉得自己还挺能忍受疼的,甚至按摩到最后,她还觉得他大手放上去挺舒服的。
见他的手离开了,甚至有点惋惜。
动了动腰,果然舒坦许多。
糟糕了,她又想上厕所了。
反正一回生二回熟,她直接道:“你能抱着我再去如厕吗?”
只看见他身体瞬间僵硬了,她心中窃喜,又撇撇嘴,自己一个大姑娘都没说什么呢。
*
不到两日,初曦就可以下地行走了。
她一脸感激地笑道:“多谢顾少卿救命之恩,这几日给顾大人添了不少麻烦,你若是有事,可以自行离开,我已经可以照顾自己了。”
然而顾远昭却道:“我要带你一起离开。”
初曦的笑僵在了唇角:“什么?”
她明白了,是因为自己身上并无身份文牒,也拿不出证明自己的身份物证,所以他便怀疑起她的身份来了。
虽然她也很想跟他多待一段日子,甚至发展点什么感情,可她眼下已经服用了那神鸟教的丹药,直觉自己要卷入一场麻烦中,便连忙摇头道:“不、不行。”
顾远昭清冷的眸光从上而下投来,带着几分审视:“为什么?”
他这样真的很有压迫感啊,站直了比她高那么多,初曦紧张地咽了咽口水,没吱声。
顾远昭坚持道:“那就请跟顾某走一趟,到了县城官府将身份文牒补上,不然......会被怀疑是通缉犯。”
初曦试探性地问道:“......我若是坚持不跟你走呢?”
顾远昭抿了抿唇:“此事恐怕由不得姑娘了。”
初曦:“......”
好霸道啊。
初曦无奈道:“我要去长安。”
去长安,她就能知道自己是谁了。
顾远昭道:“正好顺路。”
那就……好吧。
她心中升起一阵隐秘的快乐,虽然知道不该,可若是有他护着,那自己的安全、饮食都有了保障。
*
两人不知道走了多久,这雨后的山上路又滑,反正初曦只觉得自己如行尸走肉一般,马上就要倒下,只好带着几分期盼地望着他,软声哀求道:“顾大人,歇一会吧。”
顾远昭将自己刀的末端递到了她的手中,道:“扶着。”
扶着刀,她又走了一公里,实在是走不动了,便将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了刀鞘上,谁知身旁的男人却一言不发的扶稳了刀鞘,丝毫不受影响。
初曦眸光流转,想用自己眼睛那神奇的功能来让顾远昭听话,便徒然变了腔调,又柔软又娇媚道:“顾公子。”
顾远昭转过头,眸光淡淡地扫过她的双眸,冷声道:“何事?”
初曦又用力地瞪着他,眼睛都干涩了,却发现他的目光竟然无一丝迷惘。
她顿时大失所望,鼓着腮思索:看来自己的这一招,时灵时不灵的,对他不起作用。
她有些可爱的举止,让顾远昭的眸中染上了一丝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笑意,朗声道:“在下并非是要为难姑娘,只是有要事在身,还请姑娘担待。”
你着急赶路,就非得拽上我是吧?
初曦又瞪了他一眼,直接坐到地上,不走了。
他感受到刀上的压力减轻,也停住脚步,眸光却望向远处。
“你若是非要赶路,就背着我去。”
“这不合适,男女授受不亲。”
“哼,在山洞里你看也看过了,摸也摸过了,抱也抱过了,现在才说,晚了!”
“我……”
他竟一时没了下文,耳垂也红了起来。
回忆起她身上的幽香,他又捏了捏拳,道:“对不住。”
“假正经。”
她偏不饶他,谁让他逼自己呢。
“我身上受了那么重的伤,又不是跟你一样习武之人身体素质好,你却这般对我,你一点都不怜香惜玉。”
她越说越委屈,眼眶也红了,伸出了还未痊愈的手,让他看看自己手上血肉模糊的擦伤。
他长叹一声,蹲在她面前道:“是我迂腐了,你上来吧。”
“嘻嘻。”她爬上他的后背,双手勾住他脖颈,脚尖勾住他劲瘦有力的腰,道,“好了。”
他站起身,每步走的都很稳,初曦嗅了嗅,发现他身上的味道也是自己喜欢的,唇瓣有意无意地擦过他的耳垂,问道:“顾大人,你娶妻了吗?”
“……没有。”
也是哦,他都说只那样帮自己上过厕所了。
“那有未婚妻了吗?”
“也没有。”
她心中一动,又住了口,将脸蛋紧贴在他肩膀上。
他不知道在心里期盼着什么,只是听到她问到后来,便不再追问下去了,心中愈发痒得慌。
他从未见过这般漂亮的眸子,她整个人都软软的,这两日的时光,他真是又煎熬又隐秘地快乐着。
若她真的无家可归,或许可以先住在他那里。
*
不知过了多久,初曦醒来,只听见顾远昭的声音:“参见郡王。”
原来是萧行芷的二哥萧承杰带着一队人马来寻找妹妹,他看见了顾远昭身旁的初曦时,惊喜道:“行芷!”
顾远昭眸光顿住,拧眉道:“这是郡主?”
初曦瞳孔地震:“叫谁呢?”
