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勾引
老仆发现，公主殿下不知道从哪儿捡回来一个小丫头。
小丫头瞧着，十四五的模样，形貌可爱，性格活泼，只是不知来路，虽能逗乐殿下，但总归有些隐忧。
某日，趁着兰雪不在，老仆忧心忡忡到了端鸣雪身旁。
“殿下，兰雪她？”
“尽可信，不必防范。”
端鸣雪没多解释，兰雪的身世，她知道便可。
想了想，她又补充道：“无事时，教教她世故。”
书上只说妖之力强可敌国，却没说，初到人世的妖，竟如此不知世事，这两天，兰雪嘴里“xx是什么”就没停过。
唯一的幸事，便是她很听话了。
一想到兰雪总是认真听她的话，复又问上一句这是什么那是什么，端鸣雪不免有些头疼。
“是。”
老仆静步退下。
兰雪幽灵一般忽然出现，端鸣雪早已习惯，她只说过在别人面前，叫兰雪不要如此，所以刚刚老仆一走，她便显了出来。
是的，她并非不在，她出现时，总在端鸣雪身旁呆着，不现身时，便是附着那束蕙兰。
老仆不知，听着屋里没动静，便以为小丫头不知何时出了屋子。
“阿姐～”
软软甜甜的声音响起。
随后，端鸣雪腿边便趴着一只小兰雪。
她从容放下笔，习惯道：“起来。”
“哦哦。”
兰雪顺从地起身，双手垫着下巴，趴在桌子上，眼睛盯着端鸣雪。
“昨日教你的，可还记得？”
“记得记得！”
兰雪很是兴奋：“等我见到他，我要跑上去，说大师大师，我无家可归，请你收留我！”
“……对。”
端鸣雪总觉得有些不对，又好像确实没什么问题。
她，是这样教的吗？
“阿姐，我今天要学什么呀？”
“今日，你要学习，如何勾引他。”
“嗯嗯好！阿姐我一定会好好学的！”
听着兰雪的承诺，端鸣雪没急着说话——
“阿姐，勾引是什么呀？”
“……”
她已经习惯了。
“你不必学这个词，只用做这个事。”
“无灵山。”
端鸣雪指向窗外，那一枝头之外，更远的地方，有一座郁郁苍苍的山。
兰雪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点点头。
“记住，他的眉心中间，有一颗红痣，他的名字，你不必知道，到时候，你会知道的。”
“他喜欢什么，我也不知，一切只能靠你自己。”
“你要记得，你是兰雪，不要忘记你的身份，更不要忘了你的任务，让那个人，起码能将后背对着你。”
“然后，凭借他的身份，进入宫中，待时机一到，帮我杀几个人。”
“你能做到吗，兰雪？”
“嗯嗯！阿姐，我一定会做到的！”
兰雪显然不明白她在说什么，但这并不妨碍她一如此前坚定地承诺，不像是个不知世故的小丫头，倒像个万事只有嘴出力的小滑头。
端鸣雪有些发愁，这样的兰雪，到了那无灵山，岂能活着下来？
但她也无法了。
她不想活了，也不想那些狗贼活着。
她不管这天下，只想在死之前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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