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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乞丐的衣服上有几处颜色很深,起初我以为是补丁,后面闻到了血腥味,才发觉是血迹。
能闻得到血腥味,说明离受伤时间不是很远。
我这时才细看四周,是在一所破庙里 ,角落密密麻麻的蜘蛛网,甚至还有几只蜘蛛在不停的爬动,在一个还算干净的角落里摆放着一席参差的草垫和已经烧了一半熄了火的烛灯,旁边还摆了一些东西,比如没有弹丸的拨浪鼓,破烂的书,一把木剑,和一个巨型木头人等等。
庙中间有一个天井,但不是寻常的四水归堂,下面有专门承接的明堂,我严重怀疑下特大暴雨的时候明堂会不会变成溢水池。
天井的对面有个木门,打开的,我眼睛尖,直直就看到庙外草地里生长的苦钱子。
苦钱子是阳生植物,生于阳光充足,土壤湿润之地,适应性极强,也是可以外敷用来止血化瘀的良药。
我没有时间奇怪我居然认识那种药草,连忙喊了好几声小乞丐,有点急切道:“你受伤了,你还起得来吗?你需要治疗,那个对面门外那里有种草可以帮你,你试着能不能起来去摘了他。”
小乞丐眨巴眨巴眼睛,僵硬的笑了笑,好像在表示自己听到了,手终于从怀中的剑离开,他阿巴阿巴张口,却没有发出声音,又指了指自己的嘴巴,僵硬的摇了摇头。
我懂了,小乞丐不但是个乞丐,还是个哑巴,心中不经又多了几分可怜。
他身子微微抖动向前倾斜,左肘慢慢地顶住身子,继而用右手撑住地面,双手同时使力,才得以爬起,捡起地上的剑,抱在怀里,接着巍巍颤颤的起身,举步维艰的向着木门走去。
我被他带着,因为位置的原因,我莫名其妙想起了泰坦尼克号上杰克和露丝在船尖上演“you jump,l jump”的戏码,代入了一下剑身的我和黑煤球小乞丐,没忍住笑了出来。
自觉不对,就大声叫唤,“拿剑撑住地啊,走地快一点就在前面了前面了,快过去摘。”
小乞丐撑着门,没有听从我拿剑撑地的建议,边走边四处望,手撑在门上,门吱嘎作响,但胜在没有倒下来,他虚虚得朝四周望,好像是在寻找我而不是苦钱子。
我微微皱了皱眉,看着前方的苦钱子,它长得还算有点特点,直白说:“你看不到我,你往前走几步,那几株叶尖带黄,叶型像花的就是苦钱子了。”
小乞丐微微点了点头,径直像苦钱子的位置前进,单膝慢慢向下,又用手撑住蹲起来,开始拔从那些苦钱子。
我没有建议他用剑割,直觉他不会这么做。
但看动作,也是个知道不少让自己疼,少自己受罪的孩子。
苦钱子不像牛根草,叶子虽然多,但是长得浅,不然我也不会让一个伤患去拔,还不如让他继续躺着自己恢复。
他拔的很快,等他差不多拔完时,我教导着说:“把你拔下来的苦钱子放嘴里嚼碎,然后吐出来涂到你的伤口上去。”
他就是点头,带着剑和苦钱子慢慢挪回了庙中的草垫子上,还顺便用身子关了那破木门。
他就坐在草席上不动,嘴里嚼着药草,确迟迟不拿出去。
我居然从那黑脸里看出来几丝红晕,我可能笑点太低,觉得有点好笑,他可以毫无防备的听信一个目不可见的人的话去摘药草,却羞涩于涂伤换衣。
我就说,“放心啦,我闭上眼睛了,不看你。”
我确实闭上了眼睛,虽然成了一把剑,但同人闭上眼是差不多的,光线亮是是彩色,光线暗时是黑色。
接着就听到了衣服窸窸窣窣(xixisusu都读一声)和声音,小乞丐“嘶——,嘶——”的小声抽声着,没多久他就涂好了药,还得敷一会,我就一直闭着眼睛没做声,闭着闭着就睡着了。
做把剑还是有好处的,新发现的一个就是不用纠结用那种睡姿睡觉更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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