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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头鹰来信
由于英格兰岛较高的纬度,在夏天,即使到了六七点钟,人们依旧能看见太阳高高地悬挂在天上,它直到八点多才会慢悠悠地沉到地平线以下。
阿奎拉正慢慢地往孤儿院的方向走。
他和哈利在动物园呆到闭馆才离开,他们的晚饭是去路边墨西哥风味小店里买的一个塔克卷,两个人一边闲聊一边分着吃完了。
时间过得很快,阿奎拉赶在德思礼一家回来之前把哈利塞回碗柜。
以前他也不是没有动过把哈利“偷走”的念头,不过那也只是想想罢了。
先不说哈利身上的那个血缘魔法,阿奎拉也只是一个普通的孤儿而已,在有政府发放的救济金和自己时不时跑去打零工的情况下也只能养活他一个人,更节省一些也不过能再给哈利带点吃的。
他的孤儿院院长倒是个很善良的人,但奈何孤儿院的资金也非常短缺,房子也老化得严重——就拿阿奎拉自己来说,他的房间在顶层,一到下雨就会很潮湿,墙角和房顶还会渗水。
阿奎拉有时都觉得自己呆在里面会和墙壁一样长满霉斑。
“喵~”
一只虎斑猫正蹲在孤儿院门口的围墙上,一瞬不瞬地看着他。
阿奎拉翻了翻口袋,里面有碎成几块的饼干,他记得那是早上吃早饭的时候偷偷塞进口袋里的。
他往后退了几步,然后加速往前冲,起跳,双手攀到围墙顶部,再用双脚在墙面上蹬了几下,利索地爬到了围墙上。
虎斑猫转过头看着他,一动不动。
“咪咪~”阿奎拉拿着碎饼干在猫咪眼前晃了晃,“唑唑唑~”
虎斑猫还是盯着他看,没有理会他的小饼干,阿奎拉又尝试了一会儿,最后把碎饼干全部送进了自己的嘴里。
“还挺好吃的,咪咪你亏大了。”他吮了吮手指,舔掉了上面的饼干屑。
“喂,小子,不是上次跟你说别毫无防备地坐这么高吗?”
一个粗声粗气地声音从围墙底下响起。
阿奎拉低头一看,一个带着宽檐帽的男人站在那里,手里拿着一根拐杖。
那个男人被帽子遮住的上半张脸戴着一个眼罩,而裸露在外面的下半张脸上则遍布坑坑洼洼的伤痕,他的一条腿是假肢,这让他看起来有些恐怖,他怪异的衣着搭配又增加了这种诡异的气质。
阿奎拉完全没有被来人的外貌吓到。
“晚上好啊,穆迪警官,怎么这个点到这里来?有案子吗?”他热情地打招呼。
穆迪警官看了那只虎斑猫一会儿,嘴角抽搐了两下,哼了一声:“不管你的事,小子,倒是你别从上头摔下来把胳膊又给摔断了。”
他说的是两年前阿奎拉第一次见到他的事情。
当时阿奎拉跑到伦敦城区的一家二手用品店买东西,那是阿奎拉好不容易找到的实惠店铺,而且东西经常打折。
伦敦对一个手无寸铁的孤儿来说并不友好,在回家的路上他被一伙人贩子盯上了,虽然阿奎拉很擅长逃路,但那个时候他的手臂受了伤,翻围墙爬水管的高难度动作他是一个都做不来。
最后是他魔力暴动闹出的声音引来了穆迪,这才得了救。
穆迪说他是一个警察,在附近办案子,阿奎拉当时迷迷糊糊地信了,之后才想起来“穆迪”这个名字在这个世界意味着什么。
不过,穆迪似乎没有和他表面身份的打算,依旧在扮演一个麻瓜老警探,阿奎拉也就没有去探究他的身份。
出于一些人道主义关怀,穆迪在把他送回孤儿院之后时不时还会过来看他,一来二去两个人就变得非常熟络。
那个时候穆迪问阿奎拉他的手臂怎么了,阿奎拉撒了个谎,说那是自己爬围墙摔断的。
其实他的手臂是他和达力那伙人打架的时候,被推到台阶上才摔断的——不过阿奎拉觉得这也没什么说的必要,后来他也打赢了。
阿奎拉敏捷地从围墙上跳了下来,落地的时候没掌握好平衡,脚有些麻。
穆迪上下打量了他两下:“又长高了?最近好好运动了吗?”
“当然!每天一大早就去公园晨跑呢!”
穆迪发出满意的“哼”声,把手里的一个纸袋子递给阿奎拉。
“暑假过后就要去新学校了吧?拿着这个,孩子,就当作升学礼。”
阿奎拉惊讶地接过纸袋,纸袋里面很柔软,看起来是一些衣物。
没等阿奎拉道谢,穆迪就看上去不耐烦的挥了挥手。
“拿着就行了,别说些肉麻的话!”