初曦是坐着马来到县城客栈的,王妃见到了她就暗含警告的说道:“芷儿,幸好你没事,如今外面不安全,以后可别再生事了。”
楚安王哈哈笑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啊,顾少卿果然有能力。”
顾远昭漆黑的眸子一直若有所思,下颌更是绷紧。
初曦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而且她看这些人也丝毫没有熟悉之感,但这些人既然认识自己,她还失忆了,就没有说什么,先观望着。
这次跌落悬崖还有伤口未愈,便请了本地的大夫前来包扎,这大夫是一老一少两人,诊脉时,老人偷偷的塞到了她手里一张纸条。
初曦右眼皮一跳,直觉不妙。
等屋里只有自己后,她打开了纸条,只见上面写道:若要得到这个月万虫丹的解药,就伪装郡主,同时伺机除掉被捕的两名神鸟教众。
杀人......灭口。
不知道自己以前是什么身份,但是初曦似乎并未对杀人一事产生什么害怕情绪 ,然而她却进一步认识到自己服用的毒药是个大麻烦。
这神鸟教竟然如此厉害,给自己治伤的大夫都为他们办事,思及此,她不禁感到一阵寒意。
她果然不是真郡主,可伪装郡主,这万一以后真郡主回来了,自己岂不是死定了?
既然要她伪装,为什么不早说?她在崖底跟顾远昭连老底都交代了。
这破烂教真是害人不浅!
不过万虫丹……所以她身体好的这么快、没摔的太惨,是不是也因为这个万虫丹有强筋健骨之效?
那个仙鹤尊者说的话可信吗?
她正发呆中,便听见敲门声,连忙将纸条收到自己的腰带中,打开门。
是王妃,她美目中带着几分严肃,虽然底子不差,可在这十几年落魄生涯中,她的肌肤要比同龄人衰老一些,黑色柔顺的长发中夹杂着花白。
“芷儿,我知道你舍不得季轻昀,可他是什么身份,你是什么身份?你们是不会有好结果的。”
一开口,王妃便开门见山,脸上也毫不客气的显露了对女儿这次逃跑的不满。
季轻昀?
看来这逃跑的小郡主还是另有故事的。
初曦眨了眨眼:“他配不上我吗?”
王妃把她这话当成了反问句,立即快人快语,言辞犀利道:
“他是一介贫寒书生,虽然可以参加科举,可是若朝中无人举荐帮衬,这一辈子也不能大富大贵,可你不同,你是皇亲国戚,日后定要选个能配得上你的,还要对你父王的势力发展有帮助的男子为夫君。”
初曦不解:“既然你们已经恢复了权势,为何不扶持季轻昀一下?季轻昀若是个有能力的,日后便可以忠心帮助你们,这样郡主、我也能和心上人在一起,岂不是两全其美?”
王妃手指用力的点了点她的额头,气恼道:
“你想得倒美!扶持他需要花费大把的功夫,再说他又没有家族势力,这是亏本的买卖,你父王可是要争太子之位的,这种时候,一步都不能走错。”
初曦捂着额头撇了撇嘴。
两人陷入了短暂的沉默,王妃突然又想到了什么,试探性道:“听说你这两日和顾少卿独自在山洞中相处,还披着他的大氅回来的?”
初曦不解其意:“嗯,怎么了?”
王妃评价道:“顾远昭出身名门世家,又是宰相薛大人的高徒,如今年纪轻轻便是大理寺少卿,前途是不错,而且样貌还俊美。”
初曦想了想,那刺客估计还在顾远昭的手里,便道:“若想要我移情别恋,忘记那个季公子,总得先找机会接触接触旁人,比如顾远昭。”
然而王妃又摇了摇头:“咱们大盛朝虽然对女子并未有太多规矩,但你也不能过于轻浮,还是要顾及名声的,再说论身份,你还得相配个王孙贵族,依我看,陛下的亲侄子沈家一脉才是最合适的。”
初曦恍然:“原来你是这个意思。”
王妃捏了捏手帕,又板起了脸:“婚事可以日后再说,但是你要保证,不能对外透露你和季轻昀的往事,不然不仅对你日后的婚事不利,对你妹妹的婚事和名声也不利。”
这也正合她的心意。
初曦又露出了两个梨涡,甜甜笑道:“我知道了,不提便是,我已经把他忘了,你们也快别提了。”
王妃看她这般爽快,反倒又瞪了她一眼,威胁道:“你要是敢再跑,就把你用铁链子拴住。”
初曦撇撇嘴:“嗯,我不跑就是了。”
以这种路程算,再有两日即可到达长安,所以自己只有两个晚上的机会,因为到了长安,犯人被关入大理寺,事情就麻烦了。
送走王妃,初曦又出门,去找顾远昭。
“顾大人呢?”
“他正审问犯人,郡主找顾大人可是有什么事?”
“哦,没什么,我在这里等他便好。”
那千牛卫看了她一眼,也没再说什么。
初曦远远地看着那间屋子,道:“顾大人一般审问需要多久啊?”
千牛卫道:“这可没准,就看犯人是软是硬了。”
都审问了,还让自己去杀什么人啊?这破教的秘密怎么可能被这俩土匪小喽啰知道?
初曦回到自己屋子,吃了饭又补上一觉。
醒来后对着镜子看着自己这张脸,嗯,美得很美得很,能够配得上顾远昭。
发现自己的想法后,她又连忙捂住自己的脸。
讨厌!想他做什么?这个不解风情的男人。
*
夜色笼罩,月影难觅,风吹起衣角,带着几分微寒,一个娇小的身影走出房门。
“郡主。”
这道门的外面,有两个人把守,看见了她,立即行礼。
初曦点了点头,装作好奇的问道:“这里面是谁啊?”
千牛卫面无表情地回禀:“刺客。”
初曦开始没话找话:“这大晚上的,你们还要看守犯人,真是不容易。”
千牛卫齐声道:“多谢郡主体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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