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C/Partners二代超蝙衍生]成瘾物

　　(上一章有修改和添加不少细节，最好能重看)
　　这场手术实际花费时间不算特别长，但体感漫长，怀亚特很少看到这么精细的操作、这么冒险的方案，他只是在不停传递器械，都觉得肌肉紧绷，像在进行一场战斗。汤普金斯医生的手很稳，麻利高效得几近冷酷。怀亚特有时候觉得这些医生都挺吓人的，韦恩先生是否会永久跛行乃至残疾，可就在她一念之间啊！
　　怀亚特后来知道她在哥谭开了一家公益诊所，以哥谭的犯罪率，也怪不得她如此擅长外科手术。但在手术室的当下，怀亚特在心里嘶了一声，关上了x视线。他绝对当不成外科医生，怀亚特一边干活一边想，护士还可以凭着善意、力气和一段时间的专业训练上手，做手术一定是需要天赋的。
　　这是场精细且重要的手术，所以十分消耗体力。汤普金斯医生的头发已经快被汗液浸湿透了，被手术帽紧紧兜住防止污染手术环境。在医生宣布手术结束后，哪怕是不出汗的怀亚特，也深感疲乏、和同事们一起东倒西歪摊着休息。

　　莱斯利·汤普金斯擦过汗，脸上仍有手术帽和口罩的深深勒痕。她叫怀亚特过去，让他抓紧时间休息一下，等韦恩醒了，怀亚特48个小时的私人陪护即时开始。布鲁斯可不是一个好病人，医生这样说，让怀亚特做好心理准备。
　　怀亚特点头：“我想也是，汤普金斯医生，我刚刚看到他崩裂的伤口了，我会注意的。”说着他面露犹豫。
　　莱斯利看了他一眼，心领神会：“我允许你采用强制措施，尤其是手术过后24……12小时内。”
　　怀亚特有些惊讶地扬了扬眉毛。12小时……对于术后恢复来讲实在是有些少了，不过考虑到韦恩先生的地位，他也可以理解。唉，可是那些伤口……
　　“唔……”莱斯利看着这个大块头护士，他的眼睛睁得很大又皱起眉，神情流露出一丝天真的担忧。莱斯利叹了口气说：“不过强制措施的话，最好也跟阿尔弗雷德说一声，嗯……”她扫视一圈，没有看到那位全能的管家，自己的老朋友。
　　“阿尔弗雷德？”普兰克护士问。
　　“就是手术的麻醉师。”莱斯利·汤普金斯不在意地说，之后阿尔弗雷德一定会和这个护士打交道的，让他知道也没事，“他是布鲁斯的管家。”
　　“管——”怀亚特的眼睛瞪得更大了，他不断扫视手术室的一面墙又看回汤普金斯医生的脸，“可是他的麻醉——”
　　“喔男孩儿，”莱斯利心情好像不错，笑着拍了拍他，“你得知道，阿尔弗雷德什么都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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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尔弗雷德听着面前这位英俊的年轻人转述，目光扫过他结实的身板、清澈的眼睛，微微点头：“既然汤普金斯医生信任您的专业技术，我当然不会阻止。那么，我得回庄园处理一些事务，布鲁斯少爷的术后护理就交给你们了。”
　　虽然这么说，阿尔弗雷德额内心对这位护士并没抱有什么期待。没人会指望一名普通的护士——哪怕看起来是个大块头——能说服或强制蝙蝠侠老老实实待在病床上，对吧？
　　阿尔弗雷德只希望自己尽快处理完蝙蝠事务，这样在布鲁斯少爷醒过来之后，就有了更多说服他好好养伤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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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怀亚特在韦恩的病房休息。这应该是哥谭中心医院最大最豪华的一间病房，留给家属和看护的休息区也舒适精美，怀亚特在沙发椅上撑着头昏昏欲睡。理论上他可以睡一会儿，哪怕是汤普金斯医生也不会说什么，因为人类需要睡眠。不过，既然怀亚特他……之后抽空晒晒太阳也能行，他一直提振着精神，感知着病床上韦恩先生的心跳和呼吸。
　　这远远超出了对护士职业素养的要求，但怀亚特觉得这样自己更安心。顶多……作为男友他有点愧疚，让一丝心力飞回家里，听了听路易斯的动静。他的耳边流过清晨刚刚开始振翅的鸟，越过一整座暗沉的城市，回到了他们的卧室中。
　　路易斯睡姿很不安分，很容易嘟囔着把怀亚特挤到一边，但也有时候，他会抱过来。现在听上去，他好像在床上蠕动，呼吸一顿一顿的。怀亚特露出一点笑意。他随即看向病床。
　　刚才那次远听不算容易，倒不只是因为距离，而是病房里韦恩先生的存在感太强了。他的呼吸比一般重伤员声音更重，但并不粗，也没有杂音，几乎像是冥想，但怀亚特从来没在路易斯的瑜伽班里听过这样的呼吸声。
　　……像潮汐。怀亚特的注意力总是会被这声音牵引，他不再听路易斯，在病房里安静地坐着，感到平静。

　　怀亚特为这种并不空虚的平静而震惊。他曾经……为了摆脱过去做了很多荒唐的事情，而在戒除了那些的现在，这也……并不常见。他嘴唇动了动，像是要祈祷，然后感觉到韦恩先生的呼吸轻停了一下，又稳定地继续。
　　那真的是很轻微的一点停顿，机器都不会认定有什么变动，但是就像风阻隔了一下海浪，在海水里的怀亚特循着动静看过去。

　　布鲁斯·韦恩睁开了眼睛。
　　晕眩。模糊。麻木。不同寻常的麻木。天花板。陌生。身体很放松。没有盔甲。消毒水。血味。啊，医院。
　　眼皮十分沉重，他闭上眼，再想睁开的时候听到了一个不属于阿尔弗雷德的陌生声音。
　　“韦恩先生？你醒……真快……”
　　布鲁斯·韦恩眉头一皱。该死，那是谁？布鲁斯确认自己根本没有发出声音，那个人怎么刚好发现。这下自己没办法装睡了。
　　他用力顶开眼皮，只捕捉到一个模糊的男人身影。
　　“韦恩先生，你之前进行了全麻手术，”那个声音音色很厚，听起来却有些柔和，“您醒得比一般时间还要早，现在视线模糊是正常的，您可以不用那么用力眨眼睛。”

　　布鲁斯·韦恩嘟囔了些什么。他微微噘着嘴，像是一句抱怨。
　　怀亚特没想到他会现在就试图说话，倾身过去——按他的无偿兼职来说，他只要集中注意力一定能听到这小房间里的所有声音，不过，适当靠近病人表示亲和力是怀亚特的护士同行教给他的小窍门——怀亚特问：“您需要什么，韦恩先生？”
　　“……你……”韦恩只吐出了几个几近吐息的模糊音节。
　　怀亚特立刻明白了，他回撤了一点，尽量温和礼貌：“我是一名护士，您的手术医生莱斯利·汤普金斯雇佣我负责您的术后护理，您的管家潘尼沃斯先生来看过您之后离开了，他说有……”
　　布鲁斯的神经放松了。阿尔弗雷德和莱斯利的双重保证……再加上这个人看着没有任何说谎的迹象。
　　在他说完之前，布鲁斯的意识已经迅速沉回浓黑的混沌中了。他大脑的一角模糊地想，这个声音算得上低沉悦耳，只是有点耳熟……
　　他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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