阿奎拉从善如流地把要说的话咽回肚子里。
穆迪朝他点点头,转身准备离开,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一样回过头:“对了,小子,有人给你寄了信,快回你卧室去看看吧。”
说完这些他就离开了。
阿奎拉在原地困惑了一下,他感觉有什么东西在他的脑海里滑过去了,不过他没有抓住。阿奎拉没再纠结,拎着纸袋子走进孤儿院。
“阿奎拉!你回来啦!”一团棕色的毛茸茸像闪电一样从楼梯上跳下来,撞到他身上。
“老天,珍妮,我迟早有一天会被你吓出心脏病。”
珍妮抬头朝他咧开嘴笑。
她今年十岁,平时和阿奎拉玩得不错,她有些笨手笨脚,有较为严重的读写障碍症——那些单词和字母在她眼里就像是乱飞的小苍蝇,因此没有去上学。
珍妮叽叽喳喳地向阿奎拉讲今天孤儿院里发生的事情,比如谁和谁打架了,谁又找到了一家在打折的二手店,有人给孤儿院捐了一大笔钱……
阿奎拉饶有兴趣地听了几分钟八卦,最后珍妮那一箩筐话终于说完,小姑娘蹦蹦跳跳地跑去找她的舍友玩了。
上了两层楼梯,走到走廊的尽头,左手的那扇门背后就是阿奎拉的房间。
房间里有很多杂物:守着门的是二手店里打折买下来的衣帽架,它有一半是黑乎乎的,闻起来有股奇怪的焦味;墙壁和衣橱上用透明胶带贴了几张迈克尔·杰克逊和电影《回到未来》的海报;墙角堆着一个破了皮的旧沙发,这是从垃圾场里捡回来的;一叠旧报纸摞在床边的地上,旁边摊了一本笔记本,上面抄录了一些报纸上的单词;他的书包靠在床边,他的房间太小了,放不下桌子,只能在床头柜上写作业;几块形状和颜色都很好看的石头垒在床头柜上,像一个个排列整齐的士兵,守护着它们的闹钟国王和台灯皇后。
当然,这些都不是重点。
一封信安静地躺在窗台上。
阿奎拉把纸袋扔到床上,拿起薄薄的信封,他的手有点抖,就好像这十几克是他无法承受的重量。
信封上用翠绿色的墨水写着:
萨里郡
奥兰德路
伦敦之翼孤儿院
三楼最小的单人宿舍
阿奎拉·布莱克先生收
阿奎拉把信放下,激动地扑到床上,抱着枕头打了个滚。
虽然他和哈利·波特是朋友,身边还有一个时不时出没的阿拉斯托·穆迪,自己也有着类似魔力暴动的经历,但在看见录取通知书时他依旧兴奋无比。
作为一个因为意外而穿越的异界来客,小时候除了唐人街每年新年时热闹的氛围就没有什么能让他联系起上辈子的事情,现在的阿奎拉虽然还是黑头发,但那双浅蓝色的眼睛无时不刻在提醒着他,那个他生活了十几年的小家已经回不去了。
然后,他认识了哈利,就好像找到了一个自己和这个世界的连接点,一个游离在天上的幽灵终于实实在在地落到了地上。
可是阿奎拉还不满足,渴望就像野草一样疯狂在他的心里生长,不安在他的心脏里隆隆作响,行走在大地的幽灵想要拥有曾经的骨骼和血肉——想要幸福,想要成功,想要故事有一个美好的结局,他想要的东西太多太多,可是一个孤儿能做的实在太少。
猫头鹰送来的通知书为他铺了一条通向未来的道路。
阿奎拉打开信封,觉得自己有点理解汤姆·里德尔了。
信封里有两张轻飘飘的羊皮纸,阿奎拉拿起那一张内容更少的:
霍格沃茨魔法学校
校长:阿不思·邓布利多
(国际巫师联合会会长、梅林爵士团一级大魔法师、威森加摩首席魔法师)
亲爱的阿奎拉·布莱克先生:
我们愉快地通知您,您已获准在霍格沃茨魔法学校就读。随信附上所需书籍及装备一览表。
学期定于九月一日开始。我们将于七月三十一日前静候您的猫头鹰回信。
副校长
米勒娃·麦格谨上
看完信,阿奎拉没忍住把头埋进枕头里,发出无声的大叫。
激动了一会儿后阿奎拉把窗子敞开,决定吹会儿冷风清醒一下。
冷静下来后他从书包里摸出一只散落的塑料钢笔,从笔记本上撕下一页纸,拉过折叠椅坐到床头柜旁边,咬着手指开始写回信:
亲爱的麦格校长:
我是今年的新生,很荣幸能到贵校就读。
本人在经济方面有些拮据,可能无法支付每年的学费及其他生活费用,请问贵校在该方面是否有解决方案,比如提供二手书籍,或者支持以义务劳动代替学费?
期待您的回信。
您忠实的,
阿奎拉·布莱克
写完信,阿奎拉又撕了张纸,折了一个信封出来,把信装进去,用透明胶带封好。
做完这些后,他才意识到自己不知道该怎么把信寄出去。
正当阿奎拉开始苦恼时,一只猫头鹰从窗外飞了进来,停在他的窗台上,歪歪头,发出“咕咕”的声音,朝他伸出一条腿。
阿奎拉想了想,从床头柜抽屉里摸出断掉的橡皮筋,用它把信绑在了猫头鹰腿上,又撕开一盒饼干的包装袋,拿了一小块喂给猫头鹰。
“拜托你啦,一定要送到哦!”阿奎拉双手合十,朝猫头鹰拜了拜。
猫头鹰骄傲地挺了挺胸膛,然后从敞开的窗户里飞走了。
直到它飞到看不见的地方,阿奎拉才把视线收回来,他打开穆迪送的开学礼,里面是一条浅蟹灰色的针织围巾,摸起来手感很好。
阿奎拉踢掉鞋子躺到床上,听着楼下传来其他孤儿们模糊的吵闹声,手里攥着那条围巾,闭上眼睛畅想起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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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奎拉的意思是天鹰座,是小鸟,他也和小鸟们关系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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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弱弱问一下各位,怎么开段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